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敖浩已經想好了訓練的方法,認為開始思考的兩種方法都不適合他當前的情況,一個開銷大,一個平均時間長,自己的族人可始終都是農民,務農才是本分,哪里用得上這些。
隔天敖浩來到學堂的時候,人已經到齊,老族長算是第一個參與者也過來了,自己反倒是最後來的。
這能來的,願意來的,除了被那句「吃不得苦,不算好漢」給激過來的,就是最近有些空閑的,敖浩把幾個年齡稍大些的給剔除了出來。
照例讓自己的女學生在那打太極,自己帶著其他人開始跑步,老族長也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要跟著一起,敖浩卻哪里敢,都六十多的人了,萬一有個好歹……
「族長,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好不,這年輕人的玩意不適合你,你還是跟著那邊練吧。」敖浩把手一指自己的女學生,苦口婆心的對老族長說。
老族長氣的七竅生煙,一巴掌就拍在敖浩的頭上︰「好你個小子,這分明是看不起我這老頭子了,讓我去練女娃子的功夫。」
「誰說那是女娃子功夫,族長,實不相瞞,那套功夫是用來養生的,你練正好,練得好了活到百歲不在話下。」
「當真?」長命百歲的**還是很大的,何況老族長也知道敖浩不說假話。
「不假。」敖浩說得誠懇,毫無作假的嫌疑,可不是麼,傳說太極祖師爺張三豐活到150多歲。
既然是這樣,老族長也不搗亂了,去跟著小玉練太極。
敖浩帶著他們跑步熱了身回來,正式的訓練就開始了,先讓每個人蛙跳,從學堂跳到敖浩家門口回轉,來回兩趟,大概算了下有差不多三百多米。
古代人也是人,與現代人其實沒什麼不同,真要說起來,體能反倒還不如現代人,怎麼會這樣說呢?這是有根據的,古代人普遍吃得就沒現代人好,營養跟不上,身體就差上一大截;現代人的教育中有體育課程,出了社會大多數人也知道適當的鍛煉,古代人靠的則是幸苦繁重的勞作,容易過則傷身。
所以他們起先還表示很輕松,可兩趟下來也快支撐不住了,隊伍更是被拉得老長,不要說他們就是敖浩自己也有些吃力。
練完了腿部力量,接著就要練手臂,敖浩采用的是最普遍容易的「俯臥撐」,不過這一項卻大出敖浩的意外,很多人竟然可以做五六十個,他把這歸結為古代人平時提重物的機會比現代人多。
敖浩直接給他們定了200個的目標,饒是這些真漢子也不得不服,最後都起不來了,反到是敖浩自己200個俯臥撐太過輕松,索xing做了500個才算累了。
接下來是腰部鍛煉,仰臥起坐被請出來,敖浩要求每人先做100個,這倒簡單些,可也有幾個可能是晚上耕地太勤,現在就有苦頭吃了。
等做完了這些,敖浩宣布︰「今天只是讓你們適應一下,而且最近要忙耕,也不敢讓你們太勞累,這段時間就先以這個標準,等忙完耕了訓練量翻倍,而且還會增加些項目,接下來跟我練習武藝。」
敖浩開始教他們刀法,這一套是在後世流傳非常廣的刀法,乃是太極單刀,又叫太極十三刀,據說是從唐朝的雙手劍演化而來,倒正適合這個年代。敖浩之所以選擇這套刀法,其實很簡單,每戶人家其他的武器沒有,這柴刀卻是有的。
上午的時候,課上有男生提出不學養生的功夫,要學就學真正的武藝,敖浩心想這可是你們自己提出來的,不論教育還是武術都要從女圭女圭抓起,我教便是了。
既然要教真正的武術,那自然是從基本功開始,武術的基本功,大都是些身體柔韌xing的練習,這些人里面有幾個年紀不小,如果筋骨不打開了,以後很多的動作是做不出來的,這下可苦了這幾個年紀大的,劈腿把人劈得是嗷嗷直叫,不過卻也沒人退縮。
從這天開始,敖浩的生活變得規律起來,早上陪著一幫大哥大叔虐待自己,上午給學生上課講講三字經里的故事,做做數學題,說說自然界里的規律,下午卻不錯可以虐待下學生,ri子過得還算充實。
一天傍晚,小虎跑來通報,說是有個叫張飛的人來找敖浩,還說是前來投奔的。
敖浩莫名其妙,張飛,沒搞錯吧?你三國的人跑唐朝來干什麼?
出來一看, ,打眼一瞧還真是有幾分張飛的樣子,再仔細看,這不是張蠻子麼,怎麼成這副德行了?
這些天張蠻子過得很不好,自從那天自昏迷中醒過來之後,小小的老縣城幾乎就沒有了他和幾個弟兄的容身之處。
以前出門遠遠的被人看見,對方喊上一聲「張蠻子來了」就撒丫子跑人,逮著個小攤小販也總能有些收獲,附近的酒樓早店更是能常去吃個霸王餐的,ri子過得說不出的威風八面,瀟灑快意。
可是自從那天輸給了那個小女圭女圭之後,這威風便不在了,出門被人看見也還能听到對方大喊一聲「張蠻子來了」人卻不跑,然後等自己走過去,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幫人來,對他指指點點,鄙視譏諷。
想去常去的那小店吃個飯,剛坐下,店家就過來攆人,依著自己的xing子當然是要把他一頓打才是,可小店了竟然站起來十幾個大漢,反把哥幾個給揍了一頓。
昨天,哥幾個好不容易逮著一落單的小販,yu要弄點錢財,可對方完全不把自己幾個人放在眼里,還跟自己拉上家常了,什麼「我看你們這些天過得很不好啊」難道我與他很熟嗎?又說什麼「輸了就輸了不要耍賴啊,早點去把諾言履行了吧」我耍什麼賴了?最讓人氣憤的是他還說「做什麼不好做惡霸,看你們餓成這樣真是讓人于心不忍啊,這五文錢拿去買點吃的,還是趕緊去找個正經活計做才是道理」你這是把我們當乞丐了呀。
張蠻子抱著頭蹲在破廟的牆角,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可他卻覺得比冬天還要冷些,想自己自從跟了張善安,做過強盜,搶過貨,上過軍陣,殺過人,還曾是個不小的官,如今怎麼就混成了這副田地?
