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有在任意去過兩地間的挪移之法,所以對他來說,直接挪移到來玄南的那個入口,並不難事。所以只要讓他進了玄南山,再踩個熟地,與靖泉兩地的快速往返就解決了。
至于,意想天開的玩一下直接從玄南挪移回靖泉的游戲……呵呵……中間要跨越那道以碧海柔雲才能過來的、內里乾坤根本沒弄明白的小溝……神路上的狗洞可以鑽,但是玩命……是絕計不會玩的……
不過這些之前,他必須要知道,此處最高實力是什麼境界。一山還有一山高,說不準出來個熊人,一把斷了他的回路,那就糟糕至極了!
所以,在掃過頭一天地面後,別人都吃飽睡覺,他卻要啟用神咒與玲瓏符『模』了出去。
這一晚的目的,當然是為自己找到狡兔三窟中,除隔間木屋之外,另兩個可用做來回挪移的隱密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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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地十余丈的空中,小心的飛了幾十里,魂識之中,突地出現了一隊五人的玄南弟子。
黑衣、褐帶,這對打掃了一天山門的林琪瑢來說,是
見的最多的人群。早在兩位老人沈連和龐紅那打听明白。
雲下這段玄南山被統稱為玄南下宗。至于整個玄南下宗的三段不明風貌山體的區別,也有了大概了解。
下宗下三分之一為外門弟子所在;中段自然就是內門;
頂上還在雲下的上三分之一,則是玄南下宗掌門與長老、還有精深弟子所在,沒有具體稱號,下役中卻暗地里稱為「寶貝門(們)」,意味著那上面的人,是玄南下宗的寶貝,個個天仙下凡!
而眼前這些弟子全是外門巡邏弟子。可是促成他如今最大程度小心翼翼的原因,也正是今天得知了這樣裝束的只是外門巡邏弟子的關系。
這些外門弟子,個頂個的都有山海的實力,卻只是玄南下宗外門巡邏弟子!
林琪瑢與叢龍負責打掃下山山門的左側,正是玄南東向;而外門巡邏弟子,就駐扎在下山山門西側,四開山上的四開堂內!
顧名思義,四開山,有大小高矮差不多的四座平緩山丘。但是這種低矮與平緩,也比廣場高出二百余丈,方圓七八百里。要知道山門離底下地面已有千余丈,這般算起來,玄南下宗任何一峰一山也不在千丈以下。四開山上駐的巡邏弟子為山門與前六山巡邏弟子,這一處常年就有兩萬到三萬,仿佛軍營一樣!
商梁外門稱外十八峰,也有許多山海境外門弟子,但是全宗拿出如此多的山海境弟子用來巡邏,也是做不到。常規最多可保證九千到一萬人。
商梁聖宗內十余萬弟子,山境弟子共有四到五萬,海境兩萬左右;地境道君不到一千,天境道尊不到一百;道祖只有五人。剩下的五六萬就是歸法與以下弟子。
玄南明顯比商梁實力不知強大多少倍!
他到底到了個什麼地方,怎麼心頭發突,越來越像「馬蜂窩」……
賊不走空!
英雄他是做不成了,賊也干不了,他還能干什麼?!雖說不能意氣用事,但他大好男兒,也不能搞得全然「沒氣」了,那也太窩囊了!
溪湘汀瀾的痛心疾首,他看地明白,只是裝做不知,但是心頭哪能沒有觸動?
林琪瑢一咬牙,決定待下去!只是寧可小心過度,也不能『露』出馬腳。就是魂力魂光的覆蓋範圍也只在二三里以內,務必求穩求細。
等到巡邏弟子過去,林琪瑢飛身到四開堂探了個遍!發現內中道君相當實力的頭領有十六人,正好每堂四個。
十六人中,有五人各自修煉,三人在中間一堂的一處偏廳小酌,還有八人不在,想是帶人正在值勤。
他揀了三人吃酒的小廳,隱在了窗外花叢之中。
只听內中一粗豪的聲音道︰「我在通靈境呆了三千年,再不進階自在境,想是也要盡了!與二位情況不相上下。最後希望也只在鴻天閣了。只是千仞崖,兄弟沒有把握成功上去,所以只好厚顏向二位師兄商借幾件寶物了……」
一道中平聲音道︰「我們誰不是寄望最後登一次千仞崖鴻屏閣。付兄既然先行一步,三天後我們倆定為你掠陣!
喬某最應手的就當是萬道粘絲索,這里借于付兄弟。」
第三人的聲音較為低沉,「王某的當然是黑鐵殳,付師弟,不要嫌棄師兄寒酸。」
付姓頭領聲音登時大喜,「師弟等得就二位師兄的這兩件重寶!此番恩情師弟沒齒不忘!請——」
一番酒令,林琪瑢再不願听,無聲出來此堂。
通靈境與道君相當,自在境更高,應該和道尊差不多才是。林琪瑢現在最緊要的是將這些境界弄清楚,這直接關乎他的生死,萬不能大意!
