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生存記 079 脫身

作者 ︰ 醋醋寶寶

079.

這有些話自然是不能在人前講的,喬嵐被請到另一處房間,與她一同的還有懿真皇後。喬嵐倒是沒想到,八卦鏡器靈在乾陽帝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一時間讓與乾陽帝舉案齊眉的懿真皇後都作出退讓。

這處房間中文房四寶,棋盤,琴等都有,懿真皇後興致缺缺。但還是拿了一副棋盤與喬嵐下了起來。

喬嵐覺得這位當年元國的國母,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同自己說。所以即使不會下棋也硬著頭皮上了,不就是撿棋子點到棋盤上嘛,不難!

才下了幾步,懿真皇後就看出來眼前之人不是故布疑陣,而是根本不會下棋。

「你們要在多留幾日吧,本宮讓下人收拾幾個床鋪出來。」懿真皇後放下手中的棋子,先前打好的有下棋循序引進的月復稿都無處可用。

作為乾陽帝的原配會如此挽留與她丈夫有著深情的女人?當然是不會的。懿真皇後這話其實是拐著彎讓她們走,讓她們多留幾日也是客氣話,豈能當真。

況且,這里哪來的其他人!

懿真皇後口中的下人就是那幾只長滿黑毛的太監宮女尸。讓黑毛尸收拾出來的床鋪怎能睡人,這里似乎也沒有床,只有一個個棺槨。而且此地陰氣極重,喬嵐分外不適應,如若可以,一刻也不想多呆。

「娘娘客氣了,我們還有事要辦,只能辜負您的盛情了。」喬嵐恭敬道,面前的女尸是在後宮三千佳麗中月兌穎的第一人。喬嵐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說得坦蕩蕩,因此對上懿真皇後的眼神,也是澄清無比。

懿真皇後閱人無數相信喬嵐這話是真的,但是……

「不知是姑娘的意願。還是她的意思。」懿真皇後口中的她,二人心知肚明,就是此時在與乾陽帝憶往昔的曹佳鳶。

而且重要的是曹佳鳶的意思。而不是喬嵐的意思。若是喬嵐表現出對八卦鏡的佔有欲,要帶它離開。乾陽帝說不準馬上咬上她的脖子。讓她也變成一具干尸吧。

所以就這問題,喬嵐自然是之前偷偷問過八卦鏡的意願,所以喬嵐誠懇地說道︰「她亦如小女一般想法,屆時還望皇後娘娘成全。」

成全她,亦是成全自己。懿真皇後面上不顯喜怒,只點了點頭,表示願意相幫的意思。

一邊。憶往昔的乾陽帝二人,似乎也出了什麼分歧。

「曹佳鳶,你生生世世都休想再離開朕身邊。」

听聲音,乾陽帝似乎摔了凳子。又掃落了不少東西,一時間乒乒乓乓的。

喬嵐看了懿真皇後一眼,其中意思淺顯易懂。懿真皇後就慢慢起身,動作端莊而優雅,喬嵐跟在她身後。

能不能離開此地就要看八卦鏡和懿真皇後的功力了。喬嵐在心中祈求上蒼保佑。

二人到後殿中時,就看到一室狼藉,桌椅都被推翻了。放著裝飾的一些上了年頭的花瓶也此時都被摔成好幾瓣,東一片西一片的,讓人一時無處下腳。而八卦鏡卻被乾陽帝牢牢地捏在手中。不舍得傷害一分。

這又灼傷了懿真皇後的眼,喬嵐看她有些突起的青筋就不難猜測她籠在衣袖中的手已緊握成拳。

「燕宜,你當年為何不如此,現在不覺得遲了嗎?」八卦鏡中女子有些淒涼地訴說著。

乾陽帝的怒火有些平息下去,放軟了語氣地說道︰「當年朕還不是朕,朕沒有辦法。鳶兒,你體諒下我,好嗎?不要再說離開這樣傷我心的話了。」

「後來呢,你成了皇帝又要顧你的家國天下,你根本不愛我,你就只是個貪心霸道的負心人。」

「砰」乾陽帝一拳擊在牆面上,生生把前面砸了個大窟窿。

喬嵐不知他們煉尸還有無痛覺,但只見懿真皇後急忙地跑上去關懷地問︰「皇上切勿動怒,鳶兒姐姐渾說的。」

往往付出與收獲不是成正比的,至少那個男人的心不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的時候。懿真皇後被乾陽帝一把推倒了地上,就倒在那無數片碎瓷當中。碎瓷劃破皮肉,沒有流出一滴血,因為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乾陽帝始終不忍,卻沒有去攙扶懿真皇後。皺著眉說道︰「還不下去。」

「燕宜,你忘了暨兒了嗎?」八卦鏡發出的聲音不再那麼強硬,但有些難以訴說的辛酸。

懿真皇後不動聲色地招呼喬嵐離開,似乎有些話是她不能听的。

繼續與懿真皇後面對面地坐著。

「想當年本宮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居然會為了她燕宜變成這樣一個怪物。」懿真皇後伸出手,隨著心念的一動,指甲迅速成為黑色,長至兩寸,「每每看到這些我都想將他們悉數

