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親,小長假睡懶覺很爽吧。咩哈哈,希望大家每天都有好心情哦~)
胖嬸的自豪感也不是沒有緣由的,她家這個大瓦房的確是全村最闊綽的,屋子寬敞不說,院子也大。
翻蓋的時候都是按著最高標準弄的,就連院子里的雞圈鴨圈豬圈都是用水泥建造的,現在日子過的好的人家大多都養牲口,像小橙娘家那種養不起牲口的困難戶倒是不多,只不過牲口圈大多都是用樹枝什麼的圍上一圈,上面再用尼龍網罩上,只要不跑出來就成。全村好幾百戶人家里能把牲口圈蓋的跟老于家這樣奢侈的,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于傲竹出事之前,胖嬸在村里走路都是仰脖挺胸的,她住著最好的大房子穿著兒子從城里郵回來的衣服,走路都掛風,沒事就喜歡串串門跟街坊四鄰顯唄顯唄自己的富裕生活,順便鄙視一下內些窮了吧唧的人家,比如小橙娘家那樣的。
自打于傲竹瘸了從城里回來,胖嬸高人一等的姿態一下憋氣了,門也很少串了,整天悶在家里唉聲嘆氣抹眼淚,外面的傳言她不是不知道,說什麼老于家這下可完了,頂梁柱子垮了,更過分的琢磨著等她們娘倆熬不下去了就把他們的房子給買了什麼的。
這會家里說了新媳婦,胖嬸的自信心又稍微恢復了點,擠兌小橙能讓她重拾富戶的感覺,嘖嘖,看她內副土包子樣!
她哪里知道,她眼里的豪宅大院在小橙眼里不過是比較寬敞的農家樂罷了。
「娘,咱周圍咋沒鄰居啊?」倒完泔水,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眺望。因為是在河邊地比較潮,所以房子地基都比較高,正房下面兩間小倉房的屋頂才到正房窗戶那,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看周圍一目了然。
前面是條小河,上面搖搖欲墜的一座破橋,河對岸倒是有幾戶人家,可這邊竟然只有這麼一戶,其他的目測都有幾十米遠。
「這一片都是咱家的宅基地,本來邊上應該給傲竹蓋房子娶媳婦的,誰成想他出了事腿壞了,這塊地就空著了,哎!」嘆了口氣,命啊,這都是命!
「呃?傲豬他的腿不是天生的?」她還以為他是小兒麻痹癥什麼的呢,就跟那個倍兒勵志的歌手一樣。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天生就是下等人?我家傲竹以前可了不得了,村里唯一一個大學生不說,還拿著國家的鐵飯碗,來上門給他說媒的都快把門坎踏破了!」可惜現在光輝歲月一去不復返嘍,想想就鬧得慌。
「再好的鮮花不還一樣落到了我這個那啥身上……」小聲嘟囔,再說她也不是下等人啊,上輩子也是大學生呢,雖然只是大專,可好歹也是國家承認學歷的。
「你說啥玩意呢?」
「沒,我說還有啥要干的活沒?」招牌的燦爛微笑差點晃瞎胖嬸,這胖橙子要不要總這麼?人的笑啊,胖臉上的肉都堆一起了!
「你就把西屋擦干淨就成,我內屋我拾到過了不用你管!」其實是怕小橙進里面的小屋。
「哦,成!」痛快的回答,就當減肥運動了!吃飽了好干活啊~
「西屋炕洞里有幾塊抹布,你拿肥皂洗干淨了再擦,白色的是用來擦炕的,紅色的擦櫃子,別弄混了,擦完家具就拿墩布把地擦干淨,然後開窗通風,傲竹回來前千萬別讓他聞到屋里的濕氣,要不他該不樂意了!」西屋的衛生一向是胖嬸頭疼的,這會小橙來了,她可算是解月兌了。
他果然有潔癖!小橙在心里咂舌,哪來的這麼多破講究,他一80年代農村娃子,裝什麼小資!一個抹布還分什麼擦炕擦家具的,要不要這麼矯情啊!
「西屋每天都要拾掇,擱兩天還得用傲竹從城里帶回來的那啥玩意擦一遍,味道鬧了巴登的,說是消毒水啥的,但是你記住了,用那玩意以後一定要記得把窗戶開了通風,他要回來聞見一點兒味肯定要發火!」
「還有什麼忌諱,您一起跟我說說!」這冰塊臉果然是不好伺候啊!
