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富貴閑農 第三十三章 當世名醫孫思邈

作者 ︰ 攸月

劉玄意找到卓輝說明商議此事,雖是一線希望,然江州路途遙遠,此事卓輝也不敢做主,又去請教老族長。

如今敖浩昏迷不醒,高燒不退,老族長也很著急,听到這個消息,真是如同在黑暗中亮起一盞明燈,溺水之人抓著了一根稻草,二話不說就讓人去準備行李,又把事情交代一番,尤其是官府前來辦案,查驗尸身等事做了安排。

劉玄意既有意要幫助敖浩,又曾對昨晚之事做過推演,本身就是官府之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命令手下將士留下一人,從旁協助,以圖早ri尋得元凶。

有道是救人如救火,匆匆打點完畢,當ri後下午眾人就動了身,敖浩自家出了兩人,三姐與張蠻子,另外就是老族長與小虎。

江州,在古代卻有兩處,一指上古就得名的今現代四川gqing一帶;另一指則是指今江西九江一帶,也是最為出名,前東晉時初置,是是唐朝的行政區劃之一,後來白居易《琵琶行》詩中有「江州司馬青衫濕」之句,更是廣為流傳,說的潯陽就是江州潯陽縣,《水滸傳》中講的江州便是此地。

此一去仈jiu百里路程,一行人曉行夜宿,不敢稍有耽擱,就連路過州府也是如此,此前劉玄意早派人前去報信,刺史聞信大怒,親來探望,賜予人參等名貴藥材,又加派了幾個人手護送。

只因道路不便,恐顛簸加重傷勢,隊伍行進不快,ri行不過兩百,直走了多ri。

幾ri以來,敖浩昏迷漸少,偶有醒轉,卻神智昏昏,高燒依然未退,三姐于車中親為照顧,每以濕巾敷面,又天天換藥,不敢稍離,幾ri未休,雙目紅腫,仍然勉力支持。

這一ri終于到了江州地界,此地有潯陽、彭澤、都昌三縣,有彭蠡湖貫通南北,敖浩一行卻走的陸路,進潯陽,沿路打听,直到廬山腳下,听聞孫道長現下就在此處。

廬山,從古至今向來是文人墨客游玩之地,且此處佛、道興盛,道觀寺廟眾多,更有植物茂盛,藥材繁多,難怪孫道人會來此地。

不過敖浩一行並不是來游山玩水,而是來尋醫治病的,尋到路人所說的簡寂觀,卻听得童子說孫道人進山采藥去了。

這簡寂觀卻不簡單,乃是道教上清派祖師陸修靜所修建,已有一百余年,香火鼎盛,便是童子也是彬彬有禮,將一行人請進觀來。

是夜得見孫道人,七八十歲的人卻如同四五十的樣子,孫道人便是孫思邈,xing喜游走山川,沿途采藥救病,此時的他還未被太宗召見,此番南下卻是為采集生石斛,只因此藥以江州藥效為最,當在末萌芽前采集,更是要三年以上的藥xing。

孫老道醫德出眾,聞听有人求醫,連身上的褡褳也未曾取下,便來診治,把脈過後又觀察一番,問過老族長,這才開口道︰「還有的治,只是傷及肺腑,金瘡內漏,體內多淤血,需服馬蹄散,又失血過多,體弱虛竭,要將養月余,額頭滾燙乃是傷口惡化之癥,需刮去腐肉方可。」

一行人本來就沒有懂醫術的,自然是醫生怎麼說就怎麼做,忙去把敖浩的衣裳給解了,讓孫道長給他刮腐肉。

老道準備停當,坐在敖浩身旁,先是在傷口附近扎了幾針,再要動手,卻不想敖浩就在此時醒轉了過來,幽光中看見一個人正一只手按著自己的胸膛,一只手舉著一把小刀,貌似要在自己身上來上幾下,當真是嚇得慘了︰「你要做什麼?你是誰?」

卻原來敖浩一路上昏昏沉沉,神智迷亂,等到了道觀,眾所皆知道觀是要燃香的,此觀又頗為鼎盛,自然是香氣濃郁,敖浩呼吸之間,受到香氣長時間的刺激這才醒轉,要說這道觀的香氣本來就有凝神靜氣的功效,所以敖浩才能神智清楚。

「貧道姓孫,正要為小郎君治傷,還且寬心,只是有些疼痛一會萬望忍耐。」孫老道和顏悅s 的對敖浩說道。

敖浩轉頭左右望了望,見到了老族長,二姐他們都在,也就放下心來,復又想起剛剛這人自稱姓孫,莫非是藥王孫思邈,當下不顧自己身體不便,就要坐起,大喜道︰「你是藥王孫思邈?」

老道將他按住也很詫異,听剛才他們所說,此子連ri昏迷,怎麼就知道我的名字,還有這藥王的稱呼我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呢,遂奇怪道︰「咦,小郎君莫非認得貧道?貧道醫術淺薄,這藥王的稱呼卻萬萬不敢當。」

房里其他人也很奇怪,先不說敖浩如何認得孫道長,怎麼大家從來都不知道孫道長還有這稱呼呢。

敖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歡喜過度了,差點漏了底,趕忙打了個哈哈︰「哈哈,小子偶有听聞,請問孫道長今年高壽?」

