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虎被南華一腳踢到山底下,日夜兼程趕往盧龍塞(盧龍塞在今天的河北,現在叫喜峰口,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劉虎還是那一身破衣服,騎著一匹買來的好幾手戰馬,戰馬還時不時的還要休息休息調節氣息,急奔幾步馬就累得耍賴不跑。劉虎心想,這手中銀棍,腰間刀、劍,和這身行頭也太不搭了,等有了錢,說啥也得弄身像樣的行頭。
正在無限歪歪以後的裝束呢,突然听到,不遠處有廝殺的聲音。
劉虎打馬急行,遠遠地望見,一群白馬騎兵被圍在中間廝殺,外面圍了好幾層的騎兵,不斷地搖著彎刀,奔跑嚎叫,不遠處還有一隊人馬在觀戰。
從這些進攻的騎兵裝束來看,必是鮮卑騎兵。中間被圍的那些騎兵是漢服,白馬,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叢?
先不管被圍的是誰,反正是對外作戰了,殺進去再說。劉虎還沒有經歷過大型的陣戰,腦袋一熱就往里沖,正常的情況下,總得觀察一下突破口,然後還要考慮自己沖進去,能不能救得了這隊騎兵,別救不了別人,再把自己扔進去,那就搞笑了。
劉虎也沒想這些,只想著師父讓他軍中立威,提棍打馬便往里沖,雖然是好幾手的戰馬,可是見到了戰陣,就能喚起馬戰心中的那股熱血,這馬也不偷懶了,嗷嗷地就往前沖,弄得劉虎也有點激動。
這一人一馬,一條銀棍,呼嘯著就沖向鮮卑騎兵的包圍圈。外圍的鮮卑騎兵見到只有一騎過來,迅速奔出五騎應戰。
劉虎提棍便掃,呼呼的風聲讓這五個鮮卑騎兵明白了,他們五人是在自殺。五人的腦袋都被銀棍掃到,第一個人的腦袋被擊碎,最後一個人的腦袋被打扁。只剩下了五匹馬,馱著主人的尸體繼續奔行。
看到同伴被殺,外圍更多的騎兵向劉虎急馳而來。劉虎也不敢大意,畢竟自己騎術一般,要是連馬都騎不好,再好的武藝在騎戰中,也沒有優勢,而鮮卑是馬上民族,騎術自不必多說,個頂個的棒。
劉虎雙腿夾緊馬月復,雙手持棍,這時沖到劉虎面前的騎兵少說也得有五六十騎,分成兩排側舉彎刀,並且越跑越向劉虎靠近,兩排騎兵中間的縫隙就越小。
劉虎一看便知道,這五六十騎是想通過快速沖鋒,在我身上滑過這五六十刀,就算前面幾人能被我弄死,可是後面的一刀接著一刀,總有防不住的時候,這就是螞蟻啃大象的戰術嗎?這是典型的進攻陣型,而且是以多欺少,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東西,這麼多人打我一個還用陣型來對戰,可惜你們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劉虎把棍子雙手舉起,平行在自己胸前位置,雙腿一發力,戰馬嘶叫一聲,玩了命的向前沖。這些鮮卑騎兵心下發笑,這人是在找死,而他們不知道,以劉虎現在的力道,死的是他們這五六十人。
最前面的兩個騎兵,彎刀還沒靠近馬頭,身子就被銀棍兩頭分別掃到,只覺得胸口一聲骨碎,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便栽到馬下。而後面的騎兵也是一聲接一聲的骨碎,一聲更賽一聲的清脆,直到這五六十騎全被打下馬。
劉虎回望了一眼,慘,有的直接痛死,有的還在殘喘著。
此時劉虎離戰陣也不過五六十步的距離而以,也不容劉虎多想,打馬便向陣中沖。
在包圍圈外面觀陣的人當中,有一個老者正嚴肅地看著劉虎這一騎帶給他的震憾效果。
左吉,你看此人之勇,我鮮卑部落誰可與之匹敵?
