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整個山頂上的風雪都隨著李守愚的這指所凝滯,只見到李守愚的手指之中,射出一道橙黃色的光線,直接從歐陽鋒的雙眉間的太陽穴透體而過,沒入遠處的山洞!
見到這幕,歐陽鋒瞪大了自己的眼楮,一雙蘊藏著蛤蟆勁的手掌,一點一點的靠近了李守愚胸口,但力氣卻已經用盡,只見他強撐著一口氣,說道,「呵呵,你沒有……沒有中毒!」
「你忘記了嗎,我早就已經是百毒不侵!」李守愚淡淡的對著歐陽鋒回答道。
「是嗎……!」歐陽鋒听到了李守愚的話,一陣慘笑,道,「我更是沒想到,你居然會了一燈和尚的一陽指,南火克西金,南火克西金啊!哈哈哈哈哈哈!」
歐陽鋒仰天長嘯,猛然間看到楊過那擔心的樣子,盯著說道,「別忘記,你答應我的!」
「我會遵守我的諾言!」李守愚瞄了一眼楊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只要他不來尋死!」
「謝……謝謝!」歐陽鋒眼楮一閉,然後便是向前趴下,向著李守愚倒了過去!
李守愚眼楮微微一眯,稍稍猶豫,卻是並沒有讓開,而就在這剎那之間,原本倒下的歐陽鋒猛然張開了自己的雙眼,雙手以千鈞之力,向著李守愚的胸口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歐陽鋒的雙掌重重的拍到了李守愚的胸口之上,李守愚整個人都直接被歐陽鋒這雙掌給拍飛了出去,重重的甩到了懸崖峭壁上,轟的一聲濺起了許多的雪花。
「守愚!」洪七公見到這幕,不由一驚,連忙跑到了李守愚的身邊察看,不過,還好李守愚從雪堆之中站了起來,無比狼狽的沾滿了雪花,同時嘴角上更是流出了一口血。
「七公,我沒事!」李守愚對著洪七公搖搖頭說道,「他這一掌,才真正要了他的性命!」
「老毒物這次也太過分了……」洪七公正準備在嘴上譴責老毒物幾句,但是這時候,楊過卻是一聲的悲鳴傳來,洪七公轉過頭去,只見到了西毒歐陽鋒已經真正的死去了,剛才的這一掌,與其說是偷襲李守愚,還不如說是老毒物維護自己尊嚴的最後掙扎而已。
就在李守愚有些意興闌珊的時候,這時候的楊過卻銳利得像是一只受了傷的豹子,他不知道自己的歐陽鋒跟李守愚有什麼仇,也不理會自己與李守愚的實力差距有多麼的大,在這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只留下了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了李守愚,殺了李守愚,殺了李守愚!
