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家鄉窮點,但是那絕對是個山清的好地方。」還沒有到達位于山溝里的步家村,步仁意就把一眾人趕下車,準備沿途欣賞下家鄉的好風光。
在步仁意的記憶里步家村群山環繞綠樹成蔭、清泉流水空氣怡人,當然那是十年之前的事了……
「仁意你確定這個地方山清水秀?」太白金星抬頭望著遠處暴土揚塵的禿山皺眉說道。
「屁的空氣怡人,這地方臭的能把人燻死。」哮天犬也是一陣搖頭。
「環境比較惡劣啊。」老顛不緊不慢地說道。
「嘔……」
妊娠反應的媚兒此刻卻是干嘔了一陣,似乎也很難適應眼前的環境。
「這怎麼回事?走錯了,這不應該啊?」
步仁意看著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也是一陣疑惑,由于丁桃桃決定要幫助章澤瑞同學走出陰影,所以並沒有跟隨步仁意一同回家。此時步仁意的隊伍除了太白金星、老顛和哮天犬這三個老搭檔外還有身孕在身的媚兒,而藍鋒卻說要照顧羊肉串西施,並沒有跟隨而來?
「怎麼就變成這麼一個樣子了?」
曾經綠意盎然的環山此時已經光禿一片,山上機械聲轟鳴塵土飛揚,看上去很像一個采石場。而那條環繞村莊的清泉小河此時卻散發著惡臭,原本清澈的河水顏色比老抽還要重一些。河岸兩側更是各種塑料垃圾堆積如山,周圍都是一些個人小作坊小廠房,那些惡臭的污染水源就起來自這這些地方。
「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麼也不跟你來,什麼山青水秀?這特麼明明就是窮山惡水,pm肯定爆表了,而且這水……仁意你確定你是喝醬油長大的?」哮天犬的狗鼻子最靈,周圍那飛塵加惡臭讓它不時地打著噴嚏。
「這以前不是這樣的。」
步仁意看著眼前曾經養育自己的清泉小河也愣住了,步家村的人世代飲用這條河水里的水,可是如今這條呈醬黑色,惡臭無比且還漂浮著白色垃圾的的小河真的是養育自己的小河嗎?
「仁意你忽悠老哥幾個就算了,這還把個孕婦給忽悠來了,這環境對胎兒發育可不好。」老顛滿臉不爽地說道。
「這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怎麼這才幾年就成這德行了?」
步仁意一陣搖頭,看著臉色蒼白且不時干嘔的媚兒,連忙又問道︰「媚兒,你不舒服嗎?」
「沒事,只是一時間受不了這種環境,過一會兒就好了。」媚兒搖頭說道。
「行了,趕緊的走吧,這也虧了是冬天,就這垃圾場一樣的地方到了夏天恐怕更讓人受不了。////」太白金星滿臉厭惡地說道。
「走,村里看看,步家村的環境可要比村外好。」步仁意安慰了自己一句。
翻過一座小橋,步家村就落入了步仁意的眼前,原本都是低矮土房的步家村如今卻是一片林立的二層小樓,就如同一座座宿舍樓那樣整齊地排列著,原本坑窪不平的村路竟也是平坦的柏油路。十年間步家村的變化卻是如此巨大,完全一片新農村的氣息……
如果不是那立于村頭的「步家村」石碑,步仁意還真的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十年間步家村富起來了,就如同新聞上常說的那新農村一樣。不過那完全一致的古板白色小樓卻更像一個個囚籠,將自由的步家村村民禁錮于其中。
「這看上去不像是個村,倒是像個作秀的地方。」看著眼前一排排如宿舍樓般的二層小樓,太白金星滿臉的不喜。
「看來如今大家都富裕起來了,這都住上樓了。」
步仁意看到這里卻還是有些欣慰的,最起碼步家村還是很整潔的,完全沒有村外的那種惡劣情況。不過步仁意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家了,這如今清一色的二層小樓早已讓步仁意感覺到了陌生。
打听一下吧。步仁意無奈地想著,卻正好看到村口不遠處的地方,一群老頭老太太依著牆根在曬太陽,雖然步家村已經是新農村,但是根深蒂固的老思想卻並沒有改變。多年前步仁意就記得在冬日里,村里的閑漢都會依著牆角曬太陽,順便還會八卦一下村里的新聞;如誰家的豬下了幾個豬崽子,趙家寡婦又和誰眉來眼去了等等……
「二大爺。」
步仁意在一群老頭老太太中很快就看出許多熟人,雖然十年過去了,但是村民們相貌還是停留在步仁意的記憶中,步仁意那一聲深情的「二大爺」,就是最靠邊角的一位約六十歲的老者。
「嗯,孩子……你?」
那位二大爺回頭看著步仁意,先是驚訝後是恐慌,最後竟騰地從牆根下站了起來,接著就是一聲大喊︰「步仁意回來了!」
這一聲大喊就如捅了馬蜂窩一樣,讓一眾懶散的老頭老太太們都跳腳站了起來,個個都用驚慌仇恨的眼神看著步仁意,然後不約而同地向四下逃竄,轉眼間就都不見了蹤影。
「仁意,這怎麼回事,怎麼他們看到你都跑了?好像還很怕你的樣子。」看著突然空蕩蕩的大街,太白金星忍不住問道。
「唉……真沒想到這都十年了,大家對我還是這麼大的成見。」步仁意嘆息一聲,步家村的人見到他就跑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十年前步仁意那是還是個十七歲的娃,不過卻已經在某非法傳銷組織擔任了「要職」,更是將步家村幾百口人家騙的連鍋都賣了。後來步仁意雖然主動上繳了傳銷頭目的贓款,村民們也大都拿回了自己被騙的錢,但是步家村的父老鄉親卻深深地記住了步仁意,那犢子玩意把全村人都坑慘了。
步仁意自知愧對家鄉的親人,所以幾年來一直都沒臉回家去面對家鄉父老,沒想到這都過去十年了,家鄉父老對步仁意依舊是戒心重重,看到步仁意就生怕步仁意又要騙自己錢了,這趕緊的都落荒而逃。
「你小子這也太招人恨了,老鄉你都騙真沒人性。」太白金星幾人听步仁意說出其中原委,都不由一番鄙視。
「老公,你是個好人,我相信大家一定會理解你的。」還好有媚兒,這個痴情狐妖總是百分之百地支持著步仁意。
「犢子!你也有臉回來!」
一聲暴雷般的怒吼突然傳來,這個聲音步仁意是無比的熟悉,這不是自家的老子又是誰?
