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水湯湯,君莫負。
這是一曲可歌可泣的挽歌,寫盡悲涼和淒愴。
明知前路未可知,他仍舊闊步而去,留下心愛的她肝腸寸斷,欲哭無淚。
不是他鐵石心腸,只是生于亂世的他,注定了要不斷挑戰變強,最終走上至強者的道路。
如此的一幕幕,吞魂碑不知見證了多少。
所謂吞魂碑,乃北藥國天幽谷一方巨大石碑。
此碑高約莫十丈,扎根于一塊懸崖邊,常年經受崖下凌厲的罡風吹打,卻不動絲毫。
誰也不知道吞魂碑起于何時,又將終于何月。只是每每有人盯著它看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某種魔力拉扯著,擺月兌不得。
「黃禍生,普陀滅。七厄出……」
看著遠處直聳雲霄的吞魂碑,柳凡顯得無比渺小。
說起吞魂碑,端的是有些詭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多出些諸如預言此類的字跡。
三百年前,柳凡閉死關之前,吞魂碑只有「黃禍生」三字而已。想不到時至今日,卻多出了這麼多,而且字字準確無比。
想到先祖曾對字跡說過,吞魂碑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須切記。
感受著崖下罡風刮在臉上的痛楚,柳凡心緒莫名,一時間感觸頗多。
這麼多年,能支撐著他堅持下去的信念,如今卻變得有些渺茫無力。
「總有一天,我會再回來的!」
柳凡展臂對天狂吼而出,堅定篤信的神情讓他整個人洋溢著一股火熱的氣息,年少輕狂展露無疑。
回想著當年還是毛頭小子的自己,到一步步名成天下,柳凡經歷了太多太多。而已傲然巔峰的他一下子跌落谷底,或許很多人便一蹶不振,從此默默無聞下去。
可柳凡有他的驕傲,那種寧願站著生,也不跪著死的節操。
他更不想給她看輕,那個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她。
一番感慨,柳凡正欲要舉步離開,卻感覺到一股熾熱的眼神盯了過來。他露出一絲苦笑,裝作不知自顧自離開了。
再說九華城,皇甫涼帶著一群九華二郎,面對著猶如潮水般的敵軍,沒有絲毫俱意。
毫無疑問,他們沒有一個活下來,便是死也要拖幾個墊背的。
冬風肆虐,九華城一片狼藉,斷壁殘垣比比皆是。
雖然距離上次大戰過去半月有余,空氣中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仍舊那般濃烈,揮之不去。
那是一場夢魘,令七宗大陸為之一震的大戰。
戰後的九華城,千瘡百孔,怕是只有像南魂國,北藥國這般巨擘大國能承受這筆巨大的維修費。
可是,他們進入九華城內前前後後耽擱七天之多,竟又悄然離開。誰也不知道他們耗費如此之大的心血,到底在找尋什麼。
或許,他們認為吞魂碑上所示的七厄就在九華城內。而結果,卻讓他們有些失望。
這晚沒有月色,四周漆黑至極,寂靜的令人發 。
忽地,清脆刺耳的一聲巨響自九華山山月復之中傳出,驚起無數沉睡的野獸,四亂狂奔。
登時,山搖地動,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無數山石滾落。九華山攔腰出開始崩碎,延生出跳跳手臂粗細的裂縫,還一直在逐漸變寬。瞧那模樣,似乎九華山很快都要坍塌下去。
下一刻,無數道光柱自那九華山攔腰出迸射而出,閃耀天地,天地霎時明亮起來。
九華山,屹立無盡歲月的它此時已然坍了大半,將依山而降九華城盡皆掩埋了。
或許,等到天亮之後,曾經的九華城便徹徹底底消失在時間的軌跡里,也不再會有人記起他曾存在過。
嗚……
像嬰兒的啼哭聲,又像是陰風怒號的聲音,說不出的詭異莫測。
九華山像是被連根拔起,現出一道百丈左右寬的黑洞,間斷著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話說那口黑洞,黑魆魆像怪獸的巨嘴,吞吐著可怕的氣息,一旦深入就萬劫不復。
很快,九華山崩塌現出一口黑洞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在七宗大陸上傳的沸沸揚揚,引起一番軒然大波。
誰都知道,七厄的出世只是時間的問題,九華山瞬間就成了風雲際會之地。
可是,那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的黑洞,里面到底存在什麼,誰也不知道,更別提擅入。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黑洞處,不乏實力超凡者,簡直是人魚混雜。
若有細心的人,也能發現其中的貓膩。雖然七宗大陸來了不少人,但是像西道國六山老怪這樣出名非常早的人卻沒有來此,更別提像西門追風這樣的絕世高手。僅有的實力不俗者,恐怕都是沒有後台勢力,閑雲野鶴般存在的隱世之人。
看著越來越熱鬧的七宗大陸,柳凡卻沒有急著回九華山去。
因為他知道,即便現在過去,憑著自己如今的實力也是無濟于事。再者,看著那麼多人匯集于此,一時間誰願意輕易進入那未知的黑洞之內。
恐怕,進去容易出來難,到時候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此時,柳凡目前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弄清楚自己身體異變的原因。
所以離開天幽谷,他便馬不停蹄向著人幽谷而去,風塵僕僕。
北藥國十大藥谷,其中天幽谷,地幽谷,人幽谷三谷毗鄰。而其中人幽谷谷主小小孫名氣最盛,對于墮天煉丹術的修煉放眼北藥國,也是少有人能達到的高度。
然而,小小孫性格極為怪異,捉模不透。他對于每一個來訪者總會想出無比刁鑽的難題,又不盡相同,有著怪人之稱。
即便知道小小孫有著如此怪癖,柳凡也是無奈,不管怎麼樣他也得見小小孫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