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她,發件時間是周日中午,我和蔣荻周日一直在一起,再說她的ip怎麼會是學校?」顧鈞只猶豫了片刻,就毅然決然的否定了我的猜測。{——}
周日一直在一起?那他還信誓旦旦的說把周六的會議改到了周日?此時也露餡了。婆婆愣了一下,旋即不禁老淚縱橫︰「報應,報應,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絕望,人和人之間,最可貴的情感,不是愛情,而是信任。
我看著顧鈞,說不出的淒惶︰「顧鈞,你捫心自問,和你一路走來,我什麼時候扯過你事業的後腿?我知道你一步步走過來不容易,我換崗位,秀恩愛,哪個不是為了支持你?我為什麼要害你啊?」
「你不是想逼著我和蔣荻斷絕來往嗎?」顧鈞冷笑著,似乎我這樣的說辭他早就料到。
婆婆听不下去了,瞪著顧鈞道︰「阿鈞,你別一口一個蔣荻,她倒是個什麼上台面的人物?這麼多年,揚揚的品性你不清楚?又沒說離婚,為了孩子為了家,她怎麼會干那種事?」
看著顧鈞仍然滿不信任的神色,我的心涼到了極致,連婆婆都能想明白的事,素來邏輯極好的理科博士,竟然想不通,看來戀愛真的會讓人智商為零。
顧鈞根本听不進婆婆的話,說起離婚,他又來了勁︰「你不是一直要離婚嗎,我成全你,離。」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離婚!
婆婆又去捶顧鈞︰「瞎說什麼?離婚是隨便提的嗎?暖暖怎麼辦。」我的眼淚止不住落下來,真的到了離婚這步,我的心很痛。
顧鈞不反抗也不躲閃,一步步向我走近聲音極大︰「收起這套吧,動不動哭哭啼啼的真他媽煩。剛找你的時候笑呵呵的挺上道,現在瞧瞧你的樣子。再說你報復了我,該笑啊,你笑啊。」說著又沖我伸手,我扭身躲開。
看著顧鈞那副酒精作腦耍混的樣子,男人罵老人哭孩子嚎,我再也受不了,努力保持平靜對婆婆說︰「媽,您今晚先照看著暖暖,我去清蓮那呆一晚上,等明天他酒醒了再說。這麼鬧左鄰右舍都看笑話。有事打我電話。」說完拎起包沖了出去。
婆婆要來拉我,被顧鈞扯住,我只听得他的大聲吼叫︰「讓她滾。」
走出門給姚清蓮打了電話,帶著哭腔︰「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應酬呢。怎麼了?」那邊很吵,清蓮的聲音很大,清揚你怎麼了?聲音怎麼囔了?
「我去你家等你。」我匆匆掛了電話,打了個車到了清蓮家。清蓮果然還沒有回來,我疲累不堪,就著門口的台階坐下等著。
微有涼風徐徐吹來,身體的痛此刻才火辣辣的回過了味兒,我把頭埋在膝蓋里,再也不想動彈。六年的情感,四年的婚姻,敗給了青春逼人的第三者,只給我留下了剝皮蝕骨的痛。
不知過了多久,我听到了上樓夾雜的腳步聲,和清蓮試探的聲音︰「清揚?」
我抬起頭,看到清蓮焦急的臉,居然身邊還站著趙以敬,看到他依然挺拔修長的身影,我心里忽然翻江倒海說不上的滋味。想著自己的狼狽相,忙低下頭匆匆跟著清蓮進屋。
清蓮開了燈後向趙以敬笑道︰「我這就去給你拿水。」說著向廚房走去。想來趙以敬是借口喝水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