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未散盡 藝術節見鬼

作者 ︰ 靜子_

體育藝術節最後的那天晚上。『**言*情**』

謝致遠和方宜穿著一個色調的衣服,火紅如血,程微微一身潔白如雪的裙子,在大冷天里也真是難為她了,于是班主任尚高明關心的問程微微,「要不要換套衣服,或者披上件大衣?」程微微搖搖頭,說,「不用了。」尚高明見也不在堅持,說,「注意身體,別感冒了。」

徐貝貝報完節目的時候,興奮地跑到後台,對著正在準備的眾人說,「還有三個節目,天啊,我真緊張。」剛換好衣服的卿風走了出來,對著目光停留在徐貝貝身上的史說,「你可以嗎?不可以就不用上了。」

史有些詫異卿風的關心,史拍了拍還有些白的臉,說,「沒事。」

今天的三千米長跑,作為體育特長生進到這個學校的史不客氣的咬下著第一口螃蟹,在沖向終點的那一刻,身子重重的往旁邊的草地上甩去,現在想起來卿風還是心有余悸,畢竟,她把史當朋友,至于徐貝貝……想到徐貝貝,卿風的眼楮眯了一下。

徐貝貝看著貌似有奸情的史和卿風,把卿風拉到身邊,對著史噴口水,「喂,誘拐未成年少女?作為和卿風同床共枕過的徐貝貝,有權利幫她挑選未來的歸宿。」說到歸宿的時候,徐貝貝的聲音顫了一下,連拉著卿風的手也變得瞬間無力,說著便把卿風往史身上推,說,「看你人模狗樣的,就交給你吧,記得要善待,冷了給她添衣,餓了給她飯吃,累了給她捶背……」越說到後面越離譜。

「該我們到前台準備了。」謝致遠伸了個懶腰,看來是剛睡醒。眼楮淡淡的掃了一下徐貝貝,你的嘴巴是不是欠抽?

路過評委席的時候,卿風眼尖的看見坐得方方正正的秦偉景,哦,秦偉景是學生會主席,差點給忘了,套用徐貝貝的話,人模狗樣的。此刻的秦偉景一本正經的坐在評委席上,卿風無聲得朝秦偉景對口型,穿得不懶。

秦偉景一時沒弄懂,思考了很久,口中才喃喃道,那穿一輩子給你看好了。抬頭望向卿風,卻收到謝致遠一個警告的眼神。秦偉景不再分神,專心的看著台上的表演。

卿風深呼吸一口氣,朝燈光設備組打了個手勢,表示準備好了。

音樂起,鋼琴聲起,卿風和史把演練過無數次的台詞再低吟淺唱的徐徐道來。

雨夜,偶遇。

紅衣灼似火,一柄白傘亮天地。他望她,她看他,相顧無言半傳情。

啊,熱戀,啊,熱戀,並肩走過的橋梁,攜手看過的星星,還有那,染得通紅的夕暉。

啊,相戀,啊,相戀,登高看過的錦繡,騎馬踏過的軟紅,還有那,閃著銀光的鵲橋。

驚醒,從夢中驚醒,推開,被人推開。

隔江相望,同飲江水,不見伊兮,何日相見兮。

卷簾無情,雨滴階明,相念不見,何日相見不念。『**言*情**』

碾碾車輪,臨窗而坐,眼望秋水不見此伊人,再相見,是否挽起婦人髻。

十里目送,絞絹而泣,一守一生倚井盼郎歸,不相見,同心髻常伴晝夜。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一處靈柩,生不同寢死同棺——

一片掌聲久經不息,毫無疑問,這次他們拿下了特等獎。

班主任尚高明在語組辦公室里笑開了眼,對面在批改作業的高二老師對著尚高明說,「一班班主任啊,先恭喜恭喜了,那麼有創意的點子也只有一班的人能想出來。」

「呵呵,那里,是上次拿了獎金的女同學想出來的。」

「叫卿風?」

「是她,小唐老師難道認識?」

「認識談不上,不過這孩子太冷靜了。」說到這里,小唐老師把筆停了下來,「上次我回家的時候遇見她,看見她遇到一幫流氓,我正打算上去制止,誰知道她從書包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扎,說,我命都可以不要,還怕你們?當時那孩子把我嚇在原地。唉,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班主任尚高明沒有再說話,口中只吐了三個字,致遠啊——

晚讀課的時候,班主任尚高明對著下面正在朗朗讀書的同學們道,「趁著明天是星期六,大家在教室里面辦個主題班會,慶祝一下這次的匯演成功。」

底下的同學立刻砸開了鍋,吵吵嘻嘻的。

陳佳佳用嗓門大聲的說道,「班主任,從班費里面抽出點錢來支援一下這次的主題班會。」中心重點就是一個字,吃。無吃不歡。

周面的同學紛紛附和,這個主意好,不錯啊陳佳佳,有你的,我也覺得可行,以往的主題班會我都不想吐口水了,有吃的就行,管他什麼班會。聲音彼此起伏,陳佳佳心里得意了幾分,目光停在蔣海浪的身上,頓時柔和了不少,她的白馬王子啊。

「好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食品采購交給班長謝致遠。大家繼續讀書。」班主任尚高明擺擺手,便走了。

班主任走後,同學們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討論著哪里哪里的好吃,哪里哪里的便宜,紛紛把小紙條遞給謝致遠——這是一班的一個習慣,對班上的安排活動有什麼建議一律寫在小紙條上交給班長。

謝致遠一張張打開。

班長,小巷街的臭豆腐必須要買,不買等著收尸!!!!!!

