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讓人只有20年壽命的病,真是世所罕見,這恐怕是何風來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了。昨天,何風問過了脩關于這個病,可惜,見多識廣的脩也不知道,盡管脩說了會去找灸舞盟主問一問,但是,何風總不能就這樣干等著吧!要一直這麼干等下去,他可就要變成名副其實的「望妻石」了!
于是,何風很自然地聯想到斷腸人,雖然斷腸人平時看起來不正不經、神神叨叨,但他畢竟是老一輩,知道不少一般人不知道的事,說不定他真能幫上什麼忙。
因此,何風離開公司後便回到學校,直奔福利社,無巧不成書,斷腸人就像是知道他要來一樣,正好從里屋走了出來,他立刻換上笑臉,迎上去喊了一聲︰「斷腸人!」
「呀!」斷腸人突然听到叫聲,猛地嚇了一跳,看到始作俑者何風,才舒緩一口氣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何風小朋友啊!嚇我一跳啊真是!」
「呃……」何風有些歉意地模了模頭,他好像又把這位上了年紀的大叔嚇到了,「不好意思啊斷腸人,忘了你是快五十歲的人了!」
實話實說的確是一個好習慣,不過也得分場合,涉及到年齡這一類敏感的問題,就不要隨便亂說了,因為,會讓人心碎的。
「喂喂……」斷腸人頓時黑下臉來,翻了翻白眼,「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還是你要買什麼東西嗎?」
「哦,斷腸人,我是有正事要找你。」何風說到這兒,不禁環視左右,頗為神秘,「這外面光天化日的,不太方便,我們進里屋說。」
「不用不用,」斷腸人連忙擺了擺手,目光閃爍了一下,「現在是上課時間,沒人會來的,你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那好吧!」不知何風是不是太心急,他並沒有注意到斷腸人的異樣,當下不疑有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斷腸人,我想問你,以你這麼多年的見聞知識,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遺傳病,會讓人的壽命不超過20歲?」
「遺傳病?活不過20歲?」斷腸人的表情明顯一愣,顯然不是那種初次听聞的驚詫。
「對啊,你知道嗎?」這時何風卻注意到了斷腸人的反應,心里頓時感覺有戲,期待萬分地注視著他。
「嗯。」斷腸人竟然真的點頭,表情認真地看著何風道,「何風小朋友,你是怎麼知道這種病的?」
「你真的知道?!」或許是太驚喜,何風激動地抓著斷腸人的手臂,不停地搖晃著。
「我是知道,可是你再這樣晃我我就不知道了!」斷腸人被何風搖得有些頭暈,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好好好,我不搖了。」何風聞言,趕緊松開了手,目光灼灼地看著斷腸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斷腸人撇了撇嘴,白了何風一眼,「你是怎麼知道這種病的?」
「哦,我的一個朋友得了這種病,我很想救她,可是毫無頭緒。」何風拿出了這輩子最誠懇的語氣道,「斷腸人,既然你知道這個病,那你一定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的,對不對?」
「何風小朋友,你先別激動。」似乎有些受不了何風這樣,斷腸人不禁摁住了何風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肩膀,「我是知道這個病,但是,我並不知道該怎麼治療。」
斷腸人一句話,如同冷水一般潑在了何風頭上,頓時澆滅了何風的心。的確,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易如反掌的事啊!
這是老天對自己的考驗嗎?何風不由得在心里這麼問自己。這麼想著,他忽然意識到,盡管斷腸人不知道怎麼治療這種病,可是看斷腸人的樣子,貌似是知道一些內幕,說不定還有線索。于是,他抖擻精神,抱著一絲期待問道︰「那關于這個病,你知道些什麼,能全部告訴我嗎?」
「你真的想知道?」斷腸人鄭重地目視著何風。
「嗯!」何風堅定地點了點頭,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線索,也要一路追查到底。
「好吧!」斷腸人終于同意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這個涉及到一些禁忌問題,所以你千萬不能隨便跟人提及,知道嗎?」
「呃……」何風不禁愣了一愣,禁忌?十八禁嗎?只是現在,他一門心思鑽在裘球的病上,可沒那些功夫去猜想其他,當即點頭應道︰「沒問題!」
「嗯,那我就從這個病的起源說起了。」斷腸人頓了一頓,「話說從前有一對情侶,男的叫杰克,女的叫羅絲……」
「這名字……」何風不由一臉黑線,等一下斷腸人該不會告訴自己,《泰坦》是根據這個病的故事來拍的吧?
