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巴掌將寧殷扇飛。
一口血噴出,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人類從牆上緩緩滑下,四肢癱軟的爬倒在地。
異族冷冷的走了上來,單手拎起寧殷,一把甩到了那名坐在正中主椅上的男人面前。
「嗚……風……」寧殷驚慌失措的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便嚇得不顧渾身劇痛,忙不送迭的爬到異族的腳邊,嗚咽著哀求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他們這麼蠢,竟然會失手……」
是啊,若沒有失手,現在自己應該是大功臣才對,寧殷心里不甘的想著。
都怪程曉,那個賤人,何德何能,運氣居然這樣好,連凶獸都弄不死他!
「陽奉陰違,我之前說過,你呆在房內,不得離開半步。」異族的音調冰冷,面無表情的一腳踢開了人類。
「咳咳,對不起……咳咳,我、我以為能一擊成功,就想先瞞著,到時候說出來喜慶喜慶也好。」寧殷哭得一塌糊涂,他假借大人的名義,忽悠了一名會控制凶獸的手下,甚至還特意花掉私房錢雇佣了一名人類,卻沒想到……
程曉,你該死!
「你說,這是奉了我的命令?」一臉淡然的男人看了眼被踹得不斷吐血的寧殷,終于緩緩開口了。
仿佛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寧殷連忙硬撐起身體,面帶柔憐之色地說道,「大人,對不起,我只是看不慣,那個低賤的人類,憑什麼呆在嵐大人身邊,我、我這都是為了您著想啊!」
「為我著想?」男人的嘴角掛著一個淺淺的笑意,他站起身來,緩緩朝前走了幾步,竟是彎下腰來,將寧殷扶了起來。
「大、大人……」寧殷有些受寵若驚,立即信誓旦旦的表明忠心,「您放心,下次我絕對不會失手了,程曉那人我很了解,一個貪婪怕死之輩,根本不堪一擊!」
「是嗎,謝謝你。」男人淡淡的說道,那一抹輕笑在寧殷眼里,竟是散發出生生的寒意,「可惜,沒有下次了。」
「不,請再給我一個機會!」寧殷渾身抖動著,幾乎不能站立,他不能就這樣死了,他怎麼能死在程曉前面?!
恐懼、不甘、迷茫……各種情緒開始在寧殷的瞳孔中波動。
「你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嵐?」男人看了眼人類的丑態,突然開口問道。
「我……不,大人,我對嵐他一點想法都沒有,我是真心的……呃!」寧殷低頭看向自己的月復部,隨著一陣無法言喻的劇痛,一顆墨綠色的種子就這樣被硬塞了進去。
男人面色平常的抽出了修長白皙的指尖,周圍的侍從立馬迎了上來,用上好的絲絹緩緩擦去那指尖上沾染到的一點污血。
「不必你動手。」風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
「無事。」男人揮手退下了過來伺候的侍從們,蹲□去,朝已經控制不住唾液的寧殷說道,「這是碧紅草的種子,這種變異植物的特性,我正想好好研究一下,你就成為一個合格的試驗品,好好報答我吧。」
寧殷雙眸大睜,碧紅草,這種毒草,是會寄宿在動物身上,汲取營養,並急速繁殖的變異植物……
「不!大人,繞了我吧!我不要成為繁殖地……嗚嗚……求求您!」寧殷失態的呼喊著,想要撲到男人的身上去,卻被風直接拖開,隨手甩到了一邊的牆角中。
「看來你也了解過這種植物的特性,听說,它們還非常喜歡溫暖濕潤的狹窄部位。」男人清澈的雙眸中看不見一絲陰霾,渾若天成的身姿如同謫仙般英俊瀟灑,「不將那部位撐爆,它們是不會停止繁衍的,我很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寧殷癱倒在地,眼珠子轉了轉,哭泣著看向一旁的異族,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寧殷露出了拿手的面容,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他知道異族是愛他的,一定舍不得離開他!
風冷眼旁觀著,卻是不動如山。
「風……你怎麼……」寧殷發現自己的月復部已經開始有東西在鼓動了,不,他不要!
異族揮了揮手,示意侍從將這個人類帶下去,既然男人想要看實驗結果,那就先關起來,以防對方忍不住自盡。
「不,救救我,風!」寧殷掙扎著,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無動于衷的伴侶,風不是喜歡他的嗎,不是因為他才去攻打城堡的嗎,怎麼會……怎麼會!
寧殷艱難的轉過頭,看向呆在一旁,嚇得一言不發的寧瑞,對了,他還有孩子!