剎那間,楊過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柄鑌鐵長劍,便是向著李守愚瘋狂刺了過來。
「嗨呀呀,小女圭女圭,江湖決斗,生死有命,不得事後尋仇,你若是有仇,等到你修煉有成說再來報仇就是了!」這時洪七公急忙一下踢開楊過手上的長劍,他倒是不怕李守愚有什麼事情,畢竟李守愚就算是被歐陽鋒拍了一掌,但單單憑借著李守愚的金剛不壞體就足以讓楊過這家伙吃上大虧,他怕得是李守愚因為受傷一不小心傷了楊過,那就違背了誓言了。
楊過看著自己居然連這個老人一招都沒有接下來,便是微微一愣,心中頓時有一種莫名的頹廢之感,對著李守愚咆哮道,「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要了你的性命!」
「我也想要知道,這天下到底還有誰能夠殺得了我!」李守愚看淡風雪,傲然說道。
這話說得簡單,但不論是洪七公,還是楊過都不由微微一愣,但是洪七公看著李守愚的樣子,卻也有一種莫名的暮年之感。的確,就算是洪七公也想不到殺了李守愚的辦法,想要打敗李守愚這並不難,只要找到五絕之中的三個,李守愚便只能夠退避三舍,但是想要殺掉李守愚,所需要付出的第一件便是限制李守愚高絕的輕功,其次要打破他烏龜殼般的少林金剛體,而最重要的,卻是時時刻刻要防御李守愚拼死的反擊,這麼多重的效果下來,不論是誰又有多少的底氣敢說自己能夠說,解決掉李守愚呢,誰也沒有這個把握,說也不能。
在洪七公看來李守愚說得這話雖然狂傲,但是的的確確有說這話的底氣,但是在楊過看來,這李守愚完全就是在挑釁自己,只見到楊過退後幾步一把抓起了石壁上的一抹堅冰,猛然刺到了自己的手上,只見到嫣紅色的血從楊過的手中流淌了出來,只見到楊過高聲的喊道,「我楊過,對天發誓,總有一天要以你之血,祭義父之靈,否則天理不容,五雷轟地!」
「轟轟轟!」在這一刻,只見到了華山之上,猛然的轟響起了激烈的雷霆,冬雷震震這一種就算《上邪》里面也不會出現的詭異景象,在這一刻卻在華山之巔上響徹不止,李守愚看著楊過,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就算是洪七公這時候見到了李守愚的眼神都有些發虛啊!
李守愚笑了,笑得極其燦爛,不過卻是問出了一個極其不相干的問題,「你叫楊過!」
「你爺爺我就叫做楊過!」楊過傲然的看著李守愚,雙目仿佛想要把李守愚給吞噬。
「是不是那個在桃花島待過,後來又被郭靖送到了終南山的楊過!」李守愚繼續的問道。
「是又怎麼樣,就算是他們兩人助你,難道還不許我為義父報仇不成!」楊過說道。
說道這里,李守愚淡然一笑,這時候的他不像是一個俠客,反而像是只狐狸,仿佛不經意之間對著楊過說到,「你若是的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听到李守愚的話,楊過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開始跳了起來,自己的身世楊過自己想要弄清楚,尤其是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楊過更是好奇,但楊過絕對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會從李守愚的嘴巴之中得到,雖然說李守愚認識郭靖,那麼必然認識自己父親!
「我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楊過看著李守愚,心中急切的從李守愚口中得出答案!
「呵呵,怎麼死的!我怕就算是從我的嘴巴里面說出來,怕你也是不相信,不過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出一點,你跟他真的很像,尤其是認賊做父這一點!」
「說,我的父親,到底是,到底是怎麼死的!」楊過听到了李守愚的話,不由怒吼道!
「想要知道嗎?!」李守愚的嘴角一笑,仿佛從地獄之中走出的惡魔死的,先是轉頭對著七公說道,「七公,你這酒葫蘆里面的酒水反正被歐陽鋒下了毒了,我看就給我了吧!」
「你小子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洪七公听到了李守愚的話,不由微微一愣,但也沒有多少的猶豫,便是把手中的酒葫蘆丟給了李守愚,倒是好奇李守愚接下來的動作!
李守愚接過洪七公手中的酒葫蘆,便是把酒葫蘆丟給了楊過說到,「這酒水里面有歐陽鋒下下的毒素,你拿著這個去你自己父親的尸骨上找一個仵作去驗驗尸,看著你父親身上的毒素跟這上面的毒素是不是相同的,至于你父親埋在哪里,便是去找你的郭伯伯問問吧!當初楊康的金國老爸,哦,也就是完顏洪烈跪下來苦苦求著歐陽鋒,不過歐陽鋒也是沒有給解藥。因為歐陽鋒唯一的兒子歐陽克便是死在了楊康的手中,這一切,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楊過听到了李守愚的話,雙手接過酒葫蘆,不由瞪大了自己的眼楮,看看歐陽鋒,又看看李守愚,很顯然,李守愚的意思便是歐陽鋒便是殺了楊康的凶手,當然這對于在歐陽鋒身上享受著父愛的楊過來說,絕對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想當初哪怕是楊康听到了完顏洪烈是害死他一家的殺人凶手的時候,不一樣是有些自我毀滅的傾向,更不要說楊過這個稜角分明的家伙,在這一刻他更希望自己是在做夢,或者說李守愚這個魔鬼在說假話。
不過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魔鬼從來不說假話,但是每句真話從魔鬼的嘴巴里面說出就成為一個彌天大謊,他欺騙的並不是人的理智,而是欺騙了人的心!
