白子曦的唇緊緊抿起,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鳳淺歌︰「有沒有听說過一個詞叫慧極必傷?」
聞言,鳳淺歌的笑意頓止,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子曦,紅唇微動,冷然道︰「我只知道愚蠢必死!」
話音剛落,房間內恢復為一片寂靜。
兩人對視,目光皆是晦澀難明。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白子曦先開口︰「你想怎麼做?」
「你覺得呢?」
在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就是輸,所以鳳淺歌也不著急,素白的手中把玩著一戳頭發,挑眉問道。
白子曦皺眉,對于鳳淺歌的賣關子很是不喜。
「你想要利用我,就要拿得出讓我心動的籌碼?」
見白子曦的耐性有些被消磨,鳳淺歌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你想要什麼?」
白子曦問道,她本以為鳳淺歌知道那件事後定會找她復仇,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同意與她合作。
「白淺是你女兒,但我可不認這個母親,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生死?」似乎察覺到白子曦心中的想法,鳳淺歌笑道。
怔怔的看著鳳淺歌,沒有錯過她的一個表情,白子曦在心中沉吟道︰「難道這個丫頭真的不在乎?」
「你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舍棄,為何我要去在乎一個將我遺棄的母親?」
鳳淺歌的話不帶任何情緒,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情,卻慢慢的打消了白子曦心中的懷疑。響起自己要做的事,又想起鳳淺歌對于自己的作用,不可否認,白子曦心動了。
在這個時候,貿然與鳳淺歌為敵,雖然自己的勝算比較大,可自己籌謀這麼多年的事情就要落空了,她沒有選擇,也不想選擇,一切的決定只能由心。
「你想要從我這獲取什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白子曦可不認為鳳淺歌會白白的幫助自己。
「我要納西族從世界上消失!」紅唇微動,鳳淺歌說的漫不經心。
「這不可能!」白子曦立馬失聲反駁,一直維持的高雅形象盡毀。
「怎麼,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舍棄,區區納西族卻無法放下?」
鳳淺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難掩的諷刺。听了她的話,白子曦心中有些難受,但卻無法反駁。
「你要什麼都可以,唯獨納西族,我不會對它做什麼!」冷冷的看著鳳淺歌,白子曦就像是一個女王一般。
此時的她身上倒有幾分鳳淺歌的影子,果然是親生的。
「唯獨納西族?」鳳淺歌嗤笑。
「是,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可是我就只要這件事呢?它惹到我了!」
「我絕對不會毀滅納西族,這是我的誓言!」鳳淺歌語氣堅定,白子曦卻比她更堅定。
看著她如此,鳳淺歌嚴重的玩味更深,她心中有種感覺,白子曦不在乎納西族的存亡,但好像因為什麼受制于納西族,無法對它做什麼。
不可否認,鳳淺歌的只覺很準。
此時,白子曦心中也十分煩躁,鳳淺歌說出這個想法她也很激動,沒有誰比她更希望納西族從世界上消失了。但同樣她也知道自己無法下那個手,她不能
「不用你動手,你只要在旁邊看著呢?這樣也不行啊?」鳳淺歌是聰明的,僅僅通過白子曦的表情,以及自己的推測便做出了這樣大膽的提議。
不知是因為她的態度太堅決,還是因為她的提議太吸引人,听完她的話,白子曦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反而陷入了沉思。
「納西族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沉默良久,白子曦並沒有給出回答,只說了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這是我的事!」
鳳淺歌知道自己成功了,嘴角不由揚起一抹笑意。
「你準備怎麼做?你以為憑借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動搖納西族,還是你以為聯合了青龍、軒轅、月影三國可以做到?」鳳淺歌的信心滿滿讓白子曦有些不解,以前她是一個局外人,鳳淺歌就算再怎麼聰明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有條不紊的進行。
