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很強嗎?」
艾恩霍朗恩的南門,每當有人從門外入城時,總會有個人突然冒出來問一句大叔你很強嗎,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班。
班之所以在這里,是想要找一個人教他怎麼做出一副弓箭。
先前請教法卡瑪的時候,法卡瑪居然把班帶到一個工坊,揚言說親自做出一百副弓箭左右再說,當班逃到魯斯那邊請教他時,魯斯才說他根本做不到。
不信任法卡瑪跟魯斯的班跑到了南門亂槍打鳥,看會不會遇上一個可以教他的家伙,而班挑上南門的理由就是這里好像只有背著武器的家伙會出入而已。
艾恩霍朗恩,是個人口逾十萬的大城市,其中當然不乏冒險者、佣兵、斗士……等等過著與暴力為伍的生活的家伙,這些人到街上買個東西什麼的可能還不會怎樣,但長時間跟一般人相處的話不出問題才怪,所以艾恩霍朗恩的南方特別設立一個禁止老百姓出入的區域,免得產生沖突。
而因為這規定的影響,加上艾恩霍朗恩南邊也沒有什麼可以耕種跟采集的土地,基本上魔物眾多,一般人甚至連狩獵都不適合,所以在南門出入的人通常不是一般人,而是沖著那些魔物的冒險者或是佣兵。
「……有病。」
直接被無視了的班雖然火冒三丈,但也沒辦法做些什麼,因為早在第一次開打的時候,貪婪死神就被周圍的衛兵給沒收了,現在班還能繼續站在這里就不錯了,哪可能在沒有武器的狀況下還敢鬧事。
其實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很多人的盔甲打了會痛,莫名其妙。
「喂,我說你啊,到底在這里干嘛啊,不說的話,現在就以妨礙公共秩序驅逐你。」
突然有人從班的背後叫住了他,班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沒收了貪婪死神的衛兵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貪婪死神。
「下班了就趕快回家煮菜做飯吧,母老……」
班話都還沒說完,那個衛兵就拿起貪婪死神狠狠的從班頭上打下去。
別看他在這大熱天里還穿著全身盔甲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的,其實他是個女生,班第一次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那個時候吃了她一記手刀還是沒有學乖。
「你到底為什麼想要找人,如果想要雇用人的話,直接去相關的地方找就好了啊,不介意手續費跟時間的話去工會也可以,干嘛在這里耗一下午?」
值班的時候一直對班不聞不問,只有鬧事的時候才不由分說直接出手的衛兵,下了班之後居然變得這麼羅嗦,班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對他來說衛兵一直都是擋路的家伙,現在居然還羅嗦起來了。
「我叫做羅芙雅,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來我們多蘭埃克斯--受祝福的劍--酒吧,應該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羅芙雅月兌下自己的頭盔、拿下了包著頭發的布,對班發出邀請。
這世界上有很多不科學的事情,比方說一個站哨的衛兵是個漂亮的金發妞、比方說成天站哨發質居然亮麗如新、比方說站在太陽下一整個下午皮膚依然白皙透亮,比方說眼前的羅芙雅就是不科學的代名詞。
「等等,這是強迫推銷!?」
等到班回過神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正盯著一塊氣派的菜單看,最上面正寫著多蘭埃克斯,才發現羅芙雅為什麼下班就突然變羅嗦的原因,因為現在羅芙雅就是這家酒吧這老板娘,而且居然有酒吧是下午四點才開始營業的。
這里的菜單也很夸張,最左邊是套餐,最右邊是飲料,中間居然穿插很多武器的名子,還有一些代為狩獵什麼的之類明顯就不是餐飲服務的東西,就像是酒吧跟工會混在一起一樣。
「又沒人強迫你消費?來,這里最低消費是風行者套餐喔,請問你要點些什麼哩?」
「……在這之前你不先把準備中的牌子翻到營業中嗎?」
班指著門口的那塊牌子說到,這種牌子通常就是一面寫著準備中另一面寫著營業中,而班站在店里面看到的是營業中的字樣,想當然外面看到的就是準備中吧。
「哎呀。」
羅芙雅站在櫃台沒有離開,只是伸長了右手,班突然覺得好像有些什麼東西在的感覺,然後牌子就被翻過來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嗯?你說這個啊。」
羅芙雅稍微插腰,然後手沒有動作,卻有瓶瓶罐罐飄到了半空中,開始像是雜耍依班的調起酒來。
「來,老樣子。」
最終調好的酒在班旁邊的位子落下,班還不清楚這是要干嘛,就有人在那個位置坐了下來,而且話都沒說一句就喝了起來。
那個人體格看起來跟魯斯差不多,但是給人的感覺跟魯斯差很多,其實看不太到臉,因為他把領子往上翻,頭發又有點太長的關系,不過他的眼神很銳利,跟先前看到的紅發劍士的眼神非常地像。
班現在才注意到這劍酒吧進出不會有聲音的,不只沒有開門鈴,上過油的門閂連雜音都不會有。
「他是哪里來的?」
那個人喝了一口酒之後,把注意力放到了班上面,他的聲音很低沉,而且會讓人感覺到有一點頭暈,如果可以的話班真希望他不要開口算了。
不過這些正是實力的證明吧。
「大叔,你很強嗎?」
