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咱們還要走下去嗎?」劉易真揉了揉走得有些酸疼的小腿。
喬嵐和劉易真鑽入假山後,竟然發現假山里竟然有個通往地下的大洞,既然都進來了,兩人就覺得有必要下去去探查一番。
這一走便走了半個時辰,喬嵐高舉著魚光珠的手都有些輕顫了。這魚光珠也是小寶從坊市買來的,听說是海里一種妖獸的眼楮,在地下通道這種黑暗的地方用來照明很是不錯。
「再看看吧。」喬嵐換了只手舉著魚光珠,她可不信老道要殺她們滅口的地方沒有什麼貓膩。都走了這麼長時間,若是就這麼回去,喬嵐有些不甘心。
「咦?」突然劉易真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喬嵐拉著劉易真的手問道。
「那……那邊好像坐著個人。」劉易真聲音有些哆嗦,這通道黑乎乎的,又只是十來歲的女孩子,怎麼能不害怕。特別是在一個原本空無一人的通道里突然冒出個人來。
這通道看起來就是常年無人走動,地上都生了不少濕滑的苔蘚。就算通道里有人,那也是死人,沒什麼好怕的。
喬嵐壯起膽子說︰「我們過去看看,左右不過是個死人罷了。」
「啊,是骷髏。」走近了,劉易真緊緊地拉著喬嵐的手,有些害怕。
喬嵐將手中的魚光珠湊近了些那具尸體,仔細地看了看,只見這具尸體的腰間掛了個儲物袋和一個靈獸袋。
應該是死了許多年了,身上的肉都被腐蝕干淨了,只剩下了一具白淒淒的骨架和缺了皮肉後顯得空蕩蕩的衣袍。
這衣袍不知道是法器還是靈器,這麼多年居然還是光亮一新,絲毫沒有的破損。
劉家的宅子底下竟然有一條秘密通道,而這通道之中居然還有一具修士的尸體,這修士究竟是誰?
喬嵐來不及多想,忙退後了幾步,將劉易真拉到身後,警惕地看著那修士的尸身。
不是她多疑,一般修士身死後元神大多是不滅的,年月過長元神可能會自行消散。但若是這修士的元神還在突然冒出來奪舍怎麼辦,喬嵐自從經歷了小寶那次,對奪舍一詞頗是敏感。
那尸身里確實還存在著一個元神,它在喬嵐她們進入通道的時候就蘇醒了。不過他很虛弱,只能等這兩個小女孩一步步地走過來。
本來想等她們來拿他身上的儲物袋的時候,趁其不備,一舉奪舍的。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改變一下計劃的好。奪舍的話,太危險,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反被吞噬。
劉易真先前還不明白喬嵐為什麼把她拉到身後,沒過一會兒就瞧見那個尸身里冒出了一個光團。那絲絲亮光極其黯淡,仿佛下一刻就要滅了。
現在跑是來不及了,若是這元神要奪舍的話,那唯有一戰。如此想著,喬嵐的手已經伸到儲物袋里模到了一打烈火符。
「小輩勿要驚慌,老夫死了快百年了,元神即將消散,也沒有氣力奪舍了。」光團里傳來的聲音很是虛弱,仿佛真如他所言元神即將消散。
即便是如此,喬嵐亦不敢有絲毫地放松,依舊是警惕地盯著這個光團。
那光團看喬嵐二人並沒有扭頭就跑,便接著說下去,「吾本是元嬰修士,因遭仇敵追殺,才隕落于此。若是你二人願意結嬰後替吾重塑肉身,吾現在就可收你二人為徒,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結嬰?」劉易真疑惑地問道,對她來說眼前就是想提高修為,再去接任務賺靈石,然後每日能夠吃得起靈食套餐。結嬰對她來說,遙遠得像一個傳說。
「正是,有吾相助,你們定能結嬰,成為這一界的巔峰所在。」光團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充滿了傲氣。若是此時能看到他的臉,喬嵐相信,那一定是一張極端自負的面孔。
「你可願發下心魔誓,在我們結嬰之前不奪舍于我們。」喬嵐盯著那光團問道,她不相信這天上有免費掉下的機緣。
光團猶豫了一瞬,說道︰「可以。」
發下心魔誓後,若是有違誓言,就會在進階的時候受到心魔反噬,修為止步不前。一般修士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都是不願發下心魔誓的。
那尸體生前是個極端自負的人,他覺得眼前穩住這兩個小女孩比較重要。他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通道中呆了一年又一年了,他厭惡這個成為他墳冢的地方。
只要等出去了,他就有機會奪舍,完全可以挑一個天靈根的天才來奪舍,喬嵐和劉易真的資質他還看不上。
