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又來了位仁兄,長著一副開愛的女圭女圭臉,大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彼此介紹,竹園知道了各自的名字,那個身寬體胖的壯漢便是日後人稱四師弟的龍川,那個怎一帥字了得的就是人稱帥哥李的李珂,貌似韋小寶的一個老婆也叫李珂的,長著可愛女圭女圭臉的是來自重慶的,日後人稱小重慶我們也叫他兼一之類的,實名陳駿。其余的是人稱unhine的楊光,還有浪子燕青的燕青了。
介紹寒暄完,夜已不知覺的深了,各自爬上窗睡了。
「咚咚咚……」竹園腳邊的窗子雷霆般的響了起來。竹園一個鯉魚打挺,再接著個摟蓮探月,掀開被子拉開窗簾,只見門外一人,隔著玻璃只听「開下門,我的鑰匙打不開這門……謝謝……」之類的話。「原來打不開門的不只我一個啊」竹園感慨,下床踱到客廳打開了門。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日後人稱小廣東的彭慶。
夜很深,蛐蛐依舊叫著,竹園上床,看了下表,半夜兩點多,繼續睡了,明天還要體檢呢……
次日清晨,竹園和小重慶便早早的去排隊體檢了,其余的宿舍兄弟貌似都整過了。排了很長的隊,終于到檢查口腔科的了,小重慶排在竹園的前面,「張開口,發啊的聲音……」醫生專業的詞匯一遍遍重播。
小重慶乖乖的照做。
「你幾天沒刷牙了啊!」給小重慶檢查的醫生的聲音有些刺耳。估計是小重慶的口氣把她燻得夠嗆。竹園忙哈了口氣,自個聞了聞,怕遭到同樣的尷尬,「還好,味還純正。」竹園自我安慰。接下來還有很多檢查,有些很怪異,比如讓你左右腳不停地在半米高的台階上蹦跳,更有甚者,一排排男生月兌得只剩個褲頭,做著醫生吩咐的各種奇怪的動作。
一切都順利且不順利的進行著,只是讓竹園想不到的是「口氣男」成了日後攥在自己手中用作調侃小重慶的把柄了……
接下來是軍訓,正步啥的不說,踢了一個多星期了。
恰巧今天下雨,教官把竹園在的這個連硬是塞到了宿舍公寓一樓的廳堂,說是一樓,地下室更確切些。依舊是正步,不過更加的悶熱了。不知過了多久,教官發話了「大家坐下休息下吧,咱再表演點節目……」
「好!」連里的兄弟異口同聲,竹園心里也知道,最好的不是表演節目,而是片刻喘氣的休息。游戲是類似傳花鼓一般進行的,上台一個人,背對大家,從第一人開始傳遞軍帽,上面的人隨意報數,中數者上台即興表演。氣氛一時很活躍。竹園開始擔心了,不知道萬一點中自己的能表演些什麼,自己在高中時是寫過幾首酸詩的,可在此時此刻朗誦酸詩估計有點不合時宜。中彩的兄弟有講笑話的,有學口技的。笑話沒听過的甚少,學口技的無非是咩的綿羊叫聲之類,不過大家還是很高興,畢竟休息是很好的,出彩的倒也有幾個,翰林兄的一首周杰倫的蝸牛,還有耗子兄的唐伯虎點秋香的精彩對白片段,讓現場的氣氛小小的高潮了吧。
「該你了!」竹園旁邊的一兄弟興奮的將軍帽塞在了竹園的懷里。竹園有點意外,也不知道上去表演什麼,但就在念頭在腦海翻騰時候已經被人半推半攘的送到了台前。
「我……,給大家唱首歌吧……,精忠報國……」,竹園有些緊張了。請了請嗓子,竹園開始唱了,竹園平時倒是挺愛听歌,唱歌,可就是有個毛病,記不住詞,只好唱精忠報國了。一開始大家都跟著以掌為樂。氣氛很好,可唱著唱著大家都停了,沒辦法,竹園跑調了。竹園尷尬的下台,席地而坐。
回到宿舍,口氣男小重慶邊開始學著竹園的聲音「狼煙起江山北望……」,弄的宿舍兄弟大笑不止,就差噴飯了。