「名字不重要,」斷腸人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接著說道,「重要的是,他們很恩愛,男的英俊有才,女的美貌如花,可謂是天造地設,羨煞旁人。而這個杰克,他是個天才科學家,年紀雖小,卻才華橫溢。平日里喜歡幻想,常常做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並挑戰一些常人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一切的起源,就在于此。」
「什麼意思?」何風皺了皺眉,不解問道。
「你听下去嘛!」斷腸人有些無奈,「有一次,杰克突發奇想,能不能發明出一種藥使得青春永駐?于是,他便朝著這個方向開始了研究,但是沒有告訴羅絲他研究的內容。終于,他制造出了這種藥,並且在小白鼠上試驗成功,正處于成長階段的小白鼠吃了藥之後,竟然一直保持著體態,直到死亡。」
「永葆青春?」何風一陣難以置信,這終極世界果然不可理喻!
「很神奇吧!」斷腸人淡淡一笑,「杰克很高興,並決定給羅絲一個驚喜。于是在羅絲的18歲生日時,杰克把藥放在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里,送給羅絲當做生日禮物,並且,給這個藥取名為。」
「?……」何風的嘴角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沒錯。」斷腸人點了點頭,「羅絲非常開心,當即拆開包裝,吃下了藥丸,毫無差池,藥效非常好,半年以來,羅絲真的一點兒也沒變,對比前後半年的照片,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差別,依然是那麼年輕貌美。羅絲不禁為他的男人感到十分驕傲,于是,某一天,她終于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杰克……」
「等一下,我有問題。」何風忽然打斷了斷腸人的話,「杰克沒有服用那個藥嗎?」
「沒有。」斷腸人搖了搖頭,隨即解釋道,「羅絲也問過杰克為什麼沒吃藥,杰克說,這種藥里面有一種成分是男人不能吃的,吃了不僅會變得很娘,而且會逐漸喪失那方面的功能。」
「哪方面啊?」乍聞之下,何風愣是沒有反應過來。看來,他確實比較單純,只有明著說出來的他才能搞懂,隱晦一點兒的說法,他就犯迷糊了。
「就那方面啊!」斷腸人翻了翻白眼,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何風的。
「原來是……好吧!」何風登時明白過來,略顯尷尬,「那最後,豈不是會只有杰克變老,而羅絲不會變老?」
「羅絲也很擔心,但杰克倒不是很在乎,因為他有絕對的信心,很快就能研究出來。不過,自從羅絲懷孕後,杰克就很少研究,後來生了一對龍鳳胎,更沒什麼時間,便這麼一直拖著,直到有一天,」斷腸人忽的語氣一轉,嘆了一口氣,「哎,他們的兒女滿月的那天,兒子卻突然發病夭折了,讓二人很受打擊。」
「他們的兒子夭折了?」何風頓時一臉愕然,「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也不清楚。」斷腸人搖了搖頭,「但還沒等他們弄明白,災難又發生了。羅絲20歲那天,杰克正給羅絲慶祝生日,誰料異變突生,羅絲突然捂住心口,表情非常痛苦。杰克焦急不已,匆忙將羅絲送進醫院,只可惜,一周之後,羅絲還是香消命殞。」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藥出了問題?」何風的眉頭忍不住擰在了一塊兒。
「嗯,羅絲死後,杰克傷心欲絕,但是想到他還有一個女兒,便打起精神,一邊照顧女兒,一邊研究他發明的,終于他發現,這種藥進入人體後,會發生變異,雖然能保持青春容顏,但這畢竟是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而這代價,就是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