在光團幻想著出去的美好景象之時,喬嵐已經激發了手上的一打烈火符扔向他。毫無疑問,喬嵐信不過這個人,不,是元神。雖然他此刻虛弱,好說話,但難保他恢復了實力後,轉過頭就將她們殺了。這世上從不缺過河拆橋的事。
「小輩,找死。」光團幻化成一個人形虛身,長身玉立,是一個翩翩佳公子,面色因慍怒而嫉妒扭曲。虛身廣袖一揮,一道勁風將喬嵐二人掃了幾十米遠。
此時尸身處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柳奚笙活了千年居然落了這個下場,哈哈哈。」狂笑聲中,虛身化作星星點點,消逝于世間。
喬嵐撐起身子,吐了兩口血才覺得身上舒服了些。
正欲站起,就听得又一陣的「哈哈哈」大笑聲。
莫不是那元嬰修士的元神還未泯,如此的話,明年的今日可就是她們的忌日了。喬嵐嚇得跌坐在地,後背已經濕透了。
「人族小輩勿要驚慌,柳奚笙這狂徒已經神形俱滅了。你們也算陰差陽錯之下將我從那該死的靈獸袋中放了出來,以後若是有難,可來雲水湖找我青赦。這兩片青鱗也算是謝禮了,後會有期。」話音一落,只听得「細細簌簌」的一陣游走聲,便再無聲響。
「阿嵐,剛才的那個是什麼?不會是蛇吧,我最怕蛇了。」劉易真渾身抖如同篩糠,剛才在微亮的光中,她隱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蛇影。
就是蛇,口吐人言,是快要化形了的妖蛇,喬嵐也抖了抖身子。
兩人直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沒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出來後,才慢慢起身。
喬嵐先去撿起了那顆滾落在一邊,發散著亮眼光芒的魚眼珠。
再到柳奚笙原先的尸身處,地上果然留下了兩片巴掌大小的青鱗,在魚眼珠的照耀下,散發著幽幽的青芒。
說到可能是蛇鱗,劉易真就踫也不敢踫,喬嵐只好把兩片鱗片先放入儲物袋,容後再說。
柳奚笙的尸身也在烈火符激發後燒成灰了,儲物袋和靈獸袋還是完好的,包括柳奚生的那身完好的衣袍。那衣袍邊上還掉落這一塊玉佩,喬嵐拾起來一看,玉佩背面寫著鎮魂二字。
難怪柳奚生的元神能那麼多年了還不消散,只是從元嬰模糊成了元神。原來是這東西的功勞。寶貝啊,喬嵐就將其放入了儲物袋中。
還有那兩個袋子,都一並拿了先掛在腰間。柳奚笙的那身衣袍,喬嵐卻是沒想要,死人穿過的衣物,她嫌晦氣。
喬嵐又從自己的儲物中拿出了兩張百里瞬息符,拍了一張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張拍在劉易真腿上。
至于通道的那頭,喬嵐和劉易真皆沒有一探究竟的*了。臨走之前,喬嵐激發了一張厚土符丟下。她們走了後,通道就被泥土重新填滿,仿佛沒有存在過一般,也省得再生事端。
百里瞬息符甚是好用,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又回到了假山入口處。不過兩人皆是一身狼狽,特別是背部沾了好大一片綠色苔蘚痕。
「九小姐,老爺說等你和這位仙子出來後去花廳用飯。」一個丫鬟見喬嵐二人出來,就馬上迎了上來。喬嵐和劉易真的狼狽模樣還是叫她微微訝異,不過很快她就收斂了臉色。
沒有辦法,現在去沐浴更衣已經來不及了。喬嵐只好忍痛拿出兩張除塵符,在她看來用除塵符來整理自身最是浪費的。
兩人馬上變得煥然一新,饒是丫鬟再鎮定,也吃驚地長大了嘴。難怪老爺說不得怠慢,果然是貴客,出手就是仙法。
「父親,母親,哥哥姐姐們,姨娘~我回來了。」劉易真進入花廳,挨個兒叫人,喊姨娘的時候真真的情真意切。
喬嵐想大概那個是劉易真的親娘,桂姨娘長得也真好看,眉眼彎彎的,瞧著就跟劉易真的姐姐似的。
「回來就好。」大家都是笑得很是和善,說話客客氣氣。喬嵐卻覺得這一家人不像她們鄉下那種人家一個男人一個婆娘,幾個調皮吵鬧的孩子來得和睦。
一個老爺一個夫人,光是姨娘,喬嵐數了下就有五個,劉易真的兄弟姐妹也有近十個,坐了滿滿一大桌子人。
除了上首那個夫人面色不大好,其他姨娘都諂笑著巴結劉易真和桂姨娘,還有幾個想來和喬嵐套近乎。不過喬嵐不大喜歡和陌生人交談,她們說了幾句便作罷。
這麼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大家都只動了幾筷子,喬嵐看著可惜就埋頭大吃了起來。
估計這頓宴席上,吃飽了的也就只有喬嵐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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