「好了好了,小重慶,別唱了了,都羞死我了,你再唱我就要講醫院的故事了,哦,不,是醫院的事故……」竹園笑著說。
「你敢威脅我啊,行,以後有的是機會唱……」小重慶生怕竹園把上次體檢的事曝光,連忙打住。
竹園看著小重慶,兩兩對視,笑的很歡暢。
「醫院事故,啥事故啊,說說嘛,說說嘛……」宿舍的帥帥李很好奇,連忙問著。
「這個嘛……」竹園笑著半看著小重慶,小重慶自然是不言語,但眼神里露出了一絲「邪惡」的表情。
「哈哈哈,沒什麼,就是我和小重慶體檢時看見了一個很漂亮的護士……」,竹園壞笑著說。
「哇,艷福不淺,不淺……」宿舍的楊光跟著起哄……
宿舍頓時笑聲不斷……
「咦,d,熄燈了,這不才11︰30麼」,大家郁悶了一把,整聊的惹火朝天的時候,燈忽的全滅了。
「麼事,咱輪著將笑話吧」,帥帥李提議。「就有我開始……」
宿舍頓時安靜了下來,听著,听到噴飯的時候狂笑不止。
「咚咚咚」,竹園床邊的窗子被敲個不停,「誰啊,真煩」宿舍兄弟還沉浸在笑話的快樂分位里。
竹園起身撩開窗簾,一束冰冷的光照進來了。「同學,都熄燈快一個小時了,安靜些,早點休息……」
「原來是樓管阿姨啊……」小重慶打著哈欠道。
「啥阿姨啊,這麼小,應該是樓管,不過貌似沒幾個有姿色的……」帥帥李吸了口口水,說道。
「你個口水男,這樣的貨色你都上心啊!」楊光听力敏銳。
「沒,困了,我睡覺總是愛流口水!」帥帥李解釋道。其實大家早都知道他睡覺愛流口水了。
「睡吧,可別待會樓管又來了,到時候咱晚上要是做惡夢了咋辦……」竹園繼續調侃。
「9494……」,大家異口同聲。
宿舍一片短暫的安靜,接下來就是小重慶的呼嚕聲……
大學伊始
軍訓在二十多天後就要草草的結束了,說是草草也是相對的,畢竟槍也模了,雖然是五四的步槍,五步拳也練了,竹園本來是和帥帥李、楊光一起進了方陣的,也就是耍耍五四步槍,做些動作之類,听士官教練說是要在軍訓完驗兵是用的。可後來拉了個鏈,從西電新區走到終南山腳下……
(拉鏈前一晚,125宿舍)
「你說明天咱拉鏈能走多少里路啊?」竹園躺在床上做沉思狀。
「估計二十來里路吧,」楊光道,「估計和去年差不多,去年是直接從咱新區走到了老校區的,也就二十來里路。」
「那要是有兄弟暈了,咱豈不是阻塞交通了哇」,小重慶發話了。
「去年都走了,不也好著。」竹園說。
「哎,可惜咱連沒幾個能看的,不然明天暈上一兩個咱也能英雄救美 ……」,口水男帥帥李忍不住,終于發話了。
「靠,咱都來侏羅紀了,嗷,這樣的恐龍,這麼大只,要背,你上先……」竹園模仿著周星星電影里的台詞。
「你很油菜哇」,帥帥李從蚊帳里探出腦袋,說完轉向對角位置的小重慶︰「我說小重慶,咱連得小辮估計是看上了咯,你看,昨天女生那邊不吃雞蛋,人家可是把一桌上的8個雞蛋全端來放在你面前了啊。」
「哪有,那只是放在我們這桌,你們不也吃了,哦,對了,楊光還在兜里揣了一個,我都看見了」小重慶操著濃厚重慶口音的普通話反駁。
「你看,你看,心虛了不是,兔子急了開始亂咬人咯……」楊光大笑。
「其實小辮挺好的,和楊光一樣都是雲南來的,老鄉見老鄉兩眼冒金光啊,小重慶,你可要小心楊光近水樓台先得月咯。」竹園調侃著。
「麼事,麼事,等以後上課了,小重慶就天天坐在小辮的後邊,不是扯扯小辮的小辮兒,那叫啥——日久生情 ,指不定還能整個向陽花木易逢春咧。」帥帥李模仿者西安的口音說著。說的倒也有那麼點味,不過畢竟剛來,八字還差一撇,火候不夠。但逗兄弟們樂,就差把昨天吃的飯都噴出來了……
「小辮啊小辮,你那黝黑而又健康的膚色,你那頑皮而又羞赧的小辮兒,你那近視而又迷離,含情脈脈的眼神……哦,我的心,砰砰砰……」竹園不失時機的繼續添鹽加醋。
