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步大人……」
「快特麼的帶我過去,讓你的人別拔了,那是我表妹!」步仁意火急火燎地對陸判官說道。
「步大人這不會吧……」
「你特麼快點!」步仁意見陸判官猶豫連忙又催道。
「快!快去!把剛來的那個女鬼犯帶過來,算了我一塊過去。」陸判官見步仁意著急,連忙跟著幾個小鬼去拔舌地獄的執行台。
步仁意一氣跑到到拔舌地獄的執刑台,此時也顧不上腳下匯集成流的血水了,更不管那拔舌頭惡心不惡心恐怖不恐怖,隨手推開一個準備拔鬼犯舌頭的小鬼,步仁意就大喊了一聲︰「桃桃!」
一張滿是血跡的臉抬了起來,這人也就三十多歲,留著一頭板寸,用一雙驚恐的眼楮看著步仁意。
「你特麼誰啊!」一看是個男的,步仁意就果斷放棄,繼續在一終鬼犯中喊著丁桃桃的名字。
「大女敕,餓就系桃桃!大女敕你快救救餓吧。」一眾鬼犯中突然傳出一蒼老的大舌頭音。
「閃開,都閃開!」
步仁意推開一眾鬼犯向聲音尋去,丁桃桃聲音咋變這樣了,這一定是被狗日的陸判官拔了舌頭!步仁意是又怒又痛,這丁桃桃有個三長兩短,步仁意就決定非把陸判官的舌頭也給拔了。
鬼犯們在步仁意的怒吼下紛紛避讓開,步仁意一眼就看到了桃桃瘦小的身影,丁桃桃披散著頭發低著頭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白色的囚衣上滿是血污。
「桃桃!」此情此景怎麼能不讓步仁意心疼,一把將丁桃桃緊緊地抱在懷中,步仁意的淚水止不住地從臉上流淌了下來。
「桃桃是哥讓你受委屈了,這都是哥的錯,要不是哥非要回去,你也不會這樣啊……」步仁意是越想越自責,忍不住他就嗷嚎大哭起來。
「那女敕把餓帶走吧,餓真不想呆在這里了。」丁桃桃大著舌頭說道,這是被拔了舌頭還沒長好啊。
「桃桃別怕,哥這就帶你回去,還疼嗎?」步仁意心疼的渾身直哆嗦。
「疼,太疼了。」丁桃桃委屈地趴在步仁意懷里說道。
「來讓哥看看,把臉上的血擦了。」步仁意松開丁桃桃,雙眼滿是悔恨和自責,小心地用手抹去丁桃桃臉上的血污,一張滿是褶子的臉出現在步仁意的面前。
「你特麼誰啊!」看到眼前的這張蒼老的褶子大餅臉,步仁意不由怒火中燒。
「我是桃桃啊,丁桃桃。」那張蒼老的大餅臉上一雙三角眼無辜地看著步仁意說道。
這一刻步仁意憤怒的心情已經無法用文字來描述了,回頭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陸判官,步仁意怒吼道︰「陸判官!這特麼是桃桃嗎?」
「是啊,這個女鬼犯就是叫丁桃桃。」陸判官滿臉認真地說道。
「這不可能!桃桃才二十七歲,這位都是大媽了,再說桃桃那什麼臉型,你看這大媽什麼臉型?難不成你拔舌頭還能把人拔老了?拔毀容了?」
「這拔舌是毀不了容也拔不老,不過這女鬼犯真的叫丁桃桃。」陸判官有些茫然地說道。
「你真叫丁桃桃?」看著眼前這位大媽級的女鬼犯,步仁意不由問道。
「餓就是叫丁桃桃,甲乙丙丁的丁,水蜜桃的桃,大人啊餓雖然說了一輩子謊騙了一輩子人,但餓叫丁桃桃卻是真地,大女敕啊你就帶我離開這里吧……」說著這位自稱丁桃桃的女鬼犯就一把抱住了步仁意的大腿。
這特麼是重名了,一定是重名了!步仁意連忙又問陸判官︰「陸判官是不是還有一個叫丁桃桃的?是姑娘不是大娘的丁桃桃!」
「步大人我這就一個叫丁桃桃的,就是你眼前這位,至于你說的什麼姑娘我沒見過?」陸判官滿臉迷茫地搖頭。
「是不是你手下的小鬼把桃桃抓了?陸判官我可告訴你桃桃可是閻羅王的機要秘書,你要是敢拔桃桃舌頭,閻王肯定饒不了你!」步仁意看著陸判官一臉迷茫的樣子,似乎這陸判官真的沒遇到丁桃桃,可是丁桃桃去哪了?難道平白無故在這十八層地獄消失了。
「步大人你說的不會是丁秘書吧?」陸判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對,就是丁桃桃,閻王的秘書!」步仁意連忙又說,而且听陸判官這語氣似乎是認識桃桃。
「你要早說丁秘書不就得了。」陸判官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那桃桃就是丁秘書現在在什麼地方?」步仁意繼續追問道。
「丁秘書當然是在閻羅殿辦公,怎麼會到我這地來。」
「我和桃桃一起來的十八層地獄,快說桃桃在什麼地方!」
「步大人,丁秘書真沒到我這里來。」陸判官苦著臉說道。
「那桃桃去哪了,難道你們十八層地獄還有別的入口?」步仁意看陸判官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就覺得自己和桃桃是不是走岔道了。
「十八層地獄分東西兩處各九層,這我也弄不清丁秘書去了哪一層啊,如果步大人你真要在十八層地獄找丁秘書,那你就在十八層地獄走一遭吧,這誰也說不準丁秘書在哪一層。」陸判官無奈地說道。
「那去下一層地獄怎麼走?」步仁意現在迫切想找到丁桃桃,這要是那個不長眼的地獄判官給丁桃桃上了刑可咋辦。
「去下一層簡單,你直接從我這里往前走就能到第二層的剪刀地獄了……」
「大人你就把我帶走吧,這拔舌頭滋味我受不了了,我知道錯了求大人給我個機會吧,我來世一定會改過自新的。」就在這時,那位和丁桃桃重名的大媽哭著喊著抱住步仁意的大腿不放。
「陸判官,她犯了什麼罪?」看著這位丁大媽的淒慘可憐樣,步仁意不由地就心軟了,這上輩子犯了多大錯死了要這麼受罪。
「信口雌黃,污蔑他人不受婦道,結果害的他人投河自盡;滿口謊言,坑騙他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陸判官嘩嘩地說出丁大媽生前的各種罪行。
「那你怎麼判的,就是你要拔她舌頭多少年?」
「這種人罪孽深重,所以我就判了她拔舌一千年。」
「一千年?至于要這麼多年嗎?」雖然步仁意也對于大媽的所做所為感到不恥,可是也不至于拔舌頭拔十萬年吧?