那個人听了班的話之後,跟以往班所遇到的人反應都不同,不是大笑也不是無視,而是一種憤怒,那個人的眼神變得更加的銳利,這一種無聲地回答正是班所想要的,班肯定他起碼會比魯斯還要強!而且他所流露出的自信比起紅發劍士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喂,這里什麼時候墮落到這種地步啦,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
不過對於那個人來說,他對班的看法不見得就跟其他人不同,班還沒有說什麼,就又跟以往一樣被無視了,自顧自地跟羅芙雅聊了起來。
「去你的,老娘兼差三百年都不會讓這里破產,少尋我開心。」
羅芙雅從櫃台後面拿出班被沒收的貪婪死神,然後交還給班,班接過貪婪死神之後,繼續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人。
「小少爺,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不過啊……這幾天最好還是安分待在城里,免得送命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昨天事情發生之後,送命這兩個字已經變成了班的地雷,班用力的槌了桌子,弄得那個人的酒差點就灑了出來。
「你別激動,這幾天真的不適合外出啊。」
那個人在酒遭殃之前,先一步在班面前一飲而盡,省得麻煩。
「城里來了個麻煩的人物,現在啊,外面的魔物跟平常可不一樣啊,你會死的。」
「不用你說,我前幾天……」
班突然被那個人抓住左手,痛得悶哼了一聲。
「是吞噬者吧,差點就被……對吧。」
那個人看了班的傷痕之後,竟然猜出了班所遇上的魔物,而且還用手劃過自己的脖子,連勝負都猜了出來。
「那時候……情況不一樣!我……我那時候……」
那個人不打算听班的辯解,用力的揉著班的頭發,班根本閃不開,只能被當成小孩子對待。
「續杯。」
那個人左手一直揉著班的頭,右手稍微撥一下擋到了自己視線的頭發,這個時候杯子就剛跟跟羅芙雅端去的時候一樣,這倒是提醒了班他來這里是要干嘛,可不是專程來這里當一個開心果的。
「剛剛那招,我想要學剛剛那招!」
班強硬地把那個人的手扳開,指著杯子激動地說道。
羅芙雅跟那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笑,好像班說了什麼很蠢的事情一樣。
「喂,你到底從哪里拐來這家伙的,不會又要整我吧。」
「誰整你了,他整天在南門喊啊喊的,我看他夠認真就把他帶來了。」
班突然被某個東西提起了後領,整個人像只貓一樣被拎起來,毫無反抗之力。
「要進這里最基本的測試就是這招,要混進來之前你當沒打听過嗎?」
那個人把班當作違反規定混到南邊的野孩子,雖然班那一把貪婪死神是正品,傷痕也不像是假的,但是這些都是可以刻意營造的,班的表現實在是太過無知了。
任何普通人混進這里都是重罪,雖然私刑听起來比較不好,但是這種情況下是要看人的,有的時候就直接給個教訓就好,會比送給有關單位好過些。
「要過來這里不就是打掉杯子而已嗎?」
羅芙雅又調好了一杯酒,班朝著那一杯酒試著把他轟掉,那個人在酒被轟到以前就伸手擋下,免得浪費了一杯好酒。見班真的不是普通人,那個人就這樣把班放了下來。
「唉。」
班整個人無力地趴在桌上,沮喪的槌著桌子。
「你啊,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麼東西嘛。」
那個人被羅芙雅這樣一說,覺得自己好像也太超過了一點,都忘了班可能剛經歷過什麼,老實說自己剛剛才那樣斷言,卻又忘了班現在的心情,實在是有點太過份了,哪有前輩這樣子對待後輩的。
生活在這里的壞習慣一不小心就出來了。
「你……具體說說你想學什麼東西,搞不好我知道怎麼幫你。」
那個人不好意思的到了歉,他這樣一說,班的jing神立刻就來了,這樣子才對嘛,這才是原本的目的。
「我想要做出一副弓,只用手的話,實在是沒有什麼威力。」
班示範了一下拉弓的動作,表示出自己所想要的。
「……你看我喔。」
那個人東張西望的,似乎找著什麼可以破壞的東西,實在是找不到,所以只好自己掏出一塊木片把它丟到空中,然後手一只,木片中間就出現了一個洞,就像是被箭矢給貫穿了一樣。
「看清楚了嗎?」
「我什麼都看不到誒。」
「好……訣竅就是……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那個人突然激動了起來,右手在班面前指啊指的,好像看到了什麼稀有動物一樣。
「手?」
班看著那個人的手晃來晃去,什麼東西都沒有,只好直接回答手羅。
「……告訴我,你該不會從來沒有人教過你型態吧。」
那個人不可置信的搖著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班給搖正常一樣。
「嗯……型態是什麼?」
班的回答簡直就跟把那個人逼瘋了沒兩樣,那個人崩潰的狂抓頭,而且嘴里咿咿啊啊個不停,整個形象蕩然無存,羅芙雅在一旁笑個不停,班還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當成什麼稀有動物了,自己明明自覺得不錯啊,還算有天分吧。
「羅芙雅,這如果是你搞的鬼,我跟你一刀兩斷!」
「啊哈哈,是我搞得我哪敢笑啊,你倒楣,啊哈哈哈哈。」
羅芙雅整個人差點笑翻過去,見此那個人真的還沒辦法認定是羅芙雅搞的鬼。
「喂,小鬼,你叫做什麼名子?」
「班特拉瑪。」
那個人緩過去來,一瞬間把所有東西回復原狀,包刮自己的頭發,姿勢跟剛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好像要彌補自己的形象之類的。
「歐斯羅爾。」
那個人左手拇指指著自己胸口,驕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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