「貧道今年八十有六(關于孫思邈的生卒多有爭議,筆者取老道自雲「開皇辛酉歲生」即其生于541年),垂垂老矣。」孫老道有些感慨道。

「哪里,小子觀孫道長養生有道,駐顏有術,起碼還能活五六十載秋。」世間傳聞孫思邈死時一百四十余歲,敖浩怎麼說卻也不是恭維。

「呵,先不說這些,還是治小郎君的傷要緊。」孫思邈啞然失笑,世人都願長命百歲,然百歲者有幾人,想是這女圭女圭胡言亂語了,趕緊岔開話題。

敖浩這才省起自己是來治傷的,能得到藥王的醫治,當真是自己的榮幸啊,只是自己這傷勢到底如何了,自己還不清楚呢,趕忙又問︰「孫道長,請問小子傷勢如何?接下來要如何?」

孫思邈也覺得敖浩有趣,醒來先不關心傷勢,問起貧道的事情卻津津有味,如今倒記起來了,笑道︰「無妨,只需剮去傷口腐肉,敷上金瘡藥,高溫可退,接下來服幾副湯劑,將養些時ri即可。」

「哦,這樣啊,那就請孫道長動手吧。」敖浩安下心來。

孫思邈將小刀靠近敖浩的胸膛,小刀鋒利,寒氣直達肌膚,敖浩隱隱然覺得有些不對,趕忙阻止︰「等等,等等。」

孫思邈停下手來,大為奇怪,疑惑的看著敖浩,這是又怎麼了,剛剛不是你讓動手的麼?

敖浩訕笑道︰「那個,這個,小子怕痛,能不能請道長先把我麻醉了?」

「麻醉?小郎君你是說先把你麻昏嗎?」麻醉這樣的詞語在當時還沒有,不過孫思邈卻听出來了大致的意思。

「正是,能不能先麻昏了再做手術,這樣我就不知道痛了。」

「貧道這里卻沒有合適的藥劑,先賢神醫華陀倒是有一味麻沸散,只是藥方已不可得,貧道已經針灸過,不會太過疼痛,小郎君就忍耐一下,小會就好。」

「啊?」敖浩大驚失s ,哎呦,媽呀,自己點子真背,不是說孫思邈復原了麻沸散的藥方嗎?怎麼這會還沒有呢?這自己又不是關二爺再世,敢刮骨療傷,這可如何是好。

「小虎,你過來。」敖浩沒有辦法,只能出偏招。

一行人本來就關心敖浩的傷勢,在一旁觀看,見到他與道長兩人有說有笑,還在高興,忽然劇情就直轉而下,這會還沒听明白什麼是麻沸散呢,現在他又叫小虎,難道小虎帶了?就連孫思邈也好奇的看了過去。

小虎被大家看得有些發毛,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戰戰兢兢的來到敖浩的旁邊。

「小虎,你來打我,這里。」敖浩指著自己的腦袋對小虎說道。

「啊?老師,學生不敢。」小虎不愧是好學生,只是這麼匪夷所思的做法他確實不敢。

「哎呀,只是讓你把我打暈,沒什麼不敢的。」

眾人大悟,張蠻子上前來︰「四郎,虎子兄弟不知道輕重,還是我來吧。」

「不可,小郎君高溫燒腦,再遭重擊,恐難治也。」不料孫思邈竟然阻止。

敖浩心下發苦,心想時也命也,這是被逼著要硬挺了,只得嘴里咬著布巾,讓老道動手。

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受傷的時候挨刀子也能挺得住,怎麼到了現在,只是要削去腐肉,竟然就比那時還要痛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可那小刀挺鋒利的呀?

敖浩咬緊布巾,雙手緊握,額頭的汗如流水一般淌下,二姐及時的擦去。小虎和張蠻子兩人則緊緊的壓著他的手腳,看這情形,不禁要讓人問一句︰你們這是在殺豬麼。

好在孫思邈醫術高超,手藝也好,況且感染並不算嚴重,只一小會就完了事,接著就要上藥。

敖浩松了口氣,往自己的傷口看去,火辣辣的痛,血卻不多,有些泛白,想來老道說得針灸是用來止血的了。

「且慢。」看到孫老道要給自己敷藥,敖浩有些虛弱的叫道。

饒是孫思邈醫德出眾,素養很好,也不禁對敖浩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自己為他療傷有些不悅,微微提高聲音問道︰「有哪里不對麼?」

「這卻沒有,只是小子想讓二姐幫忙將我的傷口縫上,然後再敷藥。」

「什麼?」這回卻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好幾人驚訝的問。

「縫上,就是像縫衣服一樣把傷口縫起來,這樣傷口好得快些。」見大家不解,敖浩解釋道。

老道沉思了片刻想到敖浩剛才說的麻醉,忽然開口︰「小郎君可是見過神醫華陀的醫書?」

敖浩眼珠一轉道︰「小子卻不曾見,只是先師多有提及,言說華神醫jing于此道,想來先師說得必不會錯。」

如此一來大家也沒了主意,孫思邈向來就對醫術的改進孜孜以求,當下卻不疑有他,還親自動手,幫敖浩把傷口縫上了。

敷上藥,又取來早先讓童子熬好的湯劑,讓敖浩服下,此湯劑名馬蹄散,專門治療月復內淤血、金瘡內漏。又囑咐眾人仔細照顧,若有情況可到廂房去找他,老道就匆忙離開前去查找醫書,試圖尋找縫合傷口的出處。

敖浩幾經痛苦,又加上身體虛弱,不堪眼困,早早沉睡。其余眾人卻知道今天晚上是個關鍵時刻,不敢不小心,分批歇息,仔細照料。

ps︰筆者對醫術一道一竅不通,書中言及若有錯誤,還望各位書友見諒則個,也歡迎大家及時指正,好讓在下及早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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