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如歌 飛雪易融(一)

作者 ︰ 阿桐沐

嫻離開後,宿舍里終于不再那麼劍拔弩張,夏夜原本就想分開嫻和月歌,現在她們倆,總算是分開了。

然而,這一切並不是夏夜想要的結果。嫻離開後,她和月歌之間似乎有了一層捅不破的隔膜。她重新審視了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她表面上不吵不鬧,不爭不搶,然而夏夜漸漸覺得,她的心是那麼那麼地深,深到夏夜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麼。原本在嫻和月歌的事情上,夏夜和鐘雅都認為是嫻理虧。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她們倆的這一場戰役中,月歌竟是最後的贏家!輸的人總是讓人同情的,夏夜也自然而然地同情起嫻來,就像她之前同情月歌一樣。

但事情並沒有就這樣子結束了。嫻說過,她不會放過月歌!果然,她還想絕地反擊,這一次,她要讓月歌永無翻身之日!

她去了上次遇見那群人的酒吧,果然又在那個西南方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四個男人。

那群人輪^奸了嫻之後,本來擔心她報警,還躲了一陣。結果過了很久,一直都風平浪靜。他們想著嫻肯定也只是個怕事的高中生,于是又開始肆無忌憚地出沒在這附近一帶。這時看到她來找他們,又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上次那個帶頭的男人朝嫻走了過來︰「小妹妹,你膽子還挺大,怎麼還敢來這兒?是不是想哥哥們了?」說完一群人都哄笑起來。

嫻冷笑一聲︰「你們都敢來這里,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就不怕我報警麼?」

帶頭的男人一擰眉,眼神凶惡地瞪著她︰「你想干什麼?」

「怎麼?害怕了?」看到男人這個反應,嫻反倒變得中氣十足了,「你知不知道在中國,輪^奸罪會被判多少年?」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你們替我去教訓一個人。」

「這簡單,只要你不亂來,哥兒幾個馬上去幫你解決。」男人說完,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這次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只是打個輕傷那麼簡單。」郁嫻惡狠狠地說,「我要你們毀她的容,把她往死里打!!」

「小妹妹,小小年紀的,你跟誰結那麼大仇,非要毀了人家的容不可?」男人躊躇道,「再說了,我們雖然是小混混,那也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把人打殘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嫻斜睨著他︰「你別忘了,輪^奸罪也是要坐牢的!」說著她又從包里掏出一沓用信封紙包著的人民幣,「這里是一萬塊錢。只要你們替我好好地教訓她,我不僅不告你們,而且你們還可以得到這一萬塊錢的酬勞。」

男人盯著信封紙兩眼放光,嘴上卻仍在猶豫︰「可是……」

嫻冷哼一聲,聳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算了,既然你那麼為難,就不要勉強自己了。我看……我還是去找警察叔叔想辦法好了。」說完就要往外走去。

男人立刻伸手攔住她︰「等等,我……考慮考慮……」

「考慮?我可沒有那個時間和耐心等你考慮,你最好現在就給我答復。」

男人想了一會兒,從她手中扯過信封紙,答應道︰「那好,時間、地點、人物,你說!」

嫻知道十二月底會有一場模擬考試,考完試後學校會放一天假,到時候月歌和夏夜肯定會回家去,她準備在那個時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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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如期而至。

那天是周三,學校沒有放假,其它年級好多班都在為聖誕晚會準備著,高三的學生不服氣,也要舉行聖誕晚會,年級主任頂不住來自學生的壓力,也勉強答應了。

下午放學後,高三、二班好多同學都留在教室里,有的在貼拉花,有的在吹氣球,有的在畫黑板報,有的在搬弄桌椅,大家都在為晚上的晚會忙碌地準備著,教室里一片熱鬧祥和的氣氛。

夏夜、月歌和鐘雅也沒有去吃飯,跟同學們一起在教室里忙碌著。這時,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來到高三、二班教室外,他敲了敲窗戶玻璃,大家循著聲音望過去,他又用手指了指那個在畫黑板報的女生,示意某個同學幫忙叫下她。

