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期望的時候是一種迫切的心情,可是,當這些事真正發生的時候,帶來的卻不一定是欣喜。
「你……答應了?」裘球驚愕于何風的反應,不敢確定問題就這麼簡單地解決了,按理說,心中應該開心才對,可是,為什麼還是忍不住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呢?
「嗯,你說要分得徹底嘛!那我們現在就是陌生人了!」何風仿佛沒有留意到裘球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
「陌生人?」裘球听到這三個字,心中禁不住泛起一陣酸楚,原來徹底分開,是這樣的感覺。她艱難地嗯了一聲,低落地轉身便欲離開這里。
一切,真的結束了嗎?當然不可能。
「等一下。」何風突然上前攔住裘球,在女孩兒愕然的表情中,莞爾一笑,優雅地伸出右手,聲音溫柔地說,「這位可愛的同學,在下終極一班何風,不知我是否有榮幸,知道你的芳名呢?」
「你真是!」裘球這才明白過來,何風根本就沒打算放棄自己,繞了個彎兒又回到了原地。雖然裘球莫名地歡喜了一瞬間,可是她一想到何風的行為,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我跟你說正經事,你卻還在開玩笑!」
「我也是很正經的。」何風沒有在意裘球的咆哮,當即收斂笑容,面色一正道,「你很清楚,我是不可能放棄喜歡你,不可能停止對你好的,你又何必苦苦哀勸?」
見到何風這麼不進油鹽,裘球不由頗覺氣苦,心底卻不自主地生起一陣感動,她怔了一怔,狠下心來,一咬牙道︰「好!那我就告訴你,我跟你分手的真正原因,希望你知道以後,能夠對我死心!」
何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裘球,等待著女孩兒的下文。
「我,得了一種怪病,活不了兩年。」裘球說出了心里的秘密後,便等待著何風驚異決絕的表情,可惜,她失算了,何風的臉上沒有驚起半點波瀾,反而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你這是什麼意思?」裘球對何風的反應很是納悶,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在騙你!」
「嗯,我知道。」何風淡淡一笑,忽然拉起了裘球的柔荑,無視女孩兒的掙扎道,「不管你的身體怎樣,能活多久,我只珍惜現在這一刻,因為現在,才是最真實的!」
裘球登時愣在當場,手上的掙扎也忘記了,她定了定神,聲音里帶著哽咽︰「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有結果,為什麼還要堅持下去?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球,」何風用無比真誠的眼神盯著裘球,緩緩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真正的愛情,不是一時好感,而是明明知道沒結果,卻還想要堅持下去的沖動。」
「……」听著何風真摯的話語,裘球的雙眼頓時噙滿淚水,她咬了咬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愛一個人,就永遠不會丟下她。」何風滿臉溫柔地看著裘球,語氣中的深情表露無遺,「我愛你!」
裘球听到這話,心中猛地一顫,眼楮瞪大如銅鈴一般,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她想要掩住自己的口鼻,雙手卻還蜷在何風的掌中,只得口中喃喃︰「風子……」
何風驀地一把抱住裘球,貪婪地吸取著女孩兒的發香,感受著女孩兒的溫度,柔聲在女孩兒耳邊道︰「讓我來扛下一切,你只需幸福就行,好嗎?」
「嗯!」裘球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緊緊地回抱住了何風。
這一刻,整個天空頓時變得異常晴朗,空氣也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清新,鳥兒歡騰地撲閃著翅膀,輕快的叫聲也在為他們的和好由衷歡慶。二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熟悉的心跳和溫度,絲毫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咳咳!」突然,一個突兀的咳嗽聲響起,打破了和諧的場面。
何風和裘球同時一驚,連忙分了開來,不過,何風依舊緊握著裘球的手,一點兒松開的意思都沒有。二人不約而同地向旁邊看去,竟然發現終極一班的大部隊全都在場,目光中盡皆閃現著**的光彩。
「看來是同心千載痴情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啊!」花靈龍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道。
「哇,風哥,會長,你們復合了哦?」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金寶三,他非常夸張地捂著自己的眼楮,仿佛預見到不久之後,視力下降的悲劇。
「呸呸呸!」何風沒好氣地瞪了金寶三一眼,厲聲罵道,「金寶三,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風哥,千萬不要這樣說嘛!這樣有損你陽光正派的形象咧!」金寶三娘里娘氣地說道。
