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珞瞪大了眼楮,看向來人,不可置信——沒想到,九珍不但是簡單的欺騙了自己,連、連這個也……他竟然紅杏出牆!
一時間,尉遲珞的眼里閃過陰霾,很快便消失不見,然後只余下狼狽的苦笑——九珍啊,你真的很會演戲啊!
一直以來,尉遲珞不是不曾懷疑過九珍的身份,只是覺得,既然要將九珍納為自己的人,那基本的尊重還是需要的。舒愨鵡誰知道,這份心意送出去,收回來的卻是……
背叛。
尉遲珞有些黯然**,目光直直地看著那些華衣女子。
那個九王妃以為尉遲珞被她們的身份嚇傻了,得意的笑著,她嗤笑道︰「我道是怎麼個尤物才能將九殿下迷得葷素不分,原來也不過如此,呆頭呆腦的,姿色比我身邊的丫鬟還比不上!」
「姐姐說得極是。也不知道九殿下是喜歡她哪里?該不會是床上功夫很好吧?」側妃甲嘲笑著。
「听說她是姁姮國的女人,姁姮國的女人都是yin(河蟹)蕩不已,人盡可夫!該不會是這一點,九殿下才會……」側妃乙眼楮瞥了尉遲珞一眼,滿眼都是不屑。
一群愚蠢的女人吶,九珍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呢……尉遲珞心里鄙視道。在她眼中,這些養在深閨里的女子,徒有心機,沒有大志,只在後院為了男子的寵愛而爭風吃醋,沒有想過要走出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當然,她們的生活環境決定了她們的行為思想,正如她們不理解尉遲珞的行動一般。
「喂,你是啞巴了嗎?還是說見到九王妃不敢說話了?」側妃甲走了過來拉住尉遲珞就要把她按在地上下跪。
「這一位……」尉遲珞當然不會屈服,她不知道要怎麼稱呼自己的侍君的侍妾,所以她頓了頓,直接跳掉稱呼,冷聲道︰「請你自重!」
「原來你還會說話啊!你一個低(河蟹)賤的女人敢這麼對我說話?」側妃甲姣好的面容一獰,揚起手,就要扇到了尉遲珞臉上。雖然尉遲珞沒有武功,可是比起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深閨女子,她的氣力還是大大的有,她猛地甩開側妃甲按住她手臂的手,側妃甲一時站不穩,被推得後退三步,跌倒在地上。
「你!」側妃甲一跌倒就有宮女跑過來扶她,她被扶了起來,看到尉遲珞一臉平淡地拍了拍她自己的衣袖,就好像側妃甲很髒似的。
「你們都是慕容景的侍妾,我也不和你們多做計較。我不和你們鬧,並不是說明我的吃素的……唔!」尉遲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話未說完,身體內突然涌起一股血氣,是抑制禋祀術的藥又發作了!
尉遲珞被身體的疼痛一攪,她的頭上浮起了虛汗,今天的藥湯還沒服用,劇痛已經在源源不斷的涌上來,痛得尉遲珞雙腳一軟,差點跌倒。東珠見狀,也不顧慕容景的王妃在場,就上前攙扶她,「尉遲姑娘,是藥又發作了嗎?」
尉遲珞蒼白著臉,靠在她身上,虛弱的點了點頭。
「奴婢連忙去給您拿藥湯!!」東珠就將尉遲珞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後轉身對正位上的九王妃謙恭地欠了欠身,「九王妃,九殿下命奴婢好好照顧尉遲姑娘,他不希望有人打擾尉遲姑娘的生活,還望王妃慎行。」說完,東珠便轉身去取藥。
側妃甲氣極,轉過頭去看九王妃和側妃乙,見她們臉色淡然,並沒有要替自己出口氣,也沒有說些什麼,看得尉遲珞因為痛而全身痙攣,扭成一團在椅子上微微發顫,便咬了咬牙,厲色道︰「一個不知來處的鄉野丫頭也配被九殿下青睞麼?還敢在九王妃面前擺出一副野氣?還要臉不要臉?現在裝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是要給誰看呢?九殿下差不多要登基為帝了,難道是想與正妃姐姐爭皇後之位?」
哼!我會同得要死要活,那也是托你們你們九殿下的福!要不是你們給下的毒,我會這樣子!心里暗自月復誹,尉遲珞自己也覺得好笑,自己痛得好像全身被撕-裂了一樣,耳朵竟然還能听到側妃甲的聲音,還去吐槽她的話。
心里暗笑時,沒想到居然也這自嘲的笑流露出了嘴角,側妃甲以為尉遲珞那笑容是不屑的冷笑,頓時氣急敗壞。
「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我按住了!」
「是!」語音剛落,尉遲珞就被幾個高壯的嬤嬤更擒住,被重重地按壓在了地上。尉遲珞的臉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全身痛得已經沒有一處是自己的,雖然很想告訴自己,不要和深閨變
得扭曲的女人計較,可是那群嬤嬤施加在她身上的拳腳,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了!她們這麼咄咄逼人,就算是佛也會有氣吧!
