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不用自責,宋大哥之前答應了要替你解毒,結果一直沒有做到,害得你被奸人要挾,實在是罪有應得。」宋青書嘴上雖然雲淡風輕,心中卻依然討厭方怡的所作所為,只是這當口口出惡言也于事無補,還不如賣個人情給她,讓方怡心中留下悔恨,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成為一股助力。
方怡神色復雜,剛才她說的話不過是下意識地解釋,逃避責任而已,再給她一次選擇,她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長久以來,方怡心中都藏著一股怨氣。同樣是神龍島要挾,當日韋小寶為了救雙兒立馬就掏出《四十二章經》相救,但自己和小郡主被要挾的時候,韋小寶卻諸多推諉,說自己沒有《四十二章經》。這件事之後,方怡便將韋小寶恨上了,連帶著對雙兒也不喜歡。
本來方怡對宋青書倒一直有好感,只可惜上次鄂倫岱逼上門來,明明事情是她和雙兒一起做的,但最後被帶走的卻是自己一個人。方怡在牢中本還抱著一絲幻想,等著宋青書來救她。結果宋青書一直忙于雙兒的事情,認為她在牢中暫時沒什麼危險,便一直沒去管她,當宋青書將這件事圓滿解決,準備去救她出來的時候,哪知道她早已被救走了。
方怡等來的不是宋青書,而是蘇荃,出來過後,一直冷眼旁觀著宋青書流連于教坊司陪伴雙兒,再加上蘇荃不時的撩撥幾句,方怡心中自是恨極︰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最喜歡雙兒,憑什麼!
當蘇荃讓她在酒菜里下毒之時,方怡其實並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抗拒,甚至還有一絲快意,能讓兩人嘗到同樣的苦楚,何樂而不為,只不過她一向心思沉穩,所以才表現出一幅逼不得已的模樣。
「奸人?」听到宋青書的話,蘇荃冷笑道,「誰比得上宋大人你奸啊,上次盛京一行,我就是因為輕信宋大人是個君子,結果害得我們神龍教全軍覆沒。」
宋青書立即大呼冤枉︰「洪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盛京之變朝廷也派人查過,明明是你的手下瘦頭陀出賣了你們,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說起這個蘇荃就郁悶,雖然她一直想鏟除這些神教的老人,但卻不想以這種方式,瘦頭陀一直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沒想到被他擺了這麼一道,事後蘇荃還特意去查了瘦頭陀女兒是誰,結果毫無頭緒。
「瘦頭陀天性憨直,哪能布下這等巧奪天工的死局,身後肯定有高人指點。」蘇荃神態語氣,分明便是認定這個高人就是宋青書了。
宋青書笑了笑︰「這麼大的事情我可擔當不起……洪夫人,我們熟歸熟啊,亂說我可要告你誹謗哦。」
蘇荃其實也不確定,只是懷疑瘦頭陀背後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而已,想來想去最可疑的便是宋青書,只是她沒有絲毫證據,不由地有些沮喪︰「誰跟你熟啊?」
「如果不熟夫人為何一見面便投懷送抱呢?」宋青書手一緊,便將蘇荃緊緊摟在懷中,端起一杯酒,放到她唇邊,「夫人遠來是客,青書敬你一杯。」
蘇荃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無奈渾身被制,只好恢復昔日那股煙視媚行的模樣,咯咯嬌笑道︰「本來宋大人所賜,本夫人不敢推辭,只是這酒里有豹胎易筋丸,大人真的舍得強迫人家喝麼?」說完就緊緊閉著嘴唇,生怕他趁機將酒灌倒自己嘴里。
「你這張小嘴兒閉得再緊也沒用,只要本人一點你的笑穴,待你花枝亂顫之際,自然有辦法讓你飲下這酒。」宋青書手指移到她腰間,做勢欲戳。
「你讓我喝下這酒也沒用,豹胎易筋丸向來只有教主方有解藥,若是你想逼我拿出解藥,實在是打錯了算盤,不信你問問方姑娘。」蘇荃嬌笑道。
見宋青書轉頭,方怡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了蘇荃的說法。
「別怪本夫人沒有提醒你哦,豹胎易筋丸的解藥向來是由教主每年煉制一次。前段時間教主一直閉關,如今弘歷又大軍壓境,今年教主還沒來得及煉制解藥。島上僅剩幾粒往年的存貨,我若中了毒,教主肯定會給我一顆,倒時候剩的夠不夠你們分,我可不確定哦。」蘇荃雖然咽喉被制住,但臉上卻無一絲慌亂之色,說起這一切,照樣條理清楚,不疾不徐,聲音依然柔媚動听。宋青書瞧在眼里,心中暗暗佩服。
見宋青書默不住聲,蘇荃繼續說道︰「以宋大人的武功,想擒住我易如反掌,又何必一直這樣扣著人家的脖子呢?再說……」蘇荃頓了頓,將嘴移到宋青書耳邊,以僅能被兩人听到的聲音說道,「小男人,本夫人能感覺到你身體起了變化,硌得人家很不舒服哦。」
宋青書老臉一紅,原來將蘇荃摟在懷中,感受到她玲瓏有致的嬌軀輕微的掙扎,鼻尖聞著她鬢發間的香氣,居然不爭氣起了反應。
