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舊是夜晚。
以江把剛剛看完的一本塞回到包里,看了看時間︰十二點零三分。
已經很晚了。
屋外只剩下涼涼的月光,照亮方寸之地。
以江本來打算直接睡下的,突然想起明天有課文默寫,便又打起了精神。
背完再睡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黑夜的寂靜中鐘表的走動聲顯得格外清脆。
在大概背了一半時,以江的頭開始微微的痛了起來。
可能是太累了。以江這樣想著,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會。
可疼痛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開始變本加厲一浪接一浪的直沖向以江的神經末梢,尖銳的刺痛著以江的每一根神經。
錐心刺骨的疼痛莫過于此。
在疼痛中以江不由自主的渾身發抖,很快就從座椅上跌坐下來,頭重重撞在了地板上。
好痛……
兩種痛苦交融在一起。
一種無助感漸漸將以江包裹。
這是人對于自身無法解決的事物的恐懼。
這時以江才真正明白自己不是什麼鐵打不壞的存在,她是人,有血有肉,在痛苦面前那麼的渺小。
怎麼辦?怎麼辦……
好痛苦……
在陣陣頭痛中以江整個蜷縮成一團,拼命咬牙不讓自己呼喊出聲。
她不能讓瀧澤賢一和瀧澤憶雨知道她此刻的痛苦,他們會著急的……他們會難過的……
不能讓他們發現,絕對不能……
天知道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對于以江有多重要。
我一個人可以的……可以的……
以江暗暗給自己打氣,忍著頭痛站起身,關掉桌上的台燈,爬到床上躺下,頭痛還是那樣劇烈,一點消退的跡象都沒有。
以江的額頭有汗水泌出,她也顧不得擦,一手抱頭,一手抓著床單,被子也皺成了一團,明明表情痛苦到了極點,她卻一聲都沒喊痛。
她依舊是那個強者,多大的痛苦都全部忍受。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以江渾渾噩噩的睡去——
早晨,以江像沒事人一樣準時出現在餐廳里,吃完早飯後,若無其事的跟著手冢前往學校。
網球部內。
所有隊員都在緊張而又辛苦的練習著,只有長椅上坐著一個人,擺在眾人中間顯得極其不協調,那便是以江。
當所有人練習時她就坐在那里看書,從來不會站在一旁遞毛巾遞水什麼的,一點作為經理的覺悟都沒有。
桃城拿著毛巾擦著臉走到以江身邊,順手拿起一旁的水,「你在看什麼啊?」
以江默默地把書舉到他面前,赫然是他們的課本。
「誒?」桃城顯然被嚇了一跳,他以為以江看的是小說呢,同班的其他女生經常在看的,眼前突然出現一本國中課本他還真是一時無法接受。「課本有什麼好看的?」桃城嘟囔道。
「今天要課文默寫。」以江緩緩地說道,看著桃城的臉色從無所謂改變成驚恐狀,直白說道︰「你沒背。」
「以江……」
「不行。」以江斬釘截鐵道。
「我還什麼都沒說啊?」桃城不滿。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行就是不行。」才不要幫你作弊!
說完以江就站起來向休息室走去,這里太吵了背不進去。
桃城剛想去扯以江,就看到剛才還在眼前好好走路的女生突然就這麼向前倒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