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控 第四十章 過往、今昔

作者 ︰ 醉鳩

夜很靜,往日的蟲鳴似無跡可尋,殘月探出身來,露出了清冷的光,淡漠的藐視著世間的蒼生。

城主來了,騎著他高大且凶猛的六階高級域獸:火狼,火狼肆意的咆哮著,百里可聞其聲,好不威風,好大的煞氣。

大批的黑甲衛士跟隨而來,把方圓一里內圍得水泄不通,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休想從此逃離,這才是精銳,城主府真正的精銳。

接著火雲宗宗主踏空而來,身後跟著兩大長老,陸續的,天木城前五的大勢力都有人來,都表示對行凶者的憤恨,對生者的關心呵護,對逝者的崇高敬意。

幽落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城主帶來的大隊甲士,幽落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保護,最直觀的感受只有**luo的嘲諷,這是亡羊補牢嗎?亦或者做給天下人看?

幽落心里冷笑不已,同樣悲憤不已,可是卻毫無辦法,臉上默然,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憤怒與不滿,就算表現出來,也是于事無補,沒有人會為你主持公道,所謂的公道,可笑的公道。鐵塔一點點清空著巨樹,他想武老能夠睡得舒服點,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算知道殺害武老的幕後元凶就在這里,他做不了什麼,他把滔天的殺意藏在了心底,這幾天經歷了許多,他不在魯莽,沖動解決不了問題,他要學著去思考,三思而後行,此時,鐵塔粗狂面容下只剩肅穆,哆嗦著嘴唇,嘮叨著什麼。

冰兒用手絹為武老淨了淨面,束發,很小心很細心,俏臉微白,略顯清冷,眼淚婆莎,這是最後一次為院長梳頭了,這個慈愛的老者從此離她而去,第一次失去親人,心里好堵,來了那麼多人,她沒抬頭看一眼,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心越加冷冽。

幽落臉上平靜,心里卻很難受,那種錐心的疼痛讓他幾近窒息,卻還要與仇人虛與委蛇,這又是怎樣的諷刺?嘆天地不公嗎?那是弱者為自己找的借口,而自己確實很弱小,弱小得誰都可以踐踏。

轟∼一塊高大而冰冷的石碑在這個黑夜蹙立,沒有絲毫的氣勢,有的只是孤寂和蕭瑟,輕風嗚咽,吹落了枯葉,吹亂了幽落的頭發,卻吹不走心里的悲傷。

記得,第一次踏進校門,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是武老用慈祥的目光告訴他,「記得把這里當家一樣,如果有人欺負你就跟武老說,武老去抽他**。」,那目光,讓幽落彷徨的心有了依靠。

自己的另類,招人白眼,嘲笑,武老用他滿是老繭的手為自己抹去了眼角的淚,「哭了就好了,不過哭卻是解決不了問題,別人怎麼看你,你管不了,也不用去管,就把那些不愉快的,不痛快的,當個屁放了吧。」那次,武老正了自己的心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當自己把學院藏書室所有書籍都看完後,興奮的跑到武老面前邀功時,武老卻是沉著臉道:「看完了有什麼了不得,你懂了嗎?」

那次,武老讓自己認識到,讀萬卷書,還需行萬里路,看了不一定懂,懂了不一定會用,會用了不一定用活。

在學院這幾年,武老教會了幽落許多,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除了母親鐵靈兒影響外,最大的就是武嚴,幽落的聰明好學,遇事冷靜愛思考,很受武老喜愛,而武老人生閱歷豐富,為幽落做了一個很扎實的啟蒙,對幽落影響很大。

隨著年齡的增長,幽落看出了許多隱藏的東西,武老一生未娶,他是個有故事的人,時常看到武老望著遠處的落霞,一個人獨自嘆息,是年華易逝?還是光陰不在?

現在,幽落懂了,或許懂得不多,他嘆息的是曾經的美好,他不在乎自己孤獨終老,他在乎的是那個傍晚,那個唯美的晚霞,霞光照在臉頰上,紅通通的,就像彼此的心,緊靠著,火熱不已。

模著手心的半塊玉佩,看著眼前的冰冷石碑,淚水無聲的滑落…

幽落三人沒有回學院,被聞空安排到了天木驛站,他們怕觸景生情,更怕連累無辜的人,木雲導師送回學院養傷了,好好修養,不會有什麼大礙。

幽落站在窗前,夜色朦朧,烏雲遮住了月,也遮住了幽落的心,那是抹不去的悲傷,原來自己所爭取的價值是如此可笑,沒有人會同情你,當你不具備所心動的價值時,別人不會投入太多,你沒有令人心動的東西。

