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伸手一把推開女警官,何杰也往後退去。
無聲無息地,遠處一道火光閃現,女警官原先站的地方身後不遠,塵土一陣飛揚,那是彈打在地上激起的灰塵。
「王八蛋!」何杰暗罵一聲,看了眼發出火光的地方,靈識瘋狂地涌了過去,可惜距離太遠,根本無法得知那邊的情況,不過女警官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這說明對方只打了一槍就開溜了,小心謹慎得過分。
何杰仍有些不放心,對女警官說道︰「你先去家里躲一會,我去把那混蛋找出來!」
說著,不等歐園園開口叫住他,整個人已經朝那邊飛奔而去。
何杰並不是盲目追尋,有靈識在,他有很大的幾率揪出那個人來。不像上次在佘嶺山遇到的那樣,因為受傷了,加上兩座山峰之間隔著深崖峭壁,讓人溜了情有可原。
可現在幾乎就在他面前行凶,雖然不確定這個凶手就是上次的那個,但他不信對方也能溜得那麼快,何況這是在錦繡園里,一時之間也根本跑不遠。
一邊追,何杰一邊計算著距離。
剛剛有火光閃現的地方是在與冬坊正對著的夏坊,其一幢房內,大約距離何杰的房八百米到一千二百米左右。
或許因為是在鬧市里,與前次在佘嶺山遇到的不同,剛剛火光閃現時並沒有伴隨著槍聲傳出,想必對方是裝了消音器一類的東西。
夏坊何杰之前就來逛過,與冬坊除了位置不同、建築比較傾向于式外,每棟房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
暗衡量著位置,眼見就快要到出現火光的地方,何杰放緩腳步,像常人走路一樣慢慢步行著。
靈識被他放到了極限,尤其是兩邊最為可疑離他最近的四棟房。
靈識一棟一棟地掃過去,在掃到右手邊第二棟時,何杰終于發現了異常。
在房的客廳內,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被綁著雙手雙腳嘴里還塞了團東西,兩人都是一臉恐慌地背靠著沙發,看著樓梯的方向掙扎著想要起來,無奈手腳都被綁住,而且一端還綁在了沙發的腿上,完全無法挪動半分。
樓梯口處,一個人正慢慢地走了下來,是個面相普通的年男人,身材不高,只能算等,穿著也很隨意,背後還背著一個黑色背包。
在何杰的靈識下,背包里的東西一目了然,黑色的長管、彈簧、瞄準鏡等,看多了電視和電影,何杰一瞬間得出這些東西的作用,完全可以組裝出一把狙擊槍,想必剛剛就是這把凶器開的火。
除此之外,在年男人的腰肋處還插著一把手槍,手槍的槍口多出了一截,那是消音器。
見到年男人出現,客廳內的一男一女更害怕了,拼命地向他搖著頭,似乎在乞求著不要殺他們。
年男人卻面無表情,手已經伸向了腰里……
何杰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個閃身來到這棟房前,按響了門鈴。
門鈴一響,那個正伸手掏槍的年男人手上的動作登時一頓,臉上也出現了猶豫不定的神色。
「請問有人在家嗎?我是快遞公司的,有你們的快遞。」
年男人听到這里,目光一閃,把手收了回來,看向那被綁著的一男一女,低聲問道︰「你們訂了東西?」
那一男一女雖說害怕絕望,但此刻猶如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約而同拼命地點著頭。
見兩人點頭,年男人再無懷疑,威脅了兩人一番,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瞄了瞄,何杰側著身,雙手虛捧,以年男人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手里「捧」著的東西,但看起來確實像是手里有著東西一樣。
當下將門打開,因為客廳並不是正對著門口,所以年男人也不怕外面的人會見到客廳里的情況。但保守起見,他的一只手伸在了腰里,隨時可以把槍拔出來。
可惜,他沒有任何掏槍的機會,對于這樣殺人如麻的凶徒,何杰在他開門的一瞬間,便已經一記手刀橫切了過去。
年男人沒想到會遇上這樣毫不講理的蠻橫攻擊,大驚失色之下想要掏槍已經晚了,拿左手擋了一下。
只听「 擦」一聲,年男人悶哼著暴退,但右手已經握上了手槍,何杰卻再次跟進,一記手刀又把對方的右臂給廢了,手槍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何杰自然不客氣地收入儲物戒,這才上前一把將年男人抓了起來,提在手,走進客廳里。
客廳里的一男一女看不到門口的情況,听到動靜心既緊張又害怕,緊張的是希望外面的人可以發現到這里的異常,哪怕對方是真的送錯了快遞,同時也害怕剛剛的謊言被拆穿,那等待他們的恐怕是更悲慘的下場。
當見到進來的何杰時,而手里又輕松地抓著那個匪徒,兩人雖然沒有完全得救的喜悅,但總算松了口氣。
「我是警察,不好意思,來晚了,這個歹徒我們已經注意很久了。」何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又過去給兩人松了綁。
「以後有陌生人叫門的時候,最好不要開門。」扔下這句話,在兩人古怪及感激的目光下,提著年男人離開了。
出了房,何杰也不再抓著對方,畢竟那樣太惹人注目了。他只是把對方帶在身邊,有靈氣的控制,年男人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乖乖地跟著他走。
對方的氣血只是普通人的兩倍左右,沒了槍支在手,在何杰眼里,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我想你應該認識我,對吧?」何杰一邊走一邊問道,對方既然有狙擊槍,那肯定也在瞄準鏡里看過自己。
年男人一聲不吭,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麼恐懼。看起來極為年輕又非常普通的何杰,只是兩擊就讓訓練有素的他失去了反抗能力,而且雖說他現在也恢復了一定的自由,但總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而是成了對方手里的提線木偶,這種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放心,我不會用暴力的手段逼你說出來的,我這人一向喜歡動口不動手。」何杰侃侃而談道,一只手卻已經搭在了對方的頭頂,搜魂術瞬間發動。
搜魂術不愧為強大又邪惡的法術,對于年男人這樣的凶徒,何杰自然也不會像之前對小艾米那樣留有余手,搜魂的痛苦全部讓他生受了。
盡管外表看不出來有什麼傷害,但年男人臉色蒼白,神情猙獰痛苦,汗水就像雨水一樣下個不停,渾身也猶如承受劇刑一般篩抖不止,但身體在何杰的控制下,他本身想動根手指頭都難。
哪怕受過最嚴格的訓練,這樣的痛苦也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很快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過了一會,何杰才放開手,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上次在佘嶺山上,果然就是這個家伙,而他的目標也確實是女警官沒錯,這是緣于兩年前的一次搶劫案,女警官開槍擊斃了他的親弟弟,而他僥幸逃到了海外,這次是回來找女警官報仇的,連臉也徹底整過了,現在的他就算出現在兩年前與他對峙過的女警官面前恐怕也無法被認出來。
但這一切在何杰的搜魂術下無所遁形,更讓何杰驚喜的是,這個叫張光宗的男人,居然懂得四國語言,英語、日語、俄語以及法語,搜魂術之下,何杰也瞬間掌握了其它三門外語。
而張光宗的經歷,也頗為傳奇,兩年前他出逃海外,加入了一個雇佣兵組織,經過一年的地獄式訓練,他被派出執行任務,無一失手,這次利用組織「放假」的機會回來復仇,卻最終栽在了何杰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