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殷,解藥究竟是什麼?!」林葉見青的面色不對,伸手探去,卻發現對方的氣息已經漸漸變得微弱,不由得心中一驚,回頭向寧殷厲聲問道。
「反應加重了……」杜飛也檢查了其他幾名異族的狀況,他和寧殷一樣是城堡中的醫護人員,之前同異族的醫師也學過一些藥理知識,對于病情的掌握還是較為準確的。
寧殷卻對周圍人的責問置若罔聞,徑直朝前走去,目標儼然是程曉。
嵐微微傾身,將程曉拉到身邊,用手攬著對方的腰,雖然寧殷只是一名人類,但是末世中,一些出其不意的攻擊已經屢見不鮮了,很多人類都是喪命于自己的一時疏忽和大意上。
程曉畢竟也僅是一名人類罷了,如果受到了致命傷,恐怕是難以救回,嵐的手不禁摟得緊了一些。
不過是一時光顧著注意寧殷,居然就被異族得逞了!
微微掙了掙,見異族的眉梢似乎又皺了一些,想到對方現在還維持著渾身劇痛的狀態,程曉只好撇了撇嘴,不動了……當眾抱著腰,也不嫌手酸。
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抱著別的男人,寧殷的雙眸布滿了怒意,甚至泛出了幾根血絲,心里卻平靜了下來,自己不能就這樣失去理智,瘋狂解決不了問題。
將目光對準了一臉淡然的程曉,對方那毫無懼色的神情實在是礙眼得很,「嵐,你讓開,我給你解藥。」
寧殷自認拿準了城堡居民的命脈,若這些中毒的異族都死去了,那剩余的異族和人類也撐不了多久,淪為奴隸的日子,可不好受啊。
嵐只是冷冷的看了寧殷一眼,這個人類的身影卻沒有映到他的眼底。
見自己的心上人根本沒有在意自己,寧殷眼眶一紅,卻依舊表現出一臉真誠的說道︰「嵐,我是真的喜歡你,讓我殺了程曉,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好嗎?」
殺我?程曉暗地里危險的眯起了眼楮。
當一個人說要殺你的時候,就算對方是無心之言,也要多留一個心眼,殺意一起,就難消了……這是佣兵法則中的一條,語言簡單樸實,程曉身為佣兵,自然不會忘記。
「嵐,我們可以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如果你不喜歡小瑞,我們也可以再生一個。」寧殷自顧自的喃喃說道,「你的血統這樣優良,我們的孩子肯定會天賦異稟,到時候你若想回家……」
回家?嵐掩下眼底的一絲訝異,眼神變得有些暗沉。
「寧殷,你這是做夢!」林葉發現對方根本就死不悔改,現在居然還想傷害程曉!用這種卑鄙的理由來逼迫嵐,寧殷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
原先還有同情寧殷,不要相信對方會這樣做的人類,此刻也都寒了心。
做人可以無恥,但是不能沒有人性……僅是為了一己私欲,就無故逼著異族去殺自己的伴侶,簡直是喪盡天良了。
「怎麼,還想還手,別忘了,現在知道解藥是什麼的,只有我一個!」寧殷眼見程曉沉默的拔出了匕首,不屑的高聲說道,被揭穿了又如何,成為叛徒又怎樣,現在城堡中大部分異族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這些人又能奈我何?!
「……解藥,我知道。」程曉冷冷的說道,直面周圍人不可置信的眼神。
程曉知道解藥?這和程曉殺掉一名異族一樣,可以當選城堡年末最出乎意料獎了,這是此刻眾人的心聲。
剛才瑟低聲同那幾名未中毒的異族交談,並讓他們注意下有無外來異族靠近時,隱約說到了程曉的事跡。
現在事態惡劣,豎起耳朵的人們自然不會放過一點半點的消息,只是……
程曉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真的能握緊刀子?
一刀下去流出的還是敵人的血!
真是不可思議……
能收斂下那種滿是狐疑的目光麼?程曉無奈的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被狐疑的焦點,因為有嵐在,所以其他人倒是不關心程曉的安危了……
那可是嵐啊,傳聞城堡中最強的異族,雖然他不是城堡護衛隊的大隊長,但是听說大隊長在嵐手下都過不了三招。
貌似還是嵐放水了,以免大隊長被刺激得太狠,第二天申請罷職……
「說謊是不好的,程曉,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寧殷居然還一本正經的建議道,「用你一人的性命,換取城堡的安危,其實很劃算,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們不會這樣做的。」瑟開了口,也代表了其他異族的意思。
「程曉雖然人比較壞……但是也罪不至死吧。」人們在關鍵時刻,其實並沒有那樣傻。
「要是到時你再改口,只能留一半人,難道我們要自相殘殺?」這句話說出了部分人的顧慮。
「寧殷,現在你若不交出解藥,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其實交出來也未必能活著,但是就和寧殷想的那樣,死法總是有很多不同,流放也是其中的一種。
但是眾人都心知肚明,這樣嚴重的背叛,流放是不可能了,一定會就地處死的。只是現在寧殷手中可能會握有那唯一的解藥線索,中毒的異族此刻又有性命之憂……
寧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現在就看誰的態度更為強硬了,他冷笑道︰「廢話少說,程曉,你自裁吧。」
「……好。」程曉拍了拍異族的手,示意對方松開,自己的衣物被那名外來異族的攻擊給弄破了些,腰部直接露在了外面。
嵐微微皺眉,卻還是將手從程曉的腰間移開,溫滑柔韌的感覺,不錯。
「你要做什麼?!」寧殷見程曉並沒有將匕首對準脖子,而是在旁邊的框子里面開始挑挑揀揀。
寧殷上前一步,卻不敢靠近,他總覺得,程曉手中的匕首,不是拿著玩的。
這些背筐是人類為了以防萬一,要在城堡中心過夜,便將從家中帶出來的糧食都堆積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