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時間變得緊迫起來,雖然墨衣衣沒有計算自己走了多少級台階,但是憑借她對數字的敏感性,自己恐怕與前面一個人的距離愈發的近了,想到這,墨衣衣眼中閃耀出激動地神采,連帶著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咦,這不可能!」
就在墨衣衣一個人興奮之際,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正是鳳五,此時的鳳五就那麼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看著前方,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
墨衣衣本就對鳳五存在戒心,此時見鳳五的表情這樣浮夸心中也有些懷疑,不過還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停下了腳步,又小心的往後挪了幾步,在鳳五面前站定問道。
鳳五自然看到了她的動作,但此時她的注意力全被另一件事吸引,好似完全沒有听到墨衣衣的話。
「我們已經走到了最後第二級台階,但前面並沒有人!」
四周打量了一下,鳳五還是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與那位暫時的盟友交流。
似乎為了應征鳳五的話,墨衣衣在原地呆愣片刻,便提腳跨上了最後一步。
她的動作極慢,當她的腳底剛剛登上最後一級台階,感受到著力感,墨衣衣深呼一口氣,猛地睜開了眼。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虛空,墨衣衣幾乎是驚呼出聲。
「真的不在?難道她已經」
鳳五猜測的聲音響起,此話就像是一句心魔,立即戳中了墨衣衣的心。
「恐怕沒那麼簡單,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台階並沒有危險,有危險的只是人心罷了!」墨衣衣雖然驕縱,確實難得一見的聰明人,將事情連到一起想馬上就想明白了之前傷亡的意義。
「恭喜你們,成功通過聖女之選第一關,等到最後一位參賽者到齊後,第二關馬上開始!」
似乎是為了應征墨衣衣想法,一個低沉的女聲在空蕩蕩的台階上響起,墨衣衣和鳳五只覺得眼楮一花,腳下一軟,便失去了意識。
白,一片純白!
原本的台階消失了,一座漂浮的宮殿群出現在眾人面前,如同海市蜃樓漂浮在九霄雲層之中。
時不時都會有白衣的神侍在宮殿中走進走出,她們的目光一片無聲,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沒有任何情緒。
一陣風吹過,眼前的一切馬上消失與無形。
「歡迎來到納西神殿主殿,恭喜四位獲得進入下一場選拔的資格!」
就在眾人詫異眼前異像消失的同時,一個低啞的女聲響起。
話音剛落,原本在圓台上呆滯的四人猛然轉醒,鳳淺歌是第一個醒的,她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瞬間的難以控制,現在雖然重新回到掌控之中,但這樣的感覺卻是那樣陌生,仿佛自己並不是自己。
「鳳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動了動已經有些僵硬的手臂,在確定到自己真的可以動的時候,鳳淺歌的身旁墨衣衣將頭轉向了鳳五。此時的她與鳳五就像是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現在自己心緒煩亂,便朝著鳳五發起了脾氣。
聞言,鳳五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呆呆的不遠處宮殿群,一座座宮殿巍峨呈現而來,她也有些無措。
「要成為納西族的聖女需要有國人的膽識,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又時刻做好為納西族犧牲的準備,這就是第一關的意義。」見四人的神色都有些茫然,虛空中的聲音解釋道。
「恩人,你還活著,太好了!」在這種時候能夠笑出來的也只有神經大條的戰寶寶了。經歷了之前的事情,現在的戰寶寶恨透了墨衣衣和鳳五,唯獨讓她能夠放下心防的或許只有鳳淺歌了。
戰寶寶的眼楮很是澄澈,鳳淺歌就這麼淡淡的一瞥,幾乎就可以看到她眼底中自己的身影,尤其是戰寶寶本能的抓住鳳淺歌的衣袖,這讓一向我行我素慣了的鳳淺歌有些不適。
「放手!」
冷冷的掃了一眼自己紫色的衣袖,鳳淺歌的眉心不由一皺。
「額!不好意思,恩人,我只是太高興了!」
戰寶寶大大咧咧慣了,鳳淺歌這樣毫無掩飾的嫌棄她倒讓她這樣的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模了模自己的臉頰,還是收回了手。
鳳淺歌抿唇不語,目光掃過周圍,見沒有任何異狀,又看向一旁在開始說了幾句話後現在已經保持沉默的墨衣衣和鳳五。
「七妹,你沒事吧?」