但是現在,自從鳳淺歌姚丹覺醒後一切仿佛都不一樣了,她也知道鳳淺歌的身體內有第二人格,這個第二人格暴戾非常,又十分乖張,但也無法逃月兌她的控制。可是現在,一切明明在她的預料之中,又似乎有些月兌離了她的掌控。
不知不覺,她也成為了局中人,原本清晰的棋局,也因為自己的入局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我自然知道不能,對于非常人當然要用非常手段,我一人足矣!」面對白子曦的看不清,鳳淺歌不置可否。
「你想孤身犯險?」
白子曦也是聰明人,听到鳳淺歌說這句話也隱隱有些明白,但這一次她也沒有信心,這才低聲問道。
「不是還有你嗎?」理所當然的一句話從鳳淺歌的口中說出,卻讓白子曦平靜的臉再起波瀾,只見她的臉色十分暗沉,似乎在心中斟酌些什麼。
「怎麼?還需要考慮嗎?你要的納西族給不了你,能給你這些的只有我,當然前提是在握開心的情況下!」
「你在找死!」被鳳淺歌威脅般的話語觸怒,白子曦的素手一把掐住了鳳淺歌的長頸。
鳳淺歌並沒有躲,直直的迎向她的手。
「我本就是一個該死的人,死在你手上也不冤,只可惜,你的冤枉注定要落空」
鳳淺歌的話還沒說話,就感受到頸上的冰涼消失,白子曦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鳳淺歌,似乎要用眼神將她殺死。
「怎麼,不想殺我了嗎?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談談了吧?」
模了模自己的脖子,鳳淺歌斂起笑意,她知道自己的價值,但同樣也恨自己的處境。
「就算讓你進了納西族又如何?你以為納西族像你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鳳淺歌的嚴肅沒有引起白子曦的好感,反而讓她愈發的嘲笑。
「我自然知道她不簡單,要不然你也不會隱形改名成為那里的大祭司了!」
「你」
鳳淺歌總有讓白子曦無語的能力。
「好了,我知道我的不受控制讓你很氣憤,可是你覺得只有這樣的結果才會是雙贏嗎?」打完一棒,再給一顆棗子是對白子曦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她驕傲,所以鳳淺歌就要比她更驕傲,只有這樣才能夠壓制她。
但是若是對峙太久只會魚死網破,這個時候一個台階必不可少。
這一切,鳳淺歌都給了她,關鍵就要看她那尊貴的女乃女乃該怎麼選了!
「我不會幫你動手,關于納西族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你半分,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看,去查,希望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台階有了,白子曦的臉色也好了很多,畢竟鳳淺歌是她的親孫女,兩人的血緣關系是無法改變的,雖然她並不在乎她。
「我沒指望你會幫我!」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鳳淺歌一點都不意外,欣然接收道。
「我可以隱瞞你的蹤跡,以你的天賦假以時日定可」
「這是你的想法,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他們不知道嗎?」鳳淺歌再次打斷了白子曦的話。
「知道,知道又如何?他們不敢動我!」
白子曦說出這句話帶著淡淡的驕傲以及強烈的恨意,這樣的情緒,鳳淺歌馬上就感受到了,雖然不知道白子曦與納西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無疑是敵非友。
「我不想躲一輩子,也不會去躲,大不了就是一死,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你以為我在乎嗎?」鳳淺歌輕笑,對于白子曦的心態嗤之以鼻。
「今夜就當我們沒有見過,你的事軒轅凌兒已經傳回族中,相信那些老家伙也快知道了,以後的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這是我給你的唯一幫助!」邊說,白子曦將一個透明的東西遞到了鳳淺歌面前。
鳳淺歌皺眉,顯然也沒想到她會有此舉,結果透明的物件,涼涼的,薄薄的,有些像人皮面具。
「我不需要這個?」鳳淺歌想要遞回去,論起易容術她自認不會有人比得上碧落宮。
「你以為憑借你的那點東西能騙過他們?還沒走近,你身上的氣息就會被發現,無論外表如何,你都難逃一死!」
見鳳淺歌竟然嫌棄自己的東西,白子曦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