「你騙人,你騙人!」楊過听著李守愚的話,不由對著李守愚咆哮,手中的酒葫蘆,在楊過的手中緊緊的握住,緊緊的握住,然後猛然一聲,只見到了楊過把酒葫蘆直接摔倒了地上,對著李守愚咆哮道,「我不相信,你胡說,我絕對不相信!」這時候的他仿佛一頭野獸!
「相不相信,由你!」李守愚淡淡的說到,「反正我看楊康就挺不爽的!七公,這個熊孩子就交給你來來帶了,我去上面看看念慈!」說著也不理會兩人便是繼續向華山頂上去了。
見到這幕,洪七公張張嘴巴,卻又是無奈的長長嘆了一口氣,哎~又看看楊過,只見到楊過失著神,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走了似的,這一切對于楊過來說才是毀滅性的吧。
李守愚沒有理會,而是直接來到了華山山頂,風雪瀟瀟,隱隱約約間,卻是見到了一座孤墳出現在了李守愚的面前,上面寫著「愛妻穆念慈之墓,李守愚立」,因為神雕繼承了射雕的劇情,所以這座墳墓,並沒有被刷新掉,但是看著這一座墳墓孤寂的出現在這里,李守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個在射雕中一直跟著自己的小尾巴,就在上次華山論劍的時候,被發了瘋的歐陽鋒擊中了心脈,原本歐陽鋒的那一掌應該是拍向自己的心頭的……
然而現在,曾經的人,卻只能存在自己的記憶之中,而自己也也只能看著這孤墳吊祭。
「真的,真的,好想要死啊……」李守愚撫模著墓碑,輕輕的說道,「你不過只是一個np而已,為什麼佔據了我這麼多的記憶,一切不過只是虛幻,為什麼我如此的執著!第一次,有種好恨好恨的感覺啊!若是再次進入相同的劇情,那你是否還是你,念慈……」
「呀!」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到了楊過居然一點一點的爬到了山頂上,李守愚看著楊過的雙手,只見到了他原本干淨的雙手上,現在盡是泥土,霜雪,傷痕,以及血漬!
「看來歐陽鋒已經被你埋了!」李守愚看著楊過,風輕雲淡的不帶半點煙火。
楊過看著李守愚,默默的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了,咬這牙開口對著李守愚說到,「我要你……我要你告訴我,有關于……有關于我父親的事情!」
「呵呵……」李守愚听到這話,斜著眼楮看了一眼楊過,淡淡說道,「憑什麼!」
听到李守愚這話,楊過不由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神之中灼燒起了熊熊的烈火,如果一個人的眼神可以殺人,李守愚這時候哪怕有金剛不壞身在,怕也已經是千穿百孔了。
「過來!」李守愚口氣淡淡的說道,「既然你來了,那麼就拜見一下你姑姑吧!」
「姑姑……」這時候的楊過听到李守愚的話,不由微微一愣,這個名詞對于自己卻是有著別樣的熟悉,仿佛剎那間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女子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陣莫名的心酸。
楊過走到這墳墓之前,見到看著墓碑上的字,不由微微一愣,說道,「穆念慈?!」
如果沒有錯的話,所謂的姑姑應該是自己父親的姐妹,但自己的父親既然叫做楊康,那麼自己的姑姑怎麼也應該叫做楊念慈吧,怎麼會叫做「穆念慈」呢,這家伙耍我呢?!