感受到鳳淺歌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掠過,鳳五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打了個招呼。
聞言,鳳淺歌與墨衣衣對視一眼,從兩人眼中看到了不同的情緒。
鳳淺歌只是笑,不帶任何感情的笑,因為她根本沒有把兩人放在眼中。
墨衣衣也是笑,只是這份笑中滿是嘲諷,不知道是對鳳淺歌本人,還是對說出這話的鳳五。
挑眉看了看剛才還說與自己統一戰線的鳳五,現在卻說出這樣一番話,墨衣衣並沒有直接拆穿,倒在一邊看起了好戲。
「恩人,不要理那個虛偽的人,我們還是先進大殿吧!」
戰寶寶的話打破了平靜,只見她皺了皺鼻子白了鳳五一眼後,囂張的對鳳淺歌說道。
「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鳳五就忍不住了,伸出一根手指,顫抖的指著戰寶寶的鼻子喝道。
「沒想到這個人討厭,連帶著耳朵也不好使,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我說你就是個虛偽的踐人!」之前戰寶寶一直處于最後一個,自然听到了前面的動靜,從鳳五和墨衣衣友好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剛才兩人必然狼狽為殲了,新仇舊恨加到一起,說話也愈發的難听起來。
「你竟然敢罵我!!!」眼看著情勢變得嚴峻起來,忽然一陣寒風吹過。
呼~~~
呼嘯的風聲帶著冬日的涼意,冷風卷著雪花直往脖子里鑽。
下雪了!
竟然下雪了!
「這不可能!」
看著飄飄揚揚的雪花這是鳳淺歌現在心中唯一的念頭,因為他們進來的時候才九月一日,饒是這納西族再怎麼特殊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下雪。
「怎麼會下雪?好冷啊!」眾人穿的本就不多,單薄的秋裝在冬雪的洗禮下根本不抵用,面對這樣的寒冰,內里仿佛也失去了效果。
「這是言靈!一定是大祭司大人!」墨衣衣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說完還驚喜的望向天際的雪花,似乎雪花中真的會飄出一個什麼人是的。
「大祭司?言靈!難道是大祭司在考驗我們?」戰寶寶呢喃道。
「這應該就是神侍大人說的第二關!」鳳五自以為聰明的總結道。
唯獨沒有開口說過話的只有鳳淺歌,此時的鳳淺歌心中也十分震驚,原本就知道白子曦有這樣的本事,卻沒料到她這份能力竟然還沒消失。
想到這,鳳淺歌忽然伸出手,接過一片雪花,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玉白的手心,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迅速融化,化作一灘水從她的指縫中溜走。
「這是假的!」冷的感覺那樣真實,雪花融化滴落也合情合理,可鳳淺歌卻感受到一絲詭異的氣息,想到這,猛然抽回手,用內里給自己的周身撐起一個防護罩,隔絕雪花的洗禮。
另一邊,娜迦神殿大廳中,見到鳳淺歌做出此動作,一直沉默的大祭司白子曦忽然笑了。
她身後的長老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解。
「沒想到這回軒轅家竟然全軍覆沒!」二長老模了模自己的胡須,神情顯得有些萎靡,多少年了,雖然名義上都會進行聖女之選,但是到最後能夠真正被認可,擁有靈力的卻只有軒轅一族,而二長老便是曾經軒轅家的家主軒轅擎天。
自從他成為二長老後,這個名字已經多長時間沒有提起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記了,今天是新的一輪聖女之選,此次選拔過後,二長老會回到軒轅家,但卻是軒轅家的祠堂,永世不得外出,一想到這,二長老心底就仿佛壓了一塊巨石。
軒轅家的女子並不多,所以這一次派來的是兩個旁系的小姐,那兩個默默無聞的小姐原本就活在軒轅凌兒的光環下,一直都是怯懦的,即使現在這樣大好的機會就在他們眼前,她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溜走。
「四弟,這次鳳家好生厲害,竟然一下子就入選了兩個!」大長老墨辰意味不明的看了四長老鳳百川一眼,一向最為公平的大長老竟然說出這樣一番酸話。
一時間,一種奇怪的氣氛在四位長老中升起,大家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一直也遵守著納西族的種種規定,但當這份職責就要卸任時,他們心中也難免有些徇私的意思。
鳳百川的神情有些復雜,他也听說這這個鳳七小姐的來歷,但是當年鳳三少那件事他是見證者,那具女嬰的尸體還是他親手所埋,所以眼前的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她的曾曾孫女,既然不是他曾曾孫女,那為何會來到這,而且鳳家竟然還同意她來到這。
不過為了鳳家,鳳百川對于此事絕口不提,只是看著鳳淺歌眼中的打量又多了幾分。
仿佛感受到鳳百川的想法,一直看著光幕的大祭司竟然轉過身,對上了他的眼楮。
警告!
