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敖浩起來的時候父親早就起來忙活了,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思緒萬千,碾轉反側,尋思著家里實在是太窮困了,自己作為現代人,有著超越現在的知識,得想點什麼辦法讓家里的生活好起來。
衣服不用費什麼事就穿好了,只是這散亂的頭發敖浩沒有辦法,有心想剪掉卻又不敢,想綁個馬尾卻沒有繩子。
看看天s 還很早,只是不知道現在的具體時間,敖浩取過自己的包袱,從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機等物品,打開手機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此時他才注意到手機的電量竟然是滿的,敖浩百思不得其解,按說手機在來到大唐之前電量就不是滿的,為什麼現在反倒滿格了呢?再有就算到大唐的時候電量是滿格的,過了一天也該用掉了一些才是,待機也是要耗電的。莫非和雷劈有關?
現在想不明白,敖浩就不再細想,反正過幾天看看手機的情況應該能弄明白,把手機和玉佩錢包藏在衣櫃里,這才直奔廚房,倒不是敖浩不想將東西帶在身上,只是衣服沒有口袋。
敖浩這是去做什麼呢?自然是去洗漱,現代人早上起來必做事情之一,這不僅僅是為了牙齒健康,而且是種習慣。試想一個現代人從三四歲開始每天早上都做同樣的事情,直到他二十歲,也就是說這件事他做了六千多次,這是已經自然到像是困了要睡覺一般的事情。可是在廚房瞅了許久也沒有看出什麼東西是用來刷牙的,看來是沒有牙刷啊。沒有辦法,他只能是用涼水簡單的漱下口,再去找毛巾也不知道那條是洗臉用的。想在大唐生活得好一些看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牙刷必須有,敖浩趕緊把牙刷列為必須制造的物品之一。
姐姐們的房間關著門,父親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了,敖浩百無聊賴之下來到院子里活動活動。昨天晚上他就想過,在這通訊基本靠吼,趕路基本靠走的古代可不比現代,沒有一個好的體格不僅難以生活還可能要受欺負。更何況他對自己的身體總感到怪異,本來自己身體強壯,這一下子變成個小孩子自然是不習慣的。
敖浩在院子中做起廣播體c o,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敖浩現在做的是第九套廣播體c o,在小學教書的時候學校老師不多,他是語文課任老師同時還教美術和體育,第九套廣播體c o普及起來還是近兩年的事情。
「咦,弟弟你在跳舞麼?」敖浩剛剛做到第五節體轉運動的時候,小玉從屋里跑了出來,好奇的詢問敖浩。
「三姐,這不是跳舞,這個叫廣播體c o,是用來鍛煉身體的,」敖浩知道肯定是自己做c o的時候喊口號聲音太大把她給吵醒了。
「這個也是你師父教你的麼,好好玩,弟弟你要教我,」作為大唐土著的小玉何曾見過這樣新奇的玩意,而且在她眼里弟弟短手短腳的蹦蹦跳跳扭來扭去可愛翻了,看得她雙眼都快要冒出星星來,自然吵吵著要學。
听她這樣要求,敖浩也想到自己想改變這個家的生活何不就先從小玉入手,按年齡來說小玉如果在現代差不多小學剛剛畢業,自己可以來教小玉讀書識字,進而獲得大家支持,那以後再要做什麼事情也好說話。于是欣然答應,手把手的教導起來。
小玉也很爭氣,不到半個小時就學了前四節,雖然動作還有些別扭,但也像模像樣了。
二姐抱著一個木盆從小路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也很奇怪,弟弟妹妹這是怎麼了,在那扭來扭去做什麼?
「阿玉,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敖浩回頭看去,昨天晚上看不真切,現在方得見真容。都說唐代的女子富態,俱是**,膀大腰圓,可很明顯的就算以敖浩的審美眼觀來看,二姐也是屬于偏瘦的類型,這也許是家中貧窮的緣故,當然像三姐那種小屁孩不在考察的範圍。
「阿姐,弟弟在教我跳舞,你看,很好玩的。」得了新玩意,小玉得意的向姐姐獻寶,動作做得更加賣力。
敖浩可不想自己的努力毀于一旦,怕姐姐誤會也趕忙解釋︰「二姐,這不是跳舞,這個叫廣播體c o,是為了鍛煉身體的。」
「鍛煉身體?莫非這就是你師父教你的武藝?」二姐吃了一驚,這個弟弟竟然還會武藝。
姐姐你不要大驚小怪撒,不過是做個c o,怎麼扯到武術上去了?敖浩無奈的道︰「那倒不是,這個只是用來讓身體更加靈活一些,不是什麼武藝,不能用來打架的。」
「哦,那你師父有沒有教過你武藝啊?」二姐明顯有些不信。
還真別說,敖浩還真練過——武術套路,當年初中的時候校慶匯演,他們班主任是個會家子,等閑五六個人近不了身,于是組織班里男生武術表演,取「男兒當自強」的背景音樂編排了個套路,排練了一個多月。後來敖浩就喜歡上了武術,剛好堂哥是吉安文武學校出來舞獅的,就借了他的兩本教材書跟著練套路,直到做了教師後又買了本《小學武術教材教法》研究過。要說這實戰吧敖浩可能不怎麼樣,畢竟沒試過,但要說只是打打套路那是完全沒問題啊。
