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幾日不見的封無情突然再次出現了,看到對方那種「已經夠肥可以宰殺了」的眼神,蘇白突然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媽蛋,我還沒找到你的弱點,男主也還沒順利突破,身為配角你這麼急著走劇情真的好嗎?
沒給他反抗的機會,封無情直接提著蘇白去了一間陰森森的密室,密室中間有處半人高的水池,里面生長著某種類似水草的植物,鮮紅似血的花朵露出水面,格外碩大,垂首看去,池水呈現淡青色,隱隱可見黑褐色根睫猙獰虯結,被池水嚴重扭曲,折射出怪異恐怖的景象。
「你不是很喜歡看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嗎?」封無情伸手勾過一枝開得正艷的花朵,閉目輕嗅,「這噬骨可是外面那些俗物比不了的。」
蘇白原本就沒打算瞞過他,听了這話也不覺驚訝。不過噬骨?據說噬骨花乃是以鬼修精血滋養,雖說名曰噬骨,其實是靠食用人的三魂七魄為生,是制作傀儡必不可少的輔助,原書中田盈盈和薛妙音就是被抓到這里忍受噬骨之痛強行剝離神魂,但最後自然是被男主順利救出去了。
欲哭無淚,蘇白很想對他說一句,快點放我離開啊,魂淡!
「你很快就能獲得長生了,是不是很開心?」封無情修長的手指微微使力,掐下那朵噬骨花,拈花一笑,明明是英俊帥氣的容貌,卻偏偏邪肆無比,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來自阿鼻地獄的索魂惡魔。
開心你妹夫!蘇白急得冷汗涔涔,田盈盈和薛妙音能等到慕清玨來救她們,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封無情拿著噬骨花一步步走了過來,蘇白踉蹌後退,眼看就被他堵在水池和石壁的死角里,退無可退。
「這花漂不漂亮?我將它送與你,來,拿著。」封無情的聲音異常低柔,引人犯罪。
不,不能接,蘇白心中驚慌,急中生智突然大喝一聲︰「你這麼喪心病狂無憂真人知道嗎?」
封無情聞言大震,蘇白瞅準時機一把將他推來,跑到門口,石門緊緊關閉根本打不開,蘇白連試幾次未果,回頭憤恨地瞪著他。
「你竟然知道?」封無情身影倏忽而至,神色狠厲猙獰地掐住蘇白的脖子,「也對,你的乾坤袋可不就是他的手筆嗎?」
蘇白呼吸困難,費力保持清明,心下思索,瞧這樣子必然是和無憂真人關系匪淺,就是不知道是友是敵,算了,男主不來,我就賭一把吧,他張了張嘴,示意對方自己有話要說,封無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底下的力道微松。
「我師父明淨真人是無憂真人的好友,我與玉華派的雲霄雲舟幾人也皆是患難之交,手里有他們送的乾坤袋有何奇怪?」
封無情卻仿佛變了一個人,神色間再無半點憐香惜玉的溫柔,冷然道︰「好友?患難之交?呵,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糊弄與我?」
「什麼意思?」
封無情審視他臉上神情,見他眼底迷惑之色不似作偽,神色稍緩,「那乾坤袋雖然看起來粗鄙對于玉華派的弟子來說卻意義非凡,乃是拜入師門當日由掌門親賜,代表著從此踏入修真界,玉華派弟子每人都有兩個,後來不知道是誰先做出的風流趣事,用其中一只送與自己的道侶,其他弟子爭相效仿,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不成文的規定,如此,你可明白了?」
媽蛋,這不是變相的定情信物嗎?等等,那雲霄為何將此物送與我,總不會是……
「你沒猜錯,有人看上你了,」封無情放開他,神色半是嘲諷,半是厭惡,「世人皆是這樣貪戀美色。」
「怎麼可能?」蘇白覺得難以接受,他和雲霄可是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封無情鄙夷︰「怎麼不可能,有這麼一張臉引來別人的覬覦不是很正常的嗎?美色乃是人間第一利器,有了它何事不可為,這一點玲瓏閣不是做的很好嗎?」他雖然這麼說,語氣里卻沒多少贊賞的成分,提到玲瓏閣三字時更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惡意。
蘇白沉默,貌似他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所以,你還是留在這里乖乖的當個傀儡,我會對你很好的。」封無情探手去抓蘇白肩膀,就在這時身後的石門突然傳來一陣波動的靈氣,發出細微的響聲,石門上裂紋蔓延,迅速龜裂。
蘇白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原因,抱著頭就要往別的地方跑,封無情反應也不慢,摟著他的腰凌空飛起,堪堪避過碎裂飛濺的石塊!
