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雷周圍的山峰上的石質比一般石頭更加密實。如果這里也存在著礦石的話,打造出來的工具和武器一定比用其它地方的礦脈中的礦石打造出來的更加耐用和鋒利。有人手的話派去山峰上去探尋一下就好了。」朔風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剛轉身的雙角,馬薩和碎蹄才想起自己一行過來的目的。但因為有了這個對石爪山脈的救援計劃,他們有了抽調出一部分戰士去外面的借口,也就對朔風提出的大工程不那麼著急了。幾人在大廳中走也不是,回又不是尷尬地矗在那里當門柱。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這只是馬薩長老的一時激動而已,我並沒有怪罪和生氣。原本我還為接下來的工程勞力的問題發愁,但是听到了你們說的關于石爪山脈的問題後就解決了。」朔風躺在塞雅托麗的懷里說到。
「問題是我們當務之急是弄到足夠的糧食才能招募他們進行這個工程解決問題。我們現在除了擴大食用蘑菇種植的面積外並沒有沒有其它途徑取得這麼龐大的食物了吧。」碎蹄他不明白一向聰明的朔風今天這麼再說胡話。只是碎蹄沒有看到他周圍兩人起步遠離他三米的舉動。
‘廢話,這小子是個聰明的主。沒有一定把握這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小子。還是謝謝你跳出來打開話題。’馬薩和雙角的內心極度鄙視著碎蹄這個做了幾年族長還沒有增長的智商。
朔風無視了三個姐姐怒視反對她們弟弟意見的碎蹄,繼續說到︰「德魯伊為了讓自己種下的水生植物成活,他們在植物種子上釋放了一個可以讓隨著自然適應進化的法術。植物生長需要光,卡利姆多整個大陸被水淹沒到了莫高雷外圍山峰一半的高度,而陽光卻不能通過這麼深的水層照射到水底的那些種下的水生植物的播種地點。所以那麼多播種下去的植物一定有能夠進化成能夠接近水面的巨大的植物。」
在場的所有人好像明白了食物要從哪里弄了。大廳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朔風看見三個姐姐和碎蹄停止了用眼神互相攻擊的游戲,馬薩和雙角臉色也嚴肅起來,至于抱著自己的塞雅托麗的充滿母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驕傲。
‘看來自己的老媽已經猜到自己要說的話了。也是就在山洞不遠距離就應該有一片德魯伊播種下去的種子。’朔風想到。
「德魯伊們為了給退水後的大地留下足夠的養料,特意選擇了幾種營養豐富的植物。但是現在我們並不知道,經過進化後的它們能不能還是原來的無毒狀態,能不能被我們當做食物吃下去。」朔風在說出結果的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們族里還留著的德魯伊雖然是初級的但是對于草藥的知識比較豐富,薩滿的對于植物的分辨也可以幫助我們識別它的毒性。不過,怎麼采集在水中的它們。」馬薩在一旁補充道。
馬薩在討論中已經忘了之前的尷尬,也從對朔風造成傷害中釋懷了。
「當然是牛頭人戰士了。這是訓練他們最好的機會以後大水退去後我們要發展到出海口的位置需要不少時間。支援就交給翼人了,有個別戰士出現危險就救援吧。」
塞雅托麗也許是抱著想在空中悠閑地看著牛頭人戰士在水中無力的樣子提出這個建議。
不過馬薩長老和雙角卻不能從部落和個人角度反對這個建議,總之今後的牛頭人戰士出了照顧幼兒的狼窩又要進下水練習狗刨的虎窩。
在場的三個牛頭人心中淚流滿面。‘這怎麼好像是進入地獄的倒計時的感覺。’
「哦吼吼吼。」塞雅托麗抱著朔風坐在椅子上優雅地將右腿翹到了左腿上,她的三個氣質均各異卻都上層的女兒映襯下散發出強烈的女王氣質︰「好了,你們也了解到了現狀。做出你們的決定吧,是去跳水有游泳呢?還是繼續現在照顧寶寶有愛至極的生活?」
馬薩,雙角和碎蹄感覺自己在一股強烈至極的力量面前瑟瑟發抖。塞雅托麗在他們的眼中好像不可抗拒一樣。
