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珞真的沒有想到她自己會動手扇下去的,她不過是听到宗政譽的話,一時氣不過,無意識、本能地很想阻止宗政譽接下來的話,可是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揚了起來,扇了過去,在反應過來時,宗政譽的臉上已經腫起了一片,她也沒有想到,她一巴掌會那麼嚴重……
當她看到宗政譽已經絕望的閉著眼楮不開口說話時,她就真的有些慌了,除了怕他去和母親大人告狀之外,更多的是一**的懊悔、憐惜,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某些情愫……
她趴在宗政譽的胸口,冰冰涼的指尖顫巍巍地撫上他的臉頰,稍稍紓解了他紅腫的疼痛。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
「譽君,很痛嗎?我、我不是有意的……」看著宗政譽已經不再開眼看著她了,尉遲珞趴在他的耳邊低聲哄道︰「要不,你把我打回來!?好不好?」
說著尉遲珞就拿著宗政譽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做出要打自己的模樣,「你打完就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宗政譽靜默著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淡淡的說道︰「妻主大人,我是衛慶國的男人,而不是姁姮國的小夫郎,你那套哄男人的不要用在我身上……」
「……」尉遲珞差點忘了,宗政譽是衛慶國的人,他為什麼總是對自己冷淡、不理不睬,她又不是不知道,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從一個「男人」淪為「女人」的事實,所以一直都在做著無言的抵抗。
「可是,譽君你既然決定嫁過來,難道不需要要有所覺悟嗎?」尉遲珞反駁。
「妻主大人您說得在理,是我不對。」宗政譽的眼楮已經緊緊閉著,長長的睫羽微微顫動著,流露出主人不甘于命的茫然與不安。
「你,真的很不願嗎?」尉遲珞的喉嚨干干的,咽了咽口水,眼前的男人,外貌精致好看,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以父親大人的話來說,男大三,抱金磚,這一點其實可以忽略掉的,再說了,宗政譽的容貌還是很符合尉遲珞的審美,若是一輩子下去,相敬如賓,生一個嫡女繼承家業,也未嘗不可。
可是,宗政譽卻遲遲不肯與自己圓房,拖著日子,從大婚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兩個人還是處子之身。在姁姮國的老傳統老規矩是,一個女人的第一次只能和她的正夫進行,不然會違背了姁姮國開國女帝的皇命。就因為如此,尉遲珞還是個處[河蟹]女,母親大人常常嘮叨著,自己連一個蛋都不下。
「……」宗政譽沒有回答,他的沉默不言已經默認了自己的答案,他是真的不願留在姁姮國,不願意成為尉遲珞——一個女人的「正夫」,與別的男人共享一個女人。
尉遲珞的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失落,只是一瞬就被她直接壓下,拋于腦後。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她也不會強留……
別的不知道,她也是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再說,兩個人不就是沒什麼感情,如若,他不願意再當尉遲家的主人,她亦可與他和離,大不了找一天陪他回去衛慶國,將他送回去。
尉遲珞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她伸出手,並排著懸空在宗政譽的臉上,心中默念一段禋祀治療之術,一團溫暖的白光從她的掌心下流瀉而出,溫暖的光照耀在宗政譽紅腫的臉上,慢慢地,那紅腫漸漸消退,恢復了原狀。
「譽君……你休息吧,我便不打擾你了。」尉遲珞模了模他的長發,已經沒那麼濕氣,她低下頭,也不顧宗政譽的表情感受了,而是在他的唇角輕輕印下一吻,隨即離去。
「我走了……」
宗政譽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閉著眼楮,好看的唇形緊緊抿著,一言不發。
不識抬舉!老男人!
尉遲珞暗暗罵了一句。她想到,以後,或許就沒幾乎可以罵了,便又微嘆一口氣,轉身掩上門離開了,徑直出了白雪院。
出了白雪院,尉遲珞才發現她今晚無處可去。
自己的梧桐苑九珍在養傷,現在也已經深睡了就不要去打擾他了,而白雪院,現在都已經走了出來難道還要腆著臉進去給自己找不爽快?本來人家宗政譽就不待見自己,何必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河蟹]股?
嗯哼!區區一個老男人,休想讓我尉遲珞低聲下氣!我要什麼男孩子會沒有!
尉遲珞如是想著,就要走去花街柳巷找個人聊聊天,隨便過一個晚上。
她實在是無法自己一個人睡覺,冷而孤單只會讓她一[河蟹]夜無眠,輾轉反側,只有身邊有一個人,她才能安心的睡下,這個習慣是從娘胎帶出來的,從小到大,陪睡的人從父親大人,到後來進宮做了伴讀變成了二公主和五殿下,再後來,自己開府自立門戶,終于可以慢慢地接受自己一個人安寢了,只是睡眠的時間不長,一點風吹草動就可以讓自己立馬驚醒。
雖然她學習的禋祀術可以讓自己睡得好一些,只是禋祀術比較耗體力,尉遲珞還是很少用,後來在母親大人的逼迫下迎娶了衛慶國的宗政譽,每天也會被逼著到他的白雪院就寢,雖然只是干睡覺,至少也熬過了一些日子。
後來,尉遲珞無法忍受一個冰冰涼涼的正君,只好在梁怡然的誘導下,帶回來了九珍,情況才稍有些改善。只是,今晚該如何是好?
尉遲珞舉目茫然,若是現在去了青[河蟹]樓楚館,會被五殿下殺死吧……
接下來的事情,尉遲珞本就不敢再再深入想象,她甩了甩腦袋,將一些血腥的場景甩出腦袋,便漫步走到了後院馬廄,牽了一匹馬,便出了尚書府。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尉遲珞站在喧鬧的街市里,沒來由的一陣孤寂。她翻身一躍,坐在了馬上,騎著一匹白馬,高聲一呼︰「駕!」便朝著城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