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控 第二卷 毒魂淵 第十七章 醒了魂

作者 ︰ 醉鳩

灰色空間,寂寥無聲,一團略顯虛幻的光團飄蕩著,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時間的存在,已顯得太過蒼白,就這樣,漫無目的,靜靜地隨意游蕩著。

光團雖顯虛幻,可從其內逸散出的意志,卻足以撕裂蒼穹,捅破大地,那是執念,心中所求,伴隨著的是一股強烈到極致的渴望。

不知過了多久,那灰色光團輕微的抖動了下,連帶著整個灰色空間都跟著微微一震,而後沉寂,依然游蕩著,似在尋找迷惘的自己,求得真我。

直到這種顫動開始頻繁起來,那灰色虛幻光團似有了點滴吸力,空間里游蕩的光亮顆粒物,如受牽引,無聲的向著光團靠去,觸之,則融化在里面,使得那虛幻之感竟凝實了些許。

雖然于整個灰色光團而言,這粒粒光亮顆粒物還略顯微不足道,可終究如黑暗中點亮了一盞燈,照亮了路,有了前行的方向。

隨著光亮顆粒的融入,游蕩的光團似乎不再那麼隨意,而是有著目的性的,主動尋求吸收那漂浮的光亮顆粒,漸漸地,如在這灰色空間內掀起了一股灰色狂流,並有席卷整個空間的趨勢。

灰色光團越加凝實,漸漸變得深邃,到最後竟如一輪灰色的小太陽般,刺目且張揚無比,宛若此地主宰般,而後升向高空,似遲疑了片刻,最後拖著長長的灰色光虹,出現在了那還處于霧蒙蒙的邊沿地帶,他的到來,使得那蒙蒙霧氣自動散開。從其內竟露出了一道盤膝而坐的人影。

這人影五官清晰。眼神有著令人心悸的逼人光芒。五官更是透著一股絕滅般的瘋狂,只是這瘋狂與執著如被定格了一般,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

灰色太陽于此時,一下子耀眼到極致,甚至隱隱有著無聲的咆哮傳出,可這咆哮別人听不到,也不可能听得到,此處除了他自己。

良久。那輪灰色曜日竟劇烈顫抖起來,整個灰色空間更是如同末日乍現,宛若要被毀去一般,可那灰色耀日並未因此而停止,于這無聲之中,一輪小一號的灰色太陽艱難的被分離了出來。這似乎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只不過,兩者光芒暗淡無比,甚至隱隱有了潰散的跡象。可這並沒什麼,暗淡的只是其形。////耀眼的卻是其意,兩者的意綻放出了一種凌冽之芒,執著而奪目。

灰色空間停止了毀滅,那末日似乎只是一個玩笑般散去,空間漸漸穩定下來,但此時的範圍卻是一下子縮小了近大半,那濃郁的灰色霧氣更是稀薄無比,到處彌漫著破敗的死寂。

變化並未因此而停止,那灰色蒼穹在大地沉寂後不久,竟開始輕微震動起來,這種震動由點及面,宛若蒼穹破碎,迅速彌漫不大的暗黑蒼穹,更有絲絲透明雷電穿梭其中,直到那雷電越加密集,似乎在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風雨般。

雷電刺目,不知是蒼穹破碎,還是真有閃電穿梭其中?整個灰色蒼穹突然猛的一顫,這一顫如抖動,一股透明如水滴的另類力量在這抖動下悄然落下,宛若那灰色蒼穹下起了淋灕小雨,這雨滴晶瑩剔透,有著微弱柔光,更有令人靈魂舒爽的氣息,雨滴劃過長空,落入灰色大地,潤澤著干枯大地,同時又騰起了淡淡白色霧氣,這霧氣迅速充斥著整個空間。

白色蒙蒙霧氣飛快被此地改變著,化作絲絲縷縷灰色能量,使得這灰色空間內失去的霧氣又開始濃郁起來,那因灰色曜日一分為二而毀滅的空間,竟于此時,隨著淋淋蒼穹細雨的落下,開始了緩慢擴張。

兩輪曜日,一左一右立于盤膝而坐的人影上空,那雨幕的落下,非但沒有澆滅那暗淡灰芒,反而使那暗淡色彩逐漸明亮起來,更有要爆發的趨勢。

那兩輪灰色曜日一分為二,本已虛弱太多,此時有能量能夠強大己身,自然全力吸收,那鯨吞之力,毀天滅地般,使得兩條巨大的水柱直接接連蒼穹,氣勢驚人至極。

隨著兩輪曜日的滔天吸力,蒼穹落下的不在是淋淋細雨,而是瓢潑大雨,灰色空間飛一般的擴張著,不多時,已然恢復如初,可這並位因此停止,暴雨不歇,則擴張不止。

隨著暴雨灑下,蒼穹上那透明閃電逐漸消失,而後雨幕也跟著消散,這一切來的快,去得更快,可帶來的好處卻是不可思議的,灰色空間在恢復如初的同時,竟再次擴大了一倍有余。

最為耀眼的是天空上的兩輪曜日,此時不只是灰芒滔天,更有著妖異的幽芒乍現,曜日上的灰已開始向著黑色轉變,並綻放著令人心悸的幽芒,這幽芒雖然很淡,可畢竟邁出了那一步的蛻變。

