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納西族墨城一個普通的木屋內,一身著白衣的女子皺眉站在*邊,夏風吹過她臉頰的發絲,卻未帶走她眉宇間的輕愁。zahi
「宮主,不要站著了,休息一下吧!」一黑衣女子單手推門進入房間,另一只手上端著一個木質的托盤,托盤正中心放著一碗黑漆漆的湯,上面還冒著熱氣。
仿佛並未听到她的話,站在*邊的女子連頭的沒有回,素白的手撫上了自己平坦的肚子,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宮主,藥涼了就沒有效果了,趁熱喝吧!」見女主不搭理自己,黑衣女子端著藥碗疾步走到白衣女子身後催促道。
白衣女子依舊沒有動,只是模在肚子的手一頓,神情有些不安。
見她如此,黑衣女子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催促第三遍。
正在這時,白衣女子猛然轉過頭,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白衣之上,襯得她的膚色愈發的白希如玉,尤其是臉上那一抹冷色也沖淡了幾分。
「拿來!」白衣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沒有等黑衣女子答應,一把將搶過了黑衣女子手中的藥碗,秀眉皺的更緊了,呆呆的看了看晃動的藥,眸中閃過一抹堅定,一飲而下,又順手將帶著余溫的空碗遞到了黑衣女子手中,重新回過身不再說話。
對于她的冷漠,黑衣女子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只是朝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微微搖頭,便走出了房間,順便還帶上了門。
「孩子,我會保護你的,沒有人可以傷你!」白衣女子的輕喃聲響起,聲音雖小卻帶著無比的力量。此話一出,她身上原本冷厲的氣息仿佛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母性的柔情。
說話之人正是鳳淺歌,從月影國離開後,她便去找了東霖國,並且與鳳九兌現了承諾。
她的要求只是一個身份,一個鳳家小姐的身份,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了鳳家失落在外的七小姐,而這個七小姐因為體弱多病被送到了醫藥世家的墨家治療,這個小木屋便是墨家看在鳳家的面子上給她的。
納西族有四大家族,排名第一的便是墨家,接下去依次是戰家、軒轅家、鳳家,從鳳家的排名上就可以看出鳳淺歌能來到墨家賣的這面子也不大,所以注定無法受到重視。
來墨家並不是鳳淺歌計劃之中的事情,她開始的計劃只是在鳳家扎根,在通過鳳家與其他家族結盟,徹底的瓦解長老團,然而她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遇到了阻礙。
她有了,有了戰南天的孩子。
對于那*的記憶她依舊歷歷在目,留下這個孩子並不是為了對戰南天的那份愛,只是她不喜歡抹殺一個小生命而已,因為她自己就是被放棄的那個,當年她與鳳淺歌的母親選擇了遺棄她成全鳳淺歌,但是她無法做到,她就是要生下這個孩子,那只是她的孩子。
三個月,鳳淺歌只給了自己三個月的時間,都說前三個月胎兒最不穩定,稍不留神就會出現差錯,她不敢冒險,這才有了這兩個月的休養生息,今天是三個月的最後一天,她是時候該出去了,這也是她憑窗而望愁苦萬分的原因。
「孩子,我不會讓你有事,即使是報仇,我也會帶著你一起!」
心中的信念愈發的鑒定,鳳淺歌整個人也豁然開朗起來,輕咳一聲,沖著門外道︰「影三,進來。」
話音剛落,影三很快便走到了她的面前,疑惑的看了鳳淺歌一眼,影三不語,靜靜的等待著鳳淺歌的命令。
這段日子以來,鳳淺歌沒有之前的暴戾,整個人也和緩了很多,但對待人依舊冷漠,雖然她經常是笑著的,但是那抹笑卻從來不經過眼底,比起以前那種冰冷還令人窒息。
「時間差不多了,事情處理的怎麼樣?」抬眸看向影三,鳳淺歌嘴角掛著笑意,但卻讓影三微微一凜。
怔怔的看著鳳淺歌,影三略微猶豫一下,沉聲道︰「這幾個月關于宮主您的傳聞似乎淡了不少,但依舊有人議論你,不少人還在背後調查你,全部給了宮主你想給的答案。」
「那些老家伙呢?」滿意的听著影三的匯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鳳淺歌繼續問道。