回大首領,怕除了您之外,只有集合各部落第一勇士一起戰他方可獲勝。
左吉,你真會說話,身為本王的智囊,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消滅中間的這隊騎兵,如果能活捉公孫瓚那自是更好,若不能也要將其斬殺,以震懾敵膽,不能讓這個不知名的騎兵壞了我們的好事。
你看那騎兵,一條銀棍上下翻飛,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盡是慘叫,這樣下去,他就能打破包圍圈,迎救那些漢軍了。
大首領,請放心,屬下親自帶兵下去,定要消滅公孫瓚。快去吧,本王也想知道你平時所提的智勝于力是否真正有效。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鮮卑族大首領,檀石愧。檀石槐雖已年過花甲,卻仍然健碩有神,彎弓射箭,彎刀掠敵,一點也不輸給族里任何一個年輕人,後世稱他為鮮卑英主也確不為過。
軍陣之中,劉虎全身已經被腦漿和血液染得臭哄哄的,而鮮卑騎兵只要上來一個便滅一個,上來兩個就滅一雙,漸漸的,劉虎在自己身邊殺出了一片空地。沖向哪個方向,哪個方向就向後退,不敢跟他交戰,時間一久,就又形成了一個小包圍圈。若能鳥瞰的話,便可看到地上有兩個圈,一個大圈一個小圈。大圈中間人多,小圈中間只有一個人。
在外面高處的檀石槐卻在嘴角冷笑了一聲,好笑,我鮮卑男兒竟被這人嚇破了膽。劉虎胯下馬已力竭,嘴角已經開始吐白沫,可是它還仍然堅持著,可見戰馬也有戰魂,在對陣之時也絲毫不會輸給敵馬一點氣勢。
劉虎輕輕拍拍馬頭,馬兒你已盡力,還是趴下休息休息吧。劉虎翻身下馬,換了一匹無主的鮮卑戰馬。此時劉虎的殺氣已經不是這些戰馬所能抗拒得了的,這戰馬完全不敢反抗,就接受了這個新主人。
另一個包圍圈里,將軍,這是何人?為何馳援我等就來他一人?
子龍,想必這是路過此地的游俠,並非我們派出去求援的救兵。子龍,此次你是奉師命隨本將戰場上歷練一下,不想竟至如此境地,若有閃失,本將如何向童先生交待,稍後若有機會,子龍且自己突圍便是,來日也好為本將報仇。
將軍說哪里話,即上得陣來便是同袍,哪有臨陣月兌逃,自己逃命之說。將軍勿再言,我等全力保護將軍,以待援軍便是。哎,子龍,若不是那騎擾亂鮮卑人的進攻,怕鮮卑人早就已經對我們放箭了,哪還能讓我們等援軍。
此時劉虎換上了新戰馬,奮力向另一個包圍圈拼殺。而鮮卑騎兵也盡力躲著劉虎的沖擊,但是退到另一個包圍圈的外圍便退無可退,他們也只好再結陣,硬是用自己的命去擋住劉虎這殺神。
也可能是兵家習慣,通常不讓援兵與被圍之人會合。其實就劉虎一人而已,不攔他,讓他進去跟他們會合又能如何?只是戰陣之中兵士只管攔殺一切援兵,擊殺一切敵人,從不多做思考。而陣外的智囊左吉,卻完全看明白了。
劉虎還在那里一棍一個的砸核桃。外面的左吉已到陣外,高聲喊到,鮮卑勇士們,讓開路,讓他進陣去。
這句話讓那些擋在劉虎前面的騎兵如釋重負,終于不用被砸了,那閃開的速度相當之快,足見鮮卑騎兵平日里訓練有速,連讓路都人人爭先。
遠處的檀石槐卻氣得鼻子直歪。劉虎像受貴賓級待遇一樣,兩旁站滿了肅立畏懼的騎兵,靜靜地看著劉虎騎著馬,一顛一顛地溜達進陣中。
敢問壯士高姓大名?回將軍,在下劉虎字震華,途經此地,見外族人如此放肆,便來教訓教訓他們。
劉兄弟真是豪邁,可是此刻若吾等再無援軍,怕皆要死于此地。方才你若在外擾亂敵人,還能撐個一時三刻,此時你進得陣中,只怕鮮卑要放箭取吾等性命了。
將軍勿慌,虎一騎突圍,將軍和眾將士隨後沖殺,吾等便可活命。呸,呸,呸,別吾等了,真費事,一會兒我先突圍,你們就跟在後面沖,料那些鮮卑人已被我的鐵棍嚇破膽,不敢阻攔,這樣不就行了嘛。
若真能如此,瓚先謝過劉壯士了。
將軍可是白馬將軍,公孫瓚?正是小將。難怪這麼多白馬呢,將軍之名早已如雷貫耳,將軍不必自謙,一會兒咱也不用等他放箭,也不跟他廢話,通知所有將士準備突圍就是了。
若壯士打頭陣,雲願隨其後以做策應。
雲?這人看樣就是趙雲了。劉虎心想著卻不能說,不然還要費口舌撒謊解釋下自己是怎麼知道他的。
好,小將軍果然勇武。小將軍,給我一只箭,我的忘帶了。
趙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劉虎說道。劉壯士不要弓?
這麼近的距離,不到五十步,應該不用弓,小將軍看我一會兒用這支箭釘死那個剛才喊話的人,這樣就沒人下令放箭射我們了,一會兒他就會來陣中問話。
劉壯士,何以料定左吉會來陣中問話?
