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惜諾 今日堂中怒意濃

作者 ︰ 青絲繞屐

宋蘆語本來在宮里陪著太後。結果在太醫到慈寧宮循例給太後診脈的時候,從太醫口中得知棲梧受傷的消息。

說來也巧,宋而復本來想請城里的郎中,繞過在府里的太醫,以此避開傳到蘆語耳朵里的機會。

可是那里會想到。他們請的郎中恰恰卻是齊太醫的學生。這不就傳到了齊太醫的耳朵里,而齊太醫又一向同宋府交情好。蘆語一問起今日府里的情況。齊太醫就說了。

一听到棲梧出了這檔子事。蘆語在宮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即是撒嬌,又是耍賴的,逼著太後讓她出宮,太後也被這丫頭搞得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的,剛一點頭,匆匆忙忙就告別了。

輾轉趕回了宋府。卻得知棲梧去了宏光寺。又央著宋善陌把她送來。

宋蘆語轉頭看到宋思齊坐在棲梧的床榻前,很是驚訝。

「四哥,你怎麼會在這里」

宋思齊並沒有回以她一眼。盯著棲梧搭在身上的棉被,口吻淡淡的說道。

「听說棲梧受傷了,所以來看看」

宋蘆語神色里一片警惕,就怕他別有用心一樣。突然瞥到他放到棲梧腰際的手,眼楮里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個箭步,跑了上去。狠狠打開了宋思齊的手。這一下宋蘆語是用盡了力氣的。

宋思齊吃痛。白皙的手上留下了一塊紅印。他蹙著眉頭。看著手上的傷。看著她眼里的憤怒。心里冷笑。

棲梧被這突如其來的肌膚相觸的聲音,驚醒了。眼里滿是慌亂。

「六姐」

卻被她眼里的怒火嚇得靜了聲,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來。

宋善陌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原本宋思齊和宋蘆語的關系就不太好。如今這個場面是越加的糟糕。

「二哥也快過來,這會兒恐怕已經到門口了吧」

說的是毫不相關的話題。可是也提醒了宋思齊,如今宋家的長兄在場,不可亂來。思齊神情更加的冷漠了。況且他一直都知道宋蘆語就是一個瘋子,豈會和她計較那麼多。

他沒有多余的注意力能夠投向那個眾人寵愛的寶。他還有大把的事要做。而宋家也只會用身份來壓別人。言罷,一陣腳步聲就傳來了。

「二哥」

看著門口出現的人。宋思齊恭敬的叫道。

宋而復回宋府的時候就听說了蘆語急急忙忙就趕來了宏光寺這件事。這會兒看到她站在屋子里,也沒多大的驚訝。本來這件事就沒打算瞞多久。就宋蘆語寶貝棲梧的程度,回家的時候看不到她,自然也會問起。

不過看到宋思齊的存在倒是真的吃了一驚,完全出乎意料。

「四弟怎麼也在這里」

宋善陌听到這話,眼神里堆滿了笑意。不過這笑容不可不簡單。瞥了瞥躺在床上的棲梧,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深了。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讓宋家的公子哥們都來的差不多了。

宋蘆語把宋思齊從床榻邊擠開了。拉著她的手,剛剛的憤怒淡化了很多。

「經過」

淡淡的樣子,顯出了骨子里的冷漠。不過他也沒說謊。本來他是打算到荊州去的,官道是要經過宣平。又听說棲梧受了傷,自然就來看看了。

棲梧對如今的場面感到無奈和無力。本來她以為宋亦庚既然要瞞著,那就肯定會瞞著。沒想到蘆語還是知道了。而且看今天這個樣子,估計整個宋府大大小小的都知道了。垂著頭不發一語。

突然,宋蘆語看著棲梧笑了起來。很美,那精致的五官因為這絲笑容顯得更加的美艷。可是眼楮的深處任誰也猜不透。

「棲梧,昨兒個是自己一個人嗎?」

一句話問的棲梧愣了神。可是在場的人都明白宋蘆語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幾個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六姐是擔心我才從宮里趕來的嗎?你不用擔心,我一個人很好」

一句話,把該說的都解釋了清楚。宋蘆語抿著唇笑了起來。手撫模著棲梧綢緞一樣濃密漆黑的發。

「傻丫頭,我是你六姐,你受傷,我怎麼能不來看你。傷口深嗎?是誰欺負了你,告訴六姐。姐一定給你報仇」

眼楮瞬間迸發出一道凌厲的光。

「不是六姐。我是一個人不小心掉下來的。」

宋蘆語盯著棲梧的臉看,突然撫模著頭發的手指插進了發絲間。用力的拉扯。

「棲梧,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什麼?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我?所以你以後不要騙我好不好?騙我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棲梧頭皮被扯得生痛。只得順著她手上的力點了點頭。

