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再也沒有人提審她們,青羽身上的傷也已全好,在牢房里來回走動著,活動筋骨,一轉身看到了旁邊牢房里坐著的鳳輕歌,便湊上去,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道對鳳輕歌來說可以來去自如的木柵欄。
「小姐,你在想什麼?」
青羽兩只手抓在木頭柱子上,探著腦袋注視著靠牆而坐的鳳輕歌。
「除了想著怎麼樣快點離開這里,我還能想什麼呀?」
鳳輕歌頭也沒抬一下。
「奇怪哦,這幾天怎麼沒人提審我們呀?」
青羽那天受了重刑,以她對元佶的了解,他應該不會給她們喘息的機會。
「你皮又癢了?」
鳳輕歌這才扭頭看向她。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感覺有點奇怪,不會是他們在挖一個很大的陷阱,等著我們往里跳吧?」
這些日子,青羽也想了很多,既然進了這個刑部大牢,想要出去,只怕不那麼容易了,但小姐將那兩個看守她們的獄卒訓得服服貼貼的,就讓青羽看到了希望,堅信她家小姐一定會帶著她大搖大擺的從這里走出去的,想到得意處,居然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你傻笑什麼?」
鳳輕歌倒被她的傻樣給鬧愣了。
「啊?」
青羽如夢方醒,「小姐,我在想我們離開這里的時候,會是什麼場景呢,會不會所有的人都在這里歡送我們?」
越來越會做白日夢了。鳳輕歌輕嘆了口氣,這小丫頭,居然不害怕了。
「對了,小姐,你說藥是虎公子送的,他那麼有本事,怎麼一次也沒來看過我們?」
青羽張著嘴巴,本想說全以是虎王元禎還來看過她們,小姐都沒給人家好臉色看,生怕話說出口,小姐會生氣,因此,只說了前半句,把後半句又給生生的給咽下去了。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們也快離開這里了。」
鳳輕歌絲毫不懷疑虎飛嘯有能夠把她們從這里救出去的本事,而且一想到那天晚上,元佶的慘樣,就十分的解氣,從此之後,就是一只獨眼龍了,就憑這一點,就喪失了爭奪儲君之位的權利了。
這樣會不會無形之中幫了元禎呢?
鳳輕歌在心里想著,反正不管誰會成為儲君,都好過元佶做太子,而且只要跟她作對的,就必須以非常手段還擊,並不是為了某個人。
「大小姐。」
那名被稱作張哥的獄卒,樂呵呵的向這邊走來。
鳳輕歌扭頭看他,用眼神在問他什麼事。
「大小姐,天大的好消息呀,听說負責審理您這件案子的平王病了,還病得不輕呢,據說是府上鬧怪物,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還把平王的一只眼楮給弄瞎了,皇上忽然就下旨要放了大小姐,前來傳旨的人就在前面呢,估計一會兒就來了。」
「真的?」
不等鳳輕歌有所反應呢,青羽都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了。
皇上下旨?
難道虎飛嘯去找皇上去了?
且不管它,能離開這里再說。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張哥生怕與鳳輕歌在這里私語會惹禍上身,忙往旁一閃,裝作查牢的樣子。
只見元禎在前,大步的走來,後面還著幾個刑部的官員,之前他們是協助元佶辦案的,自元佶出事以後,君龍無首,都在等著皇上的重新下旨,安排人上任,等來的卻是釋放鳳輕歌的聖旨,盡管有些意外,但卻不敢不照辦。
「輕歌。」
元禎停住了腳步,向牢內看去。
「王爺是來釋放我的吧?那就請把牢門打開吧。」
直到此時,鳳輕歌才站起身來,向牢門處走去,與外面的元禎站了個面對面。
「還不快點打開?」
元禎向縮在身後的張歌,使了個眼色。
對上元禎的眼神,張歌頓時嚇得身子又縮了一下,生怕他怪罪自己提前通風報信,忙不迭的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轉身又去開青羽那間牢門的鎖。
鳳輕歌走出牢房,並沒有看元禎一眼,就扭頭從他面前走過,向外走去,青羽倒時看了元禎一眼,忙跟上去,心里倒是在替元禎不平,怎麼說人家也是來釋放你的,好歹跟人家說上兩句話嘛。
「輕歌。」
元禎輕喚一聲,轉身目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鳳輕歌頭也沒回,腳下不停,如同根本沒听見似的,就已經走出很遠了。
「鳳輕歌,我來接你了。」
虎飛嘯在刑部大牢外面大聲的喊著。
剛走出房門的鳳輕歌和青羽就听到聲音了,鳳輕歌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的笑意,總算還有個來接的。
「小姐,是虎公子。」
青羽也很是意外。
鳳輕歌加快了腳步,只想快一點見到虎飛嘯,根本沒注意到後面跟出來的元禎。
那個聲音,那個讓他想起來就恨得要命的聲音,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來勾引他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當听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居然是那樣的急促,他恨,恨那個男人給了他光明,卻奪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飛嘯。」
當鳳輕歌奔出大門時,情不自禁的月兌口而出,聲音很輕,以為虎飛嘯不會听到,她從來沒有如此迫切的想要見到一個男人。
「是不是想我了?」
虎飛嘯挑著眉頭,故意讓眼楮快速的眨了幾下。
鳳輕歌按捺住狂跳的心,故作淡定,「我要快點去看我的店,把有鳳來儀快點經營起來,不要耽誤的賺錢。」
好像一個視財如命的女人,不等說完就從虎飛嘯面前走過去了。
小姐,這才剛剛得獲自由,就想著賺錢呢。
後面的青羽苦著一張臉,這樣的老板,遲早把她也變成財迷。
「我說你這個女人呀,怎麼滿眼都是錢呢?」
虎飛嘯追上她,與她並肩向前走著。
「有鳳來儀如果不重新開張,本小姐在哪里請你吃飯呢?」
鳳輕歌忽然停住腳步鄭重的對他說,並送上自己認真的表情。
「你要請我吃飯?」
虎飛嘯如同感到非常意外。
「難道你想我在別人家開的酒樓里請你嗎?有錢被別人賺,那可不是我鳳輕歌的風格。」
說完,繼續向前走去。
「好吧,好吧,但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請我吃飯吧?我可是無功不受祿的,你不會是有事求到我吧?」
「求你?」
鳳輕歌愣了一下,扭頭瞅著,仿佛在看一個神經失常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會這麼輕易的給放出來嗎?
就憑這一點,難道不該擺酒向他道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