尉遲珞用盡全身氣力,想要使出禋祀術,將她們彈開,一提氣,體內經脈就收緊,使得禋祀術逆流,尉遲珞頓時頭痛的更厲害了,眼前倏忽一黑,又恢復了光明。
——果然不行嗎?
現在,施加在身上的疼痛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因為她已經快[河蟹]感覺不到痛楚了。
——難道是五感喪失嗎?
尉遲珞一慌,眼角卻看到東珠的繡鞋朝著自己走來,看樣子,她把藥端來了。那就好,她快被人打死了……沒有禋祀術旁身,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是,怪不得譽君他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們。
「側妃娘娘!請您住手!」東珠厲聲警告。
「你一個丫鬟有什麼資格訓斥我?」側妃甲帶著壓抑的怒氣的聲音一挑,然後就听見瓷碗敲碎在地上的聲音,然後一碗烏黑的藥汁噴濺在地上,有一些還濺到了尉遲珞的臉上。
第七十七章
藥沒了?側妃甲將藥給打翻了?那個坐在正位的九王妃和側妃乙,你們看戲不要看得太入神了,多少也要有理智,不要袖手旁觀啊……
我會死麼……
被壓制在地上的尉遲珞黑色深邃的瞳仁一瞬間地化為金色,然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尉遲珞醒過來的時候,還沒睜開眼楮,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蓮花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心里突然像是漏了一拍,她猛地睜開眼一看,自己還在正殿的黃花梨木椅子上歪著,只不過本來不可能出現的慕容景竟然坐在了大殿的正位上!那個九王妃卻走在了下手的左邊,身後依舊是站著那個側妃乙。
側妃甲呢?
慕容景發現尉遲珞已經醒過來,他將視線從手里看著的折子上收回,望向了尉遲珞。
「妻主大人近來過得可好?」
慕容景的聲音清朗而低沉,但穿透力特別強。隨隨便便的一句疏離的客氣話,讓尉遲珞覺得整個大殿都是他的聲音,還能讓人听得特舒服。他坐直了身子,詫異地抬起頭,卻發現慕容景也在笑吟吟地看著他,手里不知什麼時候拿上的,把玩著一個鎏金銀燻球。
數日不見,慕容景還是那麼的貴氣傲人,盡管她看到他心里隱隱約約的仍然有絲絲的刺痛,可是那點痛楚根本算不了什麼,想來再不久之後,她就可以淡然面對。鶴軒說過,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
要她以風[河蟹]流不羈的輕佻,去面對慕容景了,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尉遲珞是誰呢?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就算九珍是流金國的九殿下,也無法掩飾他曾是自己侍君的身份,只要她一日不主動拋棄他,他總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
這些天,尉遲珞心無旁篤,一個人獨處,想了很多——關自己和宗政譽、淳于若梓、九珍還有鶴軒之間的關系。然後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並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為了得到什麼東西本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應該去得到他!她再也不把自己心軟當軟弱,想要的東西
想罷,尉遲珞才注意到全身像被抽走了氣力般無力,卻沒有了剛剛那種撕裂般的痛楚,看來自己已經被灌過了藥湯了。她虛弱地笑著,站起身,走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托九殿下的福,本妻主過的甚好!」
這其中的諷刺意味赤(河蟹)luoluo的,沒有絲毫掩飾。
尉遲珞的視線瞥到,那個九王妃低著頭,坐在原處不動,好像沒有看到什麼事情。
「那便好!」慕容景任由她捧著自己的臉,假裝沒有听懂她的意思,迎上尉遲珞輕佻的視線,嘴角一彎,「下次記得定時用藥,我可是靠著妻主大人您活命呢!」
尉遲珞嘴角一勾,不予回答。
「今晚陪我一同用膳吧?」慕容景建議道,在一旁的服侍的宮女很識相地下去,告訴廚房做飯。
「殿下!」一直把自己當做是不存在的側妃乙在好幾次咬了咬牙,欲言又止之下,最後還是提聲喚了慕容景。
「何事?」慕容景神色淡漠,不耐的問道。
「殿下!
這個妖女用妖術傷害了側妃姐姐,難道殿下不給側妃姐姐一個公道嗎?」側妃乙一臉悲憤的神色,眼里的哀慟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