這是鳳百川第一次從這位想來古井無波的大祭司眼中看到這麼明顯的警告。
雖然大祭司只是一瞥便轉開了視線,但那來自于靈力的威壓,鳳百川絕對沒有感覺錯。
「大祭司這一關是準備做什麼?怎麼與往年的不一樣?」三長老戰鐵男說話了,從開始到現在這位三長老一直保持著沉默,此時難得開口說話也是說到了大家的心頭。
「是啊,大祭司,你這是準備做什麼?」二長老接道。
聞言,大祭司放下了自己的手,目光一直看著屏幕︰「能夠成功接受傳承的便是我族聖女!」
「傳承!」
四個聲音同時響起,四位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對大祭司的話表示懷疑。
「前不久,接到神的指示,此次我族聖女可以完美的接受傳承,揚我納西之危,各位一直以來修煉的瓶頸或許能夠因為此次的際遇而打破!」
大祭司是神的代言人,所有人話從大祭司口中傳達,長老們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大祭司,你是說我們」大長老顯得有些激動,說話也結巴起來。
「大祭司,我們真的能夠成功飛升嗎?」三長老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四大長老中,三長老是骨灰級別的武痴,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是他畢生所求。
「飛升?」大祭司嗤笑,美眸一一掃過眾人的老臉。
在她審視的目光下,這些個平時德高望重的長老們一個個臉頰發熱,低下了頭。
另一邊,鳳淺歌等人依舊處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中,天是白的,地是白的,雪花也是白的,除了她們身上的衣服,為這片空間增添了一抹亮色。
「頭好暈,我這是怎麼啦?」戰寶寶的聲音軟綿綿的響起,話音剛落,她竟然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雪下的愈發的大了,鵝毛般的大學幾乎將昏迷的她完全籠罩在內。
「好冷,我要死了嗎?」這是戰寶寶心中唯一的念頭,但是她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動彈,麻痹感最開始是從四肢傳來,然後再到百骸,戰寶寶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與戰寶寶的情況一下,墨衣衣也倒下來,只是讓她站在雪地中,就像是一個雪人般無法動彈。
墨衣衣的身後是面色慘白的鳳五,見到剛才鳳淺歌的動作,鳳五也有樣學樣,偷偷在周身支起一個保護罩,隔絕了雪花,卻也因為靈力消耗過重,顯得有些萎靡。
「七妹,救救姐姐,姐姐不想死!」
見著三人不遠處那個相對比較大的球形物體,鳳五本能的以為鳳淺歌可以救她。
「神說,雪停!」
見其余三人一個個暈倒,鳳淺歌薄唇輕動,僅僅一句話,雪花就停了下來。
「咦,雪花怎麼停了?」
「大祭司明明沒有停止啊!」
「難道他們中有人」
「會是誰?」
長老們竊竊私語猜測著,又偷偷看著施法被斷的大祭司,見她竟然沒有一絲不悅,反而嘴角輕揚,眾人心中愈發的震驚。
「 嚓!」
一道碎裂的聲音從屏幕中傳來。
只見,在一片蒼茫中,那個最大的雪球竟然從中間脆裂而開,一個紫色的衣袖從裂縫中伸出,赫然就是鳳淺歌。
「是她!難道她就是這一屆的聖女?」長老們看著異于常人的鳳淺歌,眸光中也存在一絲期待。
「她要去哪兒?」
「那里根本就是虛構的空間,她出不去的,看來她也只是個普通人!」
「是啊,難道這一屆選不出聖女了嗎?」