「唉,看來這地是沒法呆了,蔡三你也回老家去吧。」張蠻子對手下唯一的小弟蔡三說道,其他幾個見勢不妙今天早上都告辭回家去了。
「可我走了你怎麼辦。」這蔡三與張蠻子是一個地方的人,倒是講義氣,有些擔憂的問。
「還能怎麼辦,我找那個女圭女圭去,以後就跟著他了。」
「可我們打听這麼久都沒人知道,這天大地大,你上哪里找他?」
「那個女圭女圭不是叫敖浩麼,這個姓的人少,況且這女圭女圭族里不是還要來城里做買賣麼,卻不怕尋他不到。」別看張蠻子一個粗人,也有點小聰明。
「那我也不回去了,與你一道尋他,以後說不得還能混出個名堂來。」蔡三也不傻,也看出來敖浩是人中龍鳳,不僅武藝過人,便短短的兩句話就能將自己等人逼迫到如此境地。
「好,你我兄弟二人早先跟錯了人,這回卻不會錯,不混出個名堂誓不回鄉。」張蠻子也爽快答應,這說的卻是當年被張善安出賣的事。
兩人開始了漫長的蹲點守候,時間是一刻鐘不得一刻鐘過,充分的領略到了「一ri三秋」的真諦,實在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就顧不得臉面,只得假裝在那乞討,別說還真有路過施舍的。
天見可憐、皇天不負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就這般等了三天,還真就讓他們給等著了,也是他們的造化,自從第一次牙刷大賣了之後,敖浩族里清閑下來的人就全起了心思,作坊里更是打制了一批稱手的工具,這人手和工具上去了,產量也就跟著提高了許多,可不就又來出貨了麼。
一听見他們在吆喝「美白牙刷」,張蠻子和蔡三眼冒金光,熱淚盈眶,激動得比見到了老娘還要親切,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生怕是自己听錯了,抓著對方的手劈頭便問︰「美白牙刷,可是那敖浩的美白牙刷?」
猛然間冒出兩個乞丐來,還詢問牙刷的事情,也是把敖浩的族人敖亮給嚇了一跳,然後轉為欣喜,還道幾天沒來,牙刷已經這麼出名了,連街邊的乞丐都知道。要這麼說其實倒也沒錯,不過不是牙刷,而是敖浩的大名在老縣城傳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毫不夸張的說,就連路上的螞蟻也沒有不知道的。
「正是,正是,可是要買?」有人動問,那自然是要回答的,只是語氣卻有些懷疑。
張蠻子兩人放開了手,忙回過神來說道︰「不是,只是想請問敖小公子家住何方。」
敖亮將兩人仔細的打量一番,才認出來,這不就是張蠻子嗎,怎麼成了這副光景了,不過他也不敢確定︰「你是,張蠻子?」
張蠻子也有些羞愧,前些ri子正是自己把他們人給打了,如今被認出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在旁邊還有個蔡三揖禮道︰「正是我們,前次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懇請告知小公子的住處,也好讓我們登門請罪,實踐諾言。」
本來幾個族人一听說是張蠻子也都義憤填膺,可看到他如今落魄成了這個樣子,還記得要實踐諾言,又心生不忍,只得囑咐一會可以與他們一同回去,至于四郎見不見就不知道了。
兩人生恐到時候跟丟了人,蹲在不遠死死的盯著攤子捱了一整天,沒敢稍離,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收攤,兩人早就餓得頭也暈了眼也花了,不過還是強打著jing神跟在後面。
原來這張蠻子本名就叫張飛,他父親對三國的武將很是推崇,所以就給兒子取了這名,不過字卻是曹c o的字,孟德,小名叫阿蠻,所以才有了張蠻子的稱呼。旁邊那個叫蔡良,單字風,小名小三,又叫蔡三。
既然明白了原委,敖浩也有些不忍心,要說張蠻子有多可惡倒也說不上,起碼在老縣城沒听說他們殺過人,頂多也就是勒索些錢財,而且也算是個爽快人,如今前來投靠這收是不收?
敖浩把目光看向父親,見父親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又看向二姐,二姐微微點頭。
「要我收留你們也無不可,只是這家中不養閑人,你們可會做什麼?」敖浩對二人問道,心想自己家也還不富裕如果你們什麼都不會,我斷然是不收的。
「卻請四郎放心,我們早年也是農戶出身,地里的活計樣樣都能做得來,也曾識得些字句,料想還能有點用處。」張蠻子趕緊回答,好不容易抱著了根有潛力的大腿,生怕敖浩不要他。
「行吧,明天開始你們兩就上地里去干活,今天就先委屈一下睡在學堂,改天再給你們置個住處。」敖浩也想明白了,收留就收留,以後也還用得著。
晚上的時候,張蠻子兩人吃著飯竟然流下淚來,想想他們的遭遇敖浩也不以為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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