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的小主人,不進去麼~~~」站在戰地醫院的外面久保夜對名挪揄道。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煩死了!還有夜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去做嗎,總跟在我後面算是怎麼回事!」名毫不掩飾對自己部下的不滿,當然這里面有沒有對自己內心緊張的掩飾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為主人分憂也是人家的工作之一啊~~~再說要是萬一小主人您被綱手大人一拳打出來,可還是需要人家把您抬回去呢~~~」久保夜滿臉的擔憂,只不過這顯然是裝的……
「我早晚要弄死你!你等著!」名對著夜做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咒罵道。
「啊啦小主人是要怎麼弄呢~~~好期待~~」夜雙手捧臉一副花痴的樣子,還挑釁似的對名眨眨眼,「如果可以的話人家希望是可以在營帳里,至少至少第一次的時候希望能有張床……」
「真是受夠你了!」名實在是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既然惹不起終歸還是能躲得起的,他哼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醫院,相信夜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跟來的。
「阿拉阿拉,果然不這樣小主人您就不會進去麼?雖然傲嬌是很萌但並不適合您啊,名大人~~」看著名離去的身影夜淺笑了下,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那個人,估計除了蛇姬之外就是她了吧,恐怕就連名自己在這方面都比不上這個女人呢。
醫院里很是擁擠,現在無論是哪個忍村傷者多醫生少的情況都極為明顯,不過木葉在這方面要好上一些畢竟大名鼎鼎的綱手姬並非浪得虛名,經她治療而得以痊愈的忍者數以百計,單是她一個人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就頂的上數個影級。
自然這也代表著綱手目前的壓力很大,治療這種事不是像釋放忍術一樣單純的消耗查克拉就可以的,比起體力更多的是心力的消耗,尤其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綱手要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
這是名第二次來這里,也是自和砂忍開戰以來第二次見自己的姐姐。說來有些可笑,第一次,是由于自己為逼死了可能成為她的男友的人而感到歉疚,所以來這里尋找所謂的救贖,而這一次干脆是來通知那個人的死訊,真不知道長老團的計策究竟算不算成功,至少他和他的姐姐之間已經因為這件事出現了不可抹消的裂痕,恐怕已經有很多人等著看笑話了吧……
「該說真是一步好棋麼……」名嘆了口氣,在前往綱手所在的辦公室的短短的幾步路上名想通了許多,這並不代表他本身有多麼的機智,單純的是由于他需要想些什麼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罷了。這種緊張的感覺還真的是,很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在綱手的營帳前靜立,即便到了這一刻名還在猶豫,很多事並不是挑的越明白越好,往往在很多時候人們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層遮羞布,只要是能從表面上掩飾過去,眾人心知肚明便好。把什麼都說的一清二楚的人,除了瘋子就是傻子……
就像是今天這樣,只要名繼續保持沉默那麼一切都會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下去,綱手依舊會在醫院完成她的工作,名則會在指揮所與戰場之間徘徊。至于加藤斷……死人總是會被人忘記的不是麼,無論他生前有著如何偉大的業績,人們對他的感情又是如何的熾烈,但死了就是死了,活人是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而停下腳步的,既然能繼續前進那麼逝去的總會被新得到的事物所取代,雖然殘酷可這也是每個人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時間總是能將一切幸福的、悲傷地、絕望的、憧憬的事物所埋葬,當時過境遷也許再回首的時候綱手和名都會覺得當年的這些事根本就不足以為道。只要名不去刻意提到加藤斷這個名字,把一切交給時間去決斷那麼他們和關系將依舊完好如初,這麼一想的話似乎名將要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因為一個死人而干擾活人們的生活這本來就是可笑的。
只不過名並不這麼想,盡管有久保夜的刻意慫恿的原因,但他真心是想要在這件事上和綱手做一個決斷,哪怕綱手會怨他也好、恨他也罷。名自認為做了最正確的選擇,他不想那個總是那樣英姿颯爽的姐姐患上可笑的恐血癥,更不想她會因此蹉跎半生,這是長老團的過錯亦是他加藤斷的過錯,既然是過錯那麼就要付出代價,所以加藤斷死了……他不得不死!
