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當元禎踏進鳳君敏的房門,鳳君敏是頗感意外,自從成親到現在,別說元禎不請自到了,就是自己送上門去,他都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呢。
「蕭兒呢?」
元禎瞅了她一眼,見她兼容精致,似是特意打扮過。
「睡了,女乃娘抱走了,王爺是來看蕭兒的?」
鳳君敏心里不覺一涼,就說他也不會是特意來看自己的。
「你知道外面有傳言,說凌蕭不是本王的孩子嗎?」
「誰呀?」
鳳君敏立時沖沖大怒,「是誰這麼口沒遮攔的?居然說凌蕭不是王爺的孩子,王爺你信嗎?凌蕭是跟王爺長得一模一樣呢。」
兩手抓著元禎的手臂搖晃著。
「本王當然不信了。」
坐在椅子上的元禎推開了她的手。
「還是王爺明事理,我雖然平時任性了些,但大事上還是不糊涂的,是絕不會做對不起王爺的事的,皇上不是說讓我們兩個一起帶著凌蕭進宮嗎?」
「近來本王實在太忙了,而且你舅舅家的滅門慘案還沒個頭緒,這個節骨眼上,凡事還是低調些吧。」
元禎嘴上說著,不時的拿眼楮瞅她,以觀察她的反應。
「王爺,自那次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
鳳君敏一副少女般的嬌羞。
「對了,你母親那邊怎麼樣?你舅舅家的事,對她打擊不小呢,要不,本王陪你回一趟娘家?」元禎站起身來。
「去不去,不是已經那樣了嗎?」
鳳君敏滿腦子都是怎麼栓住元禎,哪里有心思管舅舅家的事。
「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不露個面終是不好吧。」
元禎站在了門口處,「你準備一下,本王去吩咐人備轎。」說著話,邁步向外走去。
鳳君敏滿心不願意回娘家,舅舅家全都死光了,母親一定是見到她就哭,而且她對舅舅也沒什麼感情,在她眼里,莫樹孝就如同是依附于他們將軍府的一個奴才。
「王妃,轎子備好了,王爺正等著你呢。」
元禎的書童墨玉前來叫她。
「知道了。」
鳳君敏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
元禎騎馬在前,鳳君敏坐的轎子跟在後面,來到了將軍府外,這一回,不象上次那樣,老遠就有人迎接,直到走進府去了,鳳靖峰才迎出來,卻不見了莫清婉的身影,按說女兒回娘家,她應該忙前忙的張羅才是。
「爹,娘呢?」
鳳君敏迎上父親。
「你舅舅家一家子都死了,她經不起打擊,病倒了。」
鳳靖峰嘆了口氣,就別提多失落了,似乎自打從並州回來之後,他們將軍府就在一步步的走向衰落。
「我去看看娘。」
鳳君敏說完,但帶著丫環?丫環走了。
「王爺請。」
鳳靖峰對元禎這個名義上的女婿還是一口一個王爺的稱呼著,不過,他能陪著女兒回娘家來,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若是能與之搞好關系,或許還是能夠依附的。
「我也去看看二夫人。」
元禎說完,就跟在鳳君敏的身後去了。
鳳靖峰總不能一個人去大廳吧,因此也跟著去了。
莫清婉的房間里,听說女兒來了,強打著精神從床上下來,由水紅玉扶著剛走出房門,就看到迎面走來了鳳君敏。
「女兒,你來了。」
莫清婉頓時就大哭起來,水紅玉忙將她扶回房間里。
「娘,你要保重身體呀。」
鳳君敏對于舅舅家的滅門慘案一點感覺也沒有,好歹心疼自己的母親,裝出幾分難過罷了。
「是呀,夫人。」
元禎隨後邁步進來。
當看到元禎的一剎那,莫清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是王爺陪你回來的?」
「是呀。」
鳳君敏也感覺到了府里人驚異的目光,臉上陪有面子。
「王爺快請坐。」
莫清婉頓時如同變了個人似的,精神百倍,鳳君敏能與元禎和好,所帶來的驚喜完全能蓋過莫家的滅門慘案。
「二夫人節哀。」
既然來了,元禎總得象征性的勸慰一番。
「王爺,你得替我們莫家報仇呀。」
莫清婉往前跨了一步,雖然面有淚痕,但心里還是挺美的,有了王爺這棵大樹,還怕扳不倒鳳輕歌嗎,女兒能把他拿下,看來還是有點手段的。
「這是當然了,這等慘案,王爺自然不會不理的。」
鳳靖峰一只手捂在胸口上,並州留下的傷至今未愈,讓他越來越有種危機感了,若是他倒下了,鳳家豈不完了嗎?
「鳳將軍,前兒川公主到府上來,看中了後邊那塊空地,說是要在那里種花,我看也閑著,就答應她當面向鳳將軍提及,不知鳳將軍否……」
元禎說話時拿眼楮瞅著他。
「王爺。」
不等鳳靖峰說話,莫清婉接過話茬,「那塊地荒了好久了,而且也不適合種花種草的,川公主要是喜歡,就到將軍府的後花園去種吧,還有花匠,很久沒有人住的老宅子還會不干淨呢?何況是那麼個偏僻的地方?」
「以前大小姐不是在那里住嗎?再說搬走的時間也不長。」
元禎哪里是想要那塊地,分明就是在試探莫清婉,那里埋了一具尸體,她會不知道嗎?
「大小姐哪里能跟川公主相比呀,大小姐膽子多大呀?川公主金枝玉葉的,萬一被不干淨的東西纏上,是麻煩了。」
莫清婉眼珠亂轉著。
「本王也覺得那麼大一塊空地,空著未免惜了,既然川喜歡,就由著她種點什麼。」
元禎心里已經有數了,從莫清婉細微的神情中,看得出,那具女尸絕對跟她有關,抬眸時,忽然現了立在一旁的水紅玉,只見她听到說起那塊空地時,居然也變顏變色的,莫非她也知道內情?
表面上看起來,元禎似乎與鳳君敏之間的關系親近了不少,能陪著她回娘家慰問,但他真正的目的是察顏觀色,決定從水紅玉身上下手,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傻傻的鳳君敏還道元禎是在有意的緩和,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兒子有了,丈夫也馬上就快被自己捏在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