「還有,傲竹這人喜歡安靜,如果他不出去的時候你不要打擾他;他的洗臉盆有三個,平日千萬別用錯了,還有他的碗,他的毛巾,他的,巴拉巴拉……」
這一巴拉,整整巴拉了5分鐘!
胖嬸雜七雜八的交代了幾十條,能想到的都說了。
如釋重負,這個難伺候的燙手山芋總算丟出去了,心情大好,以往半天的時間都得給兒子打掃屋子,這會空下來了決定出去溜達一圈串串門。
「要飯還嫌餿,有本事自己干啊!」小橙擦著炕席,嘴里嘀嘀咕咕。
這會家里就她一個人了,地上擺了兩個水盆,炕上搭著幾塊顏色不同的抹布——說是抹布真是客氣了,比毛巾都干淨好不好!
「那句話咋說來著?j人就是矯情啊!」胡亂的擦了兩下,也不管上面是否帶著水珠。心里想著婆婆大人說的那些個注意事項覺得無比玄幻,好幾十條啊有木有!
這貨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奇葩啊!他這潔癖忒變那個態了!
碗,筷,毛巾,盆,都專用,誰踫噴誰絕不留情!吃飯時必須要給他單獨盛出來一份菜,誰也不能踫,踫了第一次整盤倒掉,第二次直接扣人臉上!
昨天沒留意,今兒才發現這家的盆多到令人發指,套用句廣告詞,連起來夠繞院子兩周了!更可恨的是,他還在上面標上號,要按照順序疊放,省的用洗抹布的盆踫觸到洗他高貴臉的盆!
這種人格很像小孩子的人格形成敏感期,就是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誰也不準踫。可這家伙都多大了還這麼幼稚啊,把自己的所有物都標上記號,跟個守財奴似的巴巴守著,踫一下就炸毛,噗,幼稚!
不過這家伙矯情歸矯情,倒是真利索啊!
小橙拉開炕櫃,看著里面疊的板板整整的被褥贊嘆不已,有稜有角的都快趕上隊部的方塊被了,這麼厚的東西竟然能疊成這種狀態,果然是強大啊。
她終于明白自己剛醒來那會為毛是躺在冰冷的席子上了,依照這家伙對自己所有物這種變(和諧)態的佔(和諧)有,欲,怕是不能容忍外人睡在他的鋪上的,估計在他心里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是阿米巴原蟲攜帶體骯髒又齷齪要敬而遠之。
還有櫃子,里面的衣服都疊的板板整整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香味。抽屜里面的東西也都是井井有條的擺著,嘖嘖,連雙臭襪子都不藏,這貨還是男人麼?
用手隨便的模了兩把櫃子,干干淨淨的,索性光明正大的偷起懶來了。
抹布洗干淨重新搭在炕洞里面,嘴里抱怨著,「哪來的這麼多破講究啊,跟小孩子一樣!自己懶還喜歡指使大人干這干那的,稍微不順心就倆腿一伸坐地上嗷嗷大哭!」
只不過這貨具有殺傷力,小孩子是自己蹬腿哭,這貨是想著法的讓別人蹬腿哭,不過性質都一樣。
胖腿蹲著有些累,索性直接坐在水泥地面上,反正這屋的地也是無比干淨。
看著干淨的抹布並排搭著,就仿佛看見冰塊的死人臉。
「你知道對付這種任性的小破孩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嘛?就是拽起來照著小胖pp啪啪兩巴掌,讓你丫矯情,讓你丫發脾氣!」(作者︰→_→鄙視一切對小盆友暴力的行為,請各位家長朋友不要模仿。)
被內冰塊男欺負的敢怒不敢言的,趁著沒人小橙吐槽上癮了,「俗話說小樹不修不直流人不修理艮揪揪,就你這種矯情又矯情的貨,就應該拽過來大嘴巴子先上下再左右,然後——」
「頭敲碎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尸體投入大河?」陰冷的男聲從身後響起。
「其實也不用那麼殘忍,就煽完了再讓他跪在牆角唱東方紅就成——啊!你咋回來了!」小橙覺得不對勁兒,回頭一看,好懸沒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