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活的如此悲哀,一腔痴心盡付,到頭來得到的結果卻是萬千屈辱,既然如此,那麼,她……,就這樣消失可好?
正值夏日,此時清幽的仙境湖,成片的粉白,粉紅的蓮花開的正盛,含苞待放,花瓣盡展,形態各異。
而在這碧葉相連,蓮香彌漫的的仙境湖內,那一抹妖嬈的火紅,卻是帶著死寂的悲哀,怨恨,慘烈……
這一片死寂的悲哀氣息,在染滿了血紅之色的天邊的映襯下更加的濃郁,仿若是在泣訴著她的悲哀,她的不甘,她的消逝……
仙境湖內的一片清雅蓮花,也沒了平時的那股淤泥不染的清幽高雅,花朵低垂,染上了哀傷之色,也在為那消逝的生命而哀泣……
「啊……有新娘子跳湖自盡了……」
「你們看……你們看……她……她死了……」
「這……這人好像是今天要嫁給瑾王的鳳小姐……」
「是的是的……我見過鳳小姐一次,你們知道麼?今天,這鳳小姐和瑾王大婚,但是,瑾王卻是一紙休書,轉而迎娶了丞相府的黎小姐……」
「哎……真是可憐,造孽呦……」仙境湖邊,站滿了百姓圍觀者湖內的那一抹似乎要燃盡一切的火紅,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然而悲哀的是,卻是無人下湖救人。
眾人均是對著湖內消逝的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目露惋惜,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湖中的人兒已經身處閻王殿的時候,卻被湖中發生的事情驚到。
湖中的人兒面色慘白透明,一頭墨發散亂的鋪展在水面上,毫無生氣,然,那雙緊緊的合上,似乎是不再想要面對這個世界的雙眸,猛然睜開。
眼神慢慢的聚焦,一瞬間,綻放出萬千的光華,璀璨奪目,然後,便回歸平靜。
而人兒慘白的面容上,眉心一點,印著銀白色的蓮花的光芒一閃而過,短促的無人發現人兒身上的這一變化。
鳳情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詭異處境,不過並沒有多想,長期以來鍛煉出來的本能便是求生,因此。
那一身繁雜的火紅喜服,此時卻成了累贅,鳳情眉頭一皺,右手抓住衣服一角,縴細白皙的手下迸發出狠厲的力氣,喜服外罩便已經被扯落,盡數飄在水面上。
幾個起伏之間,鳳情便已經游上了岸,因為喜服早已經濕透,緊緊的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所以身體的線條盡顯,隨著水珠的滴落,魅惑天成。
鳳情毫不在意四周圍繞的各種視線,幽深的雙眸幾不可查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雖然心內吃驚,但是面上卻不顯分毫。「小姐,小姐,你怎麼樣?嗚嗚……都是弄春(聞夏)不好,沒能照顧好你……」
「小妹,小妹你怎麼樣?」
……
人群散開,鳳情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兩女一男,兩個女子,一個是一身淺粉衣裙,一個是一身月白衣裙,兩人雙眼通紅,流露著讓人暖心的擔憂。
而在兩人身後,男子長身玉立,精壯的身軀包裹在雨後青藍的衣袍之下,雙眸銳利,眉毛英挺,薄唇緊抿,整個人的氣質恍若是一把鋒利的寶劍。
這人,不簡單,鳳情心內暗自估量,然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恍若失掉了魂魄的搪瓷女圭女圭。
只不過,卻又是有那麼一絲說不出來的不同之感。
三人擔憂的視線,卻是最終聚集在了她的身上,看著男子雙眸之中的驚喜和和心疼,鳳情只覺得心間升起無限的酸楚,眼楮脹脹的,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恍惚之間,只覺得自己,便已經被擁進了堅實的懷抱之中,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她安心,那麼的讓她熟悉,不舍……
只不過,鳳情眸中光芒一閃而過,這……並不是她該有的感覺。
鳳傾瀾攬著懷中教稍顯瘦弱的身軀,心內越發的酸澀,之前因為擔憂被極力壓下的怒火此時更盛,他的妹妹,他們鳳家的千金小姐,怎麼容許他人如此肆意傷害,就算是,那個人是,是屬于皇家……
感受到懷中人的些許掙扎,鳳傾瀾松開雙臂,改而緊緊的按住鳳情的肩膀,從那兩只手筋緊繃的雙手,亦可以看出,鳳傾瀾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蓮兒,你怎可以……?難道是爹爹,娘親,哥哥我都比不上那個男人重要麼?你可知,你那麼做,有多傷我們的心……?你怎可如此任性?」
