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救了,而救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救了我的人——陳訖。
他來到了我的跟前,又說出了句出人意料的開場白︰「你哭了?」
「恩?」我這才發現,我的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流了下來,而且現在竟然還沒有停下來。
「怎麼了?」陳訖問道。
「沒。」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眼淚還是停不下來,「我也不想。」
「忍不住就不要忍了,你這個樣子會讓我有一種想把你真的弄哭的沖動。」
「不行,如果哭的話眼楮會腫。我不可以讓爸媽看到我這個樣子。」是的,我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
「沒有那個能耐就不要忍著。」說著,他做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動作。他把我擁入他的懷中,說道,「哭出來,有什麼後果我來負責。」
我再也忍不住了,今天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平,全都隨著眼淚發泄出來。我也不再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陳訖,他像雕像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憑我的眼淚沾濕他的衣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記得當時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廢話,哭完了腦子里當然一片空白了。你考慮過陳訖的感受嗎?)
「要走了嗎?我可不想被誣陷成綁架。」似乎是感覺到我的哭聲慢慢減弱,陳訖玩笑似的說道。
「恩,走吧。」我連忙從陳訖的肩上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他的肩膀濕了一大片,我由衷地說道,「對不起。」
「沒事。」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要走了。
「那個……」我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又迷路了。」
「我也沒指望你自己能安全到家。」陳訖無語地說道。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我連忙跟上去,問道。
「你說呢?」
「也是。」他是誰呀,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這個樣子……」我又一次吞吞吐吐的,問道,「很丑吧?」(誰讓愛美是每個女孩的天性呢?)
「比你剛剛那個要哭不哭的樣子好多了。」他還是那麼不冷不熱地說道。究竟是夸獎呢,還是諷刺呢?
我們就這麼走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又一次問道,「你為什麼總是跟李玹過不去呢?」
「我?跟他過不去?」比起剛才,我百分百地肯定這句話絕對是諷刺的。
「不是嗎?我知道你恨組織。」
「他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講了。」他的話有種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感覺。
「所以呢?」
「所以什麼?」
「你就是因為李玹是組織里的人,所以對于他的工作你才會插手,所以你才會……對我有興趣。」我一口氣說出了我的想法,最後幾個字說得有點底氣不足。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的話中充滿了無奈。
「有錯嗎?不然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引用了上次他說的話。
「我說是路過的,你信嗎?」
「不信。怎麼可能這麼巧?」
「那麼你是覺得我一直在跟蹤你?」他有些戲謔地說道。
「我……」他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
「不過你剛剛的推測還真對了一半。」
「果然,你對李玹他們……」
「李玹干什麼我才沒興趣,」他打斷了我的話,他突然停了下來,轉過來,看著我,說道,「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