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先坐下來。」虎瑤曼示意他們坐到並排著的椅子上,她自己則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這些椅子都雕刻的很美。
鳳輕歌低頭欣賞著椅子上的花紋,皇宮里也極少有如此精雕細琢的座椅,不禁對虎瑤曼的身份產生了質疑,就算是虎族,也不是任何人都用得起這樣的家具的。
抬頭再看這位虎瑤曼,腦海中浮現出皇上的樣子,如此一位絕子,是如何生下皇上的兒子呢?在鳳輕歌眼里,那個皇上就是個糊涂蛋,怎麼也配不上虎瑤曼,難道是年輕時的虎瑤曼也是個瞎子?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禎兒,當年娘丟下你返回仙虎嶺也是迫不得已,由于我私自離開仙虎嶺與皇上,不,當時他還是太子,私訂終身,生下了你,為仙虎族人知道,就在生下你的那一天,硬是強行將我帶回了仙虎嶺,這二十年來,我就一直待在這里。」虎瑤曼默默的說著,只有她臉上浮現出來的淒楚和不時流露出來的苦笑,其中的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真的是……」元禎閉上眼楮,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但不管他怎麼努力,面對忽然冒出來的母親,還是不能冷靜。
「我知道,這需要時間,沒關系的,等你回去了去問你父皇就是了。」
「那白無雙跟你是什麼關系?」鳳輕歌忍不住好奇的問。
「他是王後白芷晴的胞弟。」虎瑤曼平靜的說著。
此話一出,元禎與鳳輕歌再次不約而同的吃了一驚,他們居然是姐弟?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又同時將目光移向了虎瑤曼。
「你們一定感到很奇怪吧?其實我是虎族的公主。」
「你是虎飛嘯的……」鳳輕歌與元禎不約而同的出聲,並瞪大了眼楮。
鳳輕歌隨即將目光移向了元禎,仿佛在說︰你跟虎飛嘯還是親戚呢。
「那你是虎飛嘯的姑姑還是姐姐呀?」鳳輕歌試探著問。
「我是他的姑姑,虎飛嘯的父親是我的兄長。」虎瑤曼終于將目光從元禎的身上移開,落到了鳳輕歌身上,「雖然我被軟禁于此,但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也略有耳聞,這注定又是一起悲劇。」輕輕的嘆了口氣。
悲劇?什麼意思?難道所有的人從一開始就不看好我們嗎?鳳輕歌在心里一連串的出幾個問號。
「你是被軟禁在這里的?」元禎目不轉楮的望著對面的虎瑤曼,不禁有些奇怪,這一路上進山,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她完全以自己走出去的。
「祖上早有規矩,仙虎族人是不能與外界通婚的,當年我違背了仙虎族的族矩,被抓回來之後,就被軟禁于此了,我也曾經幾次試圖逃離這里,去找你的,是……」後面的話沒?話沒有說出來,被一陣哽咽代替了。
鳳輕歌明白了,難怪白芷晴見到自己就如同仇人一般,原來是怕自己害了她兒子,,這樣一想,她倒不那麼恨白芷晴了,畢竟人家也是護子心切。
「是我們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元禎質疑她的說法。
「你自然是看不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此之後,你們想要再見到虎飛嘯也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了。」虎瑤曼再次輕嘆了口氣。
鳳輕歌心里一驚,虎瑤曼身為虎族的公主,與外人通婚生子之後,被生生的拆散,軟禁于此,自己也生下了虎飛嘯的孩子,等待虎飛嘯的又會是什麼呢?她現在不但不恨虎飛嘯了,反而替他的安危擔心起來,後悔自己任性來到仙虎嶺。
「禎兒。」虎瑤曼眼中依然泛著淚光,她盼望著元禎能喊她一聲娘,但她又感到自己在生下他的第一天就拋下他離開了,沒資格要求什麼,不禁黯然神傷。
「娘。」元禎終于鼓足了勇氣,盡管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己是她的兒子,但一個女人又怎麼能胡亂的認兒子?站起身來向對面的虎瑤曼走去。
虎瑤曼也隨之站起身來迎上他,母子二人手臂挽在了一起,多年的思子之情,讓虎瑤曼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情感,將元禎抱在懷里,痛哭起來。
「跟我回去吧。」元禎想清楚的知道當年到底生了什麼事,是否如虎瑤曼所說的這樣呢,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提起過她,連皇上也沒有提起過,難道皇上薄情至此,居然說她早就死了。
「你父皇還好嗎?」虎瑤曼抬眸望著他,似是期盼著他的回答。
「為什麼要問他?」元禎從來沒有從那個男人口中听到過關于她的半個字,而她卻如此牽掛著那個人,「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你。」
「那是因為他恨我。」
「恨?」元禎不解的望著她,他們之間難道不應該是愛嗎?為什麼是恨?
「他有什麼資格恨你?」鳳輕歌也為她不平起來,驀然站起身,在她看來,皇上就算倒退二十年,也配不上如此風華絕代的虎瑤曼。
「二十年了,他現在一定很老了吧?」虎瑤曼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傷感。
「沒錯,雖然他才剛過四十歲,但看起來就如同六十歲的樣子了。」元禎默默的說著,目光跟隨著虎瑤曼而移動著。
「那是因為他中了虎族的毒。」虎瑤曼輕輕的搖著頭,似乎是在回憶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那種毒雖然不會要他的命,卻能讓他比常人衰老的快,而且,每到毒之時,都會很痛苦,他能忍受了二十年,已經是個奇跡了。」
「有解藥嗎?」元禎終于知道,父皇為什麼如此恨她了,原來癥結在此。
「有,但解藥只有王宮里有。」虎瑤曼默默的說︰「這二十年來,我也試著配制能解此毒的解藥,但一直都沒有成功,若是不解了他的毒,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只能延續到死的那一天。」
「不,父皇一定會原諒你的,這並不是你的錯。」元禎試圖替皇上解釋。
「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就足見他對我的恨有多深。」虎瑤曼苦笑著搖搖頭。
「你告訴我那是一種什麼毒,我們進宮盜解藥如何?」鳳輕歌的俠肝義膽被激出來,把自己與虎飛嘯的恩怨暫時拋在了腦後,畢竟人家已經分別了二十年了,自己跟虎飛才分別這幾天又算得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