可為什麼就是不願去掀開那間帳篷的門簾呢?名思索著,哦大概是害怕失去吧……失去那曾經並不珍惜的日子……
「是名麼?」驀然帳篷里響起綱手的聲音,听得名一愣。
「啊是……是我。」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千手名也並非什麼優柔寡斷的人,該面對的終是要面對的,「我進來了……」名掀開門簾走了進去,里面依舊是簡單到樸素的裝扮,一張床一張寬大的桌子和兩把椅子而已,桌子上滿滿的都是各種材料以及藥物樣本,而綱手就坐在桌子前面。
她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精神有些萎靡眼眶周圍的眼袋也很深,頭發雖然經過了打理可依舊顯得有些凌亂,淡金色的發絲顯得有些枯黃。很明顯這些日子以來她並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只是不知道是工作太過辛苦,還是她需要大量的工作來忽略什麼。
「姐姐怎麼知道來的是我?」名沒有去拿那把明顯是待客用的椅子,而是徑自坐到了綱手的床上,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失禮的行為。
「最近我囑咐他們不要來打攪我,所以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特意來我這里。」綱手說的很平淡,她沒有和名深聊的意思轉過頭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作業,只不過以前粗略的學習過藥劑學的名發現她有好幾次差點把藥劑配錯,「姐姐她也不是那麼平靜啊……」名想到。
時間就這麼靜靜的流逝著,誰都沒有主動去挑起話題,並非不想只是不願……
名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綱手的工作,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不願意在這麼沉默下去了,「加藤斷……他死了。」出奇的當這句話說出口時名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盡管他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哦……」綱手很是冷淡的回答了一句,連頭都沒有回繼續完成藥劑的配置,仿佛她的工作關乎到全人類的生命似的,只不過她顫抖的手指出賣了她心里的情感。「忍者終歸是要死在戰場上的……」過了片刻她像是在解釋什麼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幽幽說道。
「你是這麼想的麼……」名不知道應該怎麼將話題繼續下去,綱手的態度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
「啊不然還能如何……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走吧,我這里還要繼續工作……」
「你!」名猛然站起來很是有些憤怒,只是不知道這股怒火是源自何處,這讓他更是憤怒,「夠了!不要在擺弄你那些破爛的瓶瓶罐罐了!」
「為什麼?這些東西總是能救一些人的命的不是麼……」綱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可視線依舊停留在桌上。
「你……」她這麼一說名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到,只能又坐了回去。
綱手沒有去管名,繼續著藥劑的配置,可顯然她的內心不像是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一個不小心桌子上的瓶子被打翻在地,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的刺耳。
「我來吧。」名彎腰下去,可是綱手先他一步俯子開始收拾著碎片,看她這樣名搖了搖頭也蹲了下去和她一起撿著碎玻璃。
「額……」也許是心神不寧的緣故,名的手被一塊碎片給劃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涌出。條件反射似的名想要用自己的查克拉來治療,可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就被綱手制止了。
「你啊總是這麼毛手毛腳的呢……」綱手讓名坐到床上,自己則去翻找繃帶和藥膏,「這是有強腐蝕性的藥劑,傷口上沾了它就算是你也不好好的。還有以後受傷的時候少用忍術來治療,這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綱手拿過一卷嶄新的繃帶和自己配置的藥膏,在名的手上涂上藥膏之後仔細用繃帶綁緊,藥膏冰冰涼涼的一看就不是市面上的普通貨色,綱手的手法也很棒所以自始至終名都沒感覺到太大的痛感……
「姐姐……我……」突然名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綱手很苦他是知道的,只是……他第一次為自己的決定感到了動搖。
「好了,多大的孩子了受這麼點傷還哭鼻子可不好哦。」綱手笑笑,那是一種透著疲憊的笑容看的名又是一陣苦澀,「你在想什麼姐姐是知道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們身處這個該死的時代。」綱手搖搖頭,似乎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要是沒有那麼多的戰爭就好了……」最後綱手嘆息道。
「會的,會有那一天的。」名肯定的點頭,她知道綱手說的並不是單指這種忍村之間的對戰,更多的說的卻是那些政客之間的博弈……
「好了,去忙你的吧,我這里你不用擔心。」綱手抱了下名說道,「既然承諾了就要做給姐姐看啊……」
「好!」名再次點頭。
就在名起身準備離開時候,綱手再一次叫住了他,「斷的話如果可以給他一個體面的身份吧……畢竟……」綱手頓了頓沒再說下去,「還有他還有個佷女是吧,等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我打算出去游歷,到時候我會把她收做我的弟子,然後帶她一起……」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