步仁意抬頭望去,自己的老子步老三手握一把大鐵鍬首當其沖,身後則是一大撥手握鋤頭、鐵鍬的村民緊隨其後,這完全是一副要把步仁意趕出步家村的節奏。
「這要不要避避?」
看著氣勢洶洶的村民,老顛這大妖怪此時也有些膽顫了,抽搐著身子和太白金星默默地向後退了幾步。
「爹。」
步仁意看到自己老子那凶狠的模樣,忍不住深情喚了一聲。
「老子沒有你這樣的王八兒子,趕緊的給我滾!」說話間,步老三就舞著鐵鍬殺到了步仁意面前。
「我不滾!」步仁意此刻卻是一副敢做敢當的模樣。
步老三手中的鐵鍬摟頭拍了下來,不過這一鐵鍬明顯不是要拍步仁意,而是拍到了步仁意身邊的地面上。
「犢子你還敢躲,看老子不拍死你。」說著,步老三再次舉起鐵鍬拍了下去。
「爹,我沒躲……」
步仁意滿臉委屈地說道,自己就這麼站著等自己的老子來拍自己,可是步老三手中鐵鍬飛舞卻始終拍不到步仁意。
「不成器的犢子還不快躲開。」
步老三恨鐵不成鋼地低聲罵了一句,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就算自己的娃多麼不成器,又有那個老子真會對兒子下死手。
「啊……」
步仁意愣住了,他瞬間領會了步老三的意思,很顯然自己老子不過是做做樣子給村民看,不過步仁意還是第一次見耿直的步老三玩這一套。
「我讓你不成器。」
步老三抬腳踢了步仁意一腳,只是這一腳輕飄飄的並沒有怎麼用力,很明顯步老三是在提醒步仁意趕緊走人。
步仁意這會兒自然是緊跟著裝了一下,直接一**做在了地上,不為別的,就為自己老子的一副良苦用心,配合一下不過分吧。
「不要打我老公。」
沒有了修為的媚兒不過是個普通人,這突然見步仁意被踹的坐在了地上,生怕步老三要痛下狠手,連忙將身子攔在了步仁意面前。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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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是你兒媳婦。」步仁意在媚兒身後探出了腦袋。
「這……你這犢子,怎麼又找了一個?」看著媚兒那身懷六甲的模樣,步老三凌亂了,這自己到底幾個兒媳婦?
「你們誰欺負我的娃,我就跟他拼命!」就在這事,步仁意的母親手握一把剪刀殺了出來。
原本賢惠的步老三媳婦,此時披頭散發宛如凶悍的潑婦,加上手中的那把剪刀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老婆子別演導了,這犢子又給咱帶回了一個兒媳婦,肚子都大了。」步老三突然拉住自家婆娘,低聲說道。
「又帶回一個來?」
步母听到這里,原本瘋癲的模樣立刻就恢復了正常,不由地將目光落在了媚兒的身上,眼前這女娃不是上次那個,而且那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身孕了。
「這怎麼回事?」
步母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這雖然自己日夜盼兒媳婦盼大孫子,可是這孫子多了不怕,兒媳婦多了豈不是亂套了?
「誰知道這犢子干了什麼好事!」步老三滿臉怒氣地說道,不過眼神中卻很是得意,不管怎麼說自己家的犢子這出息了。
……
「鄉親們,我是仁意的朋友,我們這次來真的沒有惡意,再說鄉親們以前被騙的錢也都拿回來了。仁意他這些年也一直在後悔在自責,覺得沒臉見鄉親們,如今仁意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大家就原諒他一次吧。」太白金星終于站出來替步仁意說話了。
「還有啊,大家也都看出來了,仁意的媳婦這也懷了身子,這不看步仁意也要看看他媳婦是不?鄉親們總不忍心看著一個孕婦天寒地凍地再外面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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