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軒又不知道念了些什麼,一只聖潔的白鶴從空中飛來,停落在他身邊,而此時,幾個穿著道袍的道士突然出現到了聖心殿門前,被吩咐負責守衛這一處。舒愨鵡
他再一次回過頭去看尉遲珞,對她無聲地比著嘴型︰等我回來……
尉遲珞再一次點了點頭。
顧鶴軒微微一笑,跳了上去,白鶴振翅飛走,在漆黑暗無天日的天地里,那抹聖潔的白色,代表著希望,尉遲珞知道,鶴軒一點是說到做到的。
「他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淡淡地響起。
「嗯,鶴軒一點會回來的,我們會沒事的……」
「你那麼相信他?」那個聲音帶著一絲的怒火,似乎很不滿。
「當然!我不信鶴軒信誰呀?」尉遲珞的視線終于從那消失的白點收了回來,她轉過身,才發現自己剛剛被顧鶴軒推到了一個許久不見且目前自己不敢和他說話的對象的懷里,而方才自己把注意力都投放在顧鶴軒身上,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和自己對話的人究竟是誰。現在一轉過身,她就好想跑了,她多麼希望自己沒有轉過頭,方才自己好像說了很煽情的話,他該應不會生氣吧?現在跑開應該不行了吧?
尉遲珞偷偷地瞥了旁邊幾眼,慕容景和淳于若梓堆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很明顯,現在去投靠他們明顯是錯誤的,要應對一個人好過應對兩個人……
「譽……譽君,好久不見了……」尉遲珞不經意的後退一步,尷尬地笑著。
「是啊,很久不見了,妻主大人!」帶著難以覺察的怒意的聲音似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尉遲珞敏感的覺察到了。
「近來倒是艷福不淺吧?」一身白色龍袍的宗政譽一把將手短腳短的尉遲珞撈了回來,扣在自己的懷里不由得她動彈,「現在連求而不得的國師也弄到手了,手段不淺呀,我倒是小看你的手段了!」
「譽君真愛說笑了,你這話的口氣听起來真像是在吃醋……一定是我的錯覺了哈哈哈……」尉遲珞開始裝傻,她半掩著自己的櫻檀小口,一邊笑著,一邊視線游移。
宗政譽按住她的頭,將她的頭擺正使她面對自己,然後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楮道︰「你沒有听錯,我是在吃醋!」
「……譽君你沒口誤吧?你真的是在吃鶴軒的醋?」
尉遲珞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楮,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在她這張精致的小臉上,顯得更大更有神,宗政譽本來滿滿的怒火和醋意,竟然被她這麼一瞪,居然消去了很多。
他本是極討厭尉遲珞的沾花惹草的,可是,不知為何,現在他對尉遲珞卻總是沒轍了,明明他很氣,很想將她鎖起來,關在寢殿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才可以看到她,可是,一旦看到真人了,就算她再怎麼朝三暮四,一旦被她那雙好看的眼楮凝視著,什麼氣都消失殆盡,無影無蹤了。他只能無奈地暗自嘆了一口氣,徹底的原諒她的「紅杏出牆」。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自己,一國之君,竟然會愛得如此卑微。
這輩子,就這麼折在她尉遲珞的手里。
還好,輸的人不止是自己。但是,他又氣,為什麼不止他一個人輸?