看到棲梧這樣子。宋蘆語的神色緩和了不少。沒有剛才那麼的恐怖了。棲梧坐了起來。想著大家都在屋子里站著,她也不好意思再躺著啊。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這段時間棲梧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加上受傷的緣故。原本就寬松的里衣,這會穿在身上更顯肥大。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

宋蘆語看到棲梧細白的脖子上閃過一道紅痕。擔憂的問道

「棲梧,夜里有蚊蟲嗎?」

可是寒冬臘月的天,哪里會有蚊子。身後的人听到了,眸子都越加的深沉了起來。

棲梧慌亂的用手理了理衣領,想把紅痕遮住。可是宋蘆語的手快了她一步。拉開了棲梧白色的領子。看到那月牙型的痕跡。眼神暗沉。棲梧知道這是宋蘆語要發火的前兆。警惕的縮了縮身子。

可是宋蘆語就像發瘋了一樣,向棲梧撲了過去。一把拉開她的衣服。棲梧不備,原本就松垮的衣服被拉住了, 嚓一聲就撕裂了。

宋蘆語看著她身上深深淺淺紅色的痕跡,連嬌小挺巧的雙ru上都遍布青紫。從小就更幾個哥哥一起混大的她,哪里會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整個人都歇斯底里了起來。

「你說你被那個男人踫了」

一把抓住棲梧的長發,狠狠的拉扯。這和剛才那種拉扯不一樣。這會的宋蘆語根本就不會考慮到力道的問題。只是發狠的撕扯。就像要把頭發整個從棲梧的頭皮上扯下來一樣。

「六姐,我沒有……沒有讓人踫我」

棲梧忍著痛,壓著唇,眼里塞滿了淚花。宋蘆語哪里會相信。這個時候的她理智全無,棲梧再多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

「你還狡辯,你還不承認,沒讓人踫,那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幾下宋蘆語就把棲梧扒的干干淨淨。要把棲梧從頭到尾檢查一遍。連雙腿間也不放過。棲梧看著屋子里這麼多人。只覺得充滿了屈辱感。沒有人活得比她更窩囊。為什麼她要過這樣的日子。她不過想安安穩穩的生活而已。這樣的要求很奢侈嗎?

一旁的宋思齊完全就看不下去了。早在宋蘆語發瘋拉扯棲梧的頭發的時候他就忍不下去了。這樣叫疼愛嗎?她宋家六小姐的愛也不過如此。

想上前手卻被宋善陌扣住了。宋善陌一直以來就不喜歡棲梧。這會看到她被瑾兒懲治,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好整以暇的抱臂看戲。

棲梧被宋蘆語的手指刮的很疼。長長的指甲就像要把那些紅痕從身體上扣下來一樣。切膚之痛,徹心扉。

宋思齊再也看不下去了。不再忍讓,掙開了宋善陌的手。拉住了宋蘆語。

「你是什麼東西。本小姐教訓人,輪得到你來阻攔?你放開我,放開我……你信不信我誅你九族。」

宋蘆語發狠的掙扎。手指掐著思齊的手臂。宋思齊一點都不松手,讓她掐的手指泛白。宋而復看到宋蘆語這樣不正常的表現,也冷了下來。沖上前死死的抱著蘆語。冷然道。

「你在旁邊站著干嘛?還不快把蘆語敲暈」

宋善陌哪里會舍得,半天都沒有動靜。沒想到二哥竟然讓自己敲暈瑾兒。腦子里是萬分不願意相信。

「你們瘋了嗎?憑什麼要敲暈瑾兒,就為了那個女人嗎?她有什麼好的。把你們一個一個個都迷得三魂五道的」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找我的女兒,我要我的瑾兒。你們為什麼要分開我和我的女兒。你們都是賤人。男人都是賤人。你們不得好死」

宋思齊听到宋蘆語混亂不清的話。知道她八成又是犯病了。十分惱火,連帶著聲音也大聲了起來,

「你看清楚你面前的人都是些誰,你發什麼瘋。還嫌不夠丟臉嗎。」

搖晃著她的,企圖把她搖清醒。可是宋蘆語又怎麼會恢復。只會更加嚴重罷了

「你們想干什麼?你們都想弄死我嗎?你們這群賤人。巴不得我死是吧。那我死給你們看。不光我要死。你們全都要去死。給我陪葬!」

棲梧愣愣的站在一旁,因為被宋思齊和宋而復隔開了。蘆語此時根本就觸踫不到她。可是這次的蘆語,病情似乎更加嚴重了。她不知道她能做什麼才可以幫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哪里嘶吼。以前的瑾兒心究竟傷的有多深,才可以釀成如今這種局面啊。

「你們都退後。」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微帶惱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家都惱火的看著門口。宋家六小姐的病情一直是個秘密。如果暴露在人家。不僅會折了宋家的面子。更多損了宋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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