想招降唄,大家都省事嘛。
陣中使棍之人可否出來答話?小將軍你看,他來了吧。
劉虎躥下馬,躲在趙雲馬後。陣中使棍之人可否出來答話?一連喊了三次,劉虎也沒理他。
公孫瓚正準備問劉虎怎麼不吱聲呢。咻,就看到劉虎把箭當飛鏢丟出去了,把左吉的腦門當成鏢盤的紅心。
左吉,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射過來了,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眉心就被插了一箭。這一箭之力讓觀陣的檀石槐,陣中的公孫瓚、趙雲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一箭是拋出去的,只有這三個人看得真切。這支箭由眉心進,後腦出。整支箭貫穿了左吉的腦袋,即使搭弓射,要達到這樣的力道也不容易,而且劉虎是拋的。
三人還在驚訝之際,劉虎已經翻身上馬,大喊一聲,殺,一馬當先,就沖向鮮卑陣中,趙雲隨即回神緊隨其後。
公孫瓚也提了提氣,大喊道,眾將士,隨本將軍突圍,殺……那些本以為可以談判解決,這一仗不用再打的鮮卑騎兵還沒回過神,就又打起來,只好再拍馬接戰。
而再打就不一樣了,漢軍這邊是抱著不突圍就得死的決心。成功了就撿了條命,不成功老子也得多殺幾個賺夠本。
鮮卑軍本已佔優勢,面對困獸之斗的漢軍,早就已經松懈,更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突圍,像丟了魂似的,一觸即潰。劉虎沖在最前面,一棍捅碎前面一名百夫長的腦袋,左一棍掃倒一人一馬,右一棍,打碎了一個馬頭,前面再一捅,又死一個,就這樣左砍右砸。
趙雲也跟在後面,銀槍不斷的突刺,槍槍見血,相比之下,趙雲的殺法斯文多了。劉虎看著趙雲斯文的殺法,心想,師父要是看到我這棍子在戰場上的威力,就不會再認為這棍子是比較和氣的武器了。
檀石槐眼看這到嘴的肥肉要跑,自是不甘心,自帶人馬,沖下來匯合下面的人馬,一起圍殺公孫瓚,殺不殺劉虎不重要,殺了公孫瓚,檀石槐心里就舒服了,多年來慘死在公孫瓚手下的族人可是數不過來的,他檀石槐身為鮮卑大首領自然對這個大敵是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抓到這麼個機會,怎能輕易放過。
劉虎在前面已經突破了鮮卑騎兵的封鎖,再無攔路騎兵。劉虎勒馬回身,趙雲跟在後面見劉虎勒馬,便也照做。
劉壯士,此是何意?小將軍,你我二人先鋒突圍,後面的弟兄們還在奮戰,咱倆得殺回去,助他們突圍。跟在你我身後的並無幾人,可見大部分弟兄還在奮戰突圍。
劉壯士真好漢也,此刻不顧自己活命,還能想得如此周全,雲佩服。小將軍,說回就回,走。
二人又打馬殺回,正遇到剛剛突圍出來的公孫瓚。公孫瓚用充滿驚訝的表情問道,劉壯士,你這是做什麼?公孫將軍,且在前面收攏回來的弟兄,擺好陣型,虎與小將軍前去救那些還沒突圍出來的弟兄。待我二人歸來,我們再反沖鋒鮮卑軍。
劉虎與趙雲,二騎又再次殺回,那些沒能突圍的士兵,知道自己必死了,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有人顧慮到他們的生命的,等待他們的也就只有戰死和被俘兩條路,前一條是雖然死了卻利索,而被俘那就生不如死了,所以那些沒突圍出去的士兵就自發圍起來做困獸之斗,分散成好多個點被鮮卑騎兵圍住。
還有一些正在努力向前沖,希望能突出去,一路邊打邊跑,也都是疲憊不堪,當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士兵,準備以命擋住前面攔路騎兵彎刀的時候,卻看到一條銀棍砸翻那名鮮卑騎兵,他才恍惚間看清楚是剛才那位劉壯士和趙雲殺回來了。興奮地大呼,劉壯士和趙將軍救我們來了,我們能活命了。
這一聲,無疑是強心針,興奮劑,所有還在拼殺的漢軍全都又重新來了精神。個個拼死保命,以期待被救。
劉虎和趙雲一左一右收割著鮮卑人的性命,時不時互望一眼,相視而笑,似乎是老友重逢的喜悅,又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趙雲此時心里激動的是,如此英雄,不正是我自己希望跟隨的明主嘛!若此人日後效力疆場,吾必為馬前卒。
