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出來不過一刻鐘左右,這冰雪之地著實讓人頭腦冷靜,越是冷靜白玉樓心中的執念就越發膨脹。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他就尋了看藥的由頭回房。喬嵐只好跟在其後,她帶白玉樓出來就是帶他透透氣,但是失敗了。
回去時,喬嵐和正好看到林笑陽從白玉樓的房中來。
似是解釋,林笑陽說道︰「我只是進去喝個藥,不知道你人未在。」這話是對白玉樓說的,雖然他不喜歡白玉樓,但是這樣在主人未在的時候誤入他房間還是有些歉意的。
原來是這樣,他們每日醒後都會去白玉樓處喝一碗藥,只是今日白玉樓被她拉了出去。喬嵐倒是覺得可以理解,不過白玉樓面上一片緊張之色,連帶著嘴唇都有些微微顫動著十分在意的模樣問道︰「你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不該看的東西?喬嵐心中好奇,這個看著像高山白雪的男子莫非還有什麼不能讓人窺視的秘密?
「不該看的東西?倒有一副畫卷飛了出來,畫中的女子長得可真好看,水靈靈俏生生的。」受面皮影響,林笑陽面上露出一副模樣。不過也不是假話,畫上的女子確實好看,至少比喬嵐現在這張臉好看十倍百倍。
白玉樓的臉白了白,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得緊握,有些艱難地問道︰「她可和你說了什麼?」
似乎這畫中的女子與他二人有著說不清的干系?喬嵐心中愈發好奇起來,這女子究竟是何人。
「你這畫中人竟然還會說話,她叫我岑哥哥來著。我怕是什麼勾人的狐媚精怪,喝完藥就匆匆出來來了,趕巧在這里遇到你們。」林笑陽嘴上說得快溜,但是眼中一片嬉笑,顯然是看出了白玉樓對畫中人的在意。那人他看著眼熟,但是不想理會,畢竟是人家房里的東西。
「你居然……」白玉樓眼里深深地震驚,他看到了苑兒居然還作出如此舉動。他當真不記得苑兒一絲一毫了嗎?要是自己肯定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
林笑陽腦中一片清明,第一眼看到那畫卷中的女子時,林笑陽知道這可能是他前世愛的人,或者是重要的人。既然是前世,他們都還存在著,只能證明他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失敗的過去又何必費心力去了解,有這閑功夫,還不如過好這一世,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出了房門,不理會那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喚。前世的他已經死了。
白玉樓看著林笑陽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希望你來日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也能如這般灑月兌。」
林笑陽微微一笑道︰「必然如此。」
他的苑兒被這沒了記憶的戚岑不知道傷得有多狠,白玉樓不再理會二人,推門去捧起攤在桌上的畫卷。
喬嵐和林笑陽自然識趣地離開了。
「苑兒。你可好?」白玉樓伸手撫上畫中女子滿是淚水的臉,為何被他放在心尖的女子戚岑總是那般不在乎,前世也好今生也罷。
葉苑目光含恨地看著白玉樓道︰「岑哥哥早就來了是嗎?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他。現在他不記得我了,你很滿意了是吧。」
對于葉苑的指控,白玉樓無力辯解,他確實沒讓戚岑來見苑兒,他打心底的不願意。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葉苑潸然淚下,愛他的男人毀了容貌,她愛的男人不記得他了。賊老天究竟要如何。待她出了這畫皮,害她的一個個都不會被放過,等著吧。
「苑兒,戚岑投胎了,他會有記憶覺醒的一天的。你放心吧。」說這話的時候,白玉樓覺得如此的艱難,即使他再不願意有這麼一日的到來。希望戚岑如他所說不會再對苑兒有何情愛,可是他又希望苑兒幸福快樂,白玉樓心中糾結。
想起今世的戚岑,葉苑難免失望。他那如刀刻一般俊美硬挺的長相不在了,這張臉皮一看就是小人物的模樣。不知道他今生還能否到達前世的高度,若是達不到,哪何以讓她一許芳心。
「從今天起,你將畫掛在牆上吧。戚岑日日來看到我,總是會記起一些往事的。」葉苑滿含期望地想道,她心中的戚岑依舊是那個偉岸並且威風凜凜的男子。
她的苑兒對他總是一副命令的口吻,而對戚岑則是一副嬌女兒模樣。白玉樓心中感傷,但是又毫無辦法,他已經深陷下去了。
