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細雨綿綿,長期干燥的黃沙被浸染的如同潤物細無聲的泥土一般。長期生長在北漠中的人們十分感恩這場雨,到處都是歡歌笑語,只有一個人皺起了眉頭。她就是白素素。
素素被困在北漠的營帳里已有半月有余,聶蘭的病早已康復了,若不是這場雨她怕是早就會京了吧。素素眺望窗外,今晨的雨似乎停了呢。
聶風如同往常一樣準時來了,素素輕輕一笑。按說像聶風這樣長期生活在北漠的人,皮膚應該是黝黑的,可是他卻有著連女子都嫉妒的細膩白皙的皮膚。那張帥氣的臉蛋,讓人想到的只有一個詞——藍顏禍水。這幾日的相處讓素素相信聶蘭的話,聶風心中必有一個如女神一般的女子,不然他二十歲還孑然一身真是太奇怪了。(您家的冷明夜不也是如此嘛)
「你來了?」素素笑言道。在聊天中驚訝的發現他們兩竟然師出同門,小的時候素素拜天山道人為師,沒想到師傅時常掛在嘴邊的大弟子竟然是聶風。聶風在素素心中也親切了不少,對他的警惕也少了半分。
「想家了嗎?」聶風輕柔的問道。
「嗯。」素素點點頭嘴邊的笑容稍稍有些淡去。
聶風最見不得素素蹙起眉頭,就像她剛來時吹得那支悲傷的蕭曲,惹人心疼。「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素素歪著腦袋笑問道,下一秒已被聶風放到馬背上。素素原說自己不會騎馬,冷不丁的被聶風放到馬背上,思考著現下要不要展示自己在馬背上的功夫。聶風卻在素素思考間,坐到素素身後。
素素耳根一紅,僵直的立在那里。「駕!」聶風大聲一呼,馬兒雙腿一抬,奔馳向前。
「風,我們這是要去哪?」素素低低的問道,清冷的嗓音此時如泉水般動听。
「到了你就知道了。」聶風爽聲笑道。素素依靠在他的臂彎里,可以听到他均勻的呼吸聲。素素感到身子漸熱,又不敢過分扭動,整個人就僵直在那里。
「到了。」仿佛得了大赦一般,素素呼了口氣,在聶風的幫助下,跳下馬兒。
「你還挺有天分的嘛。」
素素耳根子更紅了。當初為了掩飾自己便是墨蝶的身份,扯了很多謊言。如今在聶風眼中,自己是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剛剛下馬過于著急,不知有沒有被他看出。
「哥哥!」聶蘭的聲音跳進素素是耳朵,素素轉身一看,聶蘭騎著她的棗紅馬快速朝他們奔來。差點忘了,聶蘭是會武的,帶靠近他們之時,聶蘭扔下韁繩,往空中一飛,到他們跟前時熟練的落在地面上。
「素素姐,你看我們北漠的草原漂亮嗎?」
素素听了墨蝶的話才眯著眼,仔細看向四周,四周一片綠意正濃,連日來眼楮之中只有黃沙的素素,見此情景突然有種回到家鄉的感覺。
「這里怎麼會有如此廣袤的大地。」素素問著,眼楮卻看向兩匹悠閑吃草的馬兒。
「這里是絕情谷的一部分。」聶風淡淡的回答到。
「絕情谷又是什麼呢?」素素抬頭,有些好奇的的望向聶風。
「素素姐,你竟然不知道絕情谷!」聶蘭驚呼。可是還沒等素素回答,聶蘭又嚷道「哥哥,你看那不是宇嗎?」
若是有上官宇,那很大的可能便是會有夜了。素素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開,可是空曠的草地上哪里有她的藏身之處。夜顯然也看到她了,他是眉毛微挑,胡子顯然有很多天沒有清理過了,眉色處顯得有些疲憊。雲鶴也跟著來了。
他們怎麼會來這?素素往聶風身後靠了靠,聶風站在原地沒有動,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暴戾的氣息。聶蘭卻很開心的奔向上官宇。
素素听不清聶蘭和上官宇他們說了些什麼,反正就是看到他們很快朝自己這邊走來。夜的眸光緊緊將素素鎖住,仿佛一個不留神,素素就會再次消失一般。素素躲閃著冷明夜的目光,深怕看清他眸光深處的痛楚。
「你來了?」聶風冷冷的開口道。
「哥哥」聶蘭嗔怪道。「宇定是來看我的,兩軍友好,我們的婚事應該很快就能定下來了。」
素素听到這里,差點沒暈過去。北漠的女子也太開放了吧。眼神投向聶風,他的眼神里似乎飄過一絲不舍還有一點點的痛苦。不過素素還沒看清,一把被冷明夜攬在懷里。
聶風上前想要阻擋,卻被雲鶴和上官宇擋住。
「說!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冷明夜有些危險的問道。雖然早就知道素素在北漠營中,可是今天看到她對聶風綻放的笑容心口一陣絞痛。她怎麼可以離開他,那明媚的笑容只因屬于他一個人!
素素不言,她背過臉去,不想更不敢對上冷明夜的眸光。她怕自己心軟,最終讓兩人痛苦。
「宇,這是怎麼了?」聶蘭輕輕的問道。自己未來的嫂子倒在別人的懷抱里,聶蘭有些發愣。
「說!」冷明夜對著素素咆哮道。摟著素素的力道加深了些,仿佛要將素素融進骨髓之中。
素素定了定身形,將內力逼至掌心,拍向冷明夜。冷明夜一個不留神,抓緊她的手松了一下,素素趁機逃了出來。「這是你送我的蕭,現在還你。」
冷明夜不理素素,轉身拉著素素就往自己的營地里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聶風快要噴血的雙眼。冷明夜這次有了防備,絲毫不理會素素的掙月兌。直直的拉著她向前走。素素只能扭頭對即將要打起來的聶風說道「風,我沒事,不要管我。」說著嘴角勾起一個明媚的弧度。
冷明夜听到素素叫聶風為風,心中燃著的怒火更旺了。對素素的思念此時化作掌心的力度,將素素強行摟在懷中。「你,白素素是我冷明夜一生一世的女人。」
素素的眼淚霎時滑落下來,素素也不知道為何,最近自己這麼愛哭泣,梗咽著「我不愛你,你為何不放我走。」
她听到的只是「我不允許,你休想逃開我。」隨後一個霸道的吻,吻向素素。那是一個有著深切思念的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許只有愛至此,才能深刻領會到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