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萬里 第十七章 終回秦國

作者 ︰ 少司卿

返回秦國的路上都這麼驚險,更何況以後在秦國王宮住下,自古以來宮廷斗爭一直就是最殘酷的,不是嗎?深知這一點的嬴政現在除了自己誰都不信,包括趙姬,不是對她不信任,這幾年的相處以來,嬴政對她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可以說趙姬是個合格的女人,但是卻不適合玩政治的女人,以秦國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什麼事情都告訴趙姬的話,到時候自己怎麼死怕都不知道。

嬴政的性子比較孤僻偏執,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天生性格就是這樣,這都是環境的影響造成的,他也會向往自己有信任一個人的時候,雖然明知這樣的情況不太可能,但仍舊渴望。趙姬明顯不合適,而阿房的出現卻正好彌補了他心里那缺乏的信任感。這一路走來,並不是他願意就那麼心狠手辣,而是在這個亂世,就像某位作家的說的這是個人chi人的社會,你不去chi人,那麼別人就會來chi你。

隊伍踏上咸陽的地界,龍皓幾人又是興奮又是滿臉苦澀,當初龍皓覺得接嬴政母子歸秦是自己的一個機會,沒想到,這一路接嬴政母子歸秦,想象中趙國的激烈反抗都沒遇上,人家還好吃好喝伺候著,絲綢珍寶贈送數十來車,外加美女數百,一路上更是派使臣護送。即使是遇上儒家和墨家的那個幾個人他們也沒有一點的不適,老秦人生當戰死沙場,死在敵人手中可以說是榮耀。但是令他們心里五味雜陳的是最大的危險不適來自外面,而是在自己的隊伍中。

嬴子楚當初派出七十多人,如今回程,除去被小林中的一次戰斗減員,到現在竟然只剩四十來人,並不是折損在敵人手中,反而全部死在了自己人手里,這讓龍皓發現自己接到的任務那是個機遇,分明是個燙手的山芋,目光復雜的看一眼隊伍中間的嬴政,心里滿是忐忑,幸虧最後這段路程再也沒出什麼ど蛾子。直到第二天朝食之後才到達秦國王宮,這一路走來嬴政踫上不少來秦國給秦昭襄王祭拜的人,只是嬴政身份特殊,故在咸陽中諸人知道他身份後都讓他先行一步,到達王宮大門時,只見王宮城門外一隊頭上系著麻布做的頭巾,身穿盔甲的軍隊提著長矛爭氣的列成兩隊等候這嬴政母子的到來。

在為首站著一個身高約莫七尺的中年人,這個中年男子約莫四十來歲,面皮白淨,如同傅粉,極是英俊,雙眼明亮,特別有神,頭戴玉冠,身著漆黑深色錦袍,站在那翹首以望好像等待這什麼。突然,看見嬴政母子的馬車,中年人就是眼神一亮。撇見身邊的趙姬滿臉激動紅暈,眼里透露出的驚喜看著那為首的人影,嬴政心下卻是明了,對那為首中年人的生分也猜出了個七八分。

「臣等恭迎趙夫人歸國,恭迎公子歸國!」

為首的那中年人帶頭高聲喝唱,周圍的士兵跟著齊聲高唱,響聲震天,在空中來回響蕩。看著眼前陣列著的秦兵,面色肅容,一動不動。嬴政仿佛又回到前世初見秦兵馬俑的時候的那種震撼,,那種鋪面而來的沙場氣息,青銅盔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亮光,明顯是等著迎接自己的。嬴政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場景,心中忍不住一陣激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雲端之上。

這就是上位者的感受嗎?心里追問著自己,卻已是有了答案,難怪古代那麼多的人想當皇帝,甚至可以說是為了它兄弟相殘彼此陷害,鉤心斗角個個都想要做上王位,嬴政雙手捏成拳,強忍住心中的種種感受,身邊的趙姬美目盼兮,目光流轉,一臉的激動之色,不能自己。這時一陣整齊的木屐踩在青石板上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粗獷洪亮的聲音隨之響起:「老臣恭迎夫人、公子歸國!」趙姬一听這聲音,本已因為秦兵的陣勢和喝唱激動的不能自己了,更是忍不住了,當即掀起車簾,露出頭來嫵媚的面容上含著淚,看著車子旁邊那個中年人,默然無語。嬴政覺察到這動靜,心里大叫不好,深怕趙姬會當場做出失態之事來。心下卻是肯定了那中年人的身份,能讓趙姬當場失態不顧禮儀的,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呂不韋了,因為除了贏子楚和呂不韋,嬴政母子兩人在秦國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沒有可以讓趙姬如此難以自恃,而那中年人剛剛又自稱臣下,其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娘親!!!」嬴政掀開窗簾,靠在趙姬身邊不動聲色的拉動趙姬衣裙的衣角。轉頭與站在馬車前頭的中年人目光對上,看著那中年人一身漆黑深色錦袍,腰間側掛著青銅劍,滿身其實儒雅之中帶著幾分凜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看到嬴政露出頭來,對著他舉起雙手,微微行禮︰「臣呂氏不韋,拜見公子,想必公子羽夫人一路奔波,舟車勞頓,必是累了吧!」