葉苑有些漠視白玉樓的感傷,這個男人待她是好,但是不夠有氣魄。還是戚岑合她的心意,滿滿的男子漢氣息。不過白玉樓倒也生了張如花似玉的面龐,只可惜被火灼了那麼一大片,若是治得好,自己收他為面首也不算辜負他的一片深情了。
葉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時,喬嵐和林笑陽正在雪地里撿珠子。這珠子也是他們無意中在冰蜥的洞穴中發現的,每一只冰蜥都守著一顆珠子,似乎又是伴生的。冰蜥的冰箭能穿透修士的靈氣護罩,說不準就與這珠子有關。
喬嵐收集起來準備當做煉器材料,若是此珠能融入一些法器中,那不是可以輕易破開敵人的防備。若是真煉成了,那可是好寶貝。
可能是關于今日林笑陽看到了畫中女子,喬嵐隱隱有些不安。前世的情敵,畫中的女子,還有她這個外人,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想著多撿些珠子,早日告辭就是。算算日子,符師福地也即將要關閉了,不如趁著機會離開。
撿珠子著實受累,幾乎撿一顆珠子就要挨上冰蜥一冰箭。最後只好派喬嵐的兩只靈獸過去,紅狸仗著速度擺明了欺負冰蜥,將人家家中的珠子盜走。而淨言就更狠了,偶爾還要尖嘴一啄將冰蜥也吞入肚中。
這樣一來,撿珠子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琢磨著心中所想的事,喬嵐覺得有必要和林笑陽提一提。在喝了一杯熱茶後,喬嵐呼上出一口氣,緩緩說道︰「林道友,再過四五日就是符師福地關閉的日子了,我想也是時候離開此地了。你覺得呢?」
「都依你吧。」林笑陽淡淡地說了一句,今日看到的畫中女子對他也不是毫無影響的,至少腦海中似乎憶起了不少與他有關的片段,不過好似在看旁人的故事,撥動不了他的心弦。
那女子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早走也是好,至少她心中被困在畫卷中。
兩人就如此約好了。
晚間,喬嵐與林笑陽又去了一趟白玉樓房中。本是想將辭行的事說一說,但是看掛在房中的畫卷,以及上面面目如花的女子,不覺被吸引了過去。
「岑哥哥。」畫上的女子嬌俏地喊了一聲,眉目含情。
林笑陽卻是個不解風情的,理也不理她。葉苑受了冷落,便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看她的喬嵐,想到她是和林笑陽一同進來的,看它的眼神更增添了幾分嫉妒和怨毒。
喬嵐心中大感不妙,與白玉樓寒暄了幾句就離去了。喬嵐離去了,林笑陽自然不會多呆,一個是他討厭的人,一個是他暫時有點煩惱的人。
出了白玉樓的房門,喬嵐拉過林笑陽就道︰「我們走吧。」
「何故?」林笑陽不解的問。
「感覺。」感覺到葉苑看她的嫉妒的眼神,以及那一絲細微的殺意,喬嵐感到了性命的危險。
很多時候修士的感覺是無比的精準,林笑陽也就與喬嵐一道不告而別。路上還遇上了奔磬獸,和順的奔磬獸听說了他們要走以後,還露出了依依惜別之情,順便送了他們一程。
奔磬獸奔跑起來可是風一般的速度,在奔磬獸的背上坐著十分的穩當,濃密的長毛還遮擋了寒風的凜冽,暖烘烘的。
卻不想,喬嵐的敏感給她躲過一劫。
喬嵐他們走後,沒過一會兒,葉苑就惡毒地讓白玉樓去將喬嵐殺了。
白玉樓說不上來是何心情,其實他挺喜歡那個小姑娘的。也許苑兒在畫皮中待得時間長了,性變得越來越暴虐。以前她最多讓自己去替她尋一些珍寶,從不讓他去收割人命。也許是她低估了苑兒對戚岑的愛意,愛得連他身邊一個普通的姑娘都容不下。
白玉樓就是如此愁腸百結的去要喬嵐性命的,他願意為苑兒做任何事。
不想喬嵐早已與林笑陽坐在奔磬獸的背上離了寒域,白玉樓是不得離開寒域的。他只好回房對葉苑照實說了。
「你怎麼這麼沒用,殺個築基修士都殺不了。岑哥哥也走了,你讓我再去哪里找他,你說呀。」葉苑氣得五官猙獰。
白玉樓伸手去撫平她的眉,淺聲說道︰「苑兒,很快你就能從這畫皮中走出去了,你可以去找戚岑,也可以去報仇。」
也許是白玉樓的淺淺淡淡的嗓音頗具安人心神的作用,葉苑激動的情緒平靜了下來。柔聲說道︰「玉樓,你可得幫我。我不想呆在這畫中了,我想出來。」
白玉樓點了點頭,苑兒都在這里陪了他近百年了,他還有何好奢求的。他會不余遺力地達成苑兒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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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鍵盤的ab下面的一個字母壞了,一有那個字母帶頭的只能手寫輸入,倒霉ui的,又少一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