「靠,人家小重慶相中的,你可別動了邪念哇!俗語有雲——朋友妻不可妻的!」楊光貌似嚴肅的叫著。
「對啊,你看,楊光都說了‘朋友妻不客氣’我可真要下手咯。」竹園迎風。
「是不可妻,妻子的妻,你到好,不客氣上了!」楊光開始咬文嚼字起來。
「楊光不會是真的老鄉見老鄉兩眼冒金光了吧」帥帥李終于又冒泡了。
「哪有,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章潔和我那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恩恩愛愛至死不渝的……」楊光又開始講他的情史了。其實他以講的不止一遍了,他的女朋友叫章潔,是他初中高中同學,初中就好上了,典型的早戀一族,竟堅持了五六年了,令宿舍兄弟崇拜。可現在一說,不免勾起大家的嫉妒之火。
「你就刺激我吧,我明天就撞死在海棠餐廳上的白豆腐上!」竹園佯裝生氣。
「別,要撞你還是趕明兒找個咱連的恐龍吧,來個玉石俱焚,也為咱的眼球做點貢獻,那白豆腐雖難吃了點,可終究是早餐,再說了明兒不還要拉鏈麼。」小重慶義正言辭。
「額賊,得,明天我就撞小辮了,要是有些人心疼不撞也行,把明早的雞蛋塞我兜里就nprble了,嘿嘿嘿嘿……」。竹園做奸笑狀。
「瞧你小樣,俺的小辮一看就是銅皮鐵骨的,肯定練過鐵布衫金鐘罩,沒等你的小腦瓜靠近,早就被俺小辮的真氣給開瓢了。」小重慶的聲音透出喜悅和得意的神色。
「要不是熄燈了,估計定能看到一個笑的很yd的娃哦。」帥帥李打了個哈欠。
「帥帥李要開始用口水洗枕巾了,咱也睡吧,趕明兒說不定還真能踫上個狗熊救恐龍的事兒呢。」竹園做了臥談會的結束詞。
宿舍一下陷入黑寂之中。不一會兒小重慶的鼾聲再次響起。
「估計小重慶是夢著小辮了,連打鼾都有了男人的魅力咯……」竹園翻了個身,睡下了……
(次日清晨,西電學校東門門口)
「哎,我剛看見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小辮又在給你送秋天的菠菜哦。」竹園小聲的對他前排的小重慶說。
「這疙瘩現在都有菠菜了?」旁邊一東北的兄弟丈二和尚了一把。
「你可真huru啊,園園是說咱連那個黑妹對小重慶放高壓電波呢。」小重慶旁邊的一個兄弟把軍用水壺轉了下,轉身說道。
由于帥帥李個高,整在了最前排,楊光也沒和竹園、小重慶在一起。不過經過軍訓這十多天的磨蹭,大家已經熟識了一大半了,不過名字和面孔的對號入座就沒有這麼容易了,至于女生那邊,能看的幾個自然是入眼入心了,別的,那就不好說了。
「十三連,出發了,緊跟前面的隊伍,咱連今天可得爭口氣。讓別的連知道咱都是爺們,純爺們!」靦腆而又白皙的教導員爺們了一把。「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終南山腳下,我們要發揚革命老一輩的優良的艱苦樸素的傳統,想當年,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爬雪山,過草地……」教導員又開始了唐僧般的說教。
大家沖著「純爺們」這個詞,都很男人的抖擻起來了,只不過也有些許的失望——「哎,還以為是去老校區呢,咋勁往山溝溝里鑽。」;「我們估計是要將革命老前輩的傳統發揚到底了,走,今天貓在山里打游擊去……」
大家出了校門,順著國道走了半個小時就轉到一條幾乎沒有車的小道上了。阻塞交通的期盼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