「小瑞,快,去求一求你的父親,讓他放了母父,快去!」寧殷驚恐的嘶喊著,那泛著血絲的雙眸死死的盯向自己的孩子。
寧瑞站著牆角,看著眼淚鼻涕竟是糊了一臉的母父,這樣骯髒丑陋的面孔,著實惡心。
小孩不屑的收回了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父親的主君說過,他會送自己上最好的學校,到時候出人頭地,根本就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所以,這樣無用的母父,還是舍棄吧,反正他以前也不怎麼喜歡自己,還把自己送到那個小賤種的家里!
寧殷此時才驚恐的發現,就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沒有任何想要救自己的舉動,只是如同施舍般看了自己一眼,就面露嫌棄之意的轉過了臉,這、這……
「程曉,我不會放過你的!」寧殷思前想後,終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程曉,若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被城堡驅逐,還被當成試驗品,不,他不要,他不甘啊!
「愚蠢。」風見寧殷被拖下去後,不禁冷冷的說道。
除去對那個名為程曉的人類的怨念,寧殷竟是不知道反省自己失敗的原因,的確是無用的東西。
「我並未責怪他失敗。」男人淡然笑道,「只是,他不該奢求自己沒有資格觸踫的存在。」
「需要我派人過去嗎?」風無謂的將這次的報告遞了過來,「不會留下痕跡。」
在他的字典里,沒有失敗這一條,即便是殺了程曉,頂多是考慮下是否會被嵐看出來罷了。
「不用了。」男人重新做回了主椅上,施施然的飲了一口清泉水泡出的香茶,「我不想冒哪怕是萬分之一的險,以免給嵐留下不好的印象。」
風皺了皺眉,點點頭,「我會處理。」
寧殷留下的那些不干不淨的尾腳,也要馬上弄干淨才行……風面色陰沉,他已經很忙了,卻沒想到這個人類還這麼能生事。
主道路前的休息地中,程曉在錄完口供後,也不理會城堡同休息地那邊要如何索取各種物資,他趁著夜色來到水源的上游,打算洗洗身子。
除掉那沾著血腥味的褲子,程曉慢慢踏入水中,清涼舒爽的感覺很是愜意,他張開雙臂,讓整個身體浮在了水面上。
星空依舊那樣美,完全沒有被末世的硝煙所掩蓋,程曉仰著頭,張開雙眸,瞳孔中落滿了璀璨的星光。
什麼聲音?敏銳的听力撲捉到了來自水底的聲響,但是並未感受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唔!」程曉被一只突然出現的手抱住了窄腰,不小心還嗆了口水。
異族從水底浮起,毫不客氣的攬過人類柔韌的腰肢,手心恰好停留在對方精悍的小月復上。
「你怎麼在這里?!」程曉不禁吃了一驚,他以為異族和之前那名領頭的交涉去了。
看那氣勢,指不定還要打上一架。
「沐浴。」異族淡淡的說道。
你沐浴沉水底的嗎,程曉一臉無語,異族的洗澡方式,果然比較獨特……
因為姿勢問題,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異族似乎並未有放手的打算,程曉頓時一身汗毛直立。
他是來洗澡的,不是來出汗的!
什麼東西頂了頂自己的**,硬硬的,燙呼呼,是樹枝嗎?還是圓頭的……
「……你不是沐浴嗎?」程曉努力讓嵐回歸正事。
「嗯,繼續。」異族看了看人類的後腦勺,嘴角微勾。
「繼續什麼……嗚!」程曉鄙視那些乘火打劫的水流,這滑動的效果更佳順暢了。
沐浴的時候能別分心嗎?!程曉雙手抵住岸邊,雙腿卻被抬了起來,無處用力的臀部,只好朝前撞去。
「啊!」太激烈了,程曉不禁悶哼出聲。
吃飽喝足沐浴完後,嵐將人類抱回了帳篷,對方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讓異族的眼眸不禁微微眯起。
「那件事情解決了?」程曉不想搭理這名高大強悍的異族,只是往被窩里一鑽,意思意思的問了句。
他之前參與的只是普通的問詢會罷了,具體的操作還是會交給異族們。
「于青死了。」嵐淡淡的說道。
「哦?」程曉略微皺了皺眉,「居然死了……」
按理說,向于青這樣的,雖然可惡,卻也罪不至死,畢竟對方不是主謀,程曉倒也沒執著的想要處死對方。
「畏罪自殺。」嵐說出了調查的結果,卻掩蓋下眼底的波瀾。
畏罪?那名膽小怯懦,一心求生的人類……就連那人的同伴都不信,可惜,他們找不出其他的線索。
對方的手段很利落……嵐神色不變,只是連同被子一起,將人類摟在了懷里,剛才在水中,不知為何,看著人類那樣自然且清涼的目光,他竟是一時沖動了。
夜間的泉水較冷,異族不希望伴侶在路上生病,那樣死亡的幾率很大。
「……」程曉沒說什麼,在末世,每一天都有很多人掙扎在死亡線上,只是這陰謀的氣息,未免過于濃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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