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武宗總壇,傲九州正坐在內堂里品茶,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手執白色羽扇頭戴羽冠身披白色鶴氅的青年文士,素衣如雪,面容斯文清秀,眉宇光華耀耀,自是無可挑剔的卓然君子、無瑕智者,此人乃是武宗至交,也是手下第一軍師號稱燭照千里的無瑕君。
「無瑕君好友,今天魔火門主焚業蚩尤送來之信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無瑕君輕輕搖著羽扇,清秀眉眼帶著清淺微笑,自是一股寫意風流之態︰「宗主何必考問于我,應該早就胸有成竹了,不若我們將答案寫在紙上,看看是否想法相同。」
傲九州一笑,兩人各自取過紙筆寫下一字。展開攤在桌上,卻是同一個字「退」。
無瑕君羽扇一指紙上之字,道︰「宗主暗中進行的事情也該有眉目了,所以何必爭一時之長短,半年之後……」
「琳瑯宴。」
「便見分曉。」
兩人心照不宣,同時哈哈大笑。
正在此時,一片白色清羽憑空出現,緩緩落入無瑕君手中。
嗯?無瑕君指尖輕觸羽毛,片刻後眉頭微微一動︰「哎,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是西幽森林傳來的消息嗎?」
無瑕君點頭︰「勝出者是那個我看不出命數的女人百里恨。所謂的變數,果然是有無限的可能性。」
傲九州表情有些陰沉︰「本尊卻是不喜歡這種掌握不在手中的人,先生為何不許我殺了她?」
「天地間的變數總是受天道眷顧或憎恨多一些,在不知道殺了她會造成什麼影響之前,我不贊成宗主對她采取極端手段。何況,世人都有弱點,宗主現在無法掌握她,不代表以後不能掌握。她的命格,去做一些事情會更加合適。宗主如今潛龍在淵,有的是時間去收服她,何必多生變端?」
傲九州蹙眉︰「沒有來歷的人,而且刻意引起武宗的注意,總讓我無法放心。」
「那有什麼關系,恩、情、義、理、利,每個人都難逃月兌這幾個字,就算有二心,也不代表不能利用,不是嗎。那自詡雲心自在的水飄蓬不也乖乖入了宗主門下,這個女人既然被我無瑕君盯上了,就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無瑕君羽扇半遮臉龐,呵呵一笑,眼楮朗澈清亮,渾身散發出自信的光彩。
「哈哈,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好友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
「是呦,你們在這里穩坐中軍帳,卻讓儂做這些苦力,太不憐香惜玉了。」漫天花雨忽來,紅光一閃,解語花妖嬈現身,他身形一晃來到無瑕君身旁,縴縴玉手輕輕劃過無瑕君白皙的臉龐,吐氣如蘭,在無瑕君耳邊道︰「小無瑕,是不是你建議的宗主讓我去拿這個什麼吞雲之心,嗯?儂就知道你對儂總是如此壞心。」
無瑕君羽扇一揮,真氣外放,將解語花震出一米之外,平靜無波道︰「解語花呀,每次都是這樣,不覺得乏味嗎?」
「乏味?怎會呢?只要你還未對儂動心,儂的游戲就會持續下去。呶,武宗,你的心,啊,不,是你要的吞雲之心。儂累了,要去沐浴休息,順便找儂的小情人聊聊,近期最好都不要擾儂。」說完,解語花婉轉搖曳的身影已消散在花雨之中。
傲九州伸手接過瑪瑙盒子,看著飄飛的花雨,眼里劃過一抹厭惡︰「這個解語花還是這樣桀驁輕佻。」
「誒,非常之人自然有非常的脾氣,宗主和他各取所需,這樣的關系才最是穩固啊。」
傲九州一笑︰「我知道好友的意思,對他,只要不觸動我的底線,我會忍耐,這點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
他打開瑪瑙盒子,看著已經變成玲瓏黑水晶模樣的吞雲之心,手指虛抓,點點墨綠色磷光飄出︰「嗯?」
「怎麼了?」
「似乎這心的力量並沒有傳說中的強大。」傲九州蹙眉,任憑磷光一點一點沒入手心,運行真氣,臉上瞬間呈現駭人的黑白交錯之相。
無瑕君道︰「畢竟是上古傳說,有誤傳也有可能。」
傲九州點頭道︰「還算差強人意吧,如此接下來一個月武宗的事情就暫時交給好友了。」
無瑕君躬身一禮︰「屬下定不負武宗所托。」
「好友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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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林中,曲徑通幽,一帶清溪恍如彎月,映襯得淙淙琴聲越發清幽月兌俗。
百里恨隨著隱含強大內力的韻律緩緩疏導著體內真氣,小心翼翼將三股屬性殊異的內元封在氣海之中。一曲終了已是冷汗涔涔。
「擦一下吧。」塵下客遞過一方素絹,面上微帶歉意︰「抱歉,沒能幫上你什麼。」
百里恨已經被塵下客磨得沒脾氣了,這個人大愛蒼生善良謙和儒雅強大沒錯,但是能不能不要總是帶著一股亮瞎人眼的聖父光環,她真的很有壓力有沒有。不過不得不說,塵下客的氣質還是不知不覺沖和了她身上的許多陰寒戾氣。
百里恨無言地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會我洗了還你。」
「不用了。」
……
氣氛有點冷凝,百里恨有些煩躁,塵下客卻是不受影響,笑眯眯地有一搭沒一搭地拂過琴弦,叮咚的音調雖不成律,配合著錚淙溪流聲,也極為好听。
慢慢的,百里恨有些暴躁的情緒開始平復下來,靜靜打量著這方靈氣逼人的天地,綠竹吟風,煙霞賞月,正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對這里有什麼感想?」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塵下客一笑︰「你謬贊了,倒是你的到來讓這里多了幾分與眾不同的勃勃生機。」
「這附近便是山村,終究喧囂太多,不過與你追求塵世幸福的理念卻是相合,一夕覽風月,何用洗清心啊。」這里雖然清幽,但附近有許多山村,村民都知道這里住這個高人,經常有村民前來打擾,或求醫,或請教事情,塵下客倒是來者不拒。他的做法很符合他袖風不染塵下客的稱號。
「你呀,明明是個很通透的姑娘,為什麼這麼固執地拒絕塵世的溫暖?」
百里恨神色淡淡︰「因為他們還有追求幸福的目標,而我需要為之奮斗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一個人到了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時候,生命里除了荒蕪還有什麼?」
塵下客手停在琴弦之上,看著百里恨的眼楮道︰「那如果我給你一個目標呢?」
「什麼意思?」
「去守護這幸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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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君,本文的一個絕世智者出現了,伊的布局啊,在不遠的將來絕對會讓大家贊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