耳邊,一句一句的質問,飽含著怒火,飽含著深情,飽含著怒其不爭的無奈……
但是終究,卻還是真心實意的為她著想。
鳳傾瀾麼眉頭輕皺,今天的蓮兒,好似,有什麼不同。
不過,想到也許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受刺激變成這般,所以也沒有多想。
伸手月兌上的罩衣緊緊的包裹住鳳情的身軀,打橫抱起,直接說道︰「哥哥帶你回家……」
一陣風吹來,全身濕透的鳳情只覺的瑟瑟發抖,而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的,撕裂般疼痛起來。
迷迷糊糊之中,鳳情被動的接受者腦中多出來的屬于另一個人的記憶。
原來,她,現代警界王牌特警如今穿越而來,成了她,軒轅王朝鳳王府嫡女,鳳傾蓮。
然,軒轅王朝眾人皆知,鳳府嫡女,愛慕當朝瑾王成痴,終如願得皇上賜婚為瑾王妃,但是卻在大婚當日,喜轎臨門,只得一紙休書,心上人另娶她人,在傷心絕望之下,這才,跳了仙鏡湖,香消玉殞。
而她,現代鳳情,卻是因為在攀登喜馬拉雅山的時候,不巧的遇上了雪崩,然後,便莫名的穿越成了一心求死的痴情女子身上。
接收完最後一絲信息,那女子離去的心死和悲哀,最終,抵不過身體內爆發而來的虛弱,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再次醒來,已是傍晚,昏黃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房間灑落了滿屋的璀璨金黃。
迷迷糊糊之中醒過來,再睜眼,眼中的迷茫盡散,眼神銳利的打量著四周的。
典型的女子閨閣布置,寬大的木床上鋪著的是琉璃錦緞的被褥,四周垂落著米白色紗幔,透過半透明的紗幔,隱隱約約的看見古色古香的裝飾,貴妃榻,檀木桌椅,琉璃瓷器……
腳步聲漸進,鳳情不動聲色的看向紗幔外,隱隱約約的一個身影,紗幔被拉開,一個長得秀氣婉約的女子走進,記憶中,她便是鳳傾蓮的四個貼身丫鬟之一的夏荷。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訴老爺和夫人。」
鳳情嘴角抽了抽,看著夏荷歡快的跑出了房間,這丫頭,還真是一個歡月兌的,她剛想說,口渴能不能給她倒杯水。
看來,還得她自食其力了。
掙扎著從床上下來來到桌旁,倒了一杯水,然,嘴巴剛剛貼到杯子的邊緣,便被驚的一雙小手不小心顫抖了一下。
如此,鳳情不禁懊惱,現在,她這具身體還真是虛弱的可以,話說,真的是一陣風可以吹到了。
「蓮兒,娘親的蓮兒,你終于醒了,嗚嗚……擔心死娘親了……」
還未曾反應過來,鳳情便被抱了一個滿懷,雙手亦被緊緊的拉住,那力道緊得,恍若是一不小心,她便會消失不見。
娘親?鳳情調動腦中的記憶,一個個的片段劃過,溫柔的,嗔怒的……但是,卻都是那般的慈祥和藹,盡是暖融融的母愛……
心下一顫,母愛麼?似乎,已經遠離她很久了……
暗自打量著眼前的中年女子,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皮膚仍是細膩緊滑,一頭墨發,只是雙眼紅腫,但是,卻不影響她的美,那種美,不張揚,那種美像是緩緩的沁透的春雨,像是雍容高貴的牡丹。
而一旁站著的中年男子,身子偉岸挺拔,面容英俊深沉,目光深邃銳利,周身彌繞著的是凌厲殺氣,只不過那深藏眼眸深處的,是滿滿的寵溺。
這個中年美大叔,就是她現在所佔據這具身體的父親,軒轅王朝唯一的異姓王,一代戰神鳳驚天。
而旁邊的男子,鳳傾瀾,她,之前已經見過的,鳳傾蓮的哥哥。
「蓮兒,你感覺怎麼樣?這一次,你對瑾王可還有惦念?你……」
終究,最後一句話「你可記住教訓」沒有說出口,盡管他這個做父親的,想要的是女兒能通過這次坎坷而成長起來,但是他還是不舍女兒所要經歷的痛。
父愛如山,正是如此。
再看嬌妻嗔怒的一瞥更是停住了想要說下去的話。
「你說什麼呢?女兒怎麼了?都是軒轅瑾那個混蛋小子,居然敢如此對待我們蓮兒,你看老娘不拿把菜刀砍他去……」
只見,原本在鳳情嚴重過柔柔弱弱的中年美婦瞬間炸毛,寬大的衣袖一摞,整個人便是已經是一副彪悍模樣。
「夫人……,淡定淡定……」
鳳王爺無奈安撫著炸毛的嬌妻。
鳳傾瀾無語的抽搐著俊雅的面皮,做仰頭望天狀。
父子二人如此的反應,一個安撫的順手,一個,嘴角抽的熟練,明顯,便已經是早已經習慣了嬌妻(娘親)這樣的狀態。
似乎,有這樣的一家人,也不錯。
她,鳳情,從今以後,便是這鳳傾蓮了,前一世風里來雨里去的日子已經遠離,而她,就作為鳳傾蓮,開始這異世的另一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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