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黑影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在淤泥里滾了幾滾才一身腥膩地爬了起來,定楮一看,才發現襲擊我們的,竟然是一只金雕。
那金雕扇動著展開足有三米長的翅膀,正停在我們的頭上方,一雙透出陰冷神情的三角眼如同幽深的古井,居高臨下地踞視著我和胖子。
金雕是大興安嶺里的國家特級保護動物,在九幾年的時候,一名日本商人曾出價五十萬美金,想買走雅爾市自然博物館里的那只金雕標本而未能得逞,可見金雕的稀有與罕見。
即便是現在,國家一而再、而三地通過立法來加強對大興安嶺的生態環境保護,但象金雕、猞猁這樣的稀有野生禽類及動物仍難覓蹤跡,而象我們現在看到的這麼大的金雕,其價值簡直難以衡量。
不過,在這種詭異的氣氛執之下,突然冒出一只世所罕見的金雕,這腫麼情形,總讓人感到有些不合常理,有些匪夷所思。
我和胖子考慮到金雕屬于國家特級保護動物,一時之間也不敢對其痛下殺手,而那些游尸則趁著金雕絆住我們的機會,相繼遁入密/中,不見了蹤影。
我和胖子眼睜睜看著那些游尸逃走,卻無計可施。
那金雕似乎是受過特殊的訓練,待那些游尸從容撤退以後,一振雙翅,就像一只馬力強勁的直升機一般,直沖雲霄,旋即消失在了如墨的夜色之中。
我和胖子呆了半響,才悻悻地轉身看向仍站在湖水里的慕容雨嫣,苦笑了一下︰"妹子,上來吧,咱們應該安全了,呵呵"
慕容雨嫣涉水走到我們身邊,上下仔細查看了我們一番,見和胖子除了渾身上下髒兮兮意以外,沒有受到更嚴重ing的傷害,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剛才,那只大/鳥是什麼來歷啊?"
"那是金雕,但那只金雕很邪門,應該是有人豢養並經過專門的訓練,很不簡單。"我嘆了口氣,剛想用右手去清除身上的淤泥,肩膀處傳來的一陣傷口撕/裂的劇痛卻讓我眼前一黑,身體踉蹌了一下。
"你沒事兒吧,你是不是撐不住了啊?"慕容雨嫣一臉驚懼底扶住我,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肩膀處並無大礙,遂朝慕容語嫣一笑︰"沒事兒,別大驚小怪的,哥是打不死的小強,這點兒小傷,不值一提。"
胖子冷覷了我一眼︰"別JB吹牛逼了,臉白得跟 子**似的,那啥,你丫月兌衣服,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別扯犢子行不,你丫整個一蒙古大夫,會看你大爺啊,我可不想死在這里,和那些游尸天天斗地主,操!"我驚慌地看向一臉裝逼相的胖子,死活不敢相信這個蒙古大夫。
"別磨嘰,當著妹子的面,我就不上手段了,你丫自己趕緊月兌,我去找點兒草藥。"胖子不屑地扔下一句話,然後就去附近的樹根地下去尋找什麼去了。
"麻痹的,這死胖子不玩死我,他是不待消停的,你看著吧,我早晚得毀在丫手里。"我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慕容語嫣,見她也只是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只得開始齜牙咧嘴地月兌上衣。
不一會兒,胖子拿著一堆綠色的葉子回來了,擱在口里嚼了一會兒之後,將一灘綠乎乎的爛葉子吐到手里,就要往我的傷口上敷
"哥,你要整死我不用這麼費事,你直接把我摁湖里淹死得了,我絕對不反抗,就是求你別用那玩意兒整我傷口,我怕感染了再得破傷風,呵呵"我一面往後躲,一面一臉諂媚地向胖子求饒。
我一吸涼氣,就感覺傷口先是一陣攪動般的痛楚,隨即就是一陣冰涼,痛感頓消,血也被止住了。
哎呀我操,你丫可以啊,這是啥玩意兒啊,挺靈的嘿,不疼了,呵呵"我喜出望外地看向胖子和慕容語嫣,咧著大嘴樂上了。
"哥,為了兄弟,你能舍出自己的口條,真講究,是個爺們,呵呵"我靠近胖子,故作感動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並深情地說道。
"行了,別鬧了,抓緊時間離開這里吧,我怕一會兒再踫上什麼更吊詭的事兒,我的神經,已經快到極限了。"慕容語嫣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樹林,催促我們倆趕緊開這里。
我和胖子面色一正,清理了一下裝備,除了黃色的光柱已經消失的柏木釘,我們的槍支、背包都已無處尋覓了,這倒好,輕裝前進了。
此時,湖里面的黃色光線也如晨霧一般,漸趨稀薄,逐漸消失。
"多虧了這些光了,可是,它們是咋來的呢?"胖子嘴巴的麻脹感消退很快,見我對著那些光出神,便隨口問了一句。
"可能跟我的血有關系,也可能是源于一些咱們還不清楚的原因,行了,咱們還是走吧。"我又看了一眼趨于平靜的湖面,嘆了口氣,辨了辨方向,與慕容語嫣和胖子朝西面走去。
就在掉頭轉身的一剎那間,我的第六感觀很真切地感受到,有一股令人陡生寒意的陰鷙目光在黑暗中死死地盯著我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個"人"咬牙切齒的憤怒與恨意。
我渾身一顫,回過身,後面,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還有驟然開始飄落的霏霏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