「當然了,但凡前世做惡之人都會受到最殘酷的刑法,借此警示眾生一心向善。」陸判官一副身懷大義的語氣。
「可是這地獄的刑法這麼重,為什麼陽間的壞人卻是越來越多哪?」步仁意就覺得這套法則有缺陷,單憑重法制鬼根本就沒啥作用啊。
「那是因為地獄的刑法還不夠重,步大人說的信息對我很重要,我決定再次加重拔舌地獄的刑法。」
「可是這就不是刑法不刑法的事,酷刑只能一時讓鬼犯深知悔恨,但是身上疤好了他們還會重新犯錯,我覺得對待鬼犯時應該是酷刑為輔,教育為主,這樣才能讓鬼犯從身心上認識和接受錯誤。」畢竟步仁意也曾經是傳銷團伙的預備講師,能深刻體會到精神教育才是能真正改變個人觀念和思想的教育。
「嗯,步大人說的有道理,那這個丁桃桃你就帶走吧。」陸判官一副賣步仁意個人情地說道。
步仁意就覺得這陸判官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以為自己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他放過丁大媽嗎?自己說那麼多是對十八層地獄的管理模式的質疑和提出改革性建議好吧。
「她該受的刑法還是要受的,所以我覺得這位丁大媽還是留下比較好些。」開什麼玩笑,這沒事帶個大媽去哪啊?
「那步大人說這麼多到底啥意思?」
「我這是為了……唉呀!她咬我……」
就在這時原本抱著步仁意大腿的那位丁大媽一口咬在步仁意的大腿上。
「不帶我走,我就咬死你!」那位丁大媽此時竟滿臉煞氣地死死咬住步仁意的大腿不松口。
「特麼反了,來人把這女鬼犯的牙齒給我也拔下來。」見自己管制下的女鬼犯竟想要造反,陸判官連忙怒吼著吩咐小鬼把那位咬步仁意的丁大媽拉開。
「不帶我離開這里,我不會放過你的……啊……」不知為何,步仁意看到那位丁大媽滿臉的煞氣,隱隱有些心中不安。
雖然說丁大媽那充滿仇恨的眼神讓步仁意有些惶惶不安,但是此刻步仁意最想要辦得事就是盡快在這十八層地獄找到丁桃桃,所以步仁意就直接對拔舌地獄的陸判官說道︰「陸判官那我可走了。」
「步大人請留步,根據十八層地獄的規矩,你身上沒有帶閻王的閻羅令必須要受了拔舌之刑才能離開。」陸判官公事公辦地說道。
「什麼玩意?我不是帶了判官筆嗎?」這要拔自己的舌頭,一想先前看到的那些受刑的鬼犯,步仁意就一陣心悸。
「步大人這是閻王規定的,沒有閻羅令要過拔舌地獄就要受拔舌之刑,判官筆不好使。」陸判官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這沒那個必要吧,怎麼說咱們也是同事,就通融通融下吧。」步仁意連忙給陸判官拉起關系來。
「如果步大人不想受拔舌之刑的苦那就請回到地府去吧,十八層地獄向來以嚴制獄,雖然你我是同事,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徇不得私情。」
「那好,我回地府。」
特麼的誰沒事想拔舌頭玩?可是步仁意卻又突然想到了丁桃桃,自己走了丁桃桃怎麼辦?「那啥陸判官真的不能通融,要不我送你一百萬套車房如何?」
「步大人請不要知法犯法!」陸判官做出一副兩袖清風的架勢。
「真的一點我不能通融?」
「十八層地獄從不徇私舞弊!」
「好,那老子就認了!」想到丁桃桃不知如今處境如何,步仁意就把心一橫,為了丁桃桃拔個舌頭又算啥。
「對了,這拔了的舌頭還會長出來嗎?」步仁意又擔憂地問了一句。
「步大人放心,在十八層地獄不管你身上少了什麼零件都會重新長出來的。」陸判官壞笑著說道。
「行,給我來個痛快的,我還要去找桃桃!」反正舌頭還會長出來,不就疼一下嗎?步仁意咬咬牙決定忍了!
什麼事情都是往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小鬼要用鐵棍撬起步仁意的嘴巴時,步仁意就後悔了,「等等,你們下手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