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夢側頭,微微一笑,冷君十分的安然,享受現在的靜謐。
夢說。
「現在你在想什麼?」
冷君嘴角上揚,輕喃道。
「許多美麗的未來,更多的是,是如何主宰六道輪回。」
還是以大事為主,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以事業為重,魔蠍座的男人,都是這樣子的嗎?獨孤夢的心里雖然不解,但是也可以理解,畢竟冷君的肩膀上承載了太多,問道。
「那麼,完成那些偉大美麗的事情之後,你又會干嘛呢?」
這時,冷君的多了幾分疑惑之色,想了想,對著夢說。
「我也不知道,更多的是,是和我的女孩們一直快樂的生活下去吧,或者說,為我的子民而奮斗。」
真是一個偉大的男人啊,獨孤夢是這樣子想的,笑著說。
「你的世界,好像一直都非常的單調啊,一直都是這樣子的,沒有所謂的花開,就像是掠過大樹時的那一陣清廉的涼風一般。」
冷君笑顏,這不是真正的自己,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根本不知道以後世界的定數,或許會出現一個比自己還要強大的男人,來征服自己,殺掉自己,因為擁有力量的男人,都是危險的男人。
風繼續吹著,這時候冷君眉頭微皺,輕喃道。
「好了,我們走吧。」
獨孤夢點頭,頓時兩人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來到了江南小鎮上,古樸的村莊里,沒有任何的雜質,空氣頗為的純淨,獨孤夢不知道冷君為什麼回來到這里,或許是不知道冷君是怎麼來到這里的,在拱橋上,听著水流的聲音,好奇的問。
「怎麼來到這里了。」
冷君四下一看,解開了時間的禁錮,頓時一切在一起流動了起來,樸實的小鎮人民的笑容頗為的慈愛,冷君伸出了左手向前,天空下起了朦朧的細雨,頗為的有朦朧的美感,獨孤夢也被這現在的場景給迷惑住了。
一個擁有魔法的男人,冷君就是那個男人。
江南輕雨色,霏霏雲煙美,大概就是這樣子的情懷,讓獨孤夢如痴如醉。
冷君微微一笑,覺得眼前的景象就是自己當初的向往,一個流浪的詩人來到這里,享受著世界的美妙和無垠,天地之大,總算是看見了自己想要看見的風景。
兩人牽手往前走,腳步十分的輕盈,漁夫們都上岸了,因為下雨了,冷君說。
「這里好美,就像是你一樣。」
獨孤夢含蓄的笑了笑,冷君贊美自己的時候,也是最帥的,對著冷君說。
「呵呵,沒有想到你也會說出這樣子浪漫的情話出來,我都不知道我是作家,還是你是作家了,那麼接下來,一起吧。」
冷君微微一笑,越過了幾座古樸的房屋,來到了湖面前,雜草很深,湖面上泛起了波瀾,雨天里,這樣子漫步,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冷君言道。
「這里會不會給你的創作找到許多的靈感。」
獨孤夢點頭,趁冷君不注意的時候,親吻了一下冷君的側臉,溫柔的說。
「只要有你在,我的靈感就是源源不斷的,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的多愁善感,沒有戀人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寂寞的人,只是每一個人的寂寞不一樣。」
冷君笑顏,不語,寂寞,的確是一件美麗的事情,但是有一種寂寞,它無法描述,因為它源自靈魂深處。
雨天,是詩人的雨天。
獨孤夢說。
「如果就像是現在這樣,在這雨天里,我們漫步,靜謐,互相依靠,直到永遠的話,那麼一切,都會雲淡風輕起來,可是每一個物質都是實在的。」
余秋雨對江南的感悟。
在庸常的忙碌中很容易把這種人生哲學淡忘,但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它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誘惑而讓人渴念。記得在文化大革命的**期,我父親被無由關押,尚未結婚的叔叔在安徽含冤自盡,我作為長子,20來歲,如何掌持這個八口之家呢?我所在的大學也是日夜風起雲涌,既不得安生又逃避不開,只得讓剛剛初中畢業的大弟弟出海捕魚,貼補家用。大弟弟每隔多少天後上岸總是先與我連系,怯生生地詢問家里情況有無繼續惡化,然後才回家。