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把壞人打跑了嗎?」徐然的表現很安靜,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沒事了,壞人已經被警察抓走了。」徐沖走進屋便安慰起徐然來。
「那你有沒有受傷?」徐然這時臉上才露出擔憂的神色。
「當然沒有受傷了,那兩個壞人怎麼是我的對手。」徐沖笑著說道。
「真是的,他們太可惡了,把廚房里的碗和盤子都打碎了,我還怎麼做飯。」徐然有些苦惱地說道。
「沒有關系,我請你出去吃飯吧。」見徐然滿臉失望,步仁意便輕聲安慰道。
「看來只有這樣了,明天哥哥你去賣碗和盤子好嗎?」徐然還是很失望。
「嗯,然然這里的治安不太好,我想我們還是搬家吧,萬一以後我不在家再來壞人可就麻煩了。」徐沖說道。
「搬家,可以我們去什麼地方住?」
「想不想和我做鄰居,我和你哥哥商量好了,你們就和我一起暫時去劇組住,就住我對門。」步仁意又對徐然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搬家?」徐然有些興奮地說道。
「當然是今天就搬了,一會兒到了新家我請你吃飯,而且我們還可以天天聊天說話。」步仁意就跟哄孩子一樣哄著徐然。
「太好了,哥哥是真的嗎?」徐然又變得高興起來。
「當然是真的。」看到自己妹妹臉上的笑容,徐沖也笑了起來。
《讓炮彈炸》劇組給步仁意安排的住處那是一應俱全,所以徐沖只是整理了兩個行李箱的衣服和日需用品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我來扶你下樓吧。」收拾妥當準備離開時,步仁意又對徐然說道。
「我自己可以下樓的。」徐然搖頭說道。
徐沖拎著行李箱走在最前面,太白金星緊隨其後,而步仁意在徐然身後,雖然徐然說自己可以自己下樓,但是步仁意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她的眼楮看不到東西。
可是很快步仁意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徐然下樓的樣子完全和正常人一樣,不僅每一級台階踩的準確無誤,就連在轉彎的時候也似是能看到般地輕松轉過。
「如果只是看你下樓梯,我還真看不出你的眼楮看不到東西。」看到徐然和正常人一樣下樓梯的樣子,步仁意不禁說道。
「這沒什麼,這樓梯我一年多也上下六次了,有多少級台階什麼時候轉彎我都記在心里了。」徐然很隨意地說道。
一年多上下樓梯六次,就能記住樓梯有多少台階和樓梯的整體布局,不得不說徐然的心思還是很細膩的,或許這也算是盲人和正常人的區別吧。
徐沖將行李裝進他那輛國產二手轎車里,這輛三廂轎車坐四個人正好合適,然後就是一路風馳電掣直奔懷柔影視基地。
步仁意將徐沖兄妹安置在自己對門的屋中,徐然對于新的環境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興奮,然後步仁意又大方地將身上僅有的一百塊錢花掉買了點簡單的酒菜為二兄妹接風洗塵。
折騰到大半夜後,步仁意才和徐沖兄妹道別去睡覺了,可是天色剛亮還沒睡夠時,太白金星就把他喊了起來。
「怎麼了,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睡覺。」步仁意抱怨地看著太白金星。
「今天有你的戲,你還拍不拍了?」太白金星沒好氣地說道。
太白金星這麼一說,步仁意才想起來,今天自己還有在《讓炮彈炸》這個電影中的最後一場戲,你可能要問了這電影才拍幾天就到步仁意最後一場了?步仁意這個角色雖然台詞不少,但是命卻不長,今天這場戲黑崖子山二當家就要被演死了。《讓炮彈炸》是抗日題材的紅色主題電影不是什麼鬼怪片,所以人死了戲也就完了。
雖然太白金星不知從何處花五塊錢淘來的《演員的自我修養》,步仁意只看了一頁目錄,但是既然自己現在是個演員,就要表現出演員的修養,雖然還沒睡夠覺,但是步仁意卻還是趕緊的起床準備去拍戲了。
今天步仁意這最後一場戲是和範露的對手戲,想起昨天範露還抽過自己一巴掌,和自己鬧的很僵的樣子,步仁意希望利用這最後一場戲和她緩解下緊張的關系。
吃完早飯,步仁意和太白金星匆匆趕往片場,張若那丫頭是群眾演員,所以這天一透亮就早早去了片場,而孫悟空正忙著給步景聲放觀音菩薩留下的那mp3經文,所以只有太白金星和步仁意為伴。
到了片場,馮導的戲已經拍上了,問了問劇務,步仁意才知道自己的戲要等會兒才拍,換好服裝後步仁意就準備先看馮導拍戲。可是扭頭一看,他就看見穿著緞面旗袍戲服的範露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面色安靜地看著馮導在那拍戲。
猶豫了下,步仁意還是向範露走了過去,女人的敏感讓範露一下子就覺察到了步仁意,不由地她扭頭看了步仁意一眼,不過她只是看了步仁意一眼就重新扭回了頭,繼續看著馮導在拍戲的場面。
「露……範小姐早啊。」步仁意本來想叫的親密一點,可是一看範露那看也不看自己模樣,還是喊了一聲範小姐。
範露沒有說話,甚至連多看步仁意一眼懶得看似的,只是眼楮盯著正前方點了點頭。
步仁意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一旁的劇務自然已經知道步仁意那顯赫的身份了,對待步仁意如對待國際影後的待遇一樣,也給步仁意整了一張椅子擺在範露旁邊。
步仁意坐下之後氣氛反而顯得更尷尬了,看了看範露,她還是一副和自己形同陌路的模樣,這讓步仁意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
「範小姐今天咱倆有對手戲。」步仁意想了半天總算想起一句可以交流下的話。
「嗯。」範露只是嗯了一聲,繼續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範小姐要不咱對對台詞?」步仁意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不用了,你就三句台詞。」範露冷言說道。
「範小姐三句台詞也是台詞,咱還是對對吧,爭取一次過戲。」步仁意厚著臉皮又說道。
範露這次直接連話都不說了,完全沒听到步仁意的話一般目視正前方。
「範小姐?」
步仁意輕聲又喚了一下,可是範露卻裝作沒有听到般根本不理會步仁意,讓步仁意不由覺得又尷尬了許多。
就在步仁意茫然無措的時候,他突然就看到了陸方藍這貨,丫站在左側七八米遠,手里還拎著兩杯女乃茶,看著架勢像是去買早餐了。看到步仁意後陸方藍並不靠前,只是沖步仁意擺擺手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這是在讓步仁意過去說話的意思?