「能不選嗎?」碎蹄今天好像莫名地吃錯了藥,又作死地跳了出來。
雙角不愧是牛頭人中第一高手三拳兩腳在塞雅托麗的臉色改變之前就將碎蹄打成了昏迷狀態。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碎蹄給當屁放了。我們選去游泳。」為了不繼續刺激塞雅托麗,雙角替三人作了回答。
「嗯。」塞雅托麗抱著朔風換了個姿勢。
「如果真得倒霉到我們找遍了所有的植物都沒有發現無毒可食用的話。我們只有去找些麻繩之類的東西編織一些漁網捕魚去了。」在塞雅托麗突然爆發的女王氣場籠罩下,大廳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中,朔風硬著頭皮打破這個氣氛。
「魚?」雙角族長想到了小河里那不到一尺長的小魚,怎麼也不明白就這麼小的東西怎麼可以滿足幾十萬人的肚子。
淒涼之地的水源極度缺少,因此,不存在什麼大個頭的魚。對于淒涼之地的土著來說,魚只是他們在食物缺乏的情況下塞牙縫勉強保住自己不死,吃不飽,會刺牙的不在首選之列的特殊時期的食物而已。
「卡利姆多因為這次的洪災讓大海和內陸相連了。大海中存在許多不可思議的生命。當然巨大無比連巨龍都退避三舍的存在都有。但我們不知道魚群在哪里。所以這只是一個提議。」朔風給幾個沒見過大海的土鱉解釋。
「也就是說我們在翼人帶回來各種植物樣本的毒性檢測後確定可采摘的植物後,我們牛頭人就要出動了。」雙角總結性發言地問到。
「不是,我們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牛頭人必須訓練自己在水中活動的能力。不然的話我們在沒有糧食提供下,洞穴的挖掘工作無法開展,更不要說進行之後的大動作了。」朔風還是有耐心的回答雙角的問題,可是他身體卻發出了疲憊的警告。
作為一個嬰兒一連說了這麼多的話和進行了大量思考,精神已經萎靡。朔風躺在塞雅托麗的懷里不住打著哈欠。
馬薩和雙角感受到塞雅托麗用一如剛才一樣強大的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兩人,干澀的喉嚨吞下一口唾沫。
「這個是我們給朔風特意準備的。」馬薩拿出一個裝著藍色液體的瓶子,「只要喝了它精神就會恢復。」
雙角在塞雅托麗和她的女兒看不見的地方向馬薩伸出了一個大拇指。暗示幸虧他昨天晚上听了他的話去磨蹭一個擅長藥劑的德魯伊配出的恢復精神力的藥劑。
「是嗎!這藥劑沒有什麼副作用吧?」塞雅托麗狐疑地把盯著藥劑的眼光轉向兩人,有如x光一樣上上下下掃描挺得筆直的兩人,試圖找出一絲破綻。
找了有一會的塞雅托麗還是放棄了不顧身後幾個女兒的暗示阻攔還是將藥劑倒入了昏昏欲睡的朔風口中。
和馬薩,雙角開開玩笑這是塞雅托麗的樂趣之一。但僅止于此,族長的個人感情是不能帶入整個部族中去的,更加不能讓部族被自己的感情帶到危險滅族的地步。這是塞雅托麗原則之一。當然這是有前提條件的,現在就是她的四個孩子。
馬薩和雙角不可能暗中加害朔風,他們的拿出藥劑給朔風使用,是他們明白朔風還有話沒有說完,也是他們感覺到了之後一些危機可能發生。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任何疏忽都會導致部族的衰弱和滅亡。馬薩和雙角他們等不起。
「不好意思,睡著了。這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雖然口味不好,但還是挺提神的。」朔風向在場的人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好了快速把你的計劃都說出來吧。等下你就安心可以睡覺了。」塞雅托麗想要朔風快速講完後就讓他去休息。
「根據剛才媽媽指出的最大的小島離莫高雷外圍山脈並不遠,更加讓人擔心的是島上是一個部族的熊人。他們一定看到了我們不斷出沒的偵察兵。他們也就有了推測出我們大概藏身的地方。我們這里出去的翼人食物充足,精神飽滿……」朔風說到‘精神飽滿’的時候還特意看了躺尸中的碎蹄和眼前兩個一臉黑眼圈的老牛。