「念慈是你祖父楊鐵心隱姓埋名時候收下的義女,那時候你的祖父改名叫做穆易,所以這個她便叫做穆念慈!」李守愚說道這里,不由微微一嘆,道,「雖然並不是非常的想要承認,但是現在你這個家伙所謂的親人應該只剩下我這個「姑父」,還有郭靖那個「叔父」了!」
楊過看穆念慈的墓碑,一陣沉默,上面的字清楚的解釋了李守愚與這墓碑女主人的關系,這一點楊過相信李守愚絕對不會騙人,至少只要自己回去一問郭靖夫婦,相信他們就會給自己答案,但楊過還是抬起頭來,說道,「她……我的姑姑,她是怎麼死的!」
「這便是我這些年來,一直尋找歐陽鋒的原因!」李守愚淡淡的說道,「當初她死的時候,我與郭靖兩人正在進行最後的華山論劍,但沒有想到歐陽鋒突然沖了出來,對我發動了偷襲,我閃躲不及,念慈便直接撲了上來,這個傻瓜,我就算是中了歐陽鋒的掌法,也不一定會死啊!」說道這里,李守愚仰起頭,留下的眼淚在這靜寂的夜下,剎那化成飛雪!
「我的姑姑……也是歐陽鋒殺的嗎?!」楊過苦笑,有的時候他真的寧願不知道這一點,自己這輩子少數幾個真心對待自己好的人,居然跟自己有著殺父之仇,而且連自己的姑姑穆念慈都是死在了他的手里,這算什麼,仇再深想來也不過如此了吧!但即使是如此,他也是自己的義父啊,哪怕死前都是為自己考慮的人啊!自己又怎麼恨得起來!
「你的父親……」李守愚微微的沉默,卻是搖搖頭說道,「去問郭靖吧,他是你父親的結義兄弟,郭楊兩家幾代世交,你父親的事情,郭靖若是知道都會告訴你,不過郭靖是一個老實人,你問什麼他才會答什麼,若是你問得拐彎抹角,那麼他答得也是似是而非!」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楊過看著李守愚,眼神之中帶著無比的倔強。
「有些話,我說的你是不會信的!」李守愚說道了這里,便是從這華山頂上直接跳了下來,馮虛御風般,利用自己的真氣,飄飄然的來到了洪七公處,說不出的瀟灑與簡潔。
楊過看著李守愚的身影,愣愣發著呆……
「嘖嘖,這輕功耍得,這天下果然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洪七公笑道。
「七公見笑了!」李守愚淡淡的笑了一句,抬起頭看看遠處的楊過,又轉過頭去,向著洪七公看了過來,認真的說道,「七公,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七公你答應!」
「呵呵,是為了那個小女圭女圭吧!」洪七公听著李守愚的話,微微笑著說道,一臉的了然。
「那就多謝七公了!」李守愚听到了洪七公的話,不由微微一笑,說道。
「難道你就不怕等到他學習有成之後,再去找你的麻煩嗎?!」洪七公看著李守愚如此傲然的樣子,便是開口對著李守愚打擊道,「那個誓言,我怕他並不是說著笑笑的!」
「不論怎麼說,我與他也有些淵源!如果不是歐陽鋒這一檔子事情,我也想要親自的教教。」李守愚搖搖頭說道,「而且正因為他有著殺我的決心,這才有超越我的動力,有這麼個家伙在後面趕著,我才能一刻也放松不得啊!您說是不是啊!」
「你還真的是豁出去了!」洪七公听到了這話,不由搖搖頭說道,「好吧,這些天便指點一下這個小子……這個小子卻是有福嘍,華山這幾天怕都是風雪天,我是下不了山嘍!」
「那就多謝七公成全了!」李守愚淡淡一笑,說道,「既然這個小子已經見到了,歐陽鋒也除了,那麼我也去大勝關去了,七公您可千萬別忘記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