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病床前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瘦弱小姑娘,年齡看上去也不過**歲的模樣,此時這個小姑娘正捧著一碗粥飯小心翼翼地吹著不斷從碗中騰起的熱氣。
「爸爸,可以喝粥了。」
小姑娘並沒有注意到步仁意的靠近,而是滿臉認真對仰臥在病床上的男子輕聲說道。
听到女兒的聲音男子緩緩地把臉側了過來,將一張干瘦的臉龐呈現在了步仁意的面前。
「啊!」
步仁意不由地驚呼了一聲,雖然那張干瘦臉龐的眼楮雙目緊閉,但是那張尖下巴的長臉,步仁意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竟然是以前在中海時的那個鬼子翻譯,沒錯就是他,橫田五夫的翻譯!雖然和這位鬼子翻譯接觸的時候不多,但是他那張大長臉,步仁意卻是記憶猶新。
「叔叔你是來看我爸爸的嗎?」小姑娘听到步仁意的驚呼,不由地回過頭問道。
「對……我和你爸爸認識。」步仁意有些慌亂地說道。
「叔叔你請坐。」小姑娘很有禮貌地站起身對步仁意說道。
「沒事,我站著就行。」
步仁意有些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看著病床上面容焦黃木訥的鬼子翻譯,他又問小姑娘︰「你爸爸這是怎麼了?」
「我爸爸被壞人害了,那些壞人把他的手腳都砍斷了,眼楮也被人挖去了,就連舌頭也沒有了……」小姑娘很堅強地說道。
「這是什麼人干的?」
步仁意忍不住又問,多大仇又是砍手又是挖眼的,這也太殘忍了吧。
「我不知道,不過我以後會知道的。」小姑娘的牙齒把嘴唇都咬的發白了。
「那你媽媽哪?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里?」步仁意看到除了這個小姑娘病房中並沒有其他人,就不由又問。
「我媽媽半個月前就去世了,也是被人害死的。」
小姑娘的臉上帶著和她年齡不符的平靜,甚至步仁意還從她鼻梁的眼鏡中看到了深深的仇恨。
「對不起。」步仁意竟莫名地有些心虛。
「沒有關系,叔叔你先坐下吧,我要喂爸爸喝粥。」小姑娘表現的如同一個成年人。
「仁意你還記得這個人對嗎?」崔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步仁意的對面。
「不用驚訝,除了你別人根本就看不到我,我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讓你看看這個人,他叫杜光明,是橫田集團的中國區總裁橫田五夫的翻譯。」
步仁意看著崔鈺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幾個月前他曾經幫助橫田五夫從中海重金租來五枚鑽戒,用于橫田財團在東京主辦的國際珠寶展示會。然而就在不久後那五枚戒指離奇失蹤了,橫田財團就把那五枚戒指的離奇失蹤的事件扣到了杜光明的身上,可是身在國內的杜光明卻還不知道,就被一群日本人給抓去了,他的妻子當場就被殺害了,為了從杜光明身上找到那五枚戒指的下落,那些人綁架了杜光明。////」
崔鈺說到這里,步仁意似乎明白了。
「可是杜光明那里知道那五枚戒指的下落,沒有從杜光明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那些人又惱羞成怒把杜光明的手腳都砍掉,眼楮和舌頭也被挖掉割掉,最後將杜光明拋尸荒野,卻不知杜光明竟然大難不死。」
听完崔鈺的話,步仁意不禁再看躺在病床上的杜光明,一切果然如崔鈺所說一般無二。
「杜光明雖然沒有死,但是精神卻也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變成了痴傻之人,而且手腳眼舌全無更是成了一個廢人,不過卻苦了他年僅十二歲的女兒,原本無憂無慮的女兒被迫輟學照顧他的起居,最重要的是這孩子除了父母之外再無親人,這以後她女兒生活都是個問題。」
杜光明的女兒此時低著頭正在耐心地用湯匙喂食著自己的父親,而杜光明卻是傻的都不知道吞咽了,一匙粥飯送入口中,卻又是沿著嘴角流淌出來,但是小姑娘卻並沒有失去耐心,用毛巾幫父親擦拭掉嘴角的粥飯,重新將湯匙中的粥飯送入父親口中。