「他們就可以知道我們擁有充足的食物,他們在饑餓難耐的情況,在食物刺激下就會千方百計地泅過這段水中距離爬上莫高雷山峰,沿著山峰進攻我們這個窩點。」朔風在塞雅托麗的幫助下畫了個簡略圖形向幾人說明情況。
馬薩長老接過歐麗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思索了一會說到︰「我好像看到了前不久半人馬用他們族人作為糧食,進攻到我們那個小山谷的畫面。如果我們不采取措施的話確實會出現這種情況。哎。」
對于手上沾滿血腥的粘稠感覺確實不好受,雙角也在一邊喝著水回憶著以前的戰斗場面,發現每當戰勝敵人後在巨大喜悅快樂後就是無盡的空虛感。
雙角要想和自己在阻擊惡魔軍團中並肩戰斗的戰友對戰的畫面時,感到自己雙手有點發抖。
「塞雅托麗,去帶回各處的植物標本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盡量加快時間吧。」雙角一起沉重地對塞雅托麗說到。
「我已經讓法麗過去了。我們已經派出了大部分的人手去執行這件任務了。說來奇怪作為淒涼之地赫赫有名的強盜,我們曾經的鷹身女妖現在羽翼人一族強盛起來後卻一點都提不起戰爭的念頭。真是古怪呢。」
塞雅托麗露出一個滿意如今生活的笑容。
三人默契地都注視朔風,把他搞得莫名其妙。
「我們經歷了這段時間憋在洞穴中的痛苦。特別是牛頭人。」朔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看了看睡在地上了的碎蹄。
薩日娜好笑的拿來一件獸皮蓋到他的身上。
「所以我們不能再讓我們不熟悉的其余種族的人和我們混居在一起。況且這個洞穴已經無法再開擴了。如果可行的話我們就在莫高雷外圍山峰峰頂搭建帳篷收容他們。」
朔風感到自己因為喝了那瓶恢復精神的藥劑,好像更加疲憊了,暗自又掐了自己一下提神。
「為什麼要將他們安置到那麼高的地方?難道你的計劃就是在山頂中展開?」馬薩帶著疑問說到。
「從我蘇醒到現在已經有了兩三個月了吧?」朔風突然問在場的人這個看似和他的計劃不相干的問題。
「已經有了三個月了吧。」塞雅托麗對于朔風每天的狀況記得清清楚楚。
「我在醒來後到外面的時候都在觀察,水面雖然有了下降的跡象,但卻是微不可察。莫高雷外圍山峰一半的高度的水又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退去。我算不出那個時間。」朔風將他每天的觀察說了出來。
「我也以為只要破壞了天空的事情世界危機解決後我們就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了。沒想到今天听你這麼一說,果然問題很大。」雙角凝神說到。
「我們派去大漩渦的奈瑞帶隊的黑龍小隊還沒有回來嗎?」馬薩問著塞雅托麗奈瑞的行蹤。
「他們回來的信使和我接到石爪山回來的斥候差不多同時回來。他們的報告說找不到大漩渦的存在,但他們能感受到它依然在原地運行著。他們留在那里想要找到具體位置。」塞雅托麗將她知道的信息說出。
「水位不下降的話。我們以後的活動範圍都只能在山頂中了,再在這麼小的山洞中生活不光我們牛頭人還有其余各族都會心生煩躁。除了成年龍族和翼人一族可以無視地形外,其余種族包括我們牛頭人根本就不能攀岩。更不要說在這些接近垂直的陡峭山峰自由活動了。」雙角最後還是無奈的得出這個結論。
「為了我們今後有更大的活動空間要對山頂進行改造嗎?」馬薩知道自己抓住的朔風的思路。
確實,改造山頂這一項工程很是龐大,可能也許等到大水退去都不會成功,但這是可以轉移所有人視線和發泄心中情緒。雖然有可能是一項在做無用功的事情,但它帶來的好處卻不是任何充足物資和魔法可以比擬的。
「問題是我們怎麼解決工具不足的問題?」馬薩想到了剛開始的問題。
「武器不著急,我們可以用回那些骨矛和圖騰柱。我們首先弄到足夠的食物和安排石爪山脈方向的哨兵。我們應該都清楚了各自的任務。就先分頭進行吧。」雙角看到再次昏昏欲睡的朔風,拉著碎蹄的一只腳和馬薩告辭而去。
「哼,算你識相。」原來塞雅托麗看到朔風精神萎靡後用眼神指示他們趕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