「還在想今天晚上的事?」一聲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幽落的思緒。

「想,為何不想?人雖不在,但武老永遠活在我心里。」幽落沒有回頭,望著漆黑的天空,平靜道。

一陣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最後聞空打破了沉寂,「給你看樣東西,這是那黑袍人留下的。」

幽落轉過身,接過聞空遞過來的東西,咋一看,這似乎是黑色鐵塊,細看下,才發現這一張面具,一張詭異萬分的面具。很深邃,似能吸扯人心神,又像一簇黑色火焰,妖異不已。

幽落心里有了猜測,身體止不住顫抖,閉上眼,深吸口氣,當再睜開眼時,眼里卻是一片平靜,他知道,聞空接下來的話語,定與武老的死有關。

「兩千多年前,域界憑空出現了一個組織,這個組織什麼都干,不管是喪盡天良的惡事,亦或是名傳各域的善事,沒有其不敢做的,也沒有其干不成的,這個組織的人員,就是帶著這種面具,而黑色面具只是那個組織的外圍人員,這組織到底在哪?無人得知,但其強大卻是難以估量,曾一夜之間,覆滅一個超級宗派,而超級宗派至少要有歸虛境坐鎮。」聞空神色凝重的說道,同時,觀察著幽落,發現幽落一臉平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波動,心里暗贊此子心性之堅定。

幽落表面平靜,心里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但轉念想,這個組織必然是和什麼人做了交易,所以才來刺殺自己等人。

「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字?」幽落從來不會考慮太多不切實際的東西,敵人強大得不著邊際,而自己想太多只會徒增煩惱。

聞空神色一頓,本以為幽落會問歸虛境是怎樣?這個組織的具體情況?誰殺害了武老?卻不曾想,只是想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僅此而已,不禁又高看了一分,不好高騖遠,很務實。

「這個組織幾乎沒有什麼代號,但卻十分擅長用毒,飼養毒物,在域界,無人能及其萬一,外人根據其詭異的面具,稱這個組織為‘幽’,而這組織的人員則叫‘幽衛’,幽衛所現之地,必然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定律。」聞空感嘆道:「老夫也沒想到,在這邊境小城,居然會遇到幽衛,不過,你要報仇,等你們有那個實力再說吧,至于武老被害的幕後真凶,相信你心里有數,武者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強者可以踐踏規則,甚至凌駕于規則之上,對此,老夫也無能為力。」

「幽,為何我也姓幽,這之間是巧合,還是有什麼聯系?」幽落心里想著,卻是轉身望向了天空。

聞空也意外這小子不領情,一聲嘆息,「不管你听不听,老夫嘮叨幾句,逝者已以,生者發奮,過去的,過不去的,都要過去,武院長也不希望你**,你的路還長。」

四周陷入沉寂,除了幽落那不太平穩的呼吸,「武老,武老…**嗎?我**了,誰去尋找另一半玉佩,為武老完成心願?誰為武老屠戮仇人,報仇雪恨?」幽落眼里隱隱淚光閃爍。

鐵塔和冰兒在院子里靜靜的站著,從踏入這驛站那刻起,就站在院子里,這是幽落吩咐的,「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讓自己平心靜氣,去感受天地之力,融入天地之力。」到現在,已是深夜。

幽落緩緩走來,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有一種異樣的節奏,每一步都似踏在心上,引起心靈的共鳴。

鐵塔和冰兒依然閉著眼,奇妙的腳步聲,似心靈的律動,帶動著身體的變化,冰兒動了,艱難的踏出了晦澀的一步,很緩慢,似有無形的阻礙,如嬰兒蹣跚般踏出,在原地帶著一縷殘影,橫移一丈多遠。

看著冰兒步法已經窺得門徑,幽落心里多了一絲欣慰,「冰兒也許就是天地之法的獲得者。」

「轟∼」,一聲沉悶的腳步聲,吸引了幽落的眼神,只見,鐵塔如麒麟般的腳掌,轟然踏出一步,身體帶著殘影向前移動了兩丈。

幽落嘴角微微上揚,「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吧,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明天不要讓武老失望。」

鐵塔和冰兒依然閉著眼,仔細的回味著方才的意境,不知疲倦的練習著這玄奧的步法,雖只是窺得門徑,但已經讓自己在近身戰中搶得了先機,閃轉騰挪間,較之前不知快了多少。

幽落靜靜地看了一眼,向外走去,這個夜,注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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