步仁意悄然站起了身,此時範露已經無聊的閉上了眼楮,似乎是看都懶得看步仁意了,步仁意覺得這影後也太絕情了,前幾天還投懷送抱這會兒直接行同陌路。
「陸哥什麼事啊?」步仁意走到陸方藍面前忍不住問了一句。
陸方藍先是上下打量了下步仁意,然後客氣地喊了一聲「步總你好」,這讓步仁意不由有些受寵若驚。
「陸哥你還是叫我仁意吧。」步仁意賠笑著說道。
「那可不行,你現在的身份可比我高出許多了,我怎麼能隨隨便便喊步總的名字,再說步總咱們也沒熟到那地步吧。」陸方藍陰陽怪氣地說道。
「陸哥你什麼意思就直說吧,別老是損我。」自從陸方藍這貨把那照顧孩子的功夫展示的淋灕盡致後,步仁意就對他另眼相看了,甚至還有點敬佩陸方藍。
「我直說?那我問你昨天你到底對露露做了什麼?她躲起來整整哭了一下午!」陸方藍突然嚴詞說道,那架勢好像步仁意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這個真沒做什麼?就是範小姐她抽了我臉了。」步仁意有些委屈地說道。
「步總你怎麼說也是有身份地人,怎麼能干這種齷齪事,這我是不打算起訴你,這要起訴你一起訴一個準。」陸方藍不屑地說道。
「不是陸哥,我沒干什麼事啊,就是我跟吳天說話,範露進屋就問了我幾句話,然後就抽了我臉一巴掌。」步仁意連忙說道。
「我不是說過都不起訴你了嗎?你還掩飾個什麼勁。」陸方藍白了步仁意一眼說道。
「不是,陸方藍這貨起訴我什麼?起訴我猥褻範露?可是這明明是投懷送抱啊。」步仁意突然迷茫了。
「我問你個事,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露露?」陸方藍壓低聲音又問道。
步仁意不知道怎地,听到陸方藍這話就不由地點了點頭。
「如果讓你在東方韻和露露中間選一個人,你會選誰?你要給我說實話!」陸方藍嚴肅地問道。
「這個我當然是選露露了。」這畢竟是糟蹋了人家,這步仁意會負責的。
「東方韻也很漂亮,而且有錢有勢!」陸方藍又說道。
「這……陸哥我和東方韻其實不是別人說的那種關系,我倆之家主要是合作關系。」
想想東方韻那小蘿莉模樣和東方韻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步仁意還真沒對東方韻做過什麼,就是把她衣服扒光那也不是為了幫她療傷嗎?
「真的?」陸方藍有些不相信地又問。
「千真萬確!」步仁意很肯定地說道。
「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露露雖然是國際影後的身份,但是現在也已經二十八了,說真的我真不想放露露,但是我又不忍心,露露是我帶的藝人中我最看中的一個了。」陸方藍嘆息著說道。
陸方藍這是什麼意思?听完陸方藍這話,步仁意就更加的茫然了。
「其實你別看露露在台前頂著國際影後的光環,其實在私底下並沒有那麼光鮮,而且露露在影視圈打拼了十年了,這十年也不容易,如果露露真能找個好歸宿,我也放心了。」陸方藍此時竟是一臉的傷感。
「陸哥……」
「你別說話先听我說!」陸方藍直接打斷我的話繼續說道︰「露露剛出道時也不過是一名群眾演員,也算是運氣,露露演了一次配角就被人記住了,從此就慢慢從配角演主角,最後走到現在一路風風雨雨也是很不容易,露露對于有錢人總是很反感,這其中原因你也應該知道吧?」
知道什麼?不過自從當了演員以後,這些日子經歷的種種確實讓步仁意感覺當演員其實是個苦差事。
「說實話我是看不上你的,但是我覺得你和其他有錢有勢的人不同,就看你救景聲那事我覺得你還算不錯,露露不搭理你那也是有原因的,她就是有點仇富,但是露露的心腸軟,你小子我看別的本事沒有,軟磨硬泡的功夫倒是有,如果露露能有個好歸宿息影就息影吧,雖然我舍不得放露露卻也不忍心看露露整日漂泊郁郁寡歡。」陸方藍少有地嚴肅說道。
「陸哥……」
「先別說話,等我說完!」陸方藍再次打斷步仁意的話,然後這貨盯著步仁意的眼楮問道︰「你是不是和露露發生了那種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