長老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苦笑,都說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之前因為大祭司說的話,大家都蠢蠢欲動,現在見那個少女這麼普通,眾人難免失望起來。
「破!」
清冷的女聲打破了長老們的嘆息聲,在眾人差異的目光中,那個少女竟然用自己的手捅破了這個虛構的空間。
「不可能!這不可能!」三長老拍案而起,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對武學的認識。
「四弟,你們鳳家人果然深藏不露!」大長老估計的看了四長老一眼,語氣中有些酸意,自家的人已經困死在那空間,鳳家的人卻如此驚才絕艷,大長老能氣得過麼。
聞言,四長老也是一臉苦笑,他又何嘗不覺得這個丫頭*呢。
「快看,是傳承石碑,她竟然劃破虛空直接找到了傳承石碑!」二長老也嚇壞了,一章老臉黑黑沉的可怕。
屏幕中,一塊青石碑出現在鳳淺歌的面前,石碑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刻滿了文字,只是這些文字像蝌蚪一般,並不是大陸上的通用的文字。
鳳淺歌皺著眉頭盯著石碑上的不認識的文字看的時候,剛開始也有些不解,可是當她凝神去注視那些字的時候,猛然發現眼楮一疼,本能的閉上眼,腰間竟然有眼淚滑落,酸澀的厲害。僅僅幾秒鐘後,擦了擦眼楮,鳳淺歌再看眼前的石碑時,石碑上的字竟然全都認識了,就好像已經學過幾十年了一樣。
就如自己預料的那樣,石碑記載的是一個傳承,一個納西族的秘密。
傳說中納西族是神人後裔,以為神祗在這里留下來傳承,但是據是被記載並不是那樣。納西族並不是神族,他們只是一個被神界懲罰的種族,因為他們擁有非人的能力,並且用這些能力干擾了天道的平衡,這才被廢除能力驅逐至此。
剛到這兒的時候,納西族的族人很不適應,每天都是自艾自憐自暴自棄,後來他們的首領用自己的命換來了納西族的某些力量,而這些力量便是如今納西族人部分人重新擁有力量,雖然這些力量只有以前的萬分之一,一生中也只能用三次,但也很好的緩解了納西族的困境。
因為那個首領就是女子,所以被力量選中的也是女子,只是大多數人的靈力幾不可聞,千百年才會出現一個天才,但即使是這樣,言靈與預言之力還是讓納西族處于長盛不衰的狀態。
而這塊石碑確實那個首領留下的唯一東西,據說只要有人能夠獲得石碑的認可,接受這里的傳承,神界對于納西族的懲罰也將會結束,而納西族通過其他修煉方式也依舊能夠飛升。
輕輕地摩挲著石碑上的字,鳳淺歌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強烈的震動著,那是一種幾乎要跳出胸口的感覺。收回手,鳳淺歌將手壓在了自己的心口,唇角不由揚起一抹輕笑。
忽然,一直低頭的鳳淺歌抬起了頭,目光直直的看向天空。
微風吹動她紫色的衣角,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這樣一幕出現在納西神殿的屏幕中。
大祭司一眼不眨的看著鳳淺歌,好似她的眼中只有她,而在那傳承之地,整個世界確實也只有她。
一笑過後,鳳淺歌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玉白的手掌在空間結痂,紅唇輕動,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面前的空間竟然一片片脆裂。
空間坍塌!
坍塌的而另一頭便是納西神殿的議事廳。
「現在我是聖女了嗎?」鳳淺歌知道,那里雖然是傳承之地,但是要真正的獲得傳承還需要一些人的幫忙,這才直接撕破了面前的空間來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