看著眼前比一般成人還要堅強成熟的小姑娘,步仁意頓時就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雖然杜光明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他的妻女卻與他不相干,但如今卻也是慘死的慘死,孤零的孤零。一千五百億美元做為慈善基金的確能幫助很多苦難中的人,但是救人時往往也會害人,仁意你明白了嗎?」
步仁意悄然離開杜光明的病房,雖然杜光明並不是他害的,但是正如崔鈺所說,杜光明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卻有步仁意的間接關系。
「仁意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崔鈺跟著離開病房,又開始問步仁意。
「我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再次回想起杜光明和她的女兒,步仁意就覺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狗日的橫田五夫忒不是東西了,下次再讓見了他非整死他不可。
「仁意你不是想替那個杜光明出頭啊?」崔鈺似乎是看透了步仁意的想法般又問道。
「那狗日的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步仁意心中暗暗打算,等忙完這段時間去東京熱一下。
「果然如地藏王菩薩所料,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其實我來這醫院找你就是受了地藏王菩薩所托,也是菩薩讓我帶你去看那個杜光明的。」崔鈺點頭又說道。
「地藏王菩薩?」
听完崔鈺的話,步仁意不由又想起在十八層地獄的那位披頭散發,一副搖滾範的青年。
「不錯,菩薩特意讓我來告訴你,一切順其自然莫要強出頭,一切自有定數,就好比你無意間把那兩個姑娘送到這家醫院,而因你而遇害的杜光明也在這家醫院一樣,這就是定數。」崔鈺裝模作樣地說道。
雖然步仁意不信什麼定數不定數的,但是听崔鈺這麼一說,有些事還真是挺邪乎的。
「好了,一切如菩薩所料,我這會也該回去了。」崔鈺見步仁意不說話就準備走人。
「崔哥等等,你說地藏王菩薩啥事都知道,那他肯定也知道我要給你燒硬盤的事了?這地藏王菩薩簡直就是一個偷窺高手,這有個啥**都瞞不過他啊,這你在陰曹地府看片他是看到不管,還是趁機一塊看了。」步仁意忍不住又問道。
「這……仁意你不要把菩薩想的那麼齷齪,這地藏王菩薩那是大智慧,修為定力比你我都高了不知多少倍了,行了我不跟你扯了我要走了。」崔鈺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然後這貨就直接落荒而逃地從步仁意面前消失了。
本來崔鈺給徐芳和徐蘭加了陽壽,步仁意這心情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卻又見到了杜光明的慘狀,此時步仁意的心情又不由有些沉悶起來。
心神恍惚地回到了休息室,這剛要躺下休息一下,步仁意卻發現那床鋪已經被重獲完美肉身的徐然霸佔了。
「腦子混了,這前腳把人放床上後腳怎麼就忘了?」
步仁意自語著抱怨自己的記性,隨後掏出手機就準備給徐沖打個電話,可是手機還沒掏出來,步仁意的眼楮就不經意地落在徐然的臉上。
這也不知道崔鈺從什麼地方整來的這肉身,雖然徐然還在閉目沉睡,但是那張毫無瑕疵的臉龐卻還是忍不住讓步仁意多看了幾眼,這一看不要緊,頓時步仁意就有些心血澎湃了。
吹彈可破的俏臉微帶紅暈,額頭劉海凌亂地散落在黛眉與睫毛間,瓊鼻隨著平穩的氣息微微顫動著,唇線清晰的紅唇微啟,隱約露出口中玉白的貝齒。
雖然沉睡徐然看上去很靜謐,但是步仁意卻覺得這張安靜的睡臉無論是面頰上的紅暈,還是微啟的雙唇都似是在勾引自己一般。
「頭發遮眼了,我幫她撩下頭發。」
雖然明知休息室沒有外人,步仁意卻還是心虛地說了一句,然後伸出有些哆嗦的手觸在了徐然的額頭處,將遮在眉目間的劉海輕輕移開,步仁意的手卻又不經意地滑在徐然的面頰處,順滑且富有彈性的肌膚讓步仁意不忍把手拿開。