「有教過一些,像散打、擒拿、長拳、太極拳、形意拳、八卦掌、單刀、樸刀、太極劍、長槍都學過,不過都是花架子算不得什麼。」敖浩倒不隱瞞,一口氣將自己練習過的武術一一道來。
「這麼多?」敖浩不覺得有什麼,可卻把二姐驚到了,莫說名字沒听過,就是這種類也夠嚇人的,弟弟才七歲竟然能學會這麼多的武藝也讓人目瞪口呆,匪夷所思,二姐經歷過戰禍,也听說過一些傳聞卻從來沒有听說這些武功。
為了岔開話題敖浩轉而詢問起父親的去向︰「二姐剛剛去哪,怎麼沒見到爹爹?」
「我去洗衣服了,爹爹上地里澆糞去了。」二姐還有些驚魂未定,隨口回答。
「哎呦,二姐,我還有兩件衣服昨天忘了拿出來,能不能有勞二姐明天幫我洗一下?」听姐姐這麼一說,敖浩倒是想起來自己原本的長褲和外套還沒洗呢。
「多大點事啊,我先去晾衣服,你去把你的衣服拿過來,現在就幫你洗了。」回過神來的二姐笑呵呵的說。
等到敖浩從里屋拿來衣服,二姐在院子前晾開了,這年頭沒衣架,衣服都是直接晾在繩子上的,看來衣架也要早點做出來才是。
只見二姐去廚房提了一桶水來到院子旁的一塊青石邊,把敖浩的衣服放在木盆里倒入清水,然後竟然就將濕衣服拎起來放到石頭上,用一根扁平的棒子敲打起來。
這,這是洗衣服?這樣真的是洗衣服麼?敖浩可實在是怕了,自己帶過來的物品就那麼幾樣,壞了可沒地方找去,說得市儈一點這幾件衣服在當下可算得上是獨此一家,價值連城。唉,算了,入鄉隨俗,就洗這一次,以後這幾件衣服還是等做出肥皂之後再用吧,敖浩一拍腦門轉過身去,不忍再看。這其實也是敖浩孤陋寡聞,在我國80年代很多地區還是沿用這種方法洗衣物,直到90年代才慢慢的看不到了。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晴天,要說這古代空氣就是好,一點污染都沒有,尤其是那股清新的味道吸入肺中,讓人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可這肚子卻不爭氣,敖浩這是餓了,昨天晚上本就沒吃飽,到了現在早就餓了,只是又不好開口,只得進屋喝了碗開水。
好不容易挨到父親回來,指望這下能吃上早飯了,卻沒見著大家有吃早餐的跡象,反倒是二姐迎了上來︰「爹爹,是不是該去把弟弟的手實給交過去。」
「理當如此,早點入了戶籍也省卻了以後的麻煩,為父這就帶四郎去找里正。」敖父邊放下擔子邊回道。于是進屋收拾了下,出來牽著敖浩就往里正家去。
手實是什麼,就敖浩那點可憐的歷史知識哪里知道這個,經過敖父的一番解釋,他才知道這手實就是我們常說的戶口本,上面明確的注明家里有多少人口,多少土地以及土地的位置等。
「要不是新皇登基,天下大赦,允許月兌戶者可以重新入籍,你就要成為黑戶了。」路上敖父這樣告訴敖浩,其實還是略有隱瞞,要不是遇上天下大赦,他還不一定敢收敖浩做義子。唐朝的戶籍管理是非常嚴格的,月兌戶一旦被捕要被處以杖刑並發回原籍,查不到原籍就要被流放,幸運的是敖浩這一穿越剛剛巧到了貞觀元年,李世民榮登大寶大赦天下。
敖父帶著敖浩走不多遠,有幾戶人家毗鄰而居,當中一戶人家明顯不同,乃是夯土為牆籬笆圍院,相較其他幾戶用現代話來說那就是高檔大氣上檔次啊。
「庚叔,庚叔在家嗎?」敖父來到這家院門外就喊開了,等到進入院中時,從里屋迎出來一個老人,白發白須慈眉善目,卻步履穩健。
「是水生啊,找老朽是有什麼事麼?」老人和顏悅s 的問敖父。
「這是我剛剛收的義子,叫敖浩,四郎,你還不快見過族長。」
敖浩長身作揖︰「小子敖浩拜見族長。」
「庚叔,我想讓浩兒入籍,可我大字不識幾個,更是不會寫字,所以來找你老幫忙寫下手實,」敖父遞上準備好的手實。
族長目帶微笑的打量敖浩一番,點了點頭又問清敖浩的浩是用的哪個字︰「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一盞茶的功夫族長就寫好了拿了過來,敖浩瞄了眼手實隱約看到「元年閏月甲寅」幾個字,敖父得了手實不願耽擱,作禮告辭。
里正家有點遠,此時正值初唐人口稀少百廢待興,唐律令︰百戶為里,五里為鄉,四家為鄰,四鄰為保。敖浩所在的村子人口稀少,零星分布,多則七八戶,少則一兩戶,像敖浩家這樣獨門獨戶的也不少。
走了五六里地才來到里正家,里正是個胖老頭,與天子同姓,同宗幾十戶人家群居于此。經由下人引路敖浩他們來到廳堂,互相作禮之後敖父把情況詳細的說明給里正听,並交上早就準備好的手實和五枚銅錢。
里正接過,又仔細的看過手實,緊接著上下打量了敖浩幾番,笑呵呵的沖敖父拱手︰「恭喜水生兄後繼有人,當今聖上大赦這是你的福氣啊。」
「正是托了聖上的鴻福,某才能有此福氣!」敖父同樣拱手。
一番手續辦完,兩人出得門來都暗暗的松了口氣。敖浩直到這時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在大唐上了戶口,成了家中的合法一員,變成一個名符其實的大唐子民。
(新人新書,殊為不易,若各位兄弟姐妹看小弟的書還算順眼,懇請支持一二,推薦一番,小弟謹此拜謝,感激不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