趙姬回過神來才察覺自己的失態,整了整儀容,望著呂不韋道︰「當初邯鄲一別七年,本以為此生老死邯鄲,卻沒想到還有相見之日!」

「太子這些年一直牽掛夫人與公子,當初也是不得以而為之,還請夫人,諒解如今不是接了夫人母子歸國?」呂不韋微微一笑,對著趙姬淡然的說道。然後拱了拱手賠禮道。轉身示意馬車跟上,徑直向前走去,邊走邊朝著馬車里說道︰

「臣已經吩咐內侍收拾好宮殿了,公子和夫人可以直接入住。」

「謝謝的呂師安排!」嬴政回應道,卻是現在呂不韋被安國君也就是成為秦孝文王的嬴柱封為太子嬴子楚的是師傅,也就太師,故嬴政由此一稱。這些都還是龍皓在路上和告訴嬴政的。現在的秦孝文王嬴政,沉痾積弱,業已臥病不能理事,現在的秦國的大小事務均有太子嬴子楚處理。而呂不韋身為太師,更是可以看出他如今在秦國的權勢。嬴政坐在車里,听著呂布在外面指揮著,心下不由沉思起來,自己雖說是被嬴子楚丟在趙國,但是怎麼說也還是秦國公子,呂不韋即使身為太師也不應該與自己並架而走,可見其在秦國的位高權重。看了看身邊的趙姬,卻是因為呂不韋剛剛的一席話,而在那發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嬴政也不去理會,轉身就在思考以後的問題該如何解決,自己要想登上秦王的寶座還是山高路遠啊,看來自己還要另做打算。

一路穿梭慢行,直向宮內行走,呂不韋也沒避諱,遠遠看去,只見秦王宮以三做宮殿為主殿,左右兩側為一高台宮殿護城犄角之勢,周圍兩座側宮環繞為嬪妃女眷等居住,規模宏偉,氣勢磅礡,宮殿外是廣場,其之廣闊令人驚嘆,地面鋪設青石板,周圍不時的傳來巡邏士兵盔甲整齊磨蹭的響聲與腳步聲,嬴政坐在馬車上看著緩慢後退的景致以及士兵的巡邏聲,古樸恢宏的氣勢鋪天蓋地的襲來,讓他像是連心神也與這座都城融合在了一起。馬車前行大概走了一刻鐘左右,呂不韋請嬴政母子下車,然後吩咐宮內侍人下去安排,也沒有詢問他與趙姬意見,看的嬴政微微一皺眉,心下卻是駭然,不能平靜。在後面跟隨的秦國文武官員的恭送聲中,呂不韋帶著嬴政母子走進了內廷,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灰s 裹邊深衣的侍人小碎步跑了上來,低垂著頭,恭敬對呂不韋道︰「太師,公子和夫人的居住的附殿已經收拾整理好了。」「好的,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事只會叫你的!」呂不韋看也不看內侍一言回應道,轉身目光柔和的看著嬴政母子,好想想起什麼,叫住按內侍:「另外,你去命人就夫人和公子東西搬過去,還有公子年紀尚小,也一並住偏殿就是!」也沒詢問嬴政母子的意思,直接做下定論。看的嬴政目光一陣冰冷,低垂著頭,一副怕生的樣子,掩飾自己的神色。

呂不韋安排他們母子住的地方是秦王宮章台宮附近的偏殿,因為秦孝文王長年臥病在床,也就由太子贏子楚住在章台宮中處理秦國的各項事務。想來呂不韋還有另作謀算,因為從龍皓那得知嬴子楚,子女頗多,但是兒子就他和成蛟兩個,而成蛟是楚姬所生,現在的王後華陽夫人以及昌平君熊啟是為一派,由此看來,呂不韋在秦國還不能算是只手遮天。

想到這嬴政心下松了口氣,看來呂不韋是要扶他上位啊,不過這中間到底有著怎樣的聯系,又讓嬴政一陣皺眉,不由的對自己的身世起疑起來,心下決定等無人的時候一定要去問問趙姬清楚。等到章台宮章台宮偏殿時,卻已是快哺食的時候了,嬴政母子一安頓下來,呂不韋就起身離開了。想來此時他雖權勢滔天,但終究還是要避嫌。嬴政走了一天了,當下就吩咐宮娥侍候沐浴更衣,緩解疲勞。剛沐浴換了衣裳,還沒等坐下休息,就听見外頭侍人進來傳話,說是太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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