就在這 里嘩啦火星四濺的背景下,男主橫眉立目霸氣側漏,大步邁了進來,臥槽!蘇白都看呆了,這麼冷酷炫的技能必須點三十二個贊,當然如果他能考慮一下安全性,保證不誤傷到我話就更好了。
緊跟在男主身後,葉茗白帆等人也都走了進來,蘇白放心不少,只是沒見到麒麟獸和淘寶,想了想,麒麟和饕餮都是珍貴靈獸,封無情應該不至于虧待它們,此時估計還被關在其他地方。
慕清玨看到蘇白安然無恙微松了口氣,慶幸自己來的及時,注意到封無情的手,下一刻又皺起眉頭,「把我師兄放了,我們來決一死戰。」
封無情攬著蘇白站在水池邊,微笑著搖頭嘆氣︰「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個合我心意的美人,怎好輕易放手,你說對吧?」
花擦!你這麼說男主那個醋壇子絕壁會誤會的,我知道你是純粹的藝術欣賞,他可不知道啊。
果然慕清玨的臉色更黑了,飛身上前探手去抓蘇白,封無情又豈會讓他輕易得手,側身避過,反手拍出一掌,慕清玨並不躲避,伸手接下這一掌,霎時間靈力激蕩,殺氣四溢,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威壓和氣勢,封無情面露驚訝,這麼段的時間內竟然突破了?上次見到這人時他可還身受重傷呢。
蘇白修為被禁錮,又身處兩人掌風之中,體內血液翻涌,臉色一白。
封無情離他極近自然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他似笑非笑地斜睨慕清玨,「你的小情人可快承受不住了呢。」
慕清玨及時收手,「堂堂百鬼城城主竟然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莫非不挾持師兄就無法獲勝了嗎?」
「激將法?以我真的怕了你不成?」封無情冷笑,突然又詭異一笑,「不過,你如此激怒與我,倒也不能平白讓你如願。」
慕清玨心中一動,又要去奪蘇白,封無情帶著蘇白疾速後退,伸手撫模身邊人臉頰,「美人總該多享受些特權,萬一打斗中傷了臉就不好了,我又不忍心放你離開,如比你便去我設下的幻陣里玩一會吧。」他傾身低聲開口,嗓音低柔旖旎︰「放心,等處理完這些礙事的人,我會接你出來的,乖。」
蘇白看著他眼底的偏執和瘋狂,突然心中漫起巨大寒意,掙扎著欲逃月兌出去。
那句話雖然聲音極低,慕清玨卻也听到了,他瞳孔緊縮,厲聲喝道︰「你要做什麼?!」
封無情不答反笑,在半空之中突然伸手將蘇白推了出去,慕清玨飛身過去想要接住他,封無情倏忽而至擋住他去勢,笑道︰「你不是想要和我一戰嗎?那還等什麼?」
背後那股力道推著他前進,蘇白身子疾速滑落,葉茗白帆幾人驚呼,欲飛身上前卻終究晚了一步,蘇白摔落在密室左側的幻陣內,眼前一片暈眩。他扶著額頭坐起,慶幸自不是臉先著地,否則封無情那個顏控還不氣得直接殺了自己,下一刻凜冽的冷風刮在他臉上,讓蘇白瞬間清醒過來,這里是密室哪里來的風?
睜眼一瞧,瞬間滿臉驚恐,蘇白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十幾根足有一人高的石柱圍繞自己快速旋轉,飄忽怪異行蹤不定,毫無章法可言,然而,不過片刻間,眼前景象逐漸模糊起來,似漫起厚重迷霧,意識恍惚,耳邊打斗聲漸遠。
昆吾劍出鞘,劍刃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慕清玨在半空之中將靈劍推了出去,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招卻蘊含無數變式,狠厲地刺向封無情,雙目赤紅地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使劍,原來是劍修……」封無情凝神避過這一劍,神情似懷念似怨恨,輕聲道︰「我當初的本命法器也是一柄寶劍呢,只可惜損毀了。」
修真人士的本命法器不同于尋常器物,以修士心頭血聯系,暗合主人命運運勢,因此常與主人共存亡,若非是自身難保的境地,斷不會允許有人折損自己的本命法器。慕清玨明白其中的關竅,听了他這話眼底閃過迷惑,卻仍是持劍攻擊︰「將我師兄放出來。」
封無情已經回過神來,聞言輕嗤一聲︰「你不是都听到了嗎,我已經對他說過將你們解決之後,自然會去接他。」他說著瞥了一眼下面圍著幻陣滿臉焦急的幾人,微微提高聲音,「這惑心迷陣凝聚了我畢生精力,除非我自己願意,或是迷陣中的人自己勘破,否則外人強行干預的話,被迷陣所惑的人就會被剝離神魂,身死道消,你們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試一下。」
葉茗本來正在想辦法帶蘇白出幻陣,听了這話投鼠忌器,無奈地停下動作。
白帆著急︰「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眾人無言搖頭,不知誰輕嘆了口氣,葉茗看了眼眾人神色,勉強笑著安慰道︰「如今只希望師兄能盡快勘破迷陣,總還是有些希望的。」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這惑心幻陣既然是封無情傾注畢生心血所做,又豈是容易破解的?
作者有話要說︰兮和表示天干物燥,無心碼字,整個人蔫噠噠,求澆(留)水(評),求施(地)肥(雷),兮和會努力生長結出更多新章節報社……啊,不,是回報社會!
另外,猜猜在幻陣里蘇白會看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猜出來的話我就將他遇到原書中黑化版男主的事告訴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