拔了去,染上我喜歡的鳳仙花汁。」

她又「呵呵」干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懿真皇後知道曹佳鳶是要走了的,至少在乾陽帝可以離開此地為止,他們都不會再見到她。因為「暨兒」二字,這是他們共有的孩子,也是他們共有的痛,而且這人還活著,懿真皇後相信乾陽帝會放手的。

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守著這顆愛燕宜的心,懿真皇後模著自己的胸口,冰冷冰冷的觸覺,也沒有了跳動。

果然不出懿真皇後所料,乾陽帝妥協了。

要說最了解乾陽帝的,除了懿真皇後,就是曹佳鳶了。一個是伴他度過數不清歲月的枕邊人,一個是年少時最純真的愛戀。

乾陽帝將八卦鏡遞給喬嵐,喬嵐接去後,他過了很久才收回了手。端正神色對喬嵐說道︰「一定要好好照顧鳶兒,要是他有所閃失,待朕出了此地後必不會輕饒你。」

喬嵐點頭說是,不用乾陽帝叮囑,喬嵐也會如此,她這人是十分愛惜自己的所有品的。當然八卦鏡被紅狸撓地那道傷痕不算,那是她自找的。

將八卦鏡掛回胸前,喬嵐與乾陽帝和懿真皇後道別。

八卦鏡中的器靈開口︰「箐兒妹妹,宜哥哥交給你了。」

懿真皇後微笑,點頭。

乾陽帝強忍住沖動沒強留八卦鏡,這感覺就像當年他眼睜睜看著曹佳鳶上了別人的花轎,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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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曹佳鳶?」直到離開了荊州,確定安全了,喬嵐才開口問道。

八卦鏡倒也奇怪,自從離開了乾陽帝的陵寢,就一直沉默。走在大路上也不去嘲笑別人家的破爛事了,這不是喬嵐眼中八卦鏡的正常反應。

听得喬嵐問話,八卦鏡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奴家叫何名干你何事!不就是想問那里的事兒嘛,忒的笨,連套話都不會。」

那里當然是指乾陽帝的陵寢了。不過看著八卦鏡恢復了跋扈嬌氣的模樣,喬嵐倒是自在了些。也不惱,笑呵呵地說道︰「我是為了日後好稱呼才問一句。」

「那叫我救命恩人好了,要不是奴家,你可就要留在那里陪那些長了長黑毛的玩意兒了。」八卦鏡又是一副「來感激我把,把我供起來吧。」的模樣,真讓人心生好笑。

「你可別忘了,是誰害的。」喬嵐適時地提點了八卦鏡一句。

八卦鏡過了許久才有些悠悠地說道︰「奴家成為器靈很久了,久的以前的事都模糊了。不過這趟還真想起來不少,說不準奴家還真是那曹佳鳶,啊喲,也是一個苦命人啊。」

喬嵐听著八卦鏡置身事外地評論著,仿佛曹佳鳶不是她似的。不過也能想象,一個人被抽出元神後,成為器靈,又被長年累月的關在藏寶庫中。什麼愛啊情啊的,都隨著時間的沖刷在一片孤寂中淡了,也許是看得淡了。

「喲喲,想什麼呢!我上一個主人,也就是把我關在這小破鏡的主人給奴家取了個名兒,叫啼笑呢。」八卦鏡想了想說道。

啼笑皆非的啼笑?又哭又笑,倒是個怪名,不過這八卦鏡的用途也怪。

「你為何一路上不吭聲啊?」喬嵐又多嘴地為了一句。

「奴家回味回味與那燕宜驚心動魄感人肺腑的情愛不行啊,破爛事只是無聊時才逗樂子的。」啼笑鄙視了喬嵐一把。

「那你到底是不是曹佳鳶啊?」喬嵐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可是關系到八卦鏡的用途啊!

「你猜。」不論喬嵐問多少遍,八卦鏡就是這二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怎麼猜啊,不過變數真夠大的,八卦鏡在乾陽帝面前的那番梨花帶雨姿態,和現在的厚臉皮愛嘲諷的性子,真看不出數百年竟是同一人。

喬嵐不知是自己是否在乾陽帝的陵寢收到驚嚇了,今日特別的多話。既然八卦鏡不想答這一問題,她只好舍去了這個問題又問旁的︰「你那時說的‘暨兒’是誰啊?」

八卦鏡干脆噤聲不再理她了。

似乎自己哪里不對勁,喬嵐腦中的這一想法愈來愈盛,到底是為什麼呢?似乎……咦,剛才想到哪兒了?喬嵐點了點了額角的穴道,又問了八卦鏡一句︰「你到時是不是曹佳鳶啊?」

又來了。

八卦鏡真恨不得自己有一雙耳朵,這樣就能捂住了。

ps︰

現碼的,要弄點存稿才行,否則心里不踏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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