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蝶在哪?」冷明夜此時也不對著聶風說。聶蘭梨花帶雨的臉蛋讓他有些厭煩,他此刻只心素素的生死。若是此刻誰還有阻撓他,他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聶蘭姑娘,」雲鶴看著冷明夜的雙眸一點一點寒澈下去,說的話也越來越短,知道事情不妙了,慌忙開口道,「你只要肯說出墨蝶姑娘的下落,馬上將你哥哥還給你,並且馬上退兵。」這可是未來的弟妹,要是冷明夜今天真的不憐香惜玉了,後果……這兩個家伙,成天就知道讓他操心。
「真的?」聶蘭的臉蛋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眼角將信將疑的略過一絲欣喜的顏色。冷明夜依舊沉默著,雲鶴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趕忙開口道「真的,北漠和南國若是能修建和平的外交,說不定宇還能娶你呢。」忽然眼楮瞟見冷明夜的目光正寒冷的看著聶蘭,慌忙止住了玩笑「快告訴我們墨蝶姑娘在哪吧。」
聶風此時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來,雙眸寒意的對著冷明夜,身上滴出的鮮血將他的一身白衣染出了朵朵紅花。聶蘭看著有些虛弱的聶風,哭著道「她在地牢。快救救我哥哥。」
她話還沒說完,冷明夜就沖了出去。一句話也沒有留下,雲鶴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士兵停止進攻,而北漠的軍隊看到將軍被俘,早已無心戀戰。看到敵軍不在進攻,立馬收了武器,退回到自己的陣營里。雲鶴並不著急解開聶風的穴道,在聶風極其冷漠刺骨的眼神下,淡然的檢查了他的傷勢。感到他體質不錯,一時半會死不了,也不著急給他治療。又去檢查聶蘭是否受傷。弟妹,可比這個聶風金貴多了。
雲鶴還沒細細檢查,就感覺一陣瑟瑟冷風吹來。抬起眼,正對上冷明夜寒意四射的雙眸。他的懷里抱著的正是素素。即使才不見幾個時辰,連雲鶴都覺得素素不一樣了。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雙眸緊閉,遠山黛處皺巴巴的結成一個結,仿佛被病痛折磨著。白皙的手臂不知為何泛起一條嘗嘗的紅線,似經脈凸現,但卻是殷紅色的。墨色的長發有些月兌落,凌亂的掛在素素身上。
「你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冷明夜身上散發出的寒意,比起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若剛才只是焦急的想要救素素,那麼現在他是真的起了踏平北漠的心。
雲鶴迅速將把著聶蘭的脈縮了回來,馬上搭著素素的脈。素素七脈為陰他是知道的,現在是不是病發了,他不知道,還是聶風給他下了藥。此刻雲鶴嘴角帶著的笑意,已被陣陣寒意所取代。
「怎麼了?」冷明夜急急的問道,跟隨谷主多年還沒看過他如此焦急過。
「她身子嬌弱,並未被下毒,現在治療需要幾味藥,在營寨里,馬上要取來,否則……」
「走!」冷明夜的嘴角里擠出了一個字,眸光的寒意直射地上的聶風和聶蘭兩人。「如果她有任何事,定要整個北漠陪葬!」
素素靠在冷明夜的懷里,整個人卻瑟瑟發抖。冷明夜不斷的將體內的真氣匯進素素體內,想要給素素一點溫暖,想要將素素冰冷的身體溫暖起來。可是素素的身體似乎一點都沒有要接受的反應,身體依舊冰涼的如死尸一樣,冷明夜真的感到害怕。自己怎麼會讓她去冒險,他不斷的責怪自己。素素的唇已經由蒼白變紫,整個人倒在冷明夜的懷中像一個即將支離破碎的瓷女圭女圭。冷明夜的眼根本不敢靠近素素,怕多看一眼,心就會被鉸碎。
雲鶴本來對自己的輕功還算滿意,可是此刻跟在冷明夜的身後感覺有些吃力。他將體內所有的內力匯至腳底,才勉強跟得上。然而他此刻也不敢開什麼玩笑,安王懷中的女孩,此刻真的是性命堪憂。
上官宇站立在安王營的門前,任由軍醫在一旁苦苦相勸,他一雙犀利的眼楮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一片黃土。那個曾經有些恨之入骨的女孩,此時此刻正牽動著他的心。
他架著馬車回來的路上,正好踫上冷明夜,雲鶴,林忠率兵前來。身後黑壓壓的夜祺軍,安王真的是將整個在北漠的軍隊傾巢而出了。安王黑色的雙眸冷眼一掃,並未看見素素的身影,一句話也沒留,就直接往前策馬奔騰,只留得身後一片塵土飛揚。雲鶴看了一眼他的傷勢,讓他先回營寨里休息。他怎麼能安心?畢竟那個女孩是因為他才入了龍潭虎穴,若是真的有什麼差池,他一生便要在悔恨之中了。其實在素素解開他的穴道之後,他便知曉自己傷勢並無大礙,但是安王離開時漠視的眼神,讓他知曉自己這時候跟去並不合適。
「將軍,您還有很多處傷口需要立即處理,還是趕緊回帳篷吧,相信安王一定會凱旋歸來的。」一旁一個胡子已有些花白的軍醫苦苦相勸。
上官宇突然眼前一亮,冷明夜在空中飛快的飛來。但隨即當他看清他懷中的那個女孩,眼神暗淡下來。那個女孩終究是因為他受傷了!
冷明夜懸著的心並未因為到了自己的營寨而放心里。懷中的女孩,身體的溫度已越降越低,剛剛在懷里發抖的時候還有點活著的感覺,此刻就這樣安靜的倒在懷里。若不是能感覺到她微弱的脈搏,此刻自己怕是要發瘋了。
「要什麼藥,快去取!」冷明夜對著身後的雲鶴一吼,他此刻的心降到了冰點,摟住素素的手也有些發抖,像是要給素素一點生命跡象。徑直抱著素素到了自己的帳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