家,家人還在,家的四壁還在,但在那年月好像是完全暴露在露天中,時時準備遭受風雨的襲擊和路人的轟逐。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這些大學畢業生又接到指令必須到軍墾農場繼續改造,去時先在吳江縣松陵鎮整訓一段時間。那些天,天天排隊出操點名,接受長篇訓話,一律睡地鋪而夥食又極其惡劣,大家內心明白,整訓完以後就會立即把我們拋向一個污泥,沼澤和汗臭相拌和的天地,而且絕無回歸的時日。我們的地鋪打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里,從西邊牆板的袷縫中偷眼望去,那里有一個安靜的院落,小小一間屋子面對著河流,屋里進去的顯然是一對新婚夫妻,與我們差不多年齡。他們是這個鎮上最普通的居民,大概是哪家小店的營業員或會計罷,清閑得很,只要你望過去,他們總在,不緊不慢地做著一天生活所必需,卻又純然屬于自己的事情,時不時有幾句不冷也不熱的對話,莞爾一笑。夫妻倆都頭面干淨,意態安詳。當時我和我的同伴實在被這種最正常的小鎮生活震動了。這里當然也遇到了文化大革命,但畢竟是小鎮,又兼民風柔婉,鬧不出多大的事,折騰了一兩下也就煙消雲散,恢復成尋常生態。也許這個鎮里也有個把「李國香」之類,反正這對新婚夫妻不是,也不是受李國香們注意的人物。咳,這樣活著真好!這批筋疲力盡又不知前途的大學畢業生們向壁縫投之以最殷切的艷羨。我當時曾警覺,自己的壯氣和銳氣都到哪兒去了,何以20來歲便產生如此暮氣的歸隱之想?是的,那年在惡風狂浪中偷看一眼江南小鎮的生活,我在人生憬悟上一步走向了成年。
我躺在墊著稻草的地鋪上,默想著100多年前英國學者托馬斯•德•昆西寫的一篇著名論文︰《論〈麥克白〉中的敲門聲》。昆西說,在莎士比亞筆下,麥克白及其夫人借助于黑夜在城堡中殺人篡權,突然,城堡中響起了敲門聲。這敲門聲使麥克白夫婦恐慌萬狀,也歷來使所有的觀眾感到驚心動魄。原因何在?昆西思考了很多年,結論是︰清晨敲門,是正常生活的象征,它足以反襯出黑夜中魔性和獸性的可怖,它又宣告著一種合乎人性的正常生活正有待于重建,而正是這種反差讓人由衷震撼。在那些黑夜里,我躺在地鋪上,听到了江南小鎮的敲門聲,篤篤篤,輕輕的,隱隱的,卻聲聲入耳,灌注全身。
好多年過去了,生活應該說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這種敲門聲還時不時地響起于心扉間。為此我常常喜歡找個江南小鎮走走,但一走,這種敲門聲就響得更加清晰而催人了。
當代大都市的忙人們在假日或某個其他機會偶爾來到江南小鎮,會使平日的行政煩囂、人事喧嚷、滔滔名利、爾虞我詐立時淨化,在自己的靴踏在街石上的清空聲音中听到自己的心跳,不久,就會走進一種清空的啟悟之中,流連忘返。可惜終究要返回,返回那種煩囂和喧嚷。
如眼前一亮,我猛然看到了著名旅美畫家陳逸飛先生所畫的那幅名揚海外的《故鄉的回憶》。斑剝的青灰色像清晨的殘夢,交錯的雙橋堅致而又蒼老,沒有比這個圖像更能概括江南小鎮的了,而又沒有比這樣的江南小鎮更能象征故鄉的了。我打听到,陳逸飛取像的原型是江蘇昆山縣的周莊。陳逸飛與我同齡而不同籍,但與我同籍的台灣作家三毛到周莊後據說也熱淚滾滾,說小時候到過很多這樣的地方。看來,我也必須去一下這個地方。
二
像多數江南小鎮一樣,得坐船去才有味道。我約了兩個朋友從青浦澱山湖的東南岸雇船出發,向西橫插過去,走完了湖,就進入了縱橫交錯的河網地方。在別的地方,河流雖然也可以成為運輸的通道,但對普通老百姓的日常行旅來說大多是障礙,在這里則完全不同,河流成了人們隨腳徜徉的大街小巷。一條船一家人家,悠ぼ走著,不緊不慢,丈夫在搖船,妻子在做飯,女兒在看書,大家對周圍的一切都熟悉,已不願東張西望,只听任清亮亮的河水把他們浮載到要去的地方。我們身邊擦過一條船,船頭坐了兩位服飾齊整的老太,看來是走親戚去的,我們的船駛得太快,把水沫濺到老太的新衣服上了,老太撩了撩衣服下擺,嗔色地指了指我們,我們連忙拱手道歉,老太立即和善地笑了。這情景就像街市間不小心撞到了別人隨口說聲「對不起」那樣自然。
獨孤夢早就看過了這些,只是不知道冷君有沒有看過。
夢境里,或許冷君神游過,只是相戀的時候,多了幾分的黯然,卻又多了幾分醇香,就像是冷君的歌聲一樣,是醇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