整個灰色空間顯得雄渾大氣,無盡霧氣圍繞著兩輪淡黑色曜日肆意翻騰,好不暢快,良久,整個灰色空間沉寂下來,灰色霧氣如有靈,按著某種玄妙規律漂蕩著,若先前如死寂,那麼此時,充滿了靈動,更有點滴道韻流轉其中。

兩輪曜日光芒內斂,顯得有些深邃,攝人心神的同時,更有柔和光暈反哺這灰色空間,那小一號的曜日于此時緩緩升向蒼穹,而後耀眼無比,灰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另一輪曜日懸浮在盤膝而坐的人影上空,似凝望著人影,久久不語,最後緩緩降下,融入其眉心,那有著無盡癲狂之意的人影身子微微一顫,空洞的雙眸竟射出刺目幽芒,穿透了整個灰色空間。

人影身上的癲狂之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默,久久的沉默,似在思索著什麼,一時間,還未完全適應失而復得的意識之源。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深邃的雙眸泛起了淚光,輕聲呢喃︰「娘,落兒一定會變強,落兒不會讓您失望的,我們一家,終有一天,會開心的生活在一起。」

此時的幽落,在外界道火的刺激下,重聚意識,明白自己所處之地,此地是意識空間,意識重歸魂體,醒了魂,卻未明目,還不能睜開眼,這靈魂空間,他來過,自然明白。

在某種力量的無形推動下,自己的意識重新凝聚,並找到了已經實體化的靈魂軀殼,本想直接融入其內,可轉念一想,就這樣回去,實在心有不甘。

那些修道深處的強者,有靈魂兩分之說,甚至到達破府之後,可以祭煉投影分身,這都是需要分離出靈魂的,這意識不知疼痛,那麼是否可以一分為二呢?

雖然不知道應該怎樣做,可這天地大道,都是先賢一步步模索走出來的,自己未嘗不可,方才吸食自己意識,慢慢找回自己,這個過程,幽落深有體會,如果反其道而行之,那麼意識兩分,應該是可行的,這樣靈魂分離之痛就可避免。

這多一個意識,不說多一條命,但終究有了一條退路,不至于讓自己在一條道上走死。

想到此處,就不再遲疑,幽落行事向來是謀而後動,可自從遭遇驚變,他就不再按常規出牌,只要認定了,就會大膽的去做,瘋狂去施行,一如為了解毒。

經歷了意識潰散,方知有多麼的後怕,雖然不知道是如何月兌離了那種癲狂狀態,並保留了一小團意識之源不散,但若無外力幫忙,自己必然已經死去,這種情況他不想再出現第二次,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因為他還肩負著太多。

于是,他試著分離出一團意識之源,這個過程看似漫長,實則,沒有多久,讓人意外的是,他成功了,可是,他也失敗了,因為在意識之源兩分的剎那,他感到了自己的虛弱,更有一種心悸之感,隨之而來的是意識開始了再次潰散。

這讓他恐懼的同時,又十分不甘心,所以他的意在跳動,念在瘋狂,合著兩者爆發出了顛覆一切的執著之芒,他不能失敗,因為他輸不起。

可人力有時窮,意識之源成功分離的同時,也迎來了毀滅,那無法阻止的潰散,讓幽落的意識之源愈加癲狂,直到生魂液的降臨,以強大至極的生魂之力,挽救了瀕臨崩潰的意識之源,更是逐漸強大意識,這一切都得益于幽落母親的生魂精魄。

蒼穹的曜日雖無完整意識,可只要長期融入意識之源,假以時日,必然能成長完全,成就第二意識。

想到那蒼穹降下的雨滴,幽落神色有著哀傷,那是娘親的本命之源,在開淨世之眸時,融入自己眉心的那團生魂精魄。

一路行來,若無鐵靈兒的無窮生機,此時的幽落早已被魂毒折磨至死,更撐不過一路的艱難險阻。

眉心的生機依舊如汪洋般浩瀚,而那生魂之液已經降下,潤澤了整個靈魂空間,現在想來,若無那生魂之力,自己意識兩分的最後結果,就是如曇花一現,絢爛的同時也迎來了毀滅。

靈魂已經蘇醒,可只限于整個意識空間,在這空間之外,似有一股莫名之力,阻擋著自己睜開眼,這種感覺就像蒙住了頭,有力無處使,這讓幽落不由皺起了眉。

也不知自己是否還在那孤毒空間?自己意識將散,似有一股力量促使自己從新凝聚,這讓幽落想到村里的一位老醫師,如何救治一位假死之人。

假死之人,醒轉的有效辦法,生平最愛或最敏感的事物,以及足夠外在的刺激,難道外界的刺激還不夠?幽落雙眸愈加深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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