致遠,還記得古街賣的那油炸小吃嗎,酥酥脆脆的,咬上一口,濃汁溢口,吃了還想吃。

千里坊的蛋撻好吃又實惠,童叟無欺,ps記得要提前預購,否則買不來你負責。

最近想吃的零食好多,薯片,餅干,面包,辣小魚,牛肉干,山楂羹,隻果派,你看著辦吧。

你還記得我的喜好麼,想必是記得的。除了酸的,還有什麼好吃的呢?

史笑著說,「致遠,那天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幫你提東西。」

謝致遠錘了一拳史,說,「廢你的話,估計還得找女同學幫參考,你覺得誰合適?」

「徐貝貝吧,我看見過她砍價。」謝致遠不再說話,專心的看著不斷遞來的小紙條,不是去買菜,跟砍價不砍價沒什麼關系。

看到某一張紙條的時候,謝致遠模模下巴,一個月了,這還真不像自己,萬一媳婦沒了找誰哭去。

謝致遠把紙條撫平放在上次看的那本書里。

星期六的下午,謝致遠和史一起請了假出去,順便帶上了方宜和陳佳佳,原本方宜是不願意去的,謝致遠說,怎麼說你也是這次匯演的女主角,缺你怎麼行。方宜猶猶豫豫之間答應了。而陳佳佳是死活都要去的,原因是這次的贊助是她拉的,所以她必須去!史坐了個手勢,說,你去吧。

半路上,陳佳佳想起史做的那個手勢,從後面狠狠地踹了一下史的**,粗聲道,「去你媽的。」

史皮粗肉糙的,還是故意夸張的大叫,「那麼粗魯,你是男的嗎。」陳佳佳收了腿,表示我是淑女。

買好食品之後,四個人才現,根本拿不完,離公交車還有一段距離。

陳佳佳拉開拉鏈,明明是冬天,自己卻覺得熱,看看自己過于臃腫的身體,到底是因為衣服穿多了還是自己該減肥了?陳佳佳搖搖頭,絕不絕零食減肥。

「要不分兩次把東西拿上公交車吧。」方宜建議道。

「我和方宜在原地看東西,你們兩個去拿東西。」謝致遠抓著方宜的手,後退兩步,表示自己的立場,方宜的臉立刻的紅了,微微掙扎了被握緊的手。謝致遠沒意識到方宜的小動作和自己現在握著方宜的手有多麼曖昧。

「我不干,我全身都出汗了,還要提那麼多的東西,謝致遠,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啊,紳士一點,ok?」陳佳佳把校服的拉鏈反復的拉上拉下,「要麼方宜和史去,我留在這里。」陳佳佳並未覺得自己最後的那一句話有多麼傷人,也許在陳佳佳的心里,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

方宜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謝致遠的手,柔聲道,「算了,你們兩個人就紳士一點,我和陳佳佳留在原地看東西好了。」謝致遠悶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陳佳佳把校服月兌了下來,找個空地把校服鋪了上去,隨即坐了上去,還熱情的跟方宜說,「方宜,來,給你挪挪,坐吧。」

嫌惡的眼神一閃而過,笑得有些勉強,說,「不了,謝謝。」

百賴無聊中,陳佳佳閉上了眼楮,透過灰得沉重的天空,似乎慢慢的浮現出一個人的臉龐,病弱蒼白,干淨利落的頭,眉目精細如同女子,聲如蚊子,突然狠狠地出現一個人的面孔,像極了電視劇演的硬漢,粗狂不懂溫柔,兩張臉不斷的相撞,撞得陳佳佳的頭暈腦脹,一個激靈的睜開了眼,把粘著灰塵的校服往肩膀上一甩,肥胖的身子隨之顫動,嘴里有點惋惜的哀嘆道,「我的白馬王子啊。」

「什麼白馬王子。」

「秘密。」陳佳佳眨了眨眼楮,心想道,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謝致遠很快就回來了,手又提著另外的東西,對著二人說,「走吧。」

方宜賢惠的拿過謝致遠手中最輕的東西,輕聲道,「幫你分擔一點。」

公交車很快就來了,史看著不遠處的三人,對著司機說,「叔叔,麻煩等一下,我的幾個朋友在後面。」

司機瞅著史的校服,省重點高中的學生,一想起自家的女兒不禁一陣傷感,便說,「快點,一車子的人等著呢。」

四人很快的就擠上了公交車,由于今天是星期六,車上的人太多,謝致遠和方宜不得不站在投幣箱的旁邊,謝致遠的手圈住方宜呈保護姿態,司機一個急剎車,方宜慣性的往謝致遠的胸膛撞去,謝致遠的手一收緊,從保護變成了擁抱。

方宜看向謝致遠的眼楮多了一抹異樣的情愫,按照謝致遠多年的泡妞經驗,那肯定是愛慕,要是以往,謝致遠絕對會無比流氓的把手握緊握緊再握緊,然後溫柔的笑,溫柔的說,沒事吧?腦海里浮現出一張清艷,一分禮貌九分疏離的臉,不禁松了手,心想道,老子這叫做紳士,是女的老子都會紳士。

為了掩打斷這個時候方宜莫須有的想法,謝致遠不得朝司機說,「喂,在這下車。」然後向史交代幾句,便拽著方宜下了車。

冷風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刮打在方宜的臉上,方宜一個寒顫回過神來,搖了搖腦袋,亂七八糟的想法果然去了不少。

方宜現自己已經不在公交車上了,史連同陳佳佳都不見了,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對面的少年眉目如畫,硬生生的,方宜居然有種想一起看世界荒蕪的念頭,再次搖了搖頭,說,「致遠,我們要去那里?」

「我們要去一個地方。」謝致遠見方宜在原地還不走,伸手便要去拉,眼看就要拉到方宜的手了,又收回了五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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