而劉虎心里想的卻是,這趙雲銀袍銀甲加銀槍,招招灑月兌漂亮,打仗都跟跳舞似的,標準的帥哥加美男,這要是以後和他關系處好了,讓他做我的僚機,不管打仗還是泡妞,都能多加一層勝算啊。
兩人一邊各自歪歪著自己的美夢,一邊砍殺鮮卑人,也不斷有漢軍從兩馬中間急馳而過,得以活命。
這些也都是公孫瓚的家底,白馬義從,騎兵精銳,要是真都折在這兒了,公孫瓚也會心疼,畢竟對于一個將軍來講,最大的產業就是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士。
劉虎這一條銀棍,似游龍迅猛剛勁,似狂蟒陰柔詭異。每一棍都讓敵騎無法還擊,更無法反抗,棍到人亡。還有些知道敵不過劉虎的鮮卑勇士,全都避開劉虎的銳氣,直撲趙雲,以為有便宜可佔,結果卻未能如他們的願,個個都是被趙雲,槍槍穿喉,也算死得其所了。
劉虎和趙雲仍然縱馬奮力拼殺,不知道殺了多久,漢軍早就已經全都跑光了,他二人才發現,已經變成了他二人追著鮮卑騎兵跑,鮮卑騎兵嚇得連迎戰的勇氣都已完全消失。直到檀石槐率部趕到以後,潰退的鮮卑騎兵才被止住。
劉虎看到了中間的檀石槐,知道這老頭應該是個首領。回身對趙雲說,小將軍,你且退回,告訴公孫將軍整理好騎兵,編好隊,準備沖鋒。
劉壯士,這樣怕是不妥吧,兵士們剛剛劫後余生,又要反沖鋒,就算他們敢,也未必有這個體力。
小將軍,你照虎的話傳達便可,其它不必多管。那好吧,雲,信劉壯士便是。
檀石愧站在五十步以外,前後左右里外三層的把他圍在中間。這位好漢,好霸道的棍法啊,若在我鮮卑草原,可為第一勇士。若閣下屈尊肯到我鮮卑,本王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金銀珠寶,受之不絕,國色美女,夜夜不斷。壯士考慮下?
劉虎怒目圓睜看著他。靠,你是什麼東西,我憑什麼信你。
大膽,一旁的護衛怒吼,此乃我鮮卑大首領,你這野漢不知尊卑,看俺砍了你的狗頭。說罷,就向劉虎奔去。
劉虎和檀石槐同時嘆氣,並且同時說了一句,哎,不知死活的東西。
那檀石槐護衛也是鮮卑一等一的勇士,雖然看劉虎在陣中很勇猛,心想自己多少也能走上幾個回合,不行再退,也沒啥大不了的。只是他不知道,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劉虎砍殺的都是普通士兵,不用太精妙的招式,更不用百分百的力道,用幾層便可以來回沖殺,所以看上去也就是一般的力氣稍大一些的將領,所以他才這樣不自量力。
而檀石槐這草原雄鷹當然看得明白,那不是劉虎的全部實力,所以才嘆了口氣。
那護衛舉刀就砍劉虎,劉虎也想耍耍他,把棍子插進地里,用自己的控蝶擒蜂術,直接奪了護衛的刀,折了他的手臂,順勢把他帶下馬,頭朝前飛向劉虎的懷里, ,扭斷了護衛的脖子。
壯士,自是好手段,也不必如此輕視我族人性命。
這句話可激起了後面鮮卑人的血性。這些草原人最怕的就是讓人瞧不起,檀石槐也是想激起自己士兵的勇氣,一會兒也好再戰。而劉虎此時也只是拖延時間讓後面的騎兵收隴整隊。
好吧,大首領,你說的榮華富貴呢,是在草原上,那里風大,我不習慣,我還是習慣漢家庭院。至于金銀珠寶,應該全是你們搶我們漢人的吧。還有更可恨的是,國色美女,我漢家女兒不知道有多少全慘死在你們手上,你還有臉拿我漢家女兒送人情,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後面的鮮卑士兵見到劉虎對大首領如此不敬,也開始有些騷動,剛才那些膽怯也在逐漸的退去。檀石愧意識到自己士兵心里的變化,自然心下高興。心里暗嘆道,年輕人啊年輕人,姜還是老的辣,等下你是如何被這戰場吞沒的都不知道。
老東西,要我歸順你們鮮卑只有一個條件,除非你們鮮卑所有女人任我選,還有把你們所有部落的王後啊,王妃啊,公主啊,什麼的都送給我,要不然就免談。
劉虎不知自己無意間的戲言已經完全激發了,鮮卑軍剛失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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