「除了鳳家,其余三家似乎對宮主的憑空出世有些好奇,花了點時間打听,得到的也大抵與其他人差不多。長老團似乎沒有動靜,倒是二長老對宮主似乎很有興趣,總是找借口到墨家探听你的情況。」
影三說的很詳細,鳳淺歌越听嘴角的笑意越深。想起自己與大祭司的約定,整個人身上忽然散發出奪目的光彩,即使影三是女子,面對這樣的光彩也有些目眩神迷。
「恭喜宮主武功精進!」從失神中醒來,影三顯得有些興奮。
鳳淺歌卻沒有任何喜意,如今碧落賦已經到達了第九層,但如果想要突破就不得不來到這尋找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只有納西族才有。
「聖女的選拔開始了嗎?」鳳淺歌繼續問道。
「三日後在納西神殿進行!」
「恩,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微微點了點頭,鳳淺歌的手再次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她終究是與人不同的,她是半妖,就連大肚子的機會都不會擁有,若是她不說,即使是把脈也未必有人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這就是她敢明目張膽帶著孩子參加聖女選拔的原因。
鳳棲梧,她現在的名字,鳳家七小姐,是鳳家現任家主的孫女,小名小七,被大家稱作鳳七。
鳳九給她按上這個身份也不是偶然,據說在鳳家還真的有這樣一份七小姐幼年被擄,鳳家主不知派了多少人尋找都沒有找到,尤其是七小姐的父母,鳳家的三少爺和夫人更是因為這件事頹廢到現在,分散夫人瘋瘋癲癲好多年了,一听到鳳七被找回的事情也是開心的不打一處來,連病都好了。
這些家主都看在眼里,對于自己另一個兒子善意的謊言也變成了默許,這才肯定了鳳淺歌的身份。
「七小姐在嗎?」
房間內的寂靜還沒有維持多久,門外就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循聲往窗外望去,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正立在木屋外的籬笆外,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給人帶來一種別樣的清爽,這是鳳淺歌這輩子遇到的有一個特別的男人,墨白。
眾所周知墨是黑色的,可是墨家家主卻給自己的唯一的孫子按上了這樣一個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
「是墨白少爺,墨少爺有事嗎?」鳳淺歌並沒有應聲,影三自個兒出門迎了上去。
「家祖父命我來喚七小姐到大堂,鳳家來人了。」朝著影三點點頭,墨白淡淡道,聲音中不見任何波瀾,語氣雖然禮貌,但卻透露著無法掩飾的疏離。
聞言,影三的眉心一皺,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這個墨白少爺不簡單,但又說不出是哪里不簡單,總覺得他太純粹,仿佛世家任何事都無法使他動氣。
「好,我這就跟我家小姐說,小姐馬上就去,墨少爺請回吧!」平時給鳳淺歌治病的就是這墨白少爺,所以影三也少不了與他的接觸,現在相處起來倒也融洽。
「我就在門口等七小姐吧,七小姐這麼久沒出門,可能不認得去大堂的路。」淡淡一笑,墨白回道。
影三也不反駁,徑自走進了房間。
房間內,鳳淺歌的眼眸一直沒有從窗外收回,影三與墨白說話,她就一直透過窗戶在觀察著墨白。
越觀察鳳淺歌的心也跟著不安定起來,無法看透,無法掌握的感覺讓她很是難受。
「明明感覺到與自己有莫大的聯系,為何卻看不透他!」鳳淺歌心中遲疑,自從真正的鳳淺歌沉睡後她的預言與言靈也越來越靈了,預言總在不經意間會看到與自己相關的事情,而言靈便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這兩種能力她都已經試驗過,確實可行,可是面對上墨白卻仿佛失去了效果。
就在鳳淺歌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門外的墨白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朝著窗戶看進來,四目相對,兩人眼中只有絕對的清明與冷漠。
鳳眸微眯,鳳淺歌收回目光,只覺得心中一動,強壓住心頭的不適,還沒等影三走進,便自個兒走出了房間。
最近真心太慘,才會斷更這麼久,抱歉,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