通靈道君,自在道尊;
難道他到了外界?但是內法有煉氣、有築基……往上有元嬰、合體與道君、道尊相當,沒听說過什麼通靈、自在……至于什麼千仞崖鴻屏閣,看樣子與晉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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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四開山,林琪瑢折回六個等級下役聚居的六役山;六個小山頭後面,隔著一條里寬石路,緊連著一個更高的峰頭,比四開山高得多,為廣場西行,除卻四開山外,是向西第一座高峰!
而這條石路直連從山門廣場延伸過來西路。六役山便在此路下方的山谷中,如同陷在澗里的六個小土包。
林琪瑢掠過六役山,直接落上這條石路。
高山腳下一座石亭,石亭正處于盤山石階起始處。內中石碑解了林琪瑢疑『惑』,此山名︰歷山;
不過片刻,此處反復過去了七撥巡邏弟子,看來要找到一處僻靜妥當的地方,要前行一段才是。
他在歷山方圓一百余萬里,小心轉悠了一個時辰,終于明白,歷山是外門男『性』長老們聚居之處。個個實力也只山海,甚至比巡邏弟子還不如。怪不得,這些長老,白日在巡邏弟子面前,個個貓似的。
林琪瑢飛出歷山,漫無目的有些一籌不展,身形不覺就高了起來,也快了許多。
他正在歷山往西千萬里外的空中,腳下掠過的是身旁山體所成的一大片峭壁!
峭壁綿延不知多長,直上直下;不時有飛瀑如練,一瀉千里;更有孤松扎根石壁,姿態虯勁挺拔,大有盛氣凌人不自知,自有意氣在霄頭的意境!
他這般速度比山海只快不慢,居然十幾息還沒到盡頭。腳下突地掠過了一座崖上開鑿出來的巨大平台。
咦?
林琪瑢忽地折回,落到台上,風勢如颶!
石台半圓,突出峭壁丈半。台上偶爾還有一線法光,但也坑坑窪窪,不知多少歲月沒人修整。所處位置大致約與歷山水平,距下方地面七百余丈。台上無一他物,只在後面崖石上篆著三個血紅的古字「尋明台」。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上接天下不連地,林琪瑢『露』出望外!這個地方卻正合他意!但是為保萬全,還要確認這是什麼所在才好!
他順著石壁向上看了眼,時候已經不早,決定改天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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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打坐的林琪瑢就感到,他所在的六役山第四山頭上飛過了三四個外門長老模樣的人,各摟著一兩個衣衫輕薄嬌鶯鶯的妙齡女子,飛向六役山三等下役所居的西屬第三峰。
六役山,雖是六個山頭,但是每個山頭不過一百里左右方圓。幸好山體不低,雜役密居,沒什麼講究。共居了不下一萬六等下役,每天光出工,就是人流如汁。
正如叢龍所說,下役三等,全是女子,幾乎都被這些外門弟子沾個遍。不過人的選擇,不管出于各種原因,後果都要自己承受。雖然可能有『逼』迫之流,但未嘗沒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之意。想是叢龍都知的內情,這些所謂姑娘,來之前早想過了吧……
「砰!砰!林大哥,去吃飯!」
叢龍在敲著板壁,從那邊喊林琪瑢起床。
「知道了。」林琪瑢下床換了衣衫,開門出去,叢龍已在門外。
兩人結伴而行,沒說兩句話,又跟上來了潘大海、趙杰。
四人鬧哄哄來到生活堂。卻見內里熱氣騰騰,蒸籠開了一個又一個,開一個光一個,無數手掌抓來抓去。
原來,今天早飯是肉包子和醬菜條!
叢龍最喜歡吃面食,玄南做為修煉宗門,凡人的伙食,又與修煉無關,根本沒人願意苛扣,還算不錯。
林琪瑢是外法修者,缺不得飲食,也算兩相正好。叢龍與潘大海是兩個搶飯的能人,不一會一人兩盆,搶了不少包子醬菜,四人找了一張剛吃完離去桌子,一陣狼吞虎咽。
「啊……你們都吃上了……」卻是大胡子沈連的聲音。後頭還跟著打著呵欠的龐紅。
「吃完別先上工啊!咱們一起……」更晚的竟然是孫厚,腰帶還沒系完……
他們早商議過了不分早晚,一起出發上工。
九人一起,行在靈樹泉流之間,吸著充沛的元氣,看著霞光升騰,嬉笑一路。如果沒有麻煩,林琪瑢覺得這樣的生活更是純粹而平靜。
凡人的一生,無非追求一個簡單的幸福。這種簡單有那麼一剎那,讓他沉溺不願醒……
這一天,九人中的七人,首次親眼目睹了一個強闖玄南的中年男子,在試煉玉階上發瘋身死,滾了下去,鮮血殷紅了台階……
未進山門,無人過問;
一會,便有一個巡邏弟子,一道水系術法過後,一切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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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又降臨,叢龍反常的一直在隔壁與林琪瑢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林琪瑢無法,只得一訣過去,讓他沉睡。才出來六役山,直上了尋明台。
在其上感知一番,並無發現有人上來過。于是身形一提,向著峭壁上面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