女生們看到窗外那張俊朗陽光的臉都騷動不已,一邊嬉笑,一邊做出花痴狀,男生們看著女生的反應,都不屑地「嗤」一聲。

有個女同學走到講台上,用手拍了拍正站在凳子上畫黑板報的女生,笑著說道︰「喂,夏夜,你男朋友又來找你啦。」

夏夜回過頭,正好對上窗戶外況逸辰的笑臉。她的臉「刷」地一下變得緋紅。

接著她跳下凳子,走出教室,來到況逸辰面前。

況逸辰笑︰「今天別參加晚會了,我帶你出去過聖誕節吧。」

「好啊。」比起聖誕晚會,夏夜當然更願意和況逸辰待在一起,「不過我得先把黑板報完成了,你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況逸辰點點頭,笑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夏夜想了想︰「幫我在黑板上寫上‘聖誕快樂’四個大字吧。」

「嗯。」說著,況逸辰跟著夏夜一起走進了高三、二班的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女生們見到帥哥,都在底下不停地竊竊私語,說得口水橫流三千尺;男生們撇撇嘴,鄙夷地看著那些女生,心里惡狠狠地詛咒︰你們就花痴吧,反正人家也不是你們的。

這時,鐘雅牽著月歌走過來,跟況逸辰打了聲招呼,臉上帶著頑皮笑意︰「逸辰哥,你是來接夏夜出去約會的吧?」

況逸辰模模鼻子,靦腆地笑笑,算是默認。

夏夜笑著推開鐘雅︰「好了好了,你別欺負逸辰哥了,該干嘛干嘛去,啊。」說著向她使了個眼色。

鐘雅嗤之以鼻,對身旁的月歌說道︰「月歌你看見沒有,這個沒良心的,有了逸辰哥就不要咱們了。」

月歌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眼神里透出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寒意。

看到月歌沒有表示,鐘雅頓時垂頭喪氣︰「唉,算了算了,重色輕友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我就原諒你這一回了。」說著,她又把月歌拉走,該干嘛干嘛去了。

夏夜重新開始畫黑板報。她畫的是黑板頂部的圖案,所以需要站到凳子上,況逸辰在黑板中間寫字,再加上他本來就有180+的個兒,根本不需要站在凳子上。所以況逸辰除了寫「聖誕快樂」那四個大字,還有一項任務,就是給夏夜遞粉筆。

「藍色的。」夏夜低下頭對況逸辰說道。

況逸辰在粉筆盒里翻出一支藍色的粉筆遞給她,這時況逸辰的電話突然響了,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夏夜只听見他接起電話說道︰「再等一會兒,夏夜還在畫黑板報。」

「誰啊?」夏夜小聲問。

「一個同學。」況逸辰捂住電話的音筒告訴她。

一個同學?什麼同學這會兒給他打電話,而且好像還認識夏夜似的。

況逸辰又接著說︰「她還有一半沒畫呢,再等一會兒唄。」

又說了幾句之後,況逸辰掛掉了電話。夏夜說︰「要是有人找你的話,你就先去吧,我這兒畫完了給你打電話。」

「不用。」況逸辰倒是沒猶豫,只要夏夜需要他,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哪怕只是幫她遞遞粉筆,寫幾個字這麼簡單的事情。

夏夜微微一笑,回過頭繼續畫黑板報。況逸辰也在黑板上不斷地勾勒著「聖誕快樂」四個大字。

講台底下的女生們,望著黑板前這對金童玉女,時不時地悄悄討論兩句,有的還在抱怨︰「唉,我怎麼就沒有那麼好的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月歌听著旁邊人的議論,也時不時地往講台上望兩眼,她的眼神十分幽暗,像一片望不見底的深淵。

黑板報完成了,況逸辰開著牧馬人帶夏夜來到一家飯店的天台。一打開天台門,他就從背後蒙上了夏夜的眼楮。夏夜只能順著他的腳步往前走去。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她心里卻十分踏實和甜蜜,她知道,況逸辰一定又準備了什麼「驚喜」給她。

走了幾步,況逸辰松開了他的雙手,夏夜緩緩地睜開眼楮……

整個天台上到處都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燈,他們所站的位置,用玫瑰花瓣和彩燈鋪出了一條道路,這條路一直通向天台上唯一的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大束玫瑰花、一瓶打開的紅酒和兩個裝著紅酒的高腳杯。桌子旁邊還有一顆五光十色的聖誕樹!天台的小廚房牆上用彩燈拼出兩個大大的英文單詞「merrychristmas」!

夏夜被眼前的浪漫場景驚呆了,不自覺地用雙手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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