「真是個妖精,」宋青書暗罵一聲,但不願意這樣被她掌握主動,並沒有立即放開她,反而輕輕回了她一句︰「夫人這可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了,你既然能感覺到,那麼你倒是說說我哪里小了?洪教主如今年老體弱,應該遠遠比不上我吧?」
「下流!」蘇荃的俏臉一下子變得如同胭脂一般紅,狠狠地啐了一口。
蘇荃雖然喜歡利用自己美色,將她眼中的臭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但也只是點到即止,畢竟她並非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哪受得了這麼露骨的言辭,自然不是經過後世無數黃段子燻陶的宋青書對手。
宋青哈一笑,放棄了逼她喝酒的打算,手輕輕一推,一股柔勁便將她推了出去,當然放手之前他也不忘收點利息,隱蔽的左手悄悄在蘇荃的香臀上捏了一把,只覺得入手處又軟又彈。
「教主夫人。」方怡見蘇荃身形不穩,連忙跑過去將她扶住,並沒有放棄任何一個賣好的機會。
蘇荃將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拂開,狠狠瞪了宋青書一眼,但也不打算聲張。
「教主夫人如今混得怎麼這麼慘啊,孤身一人前來,連一個隨從也沒有。」宋青書好整以暇地重新坐了下來,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正要喝,雙兒連忙驚呼道︰「有毒啊,宋大哥!」
宋青書展顏一笑︰「反正已經中毒了,也不怕再喝點。神龍島的豹胎易筋丸,只要能即使服下解藥,其實還算得上大補藥的。」
屋中三個女子看著自斟自飲,雲淡風輕的宋青書,各個心思復雜。雙兒是擔心他中毒更深,方怡是想到自己中毒後表現得進退失據,蘇荃卻是很意外宋青書絲毫沒把這當一回事。神龍教眾,哪個服下豹胎易筋丸不是臉色慘白,戰戰兢兢,哪像他這般就當吃了顆糖一般。
「宋大哥,我陪你喝。」雙兒猶豫了一下,本來一開始還有些擔心被方怡她們看出兩人關系異常,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兩人都快死了,還在意這些做什麼,心緒一放開,覺得能和宋青書同生共死倒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方怡腳步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看著雙兒走過來,宋青書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這酒喝了對男人是大補藥,若是補過頭了,大不了去青樓找女子調劑調劑。弟妹你若是補過頭了,韋兄弟已死,可沒法解掉你體內的虛火啊。」
雙兒心中氣苦,心想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滿口胡言亂語。方怡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宋大哥言行舉止不是一向謙謙君子麼,怎麼說話如此不顧忌?
「前段日子京城里都傳遍了,宋大人流連雙兒姑娘的居所,數日不曾離去,雙兒姑娘若是有火,宋大人替她解了不就成了?」蘇荃眼珠一轉,嬌笑道。
「我和弟妹清清白白,皎如日月,自然不懼小人風言風語,」宋青書的話听得雙兒臉色一紅,這種昧良心的話,虧他說得出口,「倒是夫人你……」宋青書止住不言,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
「我怎麼了?」蘇荃一愣。
「之前我同洪教主交過手,對他的武功路數倒也清楚。若是在下沒料錯的話,洪教主所練的內功恐怕不能近。听聞洪教主連此功已經十數年,夫人想必已是曠旱已久,若是夫人不介意,我倒可以勉為其難替夫人去去火。」
此言一出,三女臉色變得極為古怪,特別是方怡,更是詫異.地望著蘇荃,想比爆料的震撼,宋青書言語的輕挑,反而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蘇荃更是心中狂跳︰教主他對此諱莫如深,整個神龍教,除了自己,每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他怎麼知道?
不過她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神態自若地嗤笑道︰「簡直是一派胡言,宋大人這番話若是被教主听到了,恐怕別想拿到解藥。」
宋青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鑒于如今場中女眷甚多,我們不要討論這種羞羞的事情了,還是來討論一下教主夫人為何孤身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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