「這是干什麼啊?」
看到自己的手指不覺地移到徐然的下巴間,步仁意連忙訓斥了自己一句,然後有些慌亂地把手指從徐然光滑的下巴上移開。
「步仁意這你怎麼可以隨便佔人便宜啊!」步仁意自語著鄙視了自己一番。
「這也不蓋個被子著涼怎麼辦?」
步仁意繼續自語著給自己找靠近徐然的理由,這崔鈺也不知道怎麼整的,愣是給徐然整出一副火辣的身材,隨著沉睡呼吸,那挺拔的雙峰大有呼之欲出的樣子。
將被子蓋在徐然的身體上,步仁意的手卻留在起伏的身前不肯移開,忍不住按了按,竟然還是彈性十足……
「嚶……」
沉睡的徐然突然發出一聲細弱的低吟,這嚇的步仁意連忙將手從她身前前移開。
「手賤!畜牲!」
看著徐然身上的衣服前被自己抓起的皺褶,步仁意不由有罵了自己一句。眼不見心不煩,想到這里步仁意直接將徐然傲人的身姿用被子蓋住。
「這樣會不會有點熱了?臉都紅了,肯定是熱了。」步仁意對自己說著,又忍不住將徐然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低伏于徐然的身體旁,一股如蘭似麝的清芳就從她的身體中傳入步仁意的鼻息間,頓時間步仁意是虎軀一振,臉也離徐然的身體越來越近了。
「我親一下沒事吧?這又不是那種調戲的親,應該沒事?」
步仁意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有些干裂的嘴貼在了徐然微啟的雙唇上,柔軟濕潤的雙唇似乎是入口即化……
就在步仁意意亂情迷之時,手機卻突然響了,步仁意瞬間就驚醒過來。褲兜里的手機依舊響個不停,清醒過來的步仁意連忙把手機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心髒不由就抽了一下,這是徐然的哥哥徐沖打來的電話,難道他丫知道自己想要那啥他妹妹?
「喂,徐哥什麼事啊?」
步仁意有些心虛地接通了電話,心里還在猜測是不是徐沖知道了什麼?
「步哥我就是想問問徐然的事……」
「徐然挺好的,現在人就在我這。」
步仁意語氣有些慌亂地說道,難道徐沖真知道了握剛才干的那事了,這不應該啊!他丫那魔尊舍利又不是什麼都能看到的魔尊慧舍利。
「什麼?步哥你說徐然已經回來了嗎?」話筒中傳來徐沖驚訝而興奮的聲音。
「那啥你不知道徐然回來了對嗎?」步仁意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我怎麼會知道,這不是打電話正要問你的嗎?步哥,徐然真回來了嗎?」徐沖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樣啊……判官崔鈺這剛把徐然放到我這,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竟然先打過來了。」听徐沖那語氣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剛才干了什麼事,步仁意緊張的心情也不由放松了許多。
「對了徐哥,我不在懷柔,我現在在xx醫院的血液科,我有兩個朋友在這住院,正好崔判官直接把人給我送醫院來了。」
「那我現在就過去。」徐沖听完的步仁意話那是一個歡呼雀躍。
「行,你快點過來吧。」
說到這里,步仁意忍不住又看了床上的徐然一眼,這徐沖要不趕緊來,步仁意還真怕自己把持不住了。
「對了,徐沖要來看到徐然衣服這麼亂會不會起疑心?」掛了電話,步仁意突然就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徐然身上那件素白色衣裙在步仁意剛才又抓又模下已經滿是皺褶了,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這要讓徐沖看了該如何是好?想到這里,步仁意連忙又趴在徐然身邊仔細地幫徐然整理起衣服來。
「你這是在干什麼?」
就在這時,步仁意身後突然就傳來了冰冷的質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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