「是嗎?」被金寶三拍了馬屁,何風還是比較高興,然而,他變臉的功夫還是沒有退步,片刻間便臉色一板道,「不過,你給我搞清楚,我們這哪里叫復合?我們壓根兒就沒有分手!之前只是一直鬧矛盾罷了,而現在,矛盾消除了!」
听到何風這樣護犢子的解釋,裘球心里很是甜蜜,不由得對著男孩兒溫柔地笑了笑,轉而看著眾人,奇怪地問道︰「對了,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我們查出斷腸人在賣禁藥,現在正趕去找他對質。」事情似乎有些緊急,所以雷婷言簡意賅地便解釋完畢。
「嗯,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過去。」汪大東似乎非常著急,話一說完,立刻朝著福利社快步走去。
「哥,那我們先走了。」雷婷沖著何風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跟上了汪大東的腳步。
「球,那我們……啊!疼!」何風轉過頭來,本來想要詢問裘球要不要跟去湊熱鬧,哪知女孩兒抬起他的手臂,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了下去,頓時痛得他直叫喚。
「球,你干嘛咬我啊!你看都咬出印記了!」何風頗覺委屈地看著裘球,按著手臂吃痛地揉了一揉。
「哼!就是要留下印記,才能讓你記住!」裘球嘟了嘟嘴,非常傲氣地一撇小腦袋。
「我……我怎麼了啊?哪里惹您老人家不開心啦?」何風不禁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裘球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立時鎖定住何風,「你早就知道我得病這個事實了吧?」
「呃……」何風聞言,登時尷尬地撓了撓頭,「是啊,上周六早上我有去找你爸,你爸告訴我的。」
「上周六?」裘球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我那天總感覺你躲在暗處,原來那不是錯覺。」
「嗯,球,你真是有著敏銳的直覺!我隱藏得那麼深都差點被你發現了!真的太厲害了!點贊!」何風秉承著拍馬屁討歡心的宗旨,抓緊一切機會奉承幾句。
「少拍馬屁!」裘球忍不住白了何風一眼,雙手一環胸道,「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還要瞞著我,不早點跟我講清楚?你知道我這幾天過得多累嗎?心里多糾結嗎?」說著說著,女孩兒的眼淚竟然盈盈欲滴。
「球,你別哭嘛!」何風上輩子最怕女孩子哭了,這輩子則變成最怕裘球哭了,他趕忙輕輕抱住女孩兒,自責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想著靠自己來挽回你,卻沒想到給你帶來了痛苦!是我太自私了!要不,你再咬我一下吧!」
「噗!」裘球听到何風最後一句話,不由得破涕為笑,一記衛生眼丟了過去,忽然眼珠兒咕溜一轉,「好啊!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再咬你一下吧!」
「那這次別咬手臂!」何風慌忙把手臂藏在背後。
「那咬哪里?」裘球愣了一下。
裘球的話剛說完,何風忽然頗為忸怩地搖了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頓時將女孩兒羞得滿面通紅,嬌蠻地一扭頭︰「呸!我才不要咧!再說,這哪里叫懲罰!」
「哦……」何風忍不住失落地低下頭。
「風子。」裘球忽的輕聲喚道。
「嗯?」何風听到裘球叫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突然嘴上一涼,面上一陣香風飄過,就見裘球正一臉嬌羞地站在一邊,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衣角,內心緊張可見一斑。
「嘿嘿……」何風見狀,愣愣地模著自己的嘴唇,像個痴呆兒一樣傻傻地笑著。
「你白痴哦!」裘球看到何風這副模樣,不禁頗覺好笑,倒也不再害羞,上前一個巴掌輕輕拍在何風的腦門上。文字首發。
何風一把捉住裘球柔若無骨的小手,順勢一拉,便將她攬進懷里道︰「在你面前,就算是白痴我也願意當!」
「傻風子!」裘球嘴上雖然這樣說,心里卻甜滋滋的,說不出的蜜意。
「球,以後不要再把我推開了,好嗎?」何風摟著裘球,語氣中滿含真情。
「嗯,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你的!」裘球堅定地點了點頭,鄭重地說出這番話來,能有現在的局面,她真的很滿足了。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何風的嘴角微微一翹,由衷地說道。
「切,你學我!」裘球不由得嘟著個小嘴。
「哪有……」何風佯作委屈地表情。
「好啦!我知道啦!」裘球溫柔一笑,忽然正色道,「風子,關于我的病,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可以嗎?我不想讓大家替我擔心。」
「嗯!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何風模了模裘球的腦袋,鄭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裘球感激不已,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謝什麼呢!我可是你男朋友呢!說這話也太……」何風剛想跟裘球調笑一番,突然眉頭一皺,沉聲道,「好強的戰力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