宗政譽放緩了聲音,揉了揉她的頭頂的道士發髻團,「妻主大人,難道你不解釋一下,當初在衛慶國,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尉遲珞甩開他作惡的手,干脆將自己頭頂討人厭的難看發型拆掉了,一頭柔軟的發絲散了開來,她自己用自己的小胖手,以手為梳梳理著,宗政譽將她的手拿開,代替她幫她梳理著頭發。
這時,尉遲珞才說道︰「這倒要問你了!你怎麼後來都不見了?我被宗政榮樂挾持了好不好?」
「所以你才會被送到流金國去?才會受到歹人的陷害,最後變成現在這麼小?」宗政譽憐惜地抱緊她,「抱歉,我當初被宗政榮樂派去鏟除父王的黨羽,一時間回不來,等到我回來時,他對我說,你不告而別,去了流金國了。我當時雖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是因為剛接手皇位,所以才……」
「好啦,至少後來你有派兵去接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以這個為借口去騷擾九珍他的邊界……」
「不!我當初並沒有這個想法!」尉遲珞的話有些傷到了宗政
譽,他的眼里帶著受傷的痛楚,「以前我總是不願意與你一起,傷害到你,可是現在我是真心喜歡你,你這一番話,很誅心……」
尉遲珞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真的太過分了,連忙道歉,「我一時口快,譽君你別放在心上!」
「珞兒……」宗政譽面上好了許多,柔聲喚著她的名字。
「等一下!現在你得解釋一下你廣選秀女的事情了吧?」尉遲珞的小胖手捂住他的唇,聲嚴色厲道。
「如果我說,我是為了引你出現你會相信嗎?」
宗政譽凝視著尉遲珞的眼楮,時常輕抿的唇角微微上翹。
「我,不知道……」突如其來的怪異感,尉遲珞竟然有些手腳無措。這就像你一直渴望而得不到的東西,突然放到了你手心里,說是要送給你的那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真實想法嗎?」宗政譽抓住她的手,小尾指在她的手心里劃拉著,帶著一點點的引誘般的示意。
「你又沒有說,我怎麼會知道。」尉遲珞嘟囔。
「現在你還不知道嗎?」宗政譽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
「可是,你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呀。」
宗政譽嘆了一口氣,正當開口,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們之間響起,「現在是什麼時候?可以給你們談情說愛的?」
尉遲珞抬頭就看見一臉青黑面無表情的淳于若梓站在他們之間,而他的身邊,還有同樣沉著臉色,雙目怒火的慕容景。
在遠處小鳳凰見自家母親身邊圍了好幾個準爹爹,就從淳于若桑身邊跑了過來,然後指著宗政譽對著尉遲珞脆生生問道︰「母親母親!您肚子里現在懷的孩子就是他的吧?」
淳于若梓和慕容景將視線撇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听見,倒是宗政譽听完一愣,視線飄向尉遲珞扁平的小月復上,疑惑道︰「珞兒,你有了我的孩子?」
尉遲珞臉上一紅,視線飄移,「算是吧。」
「可是你這麼小的身體,如何……?」宗政譽一把將小小的尉遲珞摟在了懷里,鼻子在她的脖頸間輕嗅著,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使她渾身一顫,連忙推開他︰
「好癢!你別抱那麼緊!」尉遲珞讓自己從宗政譽的懷抱里躲開,看著他臉上滿意掩飾的喜悅,支支吾吾道︰「這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說……」
在尉遲珞身後的慕容景趕緊將她從宗政譽身邊拉開,卻在觸踫的那一瞬間,連忙松開了手,避之如蛇蠍。
尉遲珞還沒來得急感悟她被慕容景徹底厭惡的難受感,她的小身軀一個受力不均,腳下一踉蹌,卻被淳于若梓截住,置于身後,他將一件貂皮的披風披在尉遲珞身上,打好結才起身對著宗政譽傲倨說道︰「衛慶陛下,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吧?」
宗政譽站起身,道︰「即便此刻陰兵降臨,你我也只能束手無策,待在這里面,除了聊天,還有別的事情可做嗎?」
「我記得你是衛慶國國君吧?難道你想在不用回去你的國家安撫你的臣民?」淳于若梓反擊。
「我相信,我的國民一定能夠在百官的疏導下,順利度過這一天,倒是閣下您,我與我的妻主談天,關君何事?」宗政譽的嘴角還是帶著微笑,不過,語氣卻開始冷了起來。
「我是即將成為尉遲珞正君的人,我有權阻止我的妻主和別的男人談天。」
「也不過是‘即將’,別忘了,我現在還掛著尉遲珞正夫的稱號。而閣下听說已經被許配給貴國壽郡王世子為正夫了吧?」
「……」淳于若梓一時間啞口無言,光對著宗政譽瞪著眼,他手上抓住尉遲珞小肥手的勁兒卻越來越重,弄得她眉頭皺起,齜牙咧嘴敢怒不敢言。
小鳳凰在一旁小聲問道︰「母親,這麼多美男子為您爭風吃醋,感覺如何?」
「……痛並快樂著。」尉遲珞垂淚道。她小聲對著女兒教導道︰「我的孩兒啊,將來你千萬別像你母親我這麼花心了,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為好。」
小鳳凰有所感悟的點了點頭︰「確實,這種齊人之福,女兒還是無福消受。」
 
「尉遲珞!你過來!」
尉遲珞正打算對女兒進行一番深入的教育時,自己已經被淳于若梓拖到了眾人面前,被他們圍在了中間,「怎。怎麼啦,幾位?」
三個大男人將一個小小的尉遲珞包圍住,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尉遲珞!